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官杆儿进了院子,四处一瞅,所有屋门都掩着,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不知 道红连腰会在哪间屋子里,正彷徨间,猛不防有人拧住了他的耳朵。官杆儿吓得吱 哇一声大叫,挣扎着扭过头一看,一个麻子脸的妇人瞪着两眼,阴森森地盯着他, 也不说话,一只手仍然将他的耳朵拧得死紧。 官杆儿忍着钻心的疼痛问,红连腰呢?我找红连腰。 你找红连腰做什么?麻脸妇人问。 官杆儿索性直言说,我找她干好事,难道还干别的吗? 麻脸妇人并不松手,嘴里说,你的小雀儿还没有花生仁大,就想嫖女人?哪来 的小王八蛋?快说! 官杆儿大声争辩,我不嫖,我只是看看那东西什么样。 麻脸妇人嘿嘿两声冷笑,说,红门有规矩,不搭理小鸡巴的毛孩子,要看就回 家看你妈的去,长得一个样儿,赶快滚!要不我就吃了你那颗花生仁。 官杆儿被麻脸妇人拧着耳朵出大门的时候,红连腰出来了,她制止了麻脸妇人。 红连腰说,放开这孩子,花嫂,你去伺候我妈吧。声音果然娇媚好听。 麻脸妇人松开官杆儿,一声不吭地进北屋去了。官杆儿手摸着耳朵看着这个奇 形怪状的女人,她的躯干像个水瓮,胳膊腿摆动着,像四根棒槌,花嫂?官杆儿想 到了一头老母猪。 在保和堂长工房后面的养猪场里,外号猪蹄儿的饲养工将一头称为花嫂的老母 猪伺候得无微不至,因为花嫂每年都要为保和堂下一窝猪仔,不多不少正好十只, 并且每只都能长大出槽,无一夭亡,猪蹄儿逢人便夸奖他的花嫂如何如何好怀道, 俨然如他的老婆一般。再想想这个麻脸妇人,恐怕一生也难嫁汉生孩子!于是,官 杆儿便把这麻脸妇人的可恶原谅了。 红连腰对官杆儿说,红门有门规,不跟没有成年的男人做生意。 但是,红连腰看到官杆儿从口袋里抓出大芦花公鸡,就改变了主意。本来她应 该把只有十来岁的官杆儿训斥一顿,告诉他寻花问柳是大人的事,但是她贪官杆儿 手上捉的大芦花公鸡。 红连腰知道东西还没有长成的官杆儿不可能干得了女人,只是好奇,就想糊弄 他,说,你偷了保和堂的大公鸡来干什么?要是让保和堂的人看见还不打死你?红 连腰知道官杆儿是保和堂放牲口的。 官杆儿说,没人知道,这大公鸡很肥,有三斤多。 红连腰说,你这么小就想嫖女人,你知道咋弄啊? 官杆儿就笑,笑得很下流,用眼盯着红连腰的裤裆说,谁不知道咋弄?脱了裤 子弄呗。 红连腰也笑,笑得很放荡,笑完了就哄官杆儿说,你那拉尿的小雀雀儿还没有 颗花生仁大,肯定弄不了,等你大了才能弄,这会儿我让你摸摸奶好不?你给我这 只芦花公鸡。 官杆儿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很坚决地说,不,我不摸奶,我早就摸过我 妈的奶了,我要看你腿裆里拉尿的碕,我不弄,只看看就行了,给你这只大公鸡, 咋样? 红连腰迟疑了一下说,我这两天正好来红了,就是闹月经,你懂不?脏脏的, 全是红红的血,不好看,你还是摸奶吧。 官杆儿鼓着蛤蟆眼看红连腰,吃不准她是不是撒谎,但他的确有点怕见到红红 的血,他弄不懂闹月经为什么要流血,但不想追究下去,兴趣也随之大减,很沮丧 地说,那就拉倒吧,我把这芦花公鸡拿去杀着吃了。 红连腰当然舍不得把到手的好东西丢了,说,这样好不?你先把大公鸡给我, 等过两天我不闹身子了你再来看。红连腰还真想脱下裤子来让这个毛孩子看看,不 巧的是这两天她真的在闹月经,这会儿正冲,马布子湿湿的。 官杆儿自然不会上这当,说,那下次来看的时候再重新给你抓一只,这只不行, 我正准备杀了烧着吃呢。 红连腰把脸板了说,哼,我立马就去把这事告诉高鹞子,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偷东家的大芦花公鸡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