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朋友 吴晓阳把便条递给郑志新说:“你知道这个地方吗?请带我去。”“你要去这 个地方?”郑志新不相信的确认。“我的朋友住在那,你找不到?我坐出租车去好 了。”“我找得到,我以前住过那。我陪你去。”“你不上班吗?”“一天不上班 没关系。”吴晓阳和郑志新走出电梯,向大门走去。 “吴小姐。请留步。”大堂经理喊住吴晓阳。二人站住。只见经理双手送上一 个礼品袋子。“请您收下。”“哦!谢谢!”吴晓阳双手接住。“请慢走,保重。” 经理恭身送吴晓阳他们离开。 吴晓阳打开礼品袋,是一盒精美进口的巧克力。“大哥无意中说过,你喜欢巧 克力。”“王惜铭抓进去了,她不应该对我这么好啊?”“她是一个初中毕业的乡 下妹子,受人栽赃,差点开除。大哥替她洗刷冤屈,并为以重用,一步步提上来。” “她干几年了?”“5 年。”吴晓阳放下巧克力,想着经理的眼神,是乞求和感激。 我到底怎么救王惜铭?从何下手?大话说出去了,没一点头绪,怎么办?不想了, 先看看刘晴,王惜铭的事,明天再想办法。 在一条又乱又脏又窄巷子口,郑志新在附近的大街边,找到车位停好车子。 郑志新站在巷口,望着依旧的街道房屋。“没有大哥,我现在依然在这里鬼混, 也许,能不能活到现在也是问题。”“这儿没什么特处,只是旧点。”郑志新一笑, 牵起吴晓阳的手,踏进巷子里。 吴晓阳越走越心慌,随处可以看见穿着睡衣拖鞋蓬头垢面的男女在晃动,不时 看见靠在墙角不知是睡觉还是晒太阳的人,皮肤的颜色恐怖吓人。吴晓阳手心在出 汗,紧紧的攥紧郑志新的手,不自觉的靠紧他。郑志新用手臂护住吴晓阳快步往里 走。 郑志新推开一道又脏又旧油漆斑剥的铁门,里面昏暗看不清脚下,扶着墙面踩 着又陡又窄的楼梯,跟着轻松自然的郑志新往上爬。 爬到六楼时,郑志新要敲一道门时,门开了,吴晓阳和刘晴相互望着对方都愣 住了。刘晴眼睛浮肿,睡眼惺忪,手里拿着卫生纸,身上是透明的睡衣。“晓阳。 我到下面等你。”郑志新对吴晓阳说完,就转身下楼。“你还是来了。进屋等我, 我去卫生间。”刘晴往外走。 吴晓阳走进刘晴的“家”。一间斗室,没有柜子没有桌子没有一张凳子,只有 一张单人床,床上是胡乱堆着的棉被,还有衣服,床的上方靠墙拉了一根铁丝,上 面挂满了衣服。床头有一盏台灯,地板上还有一本小说《茶花女》,上面落了厚厚 地一层灰。吴晓阳坐在床边,心里一时间很堵的难受,家里的大房子不住,来这受 这种罪,何苦? 刘晴进来,门不关就脱睡衣穿衣服,吴晓阳忙起身关上门。刘晴不以为然的说 :“没人会看,怕什么?”“你回家吧,别这样糟蹋自己。回去和赵衮结婚,我们 做伴。”刘晴套好毛衣,穿上牛仔裤。“我不回去,我要做城里人。我还要买房子 买车子。”“城里人有什么好?”“你是城里人,少唱高调。”“我和你一起长大, 啥时变成城里人了?”“你是公主,怎会理会我们小人物的心情。郑志新是副总经 理跟你当跟班,张总听见你来,立即接见。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排到他面前。 你不是公主是什么?而我只是下贱的妓。”“我没想到,你会嫉妒我。我更嫉妒你。 伸出我们的双手看看,你的手指修长,多美,我的手指粗断还弯曲,你手上有茧吗? 你看看我的手掌,我从不戴首饰,因为我的生活不允许,不方便。打棉花钵,你打 几个?我又要打多少?你会挑水吗?我一下午要挑十几挑水,还要做饭。喷农药, 我要喷5 亩地的棉花,你喷几亩地?你高中毕业,而我初中的一半都没有读完。我 那地方如你比你好?冬天,你睡到做好早饭,而我6 点钟起床做饭。今年的二月二, 我和姥姥去苗岭岗烧香。我跪在人祖奶奶面前许愿,你知道是什么愿?我恳求,来 生我的父母不是两地分居,我的爷爷奶奶不要体弱多病,我希望有一个哥哥,哪怕 有个姐姐也好,我不要做长女。”刘晴抱住吴晓阳泪流出来。吴晓阳也哭了。她推 开刘晴。 站起身走到窗前。“本来,元旦我就结婚了。前两天,王惜铭被抓起来了。我 是不是克男人?你还嫉妒我吗?我们家的户口办好了,我留家里。不是我伟大清高, 你说我初中没毕业的人,去昆明能干什么?结婚吗?谁愿意养一个没姿色没文化的 乡下妹子。我妈走了,我的男人进监狱了,你还嫉妒我的好命吗?”刘晴震惊的看 着吴晓阳。“天啊?真的?”“我骗过你吗?”“你来郑州干吗?对了,找你舅舅 救他。”“王惜铭是早上遇见你的那家酒店的总经理,被抓到郑州来了。”刘晴一 下跳起来,抓住吴晓阳的胳膊。“晓阳,你发了,你真的发了。王总和总裁是把兄 弟,他们什么都是平分。你知道昨晚张总给我多少小费?1000元。还种什么地,躺 下吃几辈子都吃不完。”“又不是我的钱,跟我没关系。” 吴晓阳起一件事,拉刘晴坐下,低声问:“你做这个工作,和男人做那个事时, 不难受吗?你怎么受得了?”“你也做过了?”“就一次,我没感到什么好,疼的 我几乎不能走路不说,还怀孕了。你不怕怀孕?”“我巴不得怀孕。第一次做就那 样,以后就好了。是王总吧。”“当然是他。”“你想怎么处理孩子?”“我要生 下他,因为,我爱王惜铭。”“你爱的是杨建军,不是王惜铭。你是要孩子不要婚 姻罢了。”“乱说,我是爱王惜铭。”“人笨命好,没办法。”刘晴伸手感受胎儿 的动静,吴晓阳打掉她的手。“不到两个月,早呢。回去好吗?我需要你帮我,你 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种地,做伴。我从没感到做农民低人一等。我们至少不 会失业下岗,有饭吃有房住。”“我想想。” 吴晓阳和刘晴挥手告别,看着刘晴美丽的倩影,吴晓阳鼻子发酸。“晓阳。人 的观念不同,活法也不一样。想开些。”“她变的我不认识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现在去那?”郑志新岔开话题。“去当铺,大的信义好的当铺。我要当几件首饰。” “好。”郑志新一点不惊讶。 郑志新领吴晓阳走进一家装潢考究的当铺,吴晓阳递进柜台一套水晶钻石首饰。 站柜台的小伙子打开看一眼,拿着送到里边,不一会,一个中年男人出来。他问吴 晓阳:“小姑娘,身份证带来没?”“带了。”“请拿给我,复印一份。因为,这 套首饰很贵重。”“哦?好。”吴晓阳找出身份证递给他。“你给多少钱?”“20 万。”中年人把身份证交给那个小伙子。“20万?那,那这两个也一起卖了。你看 看,行吗?”吴晓阳惊喜的声音发抖,忙又递过去两个首饰盒。中年人打开看后, 不相信的打量吴晓阳,一眼看去吴晓阳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这些是你的 吗?”“是我的。你给多少钱?”“你找个担保人来。”“我是她的担保人。我的 身份证和名片,以后有什么问题,找我。”郑志新递上自己的身份证和名片,轻轻 把吴晓阳这个呆头鹅拉到一边,自己应付这个奸商。中年人把身份证交给小伙子, 他看过名片,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郑总经理。失敬失敬!”他故意不念出副字。 “三件,多少钱?”“50万。”“80万。这些现在的行情,已是最低价。不是等急 用,不会出手。”“大家都是行家。60万。”“80万。不行,我们去别家。请还给 我。”一位老人走过来。郑志新取过首饰盒。“70万。”“不卖。身份证给我。” 郑志新要走。吴晓阳拉拉他的衣服。“卖给他了。不少了。”“姑娘。我给你100 万。卖给我。”“啊?”“我们现在去银行,任何一家银行都行。”“哎!老先生, 你怎么能抢我的生意?”“你太厚心了。到手你不止10倍的利润,还不满足。这是 我的名片。小姑娘,我们走。”中年人看名片,他脸色变得发白。“啊?”郑志新 看吴晓阳,吴晓阳在发傻。郑志新牵起吴晓阳的手,跟老先生走到50米外的建设银 行。 吴晓阳握着手里20张5 万元的现金支票,脑袋空空,是不是做梦?“志新。这 钱不会是假的吧?”“不会。银行不是验证过了?”“万一,他们是一伙的呢?” 郑志新笑了起来。这时。老先生从银行里出来。他叫住要上车的吴晓阳。“小姑娘。 这是我的名片,有东西要卖,给我打电话。”“好!”吴晓阳傻傻的接住名片。老 先生微笑着大步离开。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