第二十四节(2)
一点一滴。
电视那方寸地,仍在表演吃喝拉洒,哭天抢地。窗外天却黑,灯火剔透的亮丽。
呀,好长的梦啊,孙宝儿这臭皮囊,把杜十娘这只鬼也牵至她的人生里。不过
借了张皮,却也得担这么多记忆?
好累!
突想起素素的事还未了,忙学人行,也手指如马,“答答“奔过按钮,把包家
文的电话打去。那边接了,问是谁,我笑,包老板,孙宝儿的声音,你难道听不出
来吗?
哈,孙宝儿啊,我听说你和齐天乐要演对手戏,恭喜啊,恭喜!看来你要红了,
以后当了名人,不要忘了包家文曾和你共事一场,那就不错了呢。
共事?
地位一变,老板变成了共事?花言巧语,黑白混肴,当真稀奇。
怎么会?包老板这样的好人,孙宝儿怎么会不记?现在我就有一事向包老板相
求,就怕包老板不答应呢!
咳,咳,他知我求他为何,在电话那端却故做难为,好抬高底本,多求利息,
宝儿,你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咱们模特对少了一个人也不行的。。。。。
笑打断他,包老板,素素因我受伤,上班不得。今日我欠你一个人情,它日定
还于你,你看看怎么样呢?
知如此一说,至他心坎里,他不过等的就是孙宝儿这一句。他做生意,早明白
人情是一笔无形的高利贷,利息颇大,何乐而不为?
他呵呵一笑,好,好,徐素素放假一周,你看时间够不够呢?
商量的口气。谢了他,又通知素素明日不必上班去,挂了电话。方看夜色在窗
外着了黑衣,一路的黑了下去。复又见它着了白衣,西皮行板般在人声中煮沸。又
是一天,柳遇春早早带我去见孙富,终于,要见这个该杀的。
一路思绪万千,江潮般不肯歇息。
恨,没有宽容。杜十娘不信这个教义。杜十娘为妓七年,早知教人宽容的人,
肚里自装着一腔脏水。
腋着,藏着,若人群里拎出来,四肢亮晒,呀,狐臭个体,臭死一街的众生及
至蝼蚁。
小小妓院,宿微社会,南来北往的客,那个不是看人下菜,拿生命摆局?你强,
你利,他便不敢欺你,买卖规矩。你弱,你乖,他便乘你不枪不旗,食了你。
到了,近了,拐拐弯弯,六百轮回。灰墙,灰瓦,灰的小室,暗败一片,连地
也沉了脸。
只见一小室,上开一窗,窗上铁棍根根,支离生天。孙富他背身而坐,肩宽如
岩,衣整裳洁,杜十娘从窗里看去,骨头咯咯,竟要大开杀戒。
六百年后,终于,又,狭路相逢。
“吱呀”一声,一警察在听柳遇春几句耳语后开了门,孙富那厮回了头来,先
是眼神如冰,对柳遇春明明白白的嘲讽,及至看到我,他突的冰雪融化,失声道,
宝儿。。。。。。
一语,爱意尽倾,我的皮不由一温。
天,它对他的呼唤有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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