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晚,织田信玄回来后,得知朱雩妮请来“能”剧的师傅,准备在“曲优坊” 上演,主要的目的是慰劳百合子,他立刻表示反对。 她有什么值得慰劳的?在笼烟楼她过的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舒舒泰泰的好 日子。服侍她的侍女,还得三不五时充当她的出气筒,这样还不够吗? “她是很辛苦呀!”朱雩妮旋身回避他伸过来的手。晚膳的时候,她就尽量 克制住情绪,对他所说的话沉默以对,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当着众人的面跟 他摊牌,质问他百合子受孕的事,是真是假!能怀有织田家的血肉,再怎么说都 是天大的功劳,能不犒赏犒赏她吗?“ “荒唐!”他简直无法相信,她的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居然有如此荒诞无 稽的想法。“百合子怎么可能怀有织田家的血肉,这么可笑至极的想法是谁告诉 你的?” 当然是百合子罗!“她把身子缩进角落,就是不希望让他碰着。真相尚未大 白之前,她实在很难不去介意,他可能宠召过百合子。 “过来!”织田信玄自认为心无愧,执意将她搅进怀里。“我问你,你是相 信我,还是相信她?” “我……”她就是没把握,才会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我,”他托起她的下巴,认真凝视着,“你相信我吗?” “相信是相信,但百合子有什么理由撒谎呢?” “这倒是颇令人纳闷,”织田信玄并不十分在意百合子说什么,她那人老爱 没事惹事,自己不嫌累,却折腾了一缸子人,对付那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 理她! 他的手指由她的下额轻柔摩挲至她红润的唇瓣,忍不住印上自己的。 “别……”朱雩妮不得已往后仰躺,“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如果百合子腹 内的孩子不是你的,那……这可关系玄黄府的颜面,咱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听 她的口气,似乎完全相信他是“无辜”的。 “娘子这些所虑极是。”当深吻转为节制轻啄时,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对她 一笑,满足地将她搂在怀里,“我待会儿叫荻原定岳去查,一旦查出真相果然有 辱我织田家的名声,决不轻饶她。” “不不不,”朱雩妮连忙劝阻,“别那么大火,我相信百合子之所以出此下 策,必然有她的苦衷。”做一些傻事? 朱雩妮最怕他发火,因为他生气的样子实在是有够吓人,浓眉上竖,鹰眸含 威,口角凝着浓重的杀气,还好他不是经常对她怒意相向,否则她从有十个胆也 不够吓。 “事如今,你还替她求情。”田信玄不认为他和百合子难持有名无实的夫妻 有什么错、谁教她和北政夫人使出那种小人招数,她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 人。 “假如我是她,我也会痛不欲生,会不择手段……”她的心意十分矛盾,既 不希望百合子破坏她所拥有的一切,又心疼百合子处境艰难,情何以堪! “为了我?”对于女人家细腻纠葛的心思,织田信玄无从揣摩,他一向行事 但求一个“义”字,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这才是铮铮男儿所当为者。 “嗯,”朱雩妮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将小脸蛋埋进他的心窝,低回着:“我 也会害怕,害怕你不再爱我了,害怕你另结新欢,害怕因坐愁城,望眼欲穿,却 始终见不到你的人影。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他开怀浅笑习惯于她爱娇、调皮式地赖在他身上,嗅闻她的体味。从小,他 被严格的训练,必须学着独立,学着喜怒不形于色,学着和任何人保持一定的距 离;当父母惨遭柴羽信雄杀害后,他尤其忌讳与人过度亲密,甚至连反臂言欢, 都怀着一分忐忑。可对她的依偎缠绵地感到再自然不过,仿佛许久许久以前,他 们就是这样习惯相依相偎,习惯彼此。不容否认地,他爱极了这种感觉! “怎么不说话?”她窜至他颈项边,轻捶他的胸膛,不敢抬头,怕看到他识 笑的眸光。“知我前后不一?死鸭子嘴硬,到现才肯承认有多么需要你?想笑就 笑吧!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你低声浅笑三声,快点哦!逾时不候。”她眯 着右眼,吐出舌尖,用左跟睨他。 “傻瓜!”他捧起她的脸,深情注视着,“我怎么会笑你?我对你的痴变才 真正是无可救药,雩妮,你愿意这辈子都部在我身边吗?” “当然啦,忘了我是你的妻子吗?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会赖着不肯离去。” 她双手环搂住他的颈背,先赖给看。 “即便找到你的家人,也……不改变心意?”他问得诚惶诚恐,似乎另有隐 情。 朱雩妮讶然一惊,呆看着他。 “你有他们的下落啦?” “没有。”他目光闪了一下,“我只是打个比方,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有多 重要。” “呆子厂她的表现不够明白,还需要用试探的吗? 朱雩妮痴迷地睇向刚毅轩昂的面庞,心想,若能这样看他一辈子会是件多么 美好的事!难怪百合子会不择手段成为他的侧室!更不惜以假怀孕作藉口,希望 逼退。如此卓越出众的男子谁不想倾心狂恋!? 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离她而去,她此生将“心如莲子常含苦,愁似 春烟,你也有错。”所以他也应该负起部份的责任。 织田信玄点点头。 “我的确没权利置身事外,真要追究起来,倒是我害了她。”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自责上,应该想想如何善后。” 她将侧脸贴着他的鬓角,若有所思地吁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他与她耳鬓斯磨,细心感受她温润的肤质是多么地令人心旌 震烫。 “想……”她咬咬唇,害臊地摇摇头。 “说嘛,我想知道。”他不喜欢他的女人心中藏着他不了解的秘密,特别在 朱雩妮曾那样深切的斩伤以后他更巴不得时时监控她的动向,不让她衍生丝毫 “坏”念头。 “嗯……”她深吸一口气,羞地红着脸,伸手朦住他急窥究竟的眼。“我在 想……如果……”唉!好难开口噢! “如果怎样?”他掰开她的手,让她抚着自己的脸,以便逼视她。“不许有 任何隐瞒,我要知道你的小脑袋瓜里所想的一切事情。” “不说不可以吗?”她的脸更红了,简直可以和天边的彩霞相媲美。 “不可以。”他催促着,眼神变得炯亮而焦灼。 “人家只是想……如果那个怀孕的人是我的话,那该有多好。”一口气说完, 她已经羞得无地自容,忙叭在他身上娇喘。 织田信玄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这上一开始便寻死寻活,跟他恶言相向的女 子,居然想怀他的孩子,太令人雀跃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激动地托起她的下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你这……可是肺腑之言?”她太善变了,他不得不再三追问。 “谁有闲功夫,跟你开这种玩笑!”朱雩妮伴嗔薄怒,猛捶她的胸。“不想 拉倒,我乐得轻松自在。” “想,想极了。我殷殷期盼的,就是希望有那么一天,领着你和我们心爱的 孩子,乘船远赴中土,去寻求你美丽的故乡。” “真的吗?”朱雩妮感劝地抱紧他,他实在是个体贴的大好人。好久好久了, 原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返回中原,没想到他又燃起她无边的期盼。 “我现在就交待定岳,要他尽快查明百合子受孕的事,……我们便可以安安 心,认认真真地‘做人’。”禁不住内心狂喜,他将朱雩妮推倒于榻上,热情吻 拥着。 “唉唉!你是名新君霸主,怎地学着没正经?”朱雩妮仍不习惯点着油灯, 在亮晃晃的灯光下,与他缱绻床榻。 “谬论!咱们是夫妻哩,纵使夜夜狂欢,也是天经地义的。”织田信玄不能 苟同她意欲推辞藉口,主动为她褪去罗衫。“你见过定岳了?”唯有他母亲才这 样出色的手艺,做出教人激赏且爱不释手的唐衫。 “嗯,”朱雩妮被一步步欺压上来的躯体,搅得娇喘咻咻,“而且我已经私 下请他帮忙,将百合子那件事弄得清清楚楚。”“不用问,他定满口应承,高高 兴兴去查案了。”织田信玄喉间蓦然涌起一股酸涩的唾沫。他明知没理由吃荻原 定岳的醋,但一听见朱雩妮提到了,莫名地就按捺不住那腔妒火。 “怎么?你不高兴啦?”她自认和荻原定岳清清白白,织田信玄应该绝对得 信任她。 “是有那么一点。”他不愿否认,最好朱雩妮再不要和获。帮定岳,不,应 该是和天底下的所有男人都不要有丁瓜葛。他要她的人、她的心,以及她的一颦 一笑,统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为什么?他心肠好,才学又广博,而且……” “够了,够了!”再听她赞美下去,他包准会耳膜穿孔,还是密密实实封住 她的唇才是上策。 “嗯!……”霸道的男人! 朱雩妮口中的气,一下子让他抽得精光,害她连思考都不能,便傻楞地替他 宽衣解带。 “我……‘ “嘘!”这时候最不该做的就是说话,他要带她共赴巫山会云雨……。 运气好一点,料不准可以“做”出个一男半女,岂不是太棒了! “她真的怀了身孕!?”织田信玄霍地站了起来,。满是疑惑望向荻原定岳。 “是……是……”做丈夫的人询问妻子腹中的血肉是信念谁的,似乎有失颜面, 但,他能不去问吗?“是谁的?” “是浅井大夫的长子浅井武夫的。百合子小姐有几次受了风寒,刚好浅井大 地外诊,便由他的长子替代过来帮百合子小姐把脉、开药方,于是……”荻原定 岳谨守分寸,点到为止,不愿织田信玄为此感到难堪。 “可恶!居然在笼烟楼做出这等不知羞耻、败坏伦常的事。”他火大得一时 拿不定主意。脑海不住盘旋着朱雩妮柔声的恳求。然此事要做得圆圆融融委实不 容易。 “大哥有何打算?” “速战带决。”织田信玄道:“在事情未传扬开来之前,由我作主,将百合 子许配给浅井武夫。”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不论是把百合子赶回淀城, 还是严厉责罚,都会破坏兴丰臣家的交情,而且,他自己也容易落人口实。 虽然他不该娶了妻妾又蓄意冷落人家。但百合子此等行为,无异是自毁前程, 即便是北政夫人,也不敢为她说情。既然喜欢浅井武夫,那就成全她吧,至少比 将她幽困于笼烟楼要人道多了。 “这岂非太便宜她了?红杏出墙,不守妇道是天大的过错,我担心旁人会议 论纷纷。” “她之所以如此,不也正是我逼她的吗?”织田信玄守他对朱雩妮的承诺, 以宽厚仁慈的方式处理百合子逾越礼教的行为。“吩咐下去,明日即行举办百合 子和浅井的婚礼,切记,不要太苛刻。” “你不再考虑?”荻原定岳觉得他的宽厚太不合手理性,一个女人做出败坏 名誉的事,怎可轻易就放过她?甚至连‘责罚都没有。 “不用了,我现在就去找百合子,跟她把话说清楚。” “万yi 她不答应呢?”也许她根本不喜欢浅井武夫,她之所以自甘坠落, 只是纯粹为了报复织田信玄。关于这一点,荻原定岳必须替他顾虑到。 “她有什么理由反对,我愿意玉成他们二人,已经够宽宏大量了,她还想怎 么样?”当他回眸瞟见荻原定岳愁结的眉宇,才陡然明白,“她会是在报得我?” 荻原定岳无言地点点头。 “岂有此理,她忒也太大胆了。”织田信玄一刻也忍不住,旋即快步走向百 合子的别馆。 笼烟楼的特色是庭院特别多,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庭院相连,且庭院自有 特色。 百合子斜倚在窗帘边,脚下压着两三个蒲团,手中捏着一个布娃娃,脸面。 身子各扎上十枝针,看起来挺恐怖的。 “玄黄大人!” 房外的侍女一出声,百合子心口猛地跳得好剧烈,仓皇将手里的布娃娃塞进 遮洋碎花桌布的矮茶几下。 “你……”由于惊慌过度,没想织田信玄会突然造访,她一怔,竟忘了应有 的礼节。待了站定在她面前,才逐渐恢复神智。“玄黄大人,您来,怎么也不先 遣侍女知会我一声?”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你起来吧,到那边坐下,我有事情跟你谈。”他没有 表现出一丝柔情,迳自坐到上首的位置,神情出奇严肃地瞅向百合子。 朱雩妮已经告诉了了。瞧他的举止态度,百合子便已铺出八九分。 “大人敢情要谈我受孕的事?”她开门见山,先发制人。 “听你的口气,这件事情并非讹传的喽?”他从进门就一直注意她的神色, 看看她有没有羞愧之意。岂知她仅在他出现时微微一惊,接着便安然自若,好像 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真是不可原谅! “大人是指哪个部份?我受孕的事?还是我怀有织家骨肉的事?”已经暗示 得很明白了。她确实怀了孩子,却并非他的。 “放肆!你难道不感到羞耻?还好意思大刺刺地反问我?”按照他以前的脾 气,他现在就一刀毙了她永除后患。 她能活到现在,真该感谢雩妮一片仁慈。 “有什么不好意思?是你先对我不仁,能怪我对你不义吗?把我逼急了,杀 人放火也在所不惜。”百合子对他原是一片深情,如今却充满敌意。 “亏你使得出这么幼稚愚蠢的手段。” 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她有没有搞错? 织田信玄可不明白百合子这已是破斧沉舟,孤注一掷的作法。 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箅是可悲的! 是吗?让我肚子里的孩子继承织田信玄家的一切产业,是再聪明的人也想不 出的好法子,怎么能说愚蠢呢?“被织田信玄一识讽,太抑许久的不快和委屈, 突地全暴发出来,脸上充斥着怨尤愤懑。 “你以为我会承认‘他’是我的孩子?”织田信玄匪夷所思的瞅着她那才一 个月不见,却已策凸的小腹,天!她究竟多久以前便已做出越轨的事情? “你敢不承认试试?我立刻让全城的人知道伟大的玄黄大人戴了绿帽,让天 皇的所有子民嘲笑你无能。”她准备不达目的,便和他玉石俱焚。 威协我? 这个不守妇道在先,黍不知耻在后的女人,居然胆敢威协他?织田信玄忽地 有股想笑的冲动、若随便一个什么人协近他,都如此这般地轻易得逞,那他可真 的是无能了! “纵然我承认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亲骨肉,‘他’也未必能成为笼烟楼的主 人,继承我所有产业。”她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 百合子倏地仰头哈哈大笑,双肩也跟着上下颤动,显然笑得非常用力。 “全天底下,哪有不把产业过继给自己的独生子的?”她似乎自信满满,连 抛给他的饱含恨意的目光都掩不住释放着胜利的光芒。为什么? 织田信玄仔细思忖她话中的念间,她凭什么认定朱雩妮不会有生育的能力? 独生子的意思不就暗示着他和朱雩妮之间不可能有任何子嗣? 蓦地一股冷凉直透背俏,织田信玄直觉她又在使诡计陷害人了。 百合子浑身散发的那种恨意令他十分不安。这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你又做了什么?” “哼!”她才不会笨到去告诉他。百合子非常了解自己的处境,这一搏若赢 了,她今生今世至少还有个依靠,要是不幸输了,她只怕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为自己讨回一些公道而已。” “用这种下作的方式?”他怒气盈胸,有色跟着变得难看极了。 百合子怯惧于他慑人的威仪,颤抖地转过身子,不敢直视他。暗地里猛吞水, 强自镇定。 “是……是又怎样?”她深和织田信玄重视织田家的声望远胜于自己的生命, 才不惜用这种方式跟他对抗,逼他就范。 “无耻!”他火冒三丈,一掌拍向桌面,那桌面是由原木实心制造,竟让他 一击裂成两咱,散落在地。 “这是什么东西?”他眼明手快在百合子伸手之前,先行将矮桌底下的布偶 娃娃抓在手中。“天哪!”这上头所绘的眉眼鼻唇,不正是朱雩妮吗?“你!?” “我……我只是好玩而已。”百合子被他杀意凛然的样子,吓行委顿在榻上。 “撒谎!”对准她的右颊,掌她一记火辣辣的耳刮子,并猛吼着将手中的布 偶娃娃,撕成碎片。 等不及到第二天,当夜织田信玄便派人通和浅井大夫,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派 一顶轿子过来,将百合子接走。 她的心肠太过歹毒,这样的女人留不得。他慷慨取出两万石钱给浅井弄夫, 命令他必须移居到北海道去住,而且发誓永远不再回来。 当这项消息传到淀城时,北政夫人差点昏厥过去,她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女 儿会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于今,想找织田信玄理论都已失去立场,唯有含悲 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你快放我出去,我闷得快长香菇了。”朱雩妮连着十岁天,被迫趟在床上, 喝着织田信玄不知打哪儿弄来的草药,又苦又涩,入口即呛,害她每喝一口就反 胃一次,一整碗下来,已经汗流浃背,香汗淋漓。 “要做妈妈的人了,还使孩子气。这九转续命汤是千年老参,配上何首乌及 珍贵的雪莲研制而成,光是药村就花了好几万石。幸亏天皇赏赐,否则你这条小 命早就呜呼哀哉了。”织田信玄霸住她的身子,不让她随便跑出去招灾惹难。 经过百合子的事件之后,他不得不加倍小心维护她的安全。他不认为他能承 受失去她的痛苦,所以只要能防范于万一的,他统统不辞辛劳,一样一样做得滴 水不漏。 据荻原定岳她母亲翻遍大明医书,上面记载这副药方子具有起死回生的神效。 虽然朱雩妮表面上看起来没哈异状,但她粉嫩的容颜日赤苍白,身子骨也一天比 一天瘦弱,却是不争的事实。 反正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吃了总没错。 这阵子,天候才转入冷凉秋季,屋外更处处透着寒意,为了确保她不受风寒, 把她关在屋里是对的。 “八字还没一撇呢,做什么妈妈?”朱雩妮挣扎着非出去不可,没病没痛地 硬将她锁在房里,根本就是虐待嘛!“百合子已经走了,布偶娃娃也被你毁了, 没有人会再设计陷害我了啦!快放开我,我要出去透透气,不然迟早会憋死。” “不行,荻原定岳他母亲交待,须得七七四九天才能让你出去。”他的坚持 一定是对的。 “你什么变得这么迷信啦?”真受不了堂堂一个男人,也受制于这种巫蛊之 术。子日: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是怎么啦? “自从我的心被你偷走以后。”他不愿掉以轻心,因为朱雩妮在他心目中占 着无人能及的重要地位。 “有吗”朱雩妮调皮地钻进他的心窝,作势寻找他的心。“奇怪,怎么还怦 怦平,跳得那么厉害?”掀开他的衣服,将脸烫贴上去,迷醉地感受他湿热的体 味。 “雩妮,知不知道你在于什么?”他的定力向来好得很,对她却一点也不管 用¨ 像她这么活泼好动的性子,要她硬生生在屋里闷十几天,已经是奇迹了,再 要限制她调皮捣蛋,就真手很残忍。 “知道呀!”她一本正经地从他敞开的衣领口钻出来。附着他的耳朵呢喃: “我从前从前在书本上看过一个记载,想当妈妈光靠吃药是没有用的,必须非常 努力,加上一点点运气……”她戏谑地轻咬他的耳珠子—— 织田信玄一凛,定定地望着她: “那是本什么书?怎么会记载这些事情?” “忘记了!”朱雩妮格格一笑,又企图去咬他的耳垂。 “不可以!”他低吼,挺身压住她,认真揣摩她所谓的“非常努力”。“这 样够努力吗?” “还差一点!”朱雩妮让他吻好喘,忘情地挥舞着小手为他宽衣,主动拉他 滚入床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