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狠如羊(35) 你报警我们也不怕,我们早就不想活了。打开陈冰溪的信箱,看看你的宝贝 儿子,我们随时能弄死他。 陈冰溪以为说的是楼下的信箱,跑到楼下才明白是电子信箱。她开了电脑, 看到儿子被绳子绑着,一动不能动。他嘴上贴着透明胶带,脸上是哭不出来的表 情。 她一下瘫在了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李凡说:哭什么,准备钱吧,五十万。 上回不是说三十万吗? 他们昨天说三十万,今天说五十万,明天说不定就成了一百万,你跟他们没 有理讲。 我没那么多钱。 那就只能让人家要你儿子的命。 李凡,你别这样。你好好给我出出主意。你别咒我。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你们公司那么大,每天动用的现金怎么也得几十万。你 管着财务,凑点儿钱还算难事吗? 那不成贪污了。 你不想贪污,就只能牺牲你儿子。你是保自己,还是保儿子?再说了,别人 知道你是为了救儿子用了公司的钱,只能同情你,没人笑话。你说是不是? 陈冰溪哭出声来:李凡,我怎么能做那种事。要不,咱们报警吧! 李凡恶狠狠地说:你想让你儿子死吗?你想让他死就报警,他们绑了你儿子, 那就是豁出来了。他们要是日子过得如意,谁会做这种事?现在他们巴不得有警 察来,他们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那就是你儿子。 那怎么办? 别报警,也别跟任何人说,悄悄地在你们公司里搞点儿钱。孩子回来了,你 再报警,再跟公司里自首也不迟。你听我的,千万别报警。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两个人都停止了争执,一齐望着门口。他们 不知道是谁来了,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原来是周老师。 11、12 (略) 13 李凡到半截楼有些胆战心惊。 这里捆着两个他劫持的学生,这不是一般的作恶,是犯罪。他让他的哥儿们 大冬瓜给陈冰溪打了电话,逼她交出五十万块钱,当时有种快意,现在觉得处处 都是眼睛。 开始他并不指望真能榨出五十万来,他知道陈冰溪没钱,他就是想报复报复 她,后来想到陈冰溪能从公司里拿出钱来,就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他在半截楼附近转了两圈儿,直到确定没人注意才往楼里走,一边上楼一边 不停地回顾,有时他会停下静静地听一听,楼下没有任何动静,连一只小动物的 声音都没有。 他惊出一身冷汗。怎么没声音呢?以前来还见过一只野猫,怎么不见了?是 不是有人来过?直到确信没有危险,他才接着往上走。 总觉得上面有人正等着他上钩。他小心翼翼地走着,耳朵同时注意楼上楼下 两个方向,有一点儿异常就停下来。他觉得哪儿都不安全。 这里是闹市,太容易被发现了。他曾经想过,用麻袋把他们装起来运到别的 地方,目标太大,毕竟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不那么容易运出去。 离这里不远就是华济路派出所,专门负责附近区域的治安,美林大厦里每天 人来人往,随时可能发现旁边半截楼里的异常,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他想,还是在这里吧。人能几天不吃饭,一两天不喝水就危险了。他必须一 两天来一次,他跟他们无冤无仇,不想让这两个孩子死,他想报复的只是陈冰溪 一个人。 陈冰溪现在跟他关系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昨天周老师走后,他们做了第二 次爱。虽然带点儿强迫,陈冰溪也服从了他,甚至还感到了快感。跟她以前对他 的轻视、瞧不起不一样,现在把他当作了依靠。 她搂着他说:李凡呀李凡,我现在就靠你了,只要孩子一回来,咱们就结婚。 她答应李凡从公司里搞到五十万块钱,她相信李凡的说法,为救孩子,她从 公司里贪污一点钱也没什么。 李凡只想快一点儿拿到钱,逃得远远的,他对这个城市毫无留恋,这里留下 的是他一连串失败,他在一张报纸上看到,一个杀人犯逃了十年后,有一天良心 发现决定向公安局自首。这就是说,如果不自首的话完全可以一直在外面生活, 谁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