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原谅我的任性 吴晓阳坐到一个椅子上对着一丛迎春花发呆。她失神的没有焦距的思绪在无边 的漫游。“是我害死了刘晴。如果我知道张辉会开除刘晴的话,我一定会求张辉手 下留情,不要开除她。刘晴那么的漂亮聪明为何摆不平张辉,张辉还和她上过床, 应该有感情呀?我和王惜铭上过床后,他不是要把家产全送我了。可是,张辉怎么 这么绝情。刘晴陪男人会没有遇到一个有用的吗?不明白,可是,她为什么会认为 我比她优越呢?我身上那一点比得上刘晴?我怎么找不到想不起来?可怜的刘晴, 她怎么会找个什么都不如她的比,到死还在嫉妒我。明天,大爷大娘不来的话,我 该怎么办?我身上就一点钱,怎么缴火化费?我该怎么办?” 她一直呆呆的坐着胡思乱想,不知坐了多久,她的附近分散的站了几个年轻的 小伙子,赶开要走近的游客,紧张的守护着这个对身外浑然不觉的女人。 吴晓阳长长的吸口气摸摸大肚子,肚子咕咕的叫。“知道饿了?”吴晓阳感到 声音耳熟,回头是张辉坐在身边。“张辉哥?你不去听审吗?王惜铭今天开庭。” 张辉微微一笑。“你还知道小弟开庭。现在是下午四点了,早结束了。”“他好吗?” “不好,找不到你,他几乎失控。上官小白到了告诉他,你很好,因刘晴死了,不 来后。他冷静下来,和他父亲配合。还算理想。”“对不起。”“走吧。你没吃午 饭吧,不顾自己,也要顾孩子吧,你现在不能任性,是母亲。”“好。我吃饭。我 想吃牛肉拉面。”吴晓阳合作的要起身,张辉扶起她。“这才是晓阳。” 他们慢步往大门走,张辉打个手势,几个小伙子便无声的散开消失。“刘晴并 不喜欢你,她没有把你当朋友,何苦这么帮她。”“是你把刘晴害死的?”吴晓阳 指控张辉。张辉怔住。“我?我几个月没见过她,怎会害死她?”“你和她上过床, 还开除她。你太绝情。”“我不是刘晴第一个男人,也不是最后一个。她是小姐, 我们各取所需。”“我和王惜铭上床后。他马上和我妈商定婚期,你为什么不可以 娶刘晴?”“晓阳,你和刘晴不同。你还写小说,真的不了解男人。”“胡说。刘 晴那么的漂亮。”“再漂亮的女人,能漂亮多久?男人看女人的第一眼是用眼睛, 第二眼是用感觉。小弟对你就是用感觉,他不会因你胖几斤还瘦几斤而改变心意。 你是他的人生伴侣,他肯定要用婚姻栓在身边。刘晴是一只想变凤凰的乌鸡,用尽 心机,没有成功罢了。” 坐上车,张辉问吴晓阳:“我打电话,怎么不接?”“我没听见。”吴晓阳从 包里摸出手机,看着呆住。“怎么啦?”“有17个未接电话。还有舅舅和妗子的电 话,回去肯定要挨骂。”吴晓阳愁眉苦脸的看着简讯。 看见吃的,吴晓阳便忘了一切,她大口的边吃边吹热气。对张辉说:“我还要 一碗。”“老板,再来一碗面。”张辉微笑吃着面,看吴晓阳吃东西,真是一种享 受。“吃过饭,我们走走好吗?我不想这么早回去。”“你想去那走?”“金水河 边。”“可以。”“讨厌。上官小白,你来干吗?”吴晓阳的羽毛全竖起来。“我 来吃面。老板,一个大碗面。”“你,你去别桌坐。”上官小白大大方方的和他们 坐到一起。张辉微笑说:“没关系,桌子这么大。”吴晓阳怒视上官小白。上官小 白视而不见。 面送来,拿起筷子就吃。吴晓阳只好作罢,继续吃自己的面。 吴晓阳和张辉并肩走在金水河畔的高大的白桦树下,现在,树刚刚发芽,春天 里万物复苏,是希望的开始。上官小白跟在他们后面10米左右,神色冷冰冰盯着前 面的男女。吴晓阳回头看看上官小白。“这人没事做,跟着讨厌。”“他是怕我把 你吃了。”“你会吃我?又不是瞎子。我想跟你借钱,我的钱被我爸冻结了。” “你要钱做什么?”“刘晴的爸妈不来认领她,警察说明天要做无人认领的尸体火 化,我想给她买个骨灰盒。”“好。明天,我陪你去。”“你去太好了,我就不怕 了。”张辉笑了。“你们两个很好吗?”“刘晴其实不坏,她的爸妈宠她,哥嫂也 娇惯她,她才是个公主。我俩同岁,一起上学。我妈也爱我,可她没时间和精力爱 我。我爷爷从朝鲜回来,丢掉一只眼睛不说,还留下严重的哮喘,刚刚五十多岁的 时候,一到冬天就要住院。奶奶生下爸爸的第二天就下床做饭,10天就去地里干活, 落下一身的病。我8 岁就要带我弟弟晓光,还要做饭,喂猪喂羊。爸爸经常说的一 句话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照顾好弟弟,多帮帮你妈妈。我13岁自己不上学了, 我无法坐在教室里读书。爸爸回来后,对我说。既然不能在学校完成大学的课程, 就好好上社会大学。他给我带回很多的书,中外名著。两年后我开始写小说,是因 为不甘心。我爸爸很支持我,每次回来都会带很多书,说不希望我出人头地,成名 成家,只要懂得做人就行了。写到今天,没有挣回一分钱的稿费。但我学会积极乐 观。”“你爱小弟吗?”“不爱。也许是不爱吧。我看见他不会心跳,也不会害羞。 可是,和他相处的几个月,他悄悄的把本应是我肩上的东西,全移到他肩上。还轻 轻松松的把我捧在手心,这种感觉很陌生,很让我陶醉。我永远是为别人遮风挡雨, 呵护弟弟,照顾家人。我因为这个感觉,为1.5 亩地和王惜铭领了结婚证;因为这 个感觉,王惜铭出事后,我害怕却没有想和他离婚,拿掉他的孩子。”“这也是爱, 晓阳,你内心是和小弟有感应的。他今天好像一点不怪你,只是很失望。你想见见 他吗?”“可以见他?”“当然。”“今天能见他吗?”“当然可以。”吴晓阳拉 拉衣服。“我这样是不是很难看?我想换一身漂亮的衣服。明天?不!后天,后天 行吗?”“今天。你现在很漂亮。”“他会嫌我胖吗?我这么大的肚子。”“不会。 走吧,我带你去。”张辉牵着吴晓阳往回走。 对上官小白说:“我要带晓阳去见小弟,你来吗?”张辉一笑,带吴晓阳走过 去。上官小白一怔,没说话,跟上俩人。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吴晓阳看着进来,剃光头的王惜铭,泪不由自主 的流出来。王惜铭拥抱住吴晓阳。“是我该道歉。对不起。”王惜铭哽咽低语。 “宝贝。受苦了。”“你不生我气吗?”吴晓阳抬起头。王惜铭捧住吴晓阳的脸。 “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你为我保住孩子,为我低三下四的求人。我感激都来不及。” “你知道?”“你的事,我都知道。地里的活,少干一点。就是荒了一年也没关系。” “看看孩子,最近胎动的很厉害。”“产检做彩超没?”“还没做。我想要你快点 出来。我好像在收麦的时候,要生孩子。”“对不起!”王惜铭深感自己无能,他 扶吴晓阳坐下,他自己跪在吴晓阳面前,脸贴在大肚子上,感受强有力的胎音。年 轻的妻子初次怀孕在身,可自己无用不能守在身边,让她一人独自承担一切。“孩 子,一定要乖,不要闹妈妈。要听话。”王惜铭的眼泪滑出眼睛,紧紧抱住妻子的 身子。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