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第六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3) 林容丽不说话,促狭地瞅着韩小波笑得合不拢嘴。韩小波自然无法解释,只 得控制住自己的视线,尽量不去和林容丽接触。他无助地仰望着医院的天花板, 突然想起了今年上半年他到南方的一个城市开会的事儿。 那时他晚上和几个外地同行到歌厅去唱歌,找了几个小姐伴舞,她们一上来 就贴得死紧,搞得他们几个男人都很亢奋。 舞曲间隙,一个同行说,咱们去开个房间,把她们收拾一顿,怎么样? 另一个立即说,脏死啦,只可摸摸,不能实战,否则,上鬼门关你就快了。 又一个说,对,这事,最好不要找小姐做,一点感情也没有,上床还有个什 么劲儿,还是和情人做感觉好。 另几个大笑起来说,你想情人了吧?要不现在就给她打电话,约过来,咱哥 们参考参考? 当时,他韩小波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他既没嫖娼过,也没找过情人,实在没 有发言权,但是,从此以后,这几个人的话就时时在他脑海里盘旋了。 一个男人,尤其还是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一生只有一个女人,实在是说不 过去的,这和老婆贤惠不贤惠,夫妻感情好不好无关。 你说,叫你一辈子只吃一种菜色,你愿意么?无论这个菜有多可口。 林容丽要了间单人病房。她可不想和别人挤在一起,哪怕是一晚上。她不差 这点钱,再说她是有心思的人。 林容丽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时候,韩小波就坐在一边一声不吭,不时地望一 下窗外的天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的外表还是像当初一样帅气,不,比起从 前又多了一股成熟的味道,也更吸引人了。多年前的日子在林容丽脑海中一椋而 过,好像昨天两个人还在一起似的。她恨过他,从内心里恨恨地恨。可是,现在 当她面对着他,一切又都忘记了,只是欢喜,从内心里生出来的欢喜。 " 小波,你在想什么呢?" 林容丽问道。 " 没想什么啊," 韩小波楞了楞,摇摇头,迟疑了一下说," 容丽,我得回 去了,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先生?" " 我先生?" 林容丽楞了下,突然尖刻地笑起来:" 韩小波,你说,我看上 去像是个有先生的女人吗?" " 你——不是说你又找了个男人吗?" 韩小波有些狼狈,属于他的独特审判 似乎又开始了。 " 对!可我说的是男人!男人!不是老公!韩小波!你懂不懂!" 林容丽有 些疯狂地挥舞着双手,韩小波的心莫名一疼,他忙上前压住她那只扎着针头的手, 沙哑着嗓子说:" 你疯了?别乱动!" 林容丽乘势抓住他的手,双目无助地望着韩小波,几乎是可怜兮兮地说:" 小波,今晚你能不能别走?一个人在医院里,我怕。" 怕?韩小波打死也不会相信,她可是出了名的大胆,再说了,就她这个身板, 从前轻松撂一个男人都不在话下,能怕什么呢? 这摆明了是个诱惑啊。当初他就是这么被诱惑的。 韩小波望着她躺在那依旧凹凸有致的丰满身材和似乎病恹恹的迷情眼神,他 的喉头不由得紧了紧。 但也仅仅是紧了紧而已。 说老实话,他现在可不敢搞这些风花雪月,他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想 到工作,一想到挣钱,一想到虚幻中的副科长职位,他就百爪挠心,五脏俱焚, 于是他郑重地用双手按住林容丽的手,以推心置腹的态度将她的手按放在自己的 腿上说:" 容丽,我看你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我现在真的有点累了,明天我再 来看你,行不行?" " 你就不能不回去么?我一个人——"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明天再来?还会 来吗?拉倒吧!根本是虚晃一枪,她太熟悉他了!从前他的那些誓言还在,最后 还不是像扔破抹布一样扔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