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的蝴蝶 吴晓阳对上官小白的忽然示好感到不解。“你不上班吗?还来接我?”“保护 大哥的安全就是我的工作。”“他现在关在里边,你就失业了?”“我是酒店和俱 乐部的保安部经理,还是武术教练。”“怪不得,你刀搁在我脖子上,我还不知道。” “你根本不配拥有大哥。”“他才配不上我,你变什么脸?若不是他死缠烂打加阴 谋,我才不会和他结婚。”“住口。”英明的大哥在这个女人嘴里会一文不值。 “看在你肚子上,我放过你。”“哦。你是保护孩子?我也不喜欢你。你少出现在 我面前。”“明天。我接你去法院。”“不必劳驾你。前面大门口停车。” 上官小白稳稳的停下车,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给吴晓阳开门。吴晓阳自己已打 开门,下车,用力的砸上车门。一句道谢也没有,大步气呼呼的走开。上官小白下 车,站在车门边,目送吴晓阳走进小区,这才坐进车里,驾车离去。 李嫣看见吴晓阳先对着她的大肚子看半天。“真快哦。肚子这么大了,上次来 还看不出来。按时做产检吗?”李嫣高兴的问。吴晓阳一脸的茫然。“什么是产检?” 李嫣瞪大眼睛。“去医院里检查胎儿的胎心和胎儿发育的大小。你没去吗?”“我 去过一次。才知道怀孕的,还要去吗?”“我真的受不了你。你不懂得,大姐也不 懂得?”“大姐,生晓阳和晓光都是在家里,没去医院。农村的人,怎会知道做产 检。”“现在是什么年代,还这么愚昧。晓阳。我下午请假,带你去妇幼医院做产 检。”“妗子。明天去吧。我坐车有点累。”吴晓阳可怜兮兮的说。她很怕去医院, 能不去就不去,能拖一天就拖一天。李嫣看她的确有些疲惫。“好吧。明天去。” 郭援朝笑笑。“你妗子是为你好。她还为宝宝织了几套毛衣。”“我是妗子的女儿 吗。”“花言巧语,好好的休息。明天的事还多呢。”李嫣的眉宇间含着忧虑。 吃过晚饭后不久,王成来了。他再三的确认吴晓阳一定到法庭听审后,便离去 了,脚步轻快,很自信,好似一家人团圆就在眼前。 第二天,郭援朝夫妇请假,陪同吴晓阳来到金水区人民法院听审。要进法庭大 门时,吴晓阳紧张的尿急。“舅舅,妗子,您们先进去。我去一下卫生间。”李嫣 担心的问:“有那不舒服?”“没有。帮我占个位子。”吴晓阳急忙忙的往卫生间 的标志走。 按下抽水马桶,吴晓阳走出来,在洗手台洗手,对着镜中的自己说:“有什么 好怕的,我才不怕,那么多的人帮我,害怕什么。”手上的水珠她胡乱的在身上摸 几下,走出卫生间。手机响了,打开是刘晴的号码,吴晓阳不由火大的对着电话就 发脾气。“刘晴,你是猪啊,搞什么鬼,马上就要开庭了,还不快点来。烦不烦?” “她来不成了。她死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硬邦邦的传来。吴晓阳一呆,后一想说 :“你是谁呀?乱开玩笑,刘晴哩?”“我是金水区警署的刑警,我姓黄。刘晴已 经在殡仪馆。我到大门接你,请你过来一趟。”吴晓阳傻傻的答应。“好。我过去。” 合上电话,茫然不知所措,忘了来的目的,大脑中只有一句话。“刘晴没死,肯定 弄错了。” 上官小白在法庭没看到吴晓阳,出来寻找,只见吴晓阳呆呆的往法院的大门走 去。“大嫂。你去那?要开庭了。”吴晓阳没有反应,上官小白追来。吴晓阳坐上 门口侯客的出租车走了。上官小白没时间去停车场开车,他急急的跳上一辆出租车 追上去。 在殡仪馆的大门前。吴晓阳下了车,一位年轻的警察站在门前。“请问,你是 吴晓阳小姐吗?”“是。”“我姓黄,刚和你通过电话。请跟我来。”“哦!”吴 晓阳的大脑基本罢工,傻乎乎的跟在黄警察身边走进殡仪馆内。 在一个阴冷的大房间里,有几个水泥砌的“床”上,全蒙着白色的床单,空气 中弥漫着刺鼻的怪味。黄警察掀起一个白色的床单。“是她吗?”吴晓阳下意识的 躲在他的身后惊恐的望去。是刘晴,尽管她的五官已经扭曲变形。“是。”吴晓阳 双手捂住嘴慌乱的跑出屋子,扶住一棵树呕吐,怀孕至今,她还没吐一次,几乎苦 胆也要吐出来后,吴晓阳无力的直起身,想找纸巾。一块大纸巾递到面前。“谢谢。” 吴晓阳擦擦眼泪鼻涕后,再擦擦嘴。回头站在身边的是上官小白。“你?上官小白。” “大哥开庭了。请跟我回去。”“刘晴死了,她死的……呕……”吴晓阳又扶住树 弯下腰。“请跟我走。大哥看不到你会发狂。”又递一块纸巾。吴晓阳接住擦擦嘴, 回身看着上官小白。“刘晴死了。我不能走开。你回去吧。”“她和你没关系。大 哥在等你。”“王惜铭还活着,可,刘晴已经死了。警察同志,我们走。”“谢谢 你吴小姐。”黄警察松口气。 吴晓阳跟黄警察来到警署,身后还跟着上官小白。坐下后,黄警察为两人各倒 一杯热水。上官小白没动,吴晓阳双手捧住水杯喝了几口,心情平静很多。“你怎 么认识刘晴的?”“我俩是一个村的,还是邻居。警察同志。刘晴是怎么死的?前 天还和我通电话。”“我们是昨天晚上21.30 ,接到报警电话。去到出事地点,已 经死亡多时。报警的是一个发廊老板,刘晴欠她的钱在发廊上班还帐,出事的前一 天晚上10点左右,有两个小伙子来发廊找她,出去后就没消息。因刘晴没上班,老 板电话打不通来找人,没想到,三人全死了。经法医鉴定是吸食海洛因过量致死, 三人全裸,可能是追求性刺激。我们在刘晴的通话纪录上,找到你的名字,希望你 能帮我们联系到她的家人。我们找不到她家的联系电话。”“刘晴吸毒?不,不会 的。她怎么会吸毒?她那么的聪明,不会做傻事。”吴晓阳喃喃自语,眼泪不停的 流。“你知道她家的电话吗?”“啊?知道。”“你能不能打电话,请她的家人来。” “好。”吴晓阳用手摸一把眼泪。摸出手机,上面已有三个未接电话。吴晓阳没心 情理会。 拨通刘晴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刘晴的妈妈。“谁呀?”“大娘。我是晓阳。 刘晴死了,你们快来郑州,她现在殡仪馆躺着。”“死了好。死的好。”“刘晴死 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您和大爷来看咋办?”“让她做城里的鬼吧。我们不去,不 管。”电话挂断。吴晓阳无助的望着黄警察。“她妈妈不来不管。怎么办?”黄警 察接过吴晓阳的手机,输入刘晴家的号码。“喂。我是金水警署的刑警,我姓黄。 您的女儿,现已死亡。请你们来处理后事。啊?什么?不认识这个人?喂?喂……” 黄警察气呼呼的合上电话。“这家人真是没见过。”“刘晴怎么办?”“如果没人 认领,就只能按无名尸体处理。”上官小白起身对吴晓阳说:“大嫂。已经开庭了。 我们要尽快赶到法院。”“你去法院吧。我现在不能去。”“你不管老公,管这只 野鸡。”“闭嘴。不管她做什么,她都是我的朋友,不准你侮辱她。王惜铭有那么 多的人关心他,少我一个没关系。刘晴的父母亲都不要她,我不能丢下她,她太可 怜了。”吴晓阳又流下泪。上官小白冷冷地转身走了,他实在没精神跟这个白痴女 人浪费时间。“警察同志。我想到刘晴的家看看。”黄警察点点头同意了。 又一次站在这间斗室,吴晓阳看着更加空荡的屋子,被子床单肮脏凌乱,铁丝 上漂亮时髦的衣服也已不见踪影。她真的堕落了,掉进了深渊。“刘晴,冰雪聪明 如你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你不知道是毁灭的死路吗?为什么做?”她在床头的枕 头边发现了那一本《茶花女》,拿了起来,翻一下,发现一张纸,打开看。 为什么?她有什么好,又丑又傻,会有那么多的男人喜欢她。我不过说她几句 坏话,张总就亲自开除了我。为什么她永远是公主?为什么我无论 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她?老天爷太不公平?我不甘心,凭我的美貌和智慧我会出 人头地,一定要超过她,超过她…… “你怎么还嫉妒我?我有什么好让你嫉妒。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羡慕嫉妒你。 你怎会这样想?这难道是你堕落的原因?”吴晓阳无力的坐到床边,黄警察拿过纸 张看一眼。“这女人心里有问题。吴小姐,我送你去法院吧。庭审还没结束,你还 可以见见你爱人。”“不用了。我想要这本书,行吗?”“可以。”黄警察不理解 吴晓阳的行为。吴晓阳起身望着屋子里的东西,实在没有收拾的必要。“我们走吧。 刘晴的事会怎么处理?”“她的家人不来的话,我们会按无人认领尸处理。明天火 化。”“明天火化时,等等我。我想陪她最后一程,送送她。”“你,你。好,我 们等你。”黄警察本想劝劝吴晓阳,还是放弃了。 吴晓阳请黄警察送她到人民公园的大门口,吴晓阳道谢后,下车,慢慢的走进 公园内。这儿离舅舅家很近,吴晓阳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她实在没有勇气和精神 面对王惜铭。相信,王成一定会全力为他辩护。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