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孩奴(9) 气愤难平的王一芳把剩下的月饼从盒子里抠出来,拎着空盒子就往客厅沙发 上陈浩明的脑袋上砸去。 说起来吃月饼这事,王一芳猜得八九不离十,就是因为莫莫哭闹。王一芳离 家出走那个晚上,莫莫并没什么不适应,不找妈妈,睡觉前的表现也很乖,不需 要人哄,嘴巴还特甜,和爸爸玩的时候又唱又跳的。陈浩明还暗自窃喜呢,人人 都说小孩子离不开大人,事实上错了,离开谁孩子都有的玩有的吃,照样开开心 心。 临睡觉前出事了。王一芳走的那个晚上,爷儿俩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在玩 角色游戏。玩到夜里10点,一起洗了个澡。 洗好澡后,陈浩明把儿子扔到床上,去找小睡衣。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出事了, 孩子也学着把自个儿的小鸡鸡包皮给翻上去了。直到临睡,陈浩明给孩子把尿时, 才发现异常,包皮外翻又红又肿,小鸡鸡的长度明显缩短。他很夸张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把莫莫吓着了,孩子那个撕心裂肺地哭啊,爸爸我的小鸡鸡怎么啦,小 鸡鸡是不是死啦。 对此,陈浩明不担心,他打算等孩子情绪稳定一些,就帮他翻下来。 可孩子根本不让爸爸靠近,怎么哄都不行。第二天起来一看,儿子的小鸡鸡 更红肿了。这次他决定来个霸王硬上弓,不管儿子愿意不愿意,就是一阵子折腾, 等包皮给翻下来,孩子嗓子也哭哑了。这一哭不要紧,不跟爸爸了,说爸爸是坏 蛋,要找妈妈。陈浩明没办法就满屋子找好吃的,最后还是打开了一盒冰皮月饼, 才堵了小家伙的嘴解了围。 因为月饼的事,那天晚上也是闹得鸡犬不宁,但有一点还好,主要是王一芳 动手动脚,陈浩明一直没还手,他保持了非常理性的态度,任由老婆在自己身上 掐啊拧啊,折腾够了,俩人基本上就扯平了,接下来就跟没发生过事一样,继续 一日三餐地过日子。 你打我,然后我打你,这是他们这些年的日子能继续过下去的一种平衡模式。 你说王一芳是真打,真报复,其实也不是,她就是觉得肚子里有一股怨气,非得 撒陈浩明身上,才算顺出来。这次陈浩明打得重了点,王一芳不想在报复的时候, 也打重一些。什么事都得适可而止,要按“一报还一报”的原理,陈浩明打她脸 抓她脖子,她也打他脸抓他脖子吗? 王一芳可不那么傻,男人的脸抓不得,打老公的目的,不是让他忍受和她一 样的痛苦和屈辱。她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被老公打了,不吭声地离家出走,再 不吭声地回来,这多没面子,陈浩明把准了她的脉,下次会打得更顺手些。她不 能惯他,不能让他觉得在她身上可以为所欲为,她打的就是他的得寸进尺,当然 也是让他自省:“想是不是我做得太过分了,所以老婆才会发那么大的火。”王 一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