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狐闹(20) 所以,他现在的状态,不算穿了裤子,最多算围了个兜裆布。 发现我眼光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瞄来瞄去,猪哥闹个大红脸,干笑两声,一 马当先往回疾走,一面喃喃自语:“哎,我最近身材走样了不成,为什么都没有 看到人家喷出一点儿鼻血?” 我赶上去,后脑勺上劈他一掌:“你和这毛毛虫怎么回事?害我找半天。” 他怪好玩地看我一眼:“你找不到?你很会算命啊。” 我是很会算命,但我不会时时刻刻都处于算命的状态嘛老兄,就好像你是猎 人,难道你在超市买面包的时候,见蟑螂也抓吗,见甲壳虫也抓吗? 他对我这么深入浅出的例证法不算特别买账,摸摸鼻子反驳:“喂,给我算 算命,预见预见将来,不至于档次低到像抓蟑螂吧……” 但我坚持原则:“差不多啦。” 于是这位好脾气的兄弟就点点头:“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妥协之后,他就交代了一下方才的来龙去脉,说他越过两个山梁,想到小米 栖息的地方去看看它回去没有,结果在路上发现奇特的大面积植物死亡现象,表 明七毒采丝虫就在附近。这种生物无论在人界还是非人界,都属于反派分子,而 且反得很彻底,一旦来到人类聚居地附近,往往意味着相当恐怖的故事将要发生。 他沿着植物死亡的痕迹追踪上去,果然把那家伙逮个正着。本来很快就该解决的, 但毛毛虫跟黄鼠狼一样,一个爱乱吐口水,一个爱乱放屁,都与周围环境不大相 宜,他只好坚持不懈地掐住虫脖子,翻翻滚滚找地方下重手。直到我英明神武地 从天而降…… 这番解释简洁明了,还不乏有趣之处,足见此人口才甚好,猎人混不下去了 可以去当说书先生。猪哥对我的评价深以为然,频频点头,貌甚得意。不过,我 还有个疑问:“有一段时间,你怎么一点儿气息都没有散发出来,难道你在装死?” 他想了想,打个响指:“哪里,掐着它满地下蹿的时候,我怕它身上那些黏 糊糊的玩意儿到处滴,滴坏两棵树也不好嘛。所以就在我们两个外围建了个能量 防护罩,包起来了。” 我往他后脖子猛一掌:“我靠,那要是它滴在里面,你不就是一团烤红薯?” 这没心没肺的扑哧一声笑起来:“我哪里长得像红薯了……” 不承认也没有用。我嘀嘀咕咕的。猪哥拍拍我,重复了两次由衷的感激之情, 实在礼数周到。我忍不住想起那一年,明明是我一时冲动,救了在卡车前险些被 撞倒的太婆,结局却是一群人莫名其妙的人跑来围殴我,非要我赔一大笔医药费。 不说我该不该赔,我上什么地方找钱去?出狐山十年我难得做一次好事,居然遭 遇这样狗屎的下场。天都不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