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56“突然袭击” 肖锋接到文静的电话已经是上午九点三十多分,离1111次列车进站还有半个 小时。这是文静给他的突然袭击。 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谈兴正浓的大队长刘强,心里骂了句:“穷叨叨,放什 么狗臭屁!” 刘强原是看守所的行政科长,因为有个在市委组织部当副部长的姐夫,在上 次的干部调整中,被任命当了肖锋的顶头上司。对于这个只会满嘴黄话、整日无 所事事、工作能力了了的酒囊饭袋,肖锋从骨子里看不起。今天,刘大队长又馋 老王家炒鸡了,想砸肖锋的杠子。 肖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九点四十五分了。 “赵涛!” 肖锋突然一声呼喊,让刘强激灵一个冷颤,他惊恐地看着肖锋。 赵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听到队长的呼喊,很快就出现在了门口。 肖锋满脸堆笑地向刘强说了声对不起,就站起身走到赵涛的面前,故意提高 嗓门说:“刘大来了,你也不见见。陪领导坐坐,我去方便方便。”说话间,肖 锋向赵涛挤了一下眼睛。 赵涛已经明白了肖锋的意思,他急忙上前和刘强握手,并热情地攀谈起来。 肖锋这一去可就不会再回来了。当列车缓缓停稳后,肖锋从熙熙攘攘的人流 中很快就发现了让他难弃难离、又不得不忍痛割爱的文静。 两个人的拥抱是热烈的,但没有了像分别时那样的热吻。 分开后,肖锋抱怨道:“也不事先说一声。” “怎么,干了什么坏事了?做贼心虚。”文静笑着说。 “我能干什么坏事?只是来不及安排好工作。” “想我了吗?” “什么话,这才分开几天?” 文静没有再说什么,她心里有些怅然。 肖锋提着文静的背包,引领着文静走出车站来到车前。 文静没有立刻上车,她微笑着看着眼前崭新的帕萨特,若有所思,她还不知 道肖锋已经荣升为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 肖锋看出了文静眼睛里的疑惑,轻描淡写地说道:“局里刚配的。” 汽车没有驶向文静希望的地方——肖锋的家,而是停在了文静出租房的楼下。 文静盼望已久的热情随着汽车引擎的熄灭变得平静而理智,她没有邀请肖锋上楼 小坐,只是道了声“谢谢”,就转身上了楼。还没打开房门,手机突然响了,是 肖锋,他的话简洁清楚:“晚上请你吃饭,到时来接你。”文静没有说话,她好 像预感到了什么,但是又说不清。 离开文静,肖锋没有再回队上,而是将车停在了自家的楼下,他想先将思绪 理顺一下,让自己的头脑不至于混沌懵懂。另外就是整理一下房间。 善良的本质让肖锋内心痛苦,他实在无法理智地面对自己深爱的人,他需要 调整,需要将自己从一个自命不凡、清高孤傲的肖锋,调整为追名逐利、渺小虚 伪的肖大队长。 当房门开启,一股浓浓的高夫香水味让肖锋陡然心蹙,这也是他不敢立刻将 文静带回家的原因之一。 刘佳是不用香水的,她甚至都从来不会浓妆艳抹,即便是和肖锋的约会,也 只是略施粉黛,清爽宜人是她的招牌形象。但女权主义严重的刘佳,却非常喜欢 肖锋身上散发的高夫香水特有的气味,那是橡木的沉香和烟草的苦涩混合的男人 味儿。每次约会,只要是肖锋忘记了喷洒高夫,刘佳都会像只小狗一样对着他吸 嗅两下,然后便皱一下眉,说声“又忘了”。这句“又忘了”便让肖锋的生活中 多了一些累赘,每次约会前都要往身上“呲呲”两下。 肖锋不想让领导同事们笑话自己娘娘腔,只要是上班,他是绝不会让别人闻 到香水味儿的,这也是文静在和他拥抱时没有感到异常的原因。 他将高夫精美的瓶子用厚厚的报纸包好,又裹上一层毛巾,然后塞放在了衣 柜最下层的抽屉里。改变屋里气味的最好方法就是吸烟,几支烟过后,满屋的烟 味足以覆盖了肖锋偷欢留下的罪证。 57兽性的交媾 肖锋和刘佳的第一次,发生在文静向父亲坦白的那一夜。 晚饭时两个人兴致所至,都多喝了几杯。这点儿酒对于肖锋,那只是起到了 佐餐的作用,而对于刘佳,却令她血流加速,情欲躁动。 “你安排的下一个节目可以进行了吧。”刘佳的眼神中带着大胆的挑逗,专 注地望着肖锋。 肖锋听出了刘佳的弦外之音,但有了上次在刘副市长楼下被刘佳戏弄的教训, 他故意装疯卖傻:“节目?什么节目,我没说呀?” 刘佳表面上还是那么平静,心里却暗自盘算:“今天我一定要看看这个刑警 队长到底有多大的道业。” “去你家坐坐吧?”刘佳单刀直入。 肖锋不好推托,也就顺水推舟了。 和刘佳在一起,肖锋的感觉倒像是在做贼,偷的不是财物,而是人。他们是 一前一后上的楼,在刘佳进门前,肖锋连房中的灯都没敢打开。进到门里,刘佳 没有急于表白什么,她在适应房内略显凄凉的空寂,也在寻觅男主人猎艳的蛛丝 马迹。 “请坐,喝点儿什么?” “当然是酒了。” 看来刘佳今晚铁定要做肖锋的素心人了。 两个人一杯张裕干红下肚,“做贼”的心虚才彻底消失。 刘佳端着肖锋为她倒上的第二杯酒,开始漫不经心地参观起肖锋的寒舍。 肖锋跟在刘佳身后,一面做着讲解一面谦虚地检讨房间的简陋。 走进卧室,刘佳停住了脚步,她慢条斯理地问道:“这张床睡了多少个女人 了?” 问话令肖锋愕然,他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一向矜持的刘佳之口。 “别紧张,我这人既往不咎!”刘佳继续说:“但是今后只属于我一人!” 肖锋理解女人的自私,特别是刘佳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大家闺秀”。刘佳 谈吐间流露出的傲慢和清高,激起了肖锋男人的征服欲,他决定要用自己强大的 性器,让这个自命不凡的小寡妇彻底地俯首称臣。 “啪!” 刘佳手中的酒杯被肖锋夺下,在墙角摔得粉碎,一道猩红泼洒在本就不十分 洁净的墙上,使屋内顿时充斥着荒蛮。肖锋不顾刘佳的惊恐,几近疯狂地把刘佳 扑倒在床上,刘佳挣扎着,嘴里发出“啊,啊”的惊鸣。肖锋没有因为刘佳的反 抗而停止对她的侵犯,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的占有欲,他开始了更野蛮的行动。上 衣……毛衫……裤子……胸罩……内裤……接着就是刘佳忘情的嚎叫…… 不知过了多久,满足后的肖锋停止了对刘佳的“摧残”,他缓缓起身,开始 得意地欣赏起自己的战利品。 此时,刘佳的脸颊已经被汗津津零乱的头发蒙盖,四肢瘫软地伸展着,要不 是她高耸的乳房随着剧烈呼吸的上下颤动,简直就像是一具玉石雕琢的赤裸尸体, 女人的羞耻感荡然无存。她彻底被征服了。肖锋在沾沾自喜的同时多少有了些怜 香惜玉的温情,他俯下身轻轻捧起刘佳的脸颊,为她理顺凌乱的头发,深情地唤 道:“亲爱的,亲爱的,你还好吗?”刘佳翕动着眼帘慢慢睁开了双眼,眼神中 流露出少有的阴柔。张了张口,嘤嘤地说出了三个字:“我爱你。”肖锋被感动 了,他一把将刘佳瘫软白皙的身体拥在怀里,深情款款地回应了一句:“我也爱 你。” 在体力稍稍恢复后,刘佳能做的,而且是心甘情愿做的,就是用她灵巧的舌 头,舔噬肖锋的整个身体…… 58血色浪漫 收拾完卫生,肖锋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犄角旮旯,除去在床下发现一片碎玻璃 外,“偷人”的现场已经荡然无存。 下午,肖锋没有上班,在赵涛的电话里得知,刘强吃过午饭后并没有离开, 而是召集了几个队员在会议室玩起了扑克。 张财祥的电话是下午四点打来。 “你小子当了个狗屁官就忘了兄弟,也不和我联系。” “你他妈馋猫鼻子尖,我刚想约你吃饭。” “你也该请客!” “不是为了什么当不当官,小文回来了。” “什么时候?” “上午刚到。” “今晚算我的!人由你组织。” …… 肖锋心想:这就是兄弟。 晚饭安排在张财祥一个兄弟开的酒店,酒店刚开张,生意红火。 赵涛最后一个赶到,他也是在刘强不留意时溜掉的。 几杯酒下肚,坐在主陪位置上的张财祥便开始拿肖锋说事儿。 “小文,这小子可没闲着,竟让我和他去嫖娼。” 文静知道张财祥是在开玩笑,也没说什么,只是抿着嘴笑。肖锋也不介意张 财祥的嬉闹,按部就班地给在座的敬酒道谢。文静也是在这时才从大家嘴里得知 肖锋的升迁。 当文静和艾琳结伴去洗手间时,张财祥说了一句让大家几乎笑掉大牙的话: “你小子别得意,要是小文来了好事,看你怎么办?” 这话被乌鸦嘴的张财祥不幸言重了。 当席终人散,张财祥招呼大家到茶楼打麻将。 肖锋迎合道:“没问题,正好赢点儿钱为俺小文买件棉袄。” 文静不愿意肖锋再去凑场,这样会浪费了他和肖锋独处的宝贵时间,但一听 到肖锋后面的话,就像真的穿上了新棉袄一样,心里暖洋洋的。 “算了吧,人家文姐坐了一天车,挺累的。”赵涛看了一眼无语的文静,读 懂了她的心思。 “对,对,看我这个猪脑子,改天再凑,别打搅了人家的好事。”恍然大悟 的张财祥拍着自己的脑门说,话到了他嘴里就变了味儿。 大家分手后,肖锋和文静回到了肖锋的家。 文静在这里特别放得开,俨然就是女主人,就连肖锋的洗脚水都是她给打好 的。 “泡泡脚,舒服舒服。”文静将冒着热气的洗脚盆放在肖锋跟前,自己转身 进了洗手间。 肖锋坐在沙发上,将双脚伸进水中,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他太久没有体 味过这种被人体贴关怀的感觉了。 文静再次从洗手间出来,提醒肖锋:“睡吧,累了一天了。”说完端走了洗 脚盆。 文静的贤淑让肖锋想到了另外那个女人。刘佳和文静都算得上是女人中的极 品,但品味迥然,如果刘佳是滚烫火辣的四川火锅,那文静就是舒爽青口的小葱 拌豆腐。 “你愣什么神儿?”文静再次提醒坐在沙发上的肖锋。 “嗯。”肖锋连忙应答。 肖锋走进卧室,床铺已经被小文收拾得熨熨帖帖,这样的感觉让他想到了 “家”。 当文静伸手关灭卧室的床灯后,久别重逢的激情让两个人忘记了世界的存在 …… 激情过后,肖锋打开灯准备打扫一下战场,他惊讶地发现洁白的床单上洒着 朵朵血花,那是文静的经血。 这才是真正的“血色浪漫”。 文静是在明知自己不方便的情况下,为了不让肖锋失望,满足了他的要求。 “你呀……”肖锋无语,他理解文静的良苦用心。 文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床单换下,又把自己收拾干净,等到肖锋重新 躺倒后,她乖巧地钻进了他的臂膀里,那是她最有安全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