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依然坐在酒吧的角落里,现在,没有任何男人,可以伤到我,可以让我重 新喝起烈酒了。我平和了许多,再经历什么样的男人,我也仅仅喝自己独爱的果 汁,看到我不讨厌的男人,我会与他们搭讪,有时更直接。 1 第一次失恋之后,我发誓要把我从前的照片全部毁掉,想了好久,没有下定 决心,虽然每次都是我从前的照片使我失去爱情,但是,照片记录了我整个成长 的过程,全部成长的记忆。是我人生的一种回顾,于是,我把它们全部在放在床 头的抽屉里。 我发誓要把真相永远藏在心底,不让我下一个男朋友知道。这样,我的爱情 就可以天长地久了,是的,我渴望天长地久的爱情。我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我 173cm 的身高,略宽的臀部,丰满的乳房,使我穿起旗袍时,足够吸引着男人的 视线。我像《花样年样》里的张曼玉一样,有许多精致、别样的旗袍。那是我的 行头,也是我的“武器”。我知道围绕在我身边的男人,都想看脱掉旗袍的我。 而我,只想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我是夜间行走的动物,白天睡觉。夜晚是我的舞台,也是我的天堂。昏暗的 灯光下,闪烁着的霓虹中,衬着我略微苍白的脸,酒吧里一如既往的人潮中,我 躲在角落里,喝着新鲜的橘汁。偶尔,我会帮着酒保调鸡尾酒。我不是调酒师, 而是这个酒吧的老板,我的酒吧——“那么蓝”。 是的,那么蓝,当初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希望,天,那么蓝,海,那么 蓝…… 2 钟裕来酒吧时,总是喜欢点六支啤酒,一口气喝干。有时候陪酒女孩主动与 他搭讪,他们便坐在一起喝酒,喝完之后,钟裕会给陪酒女孩三百块小费,然后, 起身就走,从不与女孩有多余的话语,我注意到了钟裕。 其实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并不相信来酒吧买醉的男人中会有“白乌鸦”,但 是,我却深信钟裕是特别的。 他又一次来到酒吧时,我阻止了陪酒女孩后,径直地走到他面前,陪他喝酒, 他不多言,很有分寸地喝着酒,轻淡地聊着天。那天也许是太高兴了,我们都喝 醉了。快打烊时,钟裕才起身要走,他在我耳边说:你家?我家?我愣了三十秒 后说,你家。 我想看看这个在我眼中特别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酒保们用怪异的眼神目 送着我们的离去,钟裕的家就在附近,我们步行不到十分钟,已经到达了。 宽敞,干净,比我想象中整洁。全部蓝色调的装修,蓝色调的家具用品,喜 欢蓝的人,是忧郁的。让我倍感亲切。他的床头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照片,那 一定是他的女儿。 那一夜,我们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和羞涩,上演着成年人之间情欲的纠葛。钟 裕又一次来酒吧的时候,不去角落里独自喝酒,而是径直地坐在我的身旁,跟我 一起喝着新鲜的橘汁。 我们的交往忽略了初识、相知的细节就直接相爱了。钟裕是智慧的男人,从 不多言多语,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跟着她离婚三年的前妻,在国外居住。 我不想去了解钟裕更多的背景,也不希望他问东问西,他只知道,我曾经是 舞蹈演员,后来,厌倦了舞台生涯,在此地开一家酒吧打发日子。 钟裕说我有种惊艳的美,我只是笑笑。我不相信男人的鬼话,他们都是口是 心非的,接受不是因为他的适中的情话,而是他眼神中那些不一样的光芒。 钟裕有时白天约我出去,开始我拒绝,直到不能再拒绝时,我开始在白天行 走,我是个害怕过白天的人,晴天白日,使我觉得自己苍白。 圣诞节,钟裕捧着一大把郁金香来到酒吧,他拉着我的手说,我们结婚吧。 我不想再瞒他一个事实,硬着头皮对他说,钟裕,我们还不是完全了解,你也许 不能够接受真正的我。钟裕微笑着。我又说,我,不能够生育。他笑笑说,傻丫 头,没关系,我已经有一个女儿了,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啊,我们可以不再要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