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第八章城关(1) 第八章城关 金城三县四区,只有城关区是纯粹的商业区,韶华住在三里湾区和定安区的 交界处,又在山上,所以她把去城关叫做进城。 公车上,她在我边上香气可闻,兜里带着奶油瓜子不紧不慢地嗑着,膝盖上 垫一块手帕用来吐瓜子壳。我知道她怕影响形象不在外面抽烟,这肯定是嘴巴淡 了。 前两天我就对她说过。“与其那么痛苦不如干脆戒了!”她白眼一翻,样子 极其无奈。“哥哥,戒?戒几次了,那么好戒你早戒 了。”“我那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她又翻我白眼,我说:“要不要 我教你个好办法。”“说!”“你知不知道巴山雪茄?”“我们叫火炮。”“你 一根接一根地抽上五盒,抽完就戒了!”“那叫抽完就吐了。”“对我来说,戒 烟就是有意识地用呕吐来作为换取健康和形象的代价!所以 你再抽再吐,再吐再抽,几次后戒不掉你找我。”“死不掉我也找你!”说 是说,但她还是受到了启发若有所悟,可能觉得这办法似乎可行,咬牙准备筹备, 这一筹备,瓜子就派上了用场。下了车,我贼心不改的还是想牵她的手,但又怕 她在人多处K 我下我的面 子。这女人外表看似放荡,其实内心保守。她见我样子别扭,于是问我: “想什么呢?”我实话实说。“想牵你。”“给我个理由。”为罪恶找理由,反 而会使罪恶更加明显。“没理由。”“没理由不行。”“理由就……就是习惯, 我上街不牵个女的不会走路。” “理由不充分。” “你就是推搪我。” “土驴,等你发了再说吧。” 她的身子伸了过来,我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她那边上靠了靠。她推我说: “你靠我这么近不怕热啊?”随即在地摊上看见了一条脚链子,拿起来拨弄着上 面的星星月亮。我让她戴上试试,她问摆地摊的多少钱?摆地摊的说:“二十五。” 她把手一甩说:“不买了。” 我打算买给她,她拉着我的袖子就走。“我看你像二百五,一条铁链子卖这 么贵!我家拴狗的比这条粗多了。” 我还想说点什么,突然人群中一阵骚乱,有个女声尖叫:“抢劫——” 一个人飞快地奔跑在马路边,110 米栏般优雅地跨过了沿街的栏杆,像子弹 一般“嗖”地钻到了我对面的巷子里。 韶华激动的一指,跟着嚷嚷:“快看!他就是律令……” 律令?!我话还没听完也翻过栏杆追了上去。这段日子我老是听韶华给我说 道上的人和事,其中一个给我印象特别深的就是律令。据说此人以前是体校的苗 子,短跑比世界冠军也只慢那么一秒半秒,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当了贼。由于手 艺高,跑得快,传说到现在还没出过事。为什么今天会去抢?难道是失手了? 韶华吼我:“哎,你去凑什么热闹?” “乖乖的等我回来!” 律令钻进巷子后就知道我在追他,刚开始可能以为是警察,所以跑得贼快, 可慢慢发现不像脚步又慢了下来。跑出巷子到了黄河边十里风情线,他回头发现 我还跟着,而且脚上越来越快,他故意原地踏步等我追上。“累不累?好不好玩?” 他有一头飘逸的长发和刀刻一样的脸庞!我看清后自觉在离他五米处原地踏 步,并且承认,这是我在金城见过最帅的一个男子。“不累,就想和你赛赛。” 他不屑的笑,骄傲得如同一只豹子。“赛赛?这不是北京二环路,也不是香 港公主道,这是黄河风情线。哥们,我劝你还是省省,你要是能追到我这黄河水 就倒流了!” “你还挺自信。”“没办法,干咱们这行的要连点自信都没有,手都会抖。” 这我深有体会,但男人之间只有征服,这正是友情的初始。“没人告诉你自 信不是好事,它是个害人的东西?!”他明显不信。“胡扯!爱默生说过, 自信是英雄的本质。”敢在我面前引经据典的人无异于自取灭亡!我说:“爱默 生是谁?爱迪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