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任命下来之后,法院对“1.12案”的最后一个涉案嫌疑人进行了宣判,刘 之龙被判处有期徒刑8 年,他没有上诉。“1.12案”已经成为过去,我们又回到正 常的生活轨道上来,在我们看来清河好像也平静了许多。不过陈少宏的日子却不是 太好,几个亡命之徒抢劫了闹市区的一家银行,抢走了120 万现金,而且还使用了 炸药,炸死了一名银行的工作人员,炸伤了两个工作人员,还炸伤了两个群众。由 于案件的性质很恶劣,市领导责令限期一个月破案,局长感到压力很大,刑警支队 更是首当其冲,局长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限期内破案给市领导和全市人民一个交代, 陈少宏几乎住在了队里。少宏给我打电话说,要说给全市人民一个交代那是假的, 还是给市领导一个交代才是关乎于升职去留的大事。我开玩笑和陈璐说,“璐璐, 你现在想要到你哥哥那里告我的状都难了。” 田处划给了我五个人,有老陆、夏晓丹、王杰,还有队里的江浩然、于湘南, 除了老陆,余下的人都是年轻人,田处特意嘱咐老陆,“老陆,你是老同志一定要 协助小高开展工作。”而且他还告诫老陆不要有情绪。老陆是队里的老干警,不知 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提升的机会,现在队里的本科生越来越多,他的希望就越来 越渺茫了。江浩然是和我一起来的,不过他不太爱讲话,在我看来这是一个致命的 弱点,我想的很远,假如我真的成为了领导,像这样少说话的人一定要提拔重用, 起码他不会坏你的事情。于湘南是个湖南的小伙子,比我晚一年,毕业那年本来想 回家乡,可是父母不想让他回湘南老家而且在长沙没有疏通好关系,于是就拖延到 毕业,学院领导对这个小伙子的印象还不错,把他留到了清河,没有分配到边远的 小城市。 虽然说清河的缉毒工作不像云南和某些城市那样危险,但是我起初还是愿意留 在缉毒支队的。人的生命只有一回,像贾彬那样留在派出所里,日后熬上一个所长 是我向往的生活,我一直没有忘记给自己跑调动工作的事情,直到田处找我谈话使 我在缉毒支队看到了升迁了曙光。即使真的到了派出所,一切还要重新开始,毕竟 自己已经不年轻了。现在我需要做的是多做些为自己争光彩的事情,才能为日后自 己的提升做下铺垫,还有一定要靠住田处这棵大树,局里、厅里也不能少走动,我 开始刻意向许文涛之流打听局长的喜好,毕竟这是亲小人远君子的社会。 有线人举报说,在蓝月亮夜总会有个叫阿彪的人买摇头丸,而且很猖獗。我带 了王杰和夏晓丹去了蓝月亮夜总会,那是我在大学时期和贾彬、陈少宏经常去的地 方,那个时候好像就已经有人在买摇头丸了。我之所以带着他们两个人是为了日后 给自己培养几个心腹。蓝月亮夜总会基本是一个迪吧,里面闹的很。王杰打扮得像 一个十足的无赖,而夏晓丹化了一脸的浓妆,像一个无耻的妓女,我特意带了墨镜, 夜里带墨镜,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很可笑。 我们几个进了蓝月亮夜总会,里面放着令人窒息的摇滚乐,我摘下在墨镜,一 百多个年轻人在跳舞,还有很多人坐在四周的台子边在喝酒。夏晓丹问我,“高哥, 怎么把墨镜摘了,不盼酷了?”我说,“装黑社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 时候我一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男人蹦过来邀请夏晓丹跳舞。夏晓丹看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她随着那个男人滑向舞池。我和王杰在门口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侍者 问我要什么,我要了半打喜力啤酒和一个果盘,王杰付钱的时候小声嘟囔,“高哥, 回去你可要给我报销呀。”我拍了一下他的头,“让你和晓丹一起出来,你还和我 讨价还价。”王杰嬉皮笑脸的不说话了。我看着镭射灯照射下的每个人,他们都陶 醉在狂乱的音乐之中,我发现有很多人在不由自主的摇着脑袋。 大约半个小时,晓丹带着那个杂毛的小怪物来到我们桌子前,我看清楚他大概 只有十七八岁,我招呼他,“哥们,过来喝一瓶。” 小杂毛踏着音乐不住扭动着身子,“大哥,你们的妞挺正点的。” 我看得出王杰想把他撕碎的心都有。 小杂毛坐下来,很不客气拿起一瓶酒喝了一大口,问我,“大哥,你是第一次 来吧。” 我笑着摇摇头,“来过几次,不过觉得总是蹦迪没有什么意思。” 小杂毛一边喝酒一边说,“大哥,蹦迪你得嗨呀!” 我故意装做惊讶问他,“没有药怎么嗨呀?” 小杂毛得意的笑笑,“靠,这个年头,只要大哥你有钱,想怎么嗨就怎么嗨!” 我忍不住要笑,“哥们,你有药。” 小杂毛坐在椅子上还不忘随着音乐的节奏用脑袋带动着整个上半身摇动,“一 颗二百,两颗三百五。” 我心想,他肯定是个小混混,我知道清河的摇头丸在迪吧一般一百五就可以买 到,他分明觉得我们不理解行情想顺势赚一小笔。 小杂毛一边摇一边放肆的伸出手搂住晓丹,“来,姐们,嘴儿一个。” 晓丹过开头躲开他。 我问,“五百给我们来三粒。” 小杂毛扭动着身子站起来,“好嘞,哥哥你等着。”说着他向人群中扭去。 王杰小声的骂了一句,“小王八蛋。” 我呵呵的笑了,嘱咐他,“这个小王八蛋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一会不要轻举妄 动。”正说着我突然发现陈少宏在舞池里面,我知道他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来嗨的, 肯定和他的案子有关。 这个时候那个小杂毛扭了回来,手里纂着什么。我问他,“我怎么知道你的药 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杂毛一脸不屑,“多大点事儿,我至于蒙你们吗?” 我说,“我看看。” 他摊看手掌,三颗药丸呈现在我眼前。我出其不意夺过药丸,小杂毛有点吃惊, “你干什么,给钱呀!” 我忍住笑问他,“给你什么钱?” 小杂毛愤怒的说,“靠!当然是药钱!” 我问,“我拿了你的药了吗?谁看见了?” 小杂毛脸色大变,“我* 你妈,想不给钱也行!” 我继续逗他,“干嘛骂人。” 小杂毛真的急了,冲着阴暗的地方喊,“大哥,有人闹场子。”随着他的喊声, 从阴影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样子很凶,不过说话很客气。男人问我, “兄弟,这就不仗意了吧,都是出来混的,如果你喜欢就拿去,何必耍弄我的小兄 弟呢。” 我问他,“你是他的大哥?” 男人没有说话,他在继续打量我们,那个小杂毛喊,“靠,瞎呀,这是我们彪 哥,这里的场子都是他照应,今天你们别想站住出去。” 我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看见阿彪,但是我有一种预感阿彪绝对不是真正的老板。 我笑呵呵的看着小杂毛,“我们好害怕呀,原来是彪哥呀。” 小杂毛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用鼻子很自豪哼了一声,“知道害怕就好。” 阿彪看着我说,“这位朋友,我的小兄弟不懂事,还请几位多包涵。” 我问阿彪,“彪哥,你就是张彪吗?” 阿彪愣了一下,小杂毛不甘示弱,“靠,就你也配喊我们大哥的名字。” 我觉得也该收网了,正像少宏说的那样,抓一个是一个,但是我有顾虑,害怕 破坏了少宏的行动,我想把他引出去抓捕。我看了王杰一眼,可是他误会了我的意 思,他以为是我暗示他抓捕的信号,他从椅子上窜下来,大喝一声,“别动,警察。” 阿彪和小杂毛惊恐的想逃,我和王杰迅速的把他们按住,就在按住阿彪的一刹 那,阿彪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有警察!” 我在他头上重重的击了一拳,但是已经晚了,舞池里面的人开始骚动,有一个 大汉率先向门口奔去,我看见少宏在追他,而且掏出了手枪。我把阿彪交给王杰, 拔出手枪向门口扑去,然而大汉的速度极快,他已经奔去夜总会,我紧跟出去。夜 总会外边是一条公路,大汉上了公路向西逃去,前面不远就是一个路口,我大喝, “警察,站住。” 大汉扭回头,手边闪起了一点火花,我知道他开枪了,我缩头,子弹打在身边 的电线杆子上面,击出了耀眼的火花。眼看着那个大汉就要跑到路口,我站住,举 起枪,一连两枪,都打在他的右腿上,他跌在地上,手枪也甩了出去。我冲过去, 踩住他。 这个时候,陈少宏带着几个人也冲过来,把他铐上。少宏看清是我,锤了我一 下,“你小子行呀,这个家伙就是抢劫银行的嫌疑人。” 我喘着气说,“妈的,我差点破坏了你的任务。” 少宏一边收枪一边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谁喊的‘警察,别动’ .” 我惭愧的笑笑,“我是来抓一个买摇头丸的,后来发现你也在就知道有情况, 本来想把他引出去抓捕,可是出现了意外,还好抓住了这个家伙。” 少宏说,“要是你没有抓住这个家伙,我下岗可轻饶不了你。” 王杰和晓丹押着阿彪和小杂毛走过来,晓丹在埋怨王杰太不冷静,我说,“晓 丹呀,你应该庆幸我们缉毒支队又出现了一个英雄。” 王杰看见少宏,很不好意思,“陈哥,都怪我不好,差点误了你们的事。” 少宏笑笑,“没事,王杰,当警察就应该象你这样。”少宏转过身和我说, “志强,明天到我们队里来一趟,今晚你开了枪,我们得走个手续,还有你帮助我 抓住了嫌疑人,有什么要求赶紧提?” 我说,“少宏,我有三个要求,第一,结案的时候请我吃顿大餐,第二,我急 着想做你妹夫呀!第三,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诉璐璐。” 少宏拍拍胸脯,“小同志的要求还不算过分,我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王杰还是很不好意思,我安慰他,“王杰你还没有毕业,其实能有 今天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从阿彪那里一共缴获了五十三颗摇头丸。 第二天我们传唤了蓝月亮迪吧的经理,那个经理姓王,他矢口否认和阿彪有任 何关系,阿彪也没有供认和那个经理有关系,我们拘押了那个姓王的经理二十四小 时之后只好把他放了,但是我断定他一定是阿彪的同党。 我去了刑警支队,少宏告诉我根据银行工作人员的描述,他们做了嫌疑人的拼 图,检验科化验了现场火药的遗迹,断定是本市生产的施工用炸药,这种炸药一般 使用在矿山和公路工程上,少宏带着人走遍了市郊的所有矿山,终于在三环路外面 的一个铁矿发现了型号一致的炸药。同时在这个工地上失踪了三个吉林籍的民工, 他把他们作为犯罪嫌疑人。经过缜密的排查和严密的布控终于在蓝月亮夜总会抓捕 其中的一个犯罪嫌疑人。经过一夜的突审他终于供认正是他和两个同伙制造了银行 抢劫案,现金隐匿在市区一个废旧的工地里,凌晨少宏带人去了那个工地,抓捕了 另一个嫌疑人,并且找到了110 万现金。刑警从两个嫌疑人身上搜出现金两万多元, 目前120 万现金还差七万余元没有追回。这个案件还有一个歹徒在逃,少宏估计他 仍旧在清河或周遍城市,因为大量的现金仍旧在清河,他派人在那个工地附近布控, 并且在省内发布了协查通报。 刑警队的刘队笑呵呵的对我说,“身手不错嘛,小高,少宏和我说了是你制服 了那个混蛋。我得找老田给你请功。” 我说,“领导,可别,昨天我差点破坏了你们的行动。” 从刑警队回来,我路过贾彬的派出所,我停下车。派出所的小王正好在门口, 看见我就喊,“高哥来了。” 我下车问他,“贾彬在吗?” 小王说,“贾所在办公室呢。” 我走进派出所,在羁押室里有六七个女孩子,不过我发现有一个熟识的面孔, 那是阿龙的女朋友田蕾。 我敲了敲贾彬的办公室的门,喊了一声,“报告。” 贾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 我推门走进去,贾彬仰坐在沙发问我,“小同志,有什么事情?” 我说,“刚从少宏那里回来,路过这里进来看看。胖子,羁押室里的是什么人?” 贾彬起来给我倒水,“现在扫黄的形势很严峻呀,她们都是歌厅的小姐。” 我接过茶杯,“你能肯定她们都是吗?” 贾彬愣了一下笑着问我,“怎么,有你的相好的呀?” “滚,”我骂了他一句,“有一个女孩子恐怕是你们弄错了吧?” 贾彬说,“小同志不要太武断嘛。不过一会歌厅的老板过来报他们,的确有一 个人歌厅的老板说他也不认识。” 我断定他指的一定是田蕾,“那么那个人就交给我带走吧。” 贾彬问我,“你有什么目的呀?” 我说,“你就别问了。” 贾彬笑笑,“也好,我也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正在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个女孩,你带走了也好,可是你小子不要犯错误呀。” 我站起来,“胖子,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禽兽吗?” 贾彬随着我走出办公室,我在羁押室的门口指着田蕾说,“你出来。” 田蕾看见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来走了出来。我告诉贾彬,“这个女孩我 带走了。” 贾彬说,“对了,哥们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帮少宏抓住了抢劫银行的嫌疑人,我 们好久没聚了,今天晚上还是那个上回吃海鲜的地方。” 我说,“你给少宏打电话,我没有问题。” 我带着田蕾走出派出所,上了车我问她,“想去哪里?” 田蕾没有说话。 “我送你回学校?” 田蕾说,“还是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把车开到清河大桥,我们下车走下堤坝,我问她,“你怎么会在派出所里面 呢?”我不愿意相信这样清纯的女孩会在歌厅里面陪人唱歌。 田蕾看着宽广的河面,长发被初夏的河风拂起来,她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 我掏出烟,点燃,陪着她静静的站着。 过了好久我感觉到田蕾她哭了。我递给她一张面巾,她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我问她,“在想阿龙吗?” 田蕾转过身,“我确实很想他,我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坏人,但是罪犯也不一 定是坏人是吗?阿龙和我说过,他无意间卷进了一桩不应该卷进的事情,但是是什 么事情我却不知道,当你们来学校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我现在很 后悔当时我没有阻止他。” 我接着点了一支烟,“田蕾,罪与非罪往往只是一念之差,有很多善良的人也 会触犯法律,但是并不能由于他的善良,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阿龙也一样,他 是一个成年人,他应该为他的过错付出代价。” 田蕾看着我的眼睛,“我去监狱看阿龙的时候,他说过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警 察,上次你去我们学校,我的态度不好,你能原谅我吗?” 我笑了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为阿龙感到惋惜。” 田蕾笑了,“高警官,我能叫你高哥吗?” “当然可以。”我承认,我很喜欢面前的这个女孩子。 田蕾吸了吸鼻子,“高哥我觉得你和别的警察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田蕾的话让我想起了那个殴打民工的小学同学。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田蕾顽皮的眨着眼睛,“高哥,我愿意等阿龙出来, 你说等他出来的时候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阿龙判了八年,八年是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人生能有几个八年,田蕾这样问我, 我知道她也有疑虑。我反问她,“你觉得你们还会在一起吗?” 田蕾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我喜欢他的淳朴和倔强。 我知道他也喜欢我,他说不让我等他,也是为了我好。”她停了一下问我,“高哥 你相信爱情吗?” 我怔了一下,“田蕾,我已经过了谈论爱情的年纪。” 田蕾笑了,“叫我蕾蕾吧,我妈妈就是这样叫我的。” “你妈妈一定很爱你吧。”我想用母爱开导这个不幸的女孩子。 田蕾垂下睫毛,“我妈妈已经不在了。” 我很惊讶,连忙说,“对不起。” “没有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其实我觉得爱情不一定要有结果才完美,残缺也是一种美,重要的是你们爱 过。”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超脱的人,我也在期待着和璐璐的结婚,我要和她牵手走 进婚姻的殿堂。 “高哥,你结婚了么?” “还没有。” “那你总会有女朋友了吧?” “是的。” “你爱她吗?” 我迟疑的一下,“能够走到一起当然是因为爱。” “如果她和阿龙一样犯了错,你会等她吗?” 我没有说话,这个女孩子的问题我不能回答。 “我爸爸说你的女朋友很漂亮,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属于青梅竹马的那种。” 我感到惊讶,“你父亲?” 田蕾点点头,“我爸爸是田唯清。” 我越发感到惊讶,“你是田处的女儿?”田唯清就是田处,那么田蕾就是田处 前妻的女儿。 田蕾凄凉的笑笑,“是呀,他是我爸爸。” “那么我在他家里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你?” “我不喜欢他娶的那个女人,我一直住在学校里。我毕业之后想去南方,无论 是深圳也好,珠海也好,还是什么其他地方都好,我只想离开清河,离开这个令我 伤心的地方。” 田处在我眼里是一个善良的长者,我相信他对自己的女儿一定是慈爱的,我问 田蕾,“田处一定也很爱护你。” 田蕾看了我一会,“我爸爸变了。” 我面对领导的女儿,我想我一定要弄清楚田蕾为什么会在派出所里面,这样做 是为了对领导负责。我问田蕾,“蕾蕾,你怎么会在派出所。” 田蕾直视着我,“高哥,我能信任你吗?” 我的心抖了一下,这个女孩子的问题使我感到了压力,但是我还是点点头, “是的。” 田蕾说,“阿龙说你们的那个‘1.12案’没有结束,还有一些幕后的坏人没有 落网。” 田蕾的话激起了我对“1.12案”的怀疑,我问,“那你怎么不对你父亲说呢?” 田蕾说,“我说了,可是她说我在胡闹。” “那阿龙还说了什么?谁是幕后的主使?” 田蕾摇头,“我不知道,阿龙也不知道,他没有见过那些人,不过他知道他们 的存在。那个歌厅是阿龙他们以前经常活动的地方,我要为阿龙报仇,我一定要找 出那些害了阿龙的坏人。” 我不由对眼前的女孩子生出一分敬意,可是我也为了她的安全担心,“蕾蕾, 你既然信任我,那么你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可是我爸爸说这个案子已经结案。” “我会在不违反组织纪律的情况下完成这项工作的,你忘了缉毒是我的责任。” 田蕾点点头。 “但是,蕾蕾你记住,那种地方你以后不要再去了,会有危险的,我想阿龙也 不愿意看到你出危险,是吗?” 晚上我和陈璐请了假,陈璐说11点之前必须到家,不然就要给我和少宏好看。 到那家酒店的时候,那个叫阿盈的女孩子已经等在门口,看见我就打招呼,“高哥, 就差你了,贾哥和陈哥都在楼上等你呢。” 我上楼的时候,贾彬和少宏正在那个胡侃。 贾彬看见我说,“还是你们风光呀,前些天是你小子立功,现在少宏又立了功, 听少宏说昨天还是你抓住的那个家伙。哥们,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射击是经常脱靶 的呀。哎,你们真让我羡慕呀。” 我坐下,“我们还羡慕你呢,整天做在办公室一点危险也没有。” 贾彬说,“你是不知道派出所的苦处呀。” 阿盈告诉服务员开始走菜。 少宏说,“在队里住了大半个月,今天终于可以不醉不归了。” 贾彬问,“好,这个案子破了之后,你的那个代理副队长前面的代理是不是也 应该去掉了?” 少宏笑着说,“胖子,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官迷呀,再说还有一个家伙没有落 案呢。” 阿盈给我们倒上酒,我本来想和少宏说一下白天遇到田蕾的事情,少宏的思维 比较缜密,按他自己的话说陈少宏同志天生就应该做警察。但是阿盈一直在场,我 也就没有开口。 贾彬问少宏,“听说市里要‘严打’了。” 少宏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法制不健全的表现呀。” 我说,“少宏,你的观点可是有点反动呀,这叫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法制。” 少宏说,“‘严打’我们的压力就更大了,本来还期望破了这个案子之后能消 停一个阶段。” 贾彬举杯,“英雄,你可是随时和组织保持高度一致的,能听到你发牢骚还是 真的不太容易呀。” 少宏苦笑,“一个人一个命,志强是缉毒的命,我呢就是搞刑侦的命。” 我突然想其一件事情,我问少宏,“最近有袁颖的消息吗?”袁颖是少宏的女 朋友,也是陈璐的高中同学,现在在澳大利亚留学。 少宏迟疑了一下,放下酒杯,语气有些哀伤,“消息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她回 不回来,说不定就留在澳大利亚剪羊毛了。” 贾彬呵呵的笑,“少宏呀,你上学的不是情场浪子吗?” “也不行,现在老了。”少宏苦笑摇头。 阿盈适时的说,“陈哥你可不老,现在不是说,‘恋爱是失误,结婚是错误, 没有情人是废物,情人太多是动物’吗。” 少宏对阿盈说,“我和志强现在是失误,你贾哥他就是一个动物。” 贾彬说,“你侮辱我人格,罚你一杯。” 少宏喝了酒问我,“我听小妹说你们准备明年五一结婚了?” 我说,“是呀,看来我们要赶在你前头了。”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