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终战役 一 灵魂到手了,引诱摄魂魔的前奏已经完成,萧雨烟没有半点犹豫,立即开始行 动。 行动第一步,萧雨烟要把收集到的灵魂全部吞下去,以便让她体内的虎面蛛吸 收。 不得不承认,吞噬灵魂需要很大的勇气,抛开“人吃人”心理上的阴影,灵魂 的外观也让人望而生畏,没有食欲。一团团白乎乎的东西,还在不停地蠕动着,就 像是一只肥大的虫子,而且老太太还特别交待,不能切,不能炒,不能炖……只能 生吞进去。 含到嘴里,就像是吞下了一团会动的棉花,跟棉花还不一样,滑滑的、腻腻的。 那真是催吐的良药,萧雨烟把灵魂含在嘴里,还没有实施吞咽,胃里的东西就一古 脑地全倾巢而出。 克服了种种心理、生理障碍,在呕吐了25次后,萧雨烟终于把灵魂全咽起了肚。 灵魂刚刚进入体内,还显得很不老实,还在拼命地挣扎着,只觉得胃里一阵阵 抽搐的痛,伴随着一阵阵让人恨不得满地打滚的痒。还好,很快就不再蠕动。萧雨 烟暗想,应该是被虎面蛛拿下了吧。 新的一天,萧雨烟照例来到异新广告公司上班,依然跟陈忆兰面对面。那次打 架风波表面上已经过去,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萧雨烟坐在电脑前,想尽可能地放松,却无法放松,她总在莫名地担心,想起 惨死于摄魂魔魔爪下的神父、神职人员,她心里就一阵阵害怕,如果虎面蛛无法打 败它,那可如何是好? 费了很大劲,才让心情缓缓平静了下来。 她平静了下来,对面的陈忆兰却坐如针毡起来,她显得烦燥不安,不停地站起 来、坐下,再站起,再坐下。杯里的水只喝了一点就晃到饮水机旁边接水,刚接完 水,坐下还不到三分钟,又去卫生间…… 陈忆兰的异常逃不过萧雨烟的眼睛,她偷偷地瞟了陈几眼,只见陈的眼睛中放 射着微微的红光,这是她熟悉的光芒——陈体内的摄魂魔开始蠢蠢欲动了。但陈似 乎又在尽力地克制着,才没有失态。 萧雨烟有点纳闷了,为什么刚才还静若处子的摄魂魔突然焦躁起来。疑惑之际, 体会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到头贯穿全身,然后从头顶涌出。 涌出之后,全身麻酥酥的,有洗完桑拿浴后的虚脱,还有冬泳后的刺激。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萧雨烟有点醉了,她软软地瘫坐在转椅上,胳膊也抬不 起来了,不是重,是觉得好像没有了骨头。那股凉气不是从外面掠过身体,而是从 体内横穿而过,那一刻,仿佛是被一根铁丝贯穿全身,要做成烤肉串,她下意识地 打量了一下身体,还好,没有异常。 那究竟是什么? 突然间,萧雨烟明白了,那是灵魂!那正是被虎面蛛吞下的灵魂,它正在缓缓 地释放着灵魂,这可是摄魂魔最喜欢的食物,美味就在眼前飘荡着,它岂能无动于 衷? 陈忆兰坐不住了,她走过来主动跟萧雨烟打招呼,萧妹妹,你今天用的是什么 牌子的香水啊,怎么这么香啊?说着,还不由地嗅嗅。就像是一条饥饿的哈巴狗。 萧雨烟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萧今天用香水了吗?奇怪, 我怎么一点也闻不到呢?真是奇怪,我的鼻子一向很尖的啊。 萧雨烟惊呆了,刚才陈忆兰嗅空气时,分明看到了有两张嘴同时在嗅,一个就 是陈的,另一个是黑影,就是以前时常出现了牛头状黑影,仿佛陈一下子成了双头 怪物,那黑影使劲地吸,似乎把什么东西给吸进去了,只见它下巴有节奏地抖动着, 好像是在吞咽着美味佳肴。 美味佳肴吞下去后,黑影消失了,双头怪物恢复了陈忆兰,她一脸的灿笑,温 柔地说,萧妹妹,你今天有空吗?到我家去玩吧……尽管她说得很委婉,脸上始终 挂着灿烂的笑,却让人浑身不舒服,那笑容太假了,太像狼外婆了。 萧雨烟本能地想拒绝,脑海里却响起了虎面蛛的声音:下午我想到蛇山放松一 下,你愿意去吗?她的声带不受大脑控制,把这些话和盘托出。 愿意,愿意!陈忆兰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仿佛即使萧雨烟上刀山下油锅她也会 毫不犹豫地跟过去。 萧雨烟目瞪口呆地愣着,没想到声带居然会自作主张,这个虎面蛛实在太可怕 了,自己最好多顺着它,得罪它可不得了。 好久,她才恢复了常态。 二 终于到了下午5 时30分。 下班时间到了,萧雨烟和陈忆兰二人一起踏上了前往蛇山的公共汽车。车上, 两人有说有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姐妹相称的快乐时光。 可这一切都是表面现象,那段无拘无束已经飘走了,而且离她们愈来愈远。现 在的二人都心怀鬼胎,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愈是如此,表面上就显得更加亲密无 间。 蛇山到了。不是节假日,这里冷冷清清,没有人气。她们还像以前春游踏青时 那样手拉着手游逛着。谁也没有下手,好像不忍心破坏这种美好的气氛。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熟悉的亭子旁,这是专供游人休息的地方,上次就是这里, 陈忆兰晕倒,大家还以为她死了。萧雨烟一愣,她不由想起了牛头状黑影“强暴” 陈忆兰的场面,当时还为她担心得不行,真是太可笑了。 突然,萧雨烟觉得手被一个有力的大手卡住了,她大吃一惊,回头一看,是陈 忆兰,她目露红光,恶狠狠地望着她,她力量大得让人难以置信,萧还没有反应过 来,已经被陈压在了地上。 虎面蛛,你到底在等什么?萧雨烟被地上的石头硌得生疼,她在心里狠狠地骂 着。 没有回音,虎面蛛仿佛已经死了。萧雨烟慌了,没有虎面蛛为她撑腰,她无异 于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 陈忆兰得意了,她狞笑着,开始撕扯起萧雨烟的衣服来。 萧雨烟傻眼了,陈忆兰要干什么?大家都是女人,难道还要上演一场强暴大戏? 突然,她又看到了双头怪物,跟以前看到的两头共用一个身体不同,这次是两个头 轮流出现,身体还是陈忆兰的,只是她的头一会是自己的,一会又变成了黑乎乎的 牛头,还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看不清五官,就像是一个剪影。 萧雨烟被死死地压着,无法动弹,腿被缓慢地分开了,陈忆兰像禽兽一样骑在 她身上,更让人恐惧的是,萧还感到有根棍子时不时地敲击着她的下体,仿佛是在 试探,又像是在挑衅。猛然间,她明白了,当陈忆兰的头变成黑影时,那棍不怀好 意的棍子就出现了。 那是摄魂魔的棍子! 萧雨烟怕了。陈忆兰大概就是被这种方式附身的,她可不愿意再步陈的后尘, 就拼命地挣扎着,踢打着,呼唤着虎面蛛……一切都无济于事,奇迹没有出现。陈 忆兰几乎没受任何有效抵抗就拨下了她的裤子,并没有把裤子完全脱掉,而是褪到 小腿处,再把大腿使劲地向外掰着,可怜的萧雨烟,就被摆成了一个“♂”。 黑乎乎的牛头好像彻底取代了陈忆兰,那根让萧头皮发麻的棍子也不再时隐时 现了,直直地顶在萧的身上,热乎乎的,硬梆梆的,流露着浓烈的腥骚。 那天,惨死于摄魂魔手下的神父不是说摄魂魔成熟后就不能改变宿主了吗?难 道神父说错了吗?还是说摄魂魔另有所图? 那棍子的制导系统似乎还不完善,就是无法准确地瞄准目标。萧雨烟只觉得一 个硬梆梆的东西不时地顶到她的大腿根部,却没有正中目标,只好徒劳无功地返头, 重头再来,十几次都是这样。 萧雨烟急了,却无能为力,陈忆兰的力量大得出乎意料,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 只能任凭棍子一次次的尝试。没想到,随着一次次的尝试,她的紧张和恐惧竟然缓 缓地消散了一些,甚至还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快感。真是太羞了,下体也湿润了起来。 棍子恰当时机地闯进了萧雨烟的身体。没有疼痛,没有生涩,摄魂魔的棍子比 祁源山的更粗壮,反倒让她萌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从那天祁源山的小弟弟怠工起, 他们没有做过爱,萧雨烟也一直没有受过爱的滋润,现在的她犹如一根干柴,稍有 爱火,就会熊熊燃烧起来。 萧雨烟曾经认为,跟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做爱不会有爱的快感;她也曾经认为, 被强暴时绝对不会有快感。今天,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做爱的快感一半来自感情,一半来自身体。没有感情基础,若有身体需要,一 样可以有快感。 没有反抗的能力,索性就去享受。萧雨烟干脆闭上眼睛,把摄魂魔想像成雄起 的祁源山、帅哥明星李俊基。 萧雨烟完全沉浸在做爱的欢愉之中时,“李俊基”的动作幅度愈来愈大,也愈 来愈剧烈,每次冲击都推着她后退,真是爽到家了,简直就要飞起来了,正当她就 要达到兴奋的极点时,突然觉得“李俊基”突然卡壳了,就像被按到了暂停键,竟 然僵住了。 就像电影看到了关键时候,突然停电了,真是让人扫兴。萧雨烟睁开眼睛,只 见一根粗大的树枝从后到前贯穿陈忆兰的身体,从后背插入,从前胸冲出。陈就这 么僵住了,血并没有喷涌而出,而是顺着树枝缓缓流淌、滴下。 是谁?萧雨烟没有半点感激,反而有点愤怒。她侧着头朝陈忆兰后面打量。这 一打量,让她把嘴巴张得比头都大。 没有人。没有绳子。树平白无故就倾倒了,然后像剑客一样准确地把树枝像剑 一样刺进了她的身体。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树刚才倾倒砸死了一个正在施暴的混蛋。萧雨烟看 看树根又愣住了,树根竟然还在土里,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可树怎么会倒呢? 更另人吃惊的一幕上演了。另一根树枝像是人的胳膊一样朝陈忆兰冲来。这哪 像是树啊,分明就是一个人。树枝前面尖尖的,是一把天然的剑。 陈忆兰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她的头咯吱吱地转过180 度,看到了来袭 的树枝,左手闪电般地出击,死死地抓住了飞来之剑,尽管树枝之剑来势汹汹,还 是无法继续前进了。她轻轻一个冷笑,手腕一抖,咔地一声,树枝断为两截。整个 树似乎都抖动了一下,或许是因为痛。 那根穿过她身体的树枝开始转动起来,陈忆兰好像没有防备,马上就体会到了 绞痛。她一声惨叫,手哆嗦着绕过后背,落在了树枝上,使劲一折,粗大的树枝被 折断了,与母体脱离了联系,此时的它好像恢复成了一断普通的木头,再也没有了 灵性,陈接着把胸前的部分也给折断了。 地面上已经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那是陈忆兰的血。 三 陈忆兰一抬屁股,濮地一声闷响,布满了萧雨烟爱液的棍子抽出了活塞筒。萧 雨烟一阵痉挛,满身都是余犹未尽的遗憾。 陈忆兰的头再次扭到胸前,恢复了常态。接着,她发疯似地冲向刚才坏她好事 的大树,好像要把它给生吞了。 可没跑两步,只觉得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一颗门 牙也带着血飞了出去,在空中还打了个滚,划出了一道红白相间的轨迹。 陈忆兰一声惨叫,低头一看,是草绳,不知谁在草丛中放了条草绳,而她刚好 成了草绳的牺牲品。 草绳?萧雨烟也犯傻了,这地上会有草绳吗?刚才似乎没有看到草绳啊。还有, 这草绳的颜色怎么跟附近的草这么像? 陈忆兰使劲地挣扎着,小小的草绳哪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要被挣断了。 这时,更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地上的小草行动起来,它们快速地移动着, 缠绕着,转眼间缠出了一条条草绳,又往陈忆兰身上缠去。 陈忆兰手撑着地想爬起来,却发现左手被牢牢地缠到了地上。想用右手前来救 援,却发现右手也被牢牢地拴住了。腿也被缠住了,这下,动弹不得了。 萧雨烟的脑海里闪过虎面蛛的形象,跟虎面蛛思维相通了,她这才知道这都是 虎面蛛设计的陷阱,这里的植物都具备了意识和自由移动的能力,完全听命于它。 先是用灵魂把虎面蛛引到蛇山,再趁摄魂魔色心欲起放松警惕时出手,一举擒获。 真是好计。不过一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虎面蛛计中的一颗棋子,萧雨烟心里就非 常不舒服,她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摄魂魔会动色欲? 嘿嘿。这是他吸收灵魂的方式。 哦?那他怎么吸收男人的灵魂呢? 男同性恋的方式。虎面蛛说着,还用手比划着。萧雨烟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叫 停。 哈哈哈哈。陈忆兰突然大笑起来。她头使劲地往上仰着,却仰不高,一嘴的血 污,一脸的泥巴,非常狼狈。 你笑什么?萧雨烟冷笑道。 不知你从哪里请到了法师,不过你以为你对付得了我吗?这些小草能困得住我 吗?陈忆兰不屑地狂笑着,就要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她暗暗一咬牙,地面上吱 吱作响,不计其数的小草被残忍地撕开了,那似乎是小草在呻吟。 这些草当然对付不了你。萧雨烟也在笑,有了虎面蛛作后盾,她笑得底气十足。 那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话音未落,附近就响起了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个巨人有树林中穿行,把树枝撞 得东倒西歪。 那是什么? 不速之客到了,竟然是四株高大的针叶松树,松树像人一样在地上走着,根就 裸露在外面,就像章鱼那样在地上爬着,别看动作笨拙,速度却不慢。 四株针叶松排成一个长方形,把陈忆兰围在中间,此时,陈还在奋力挣扎,地 上的断草愈来愈多,她的左手已经挣脱了,动作幅度也愈来愈大,似乎马上就要全 面挣脱了。 好像有一阵风吹过,针叶松同时震颤了一下,接着,针叶脱离树枝,像子弹一 样朝陈忆兰冲去。 密集的针叶子弹雨点般地朝陈忆兰扑去,四株针叶松镇守四个方面,陈忆兰身 上没有一处死角,瞬间就扎满了针叶。 陈忆兰转眼间就成了一头绿色的刺猬。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燥,都在痛, 让她痛不欲生,烦不胜烦,根本没法集中精力,痛苦地倒在地上,想打滚,身体又 被卷土重来的草绳给捆住了,打滚的权利也没有了。 萧雨烟,你等着,你扎我一针,我一定十倍地还给你!陈忆兰竭斯底理地叫嚣。 脸上青筋暴起,满头大汗,不知是痛,还是怒。 你还能爬起来吗?萧雨烟冷笑着,一点也不在意陈忆兰的恐吓。 当然能!陈忆兰咬咬牙,想再次爬起来,可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使不上劲。 哈哈。忘了告诉你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针叶树,它个个是贪婪的吸血鬼。 吸血鬼?陈忆兰摇摇头,她并没有感到失血过多。 它们最大的喜好不是血,而是能量。你知道它们是谁吗?听好了,胆子吓破我 可不负责任。 是谁? 蚁婪妖。 陈忆兰吃了一惊,蚁婪妖,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传说中是最贪婪最狠毒的妖怪, 也有人称它们是沙漠里的髭狗。攻击时根本不考虑危险,一哄而上,就像是食人鱼 般地成群攻击,瞬间就能残忍地把猎物给瓜分掉。 四 真是没想到,萧雨烟竟然请来了这种帮手,真是该多留一个心眼了。不过陈忆 兰也没有大惊失色,她很快稳住了阵脚,蚁婪妖,说白了不就是一群抢夺能量的小 偷嘛。 不行,不能再这里耽搁了,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可身体已经僵硬不堪,无 法自由行动了。地上的草绳牢牢地捆住了他,吃力地蠕动着,才勉强能弄掉身上一 些针叶,可四株巨大的针叶松简直就四座巨型弹药库,一点也不在乎这点战损,一 根针倒下了,新的针就马上冲过去,而且更贪婪,更嗜血。 萧雨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虎面蛛可真是厉害,略施小计,就把摄魂魔给解决 了。 可她高兴得过早了,气还没有松完,战场上就出现了变化。 只见陈忆兰握紧拳头,使劲地抬起头,仰天长啸,凄凉的、不甘的、愤怒的、 痛苦的叫声冲向天空,她使劲地摇着头,过了一会,头起了变化,陈忆兰的头消失 了,那个牛头怪物又出现了。 萧雨烟心里一惊,摄魂魔要干什么?它是不是打算抛下陈忆兰的身体,重新觅 新家,可神父不是说了吗?重找新家无异于自掘坟墓,它到底要干什么? 不知它要干什么,萧雨烟还是提高了警惕,以防摄魂魔狗急跳墙。 摄魂魔并没有脱离陈忆兰的身体,而是把头使劲地朝地上撞,一下,两下,大 地发出一声声闷响。只听咔嚓一声,牛角断了,摔在地上。 一股黑乎乎的液体从断截面流出来,流在草地上,滋滋作响,绿色的小草马上 就焦黑了,那是血吗? 断掉的牛角仿佛有生命似的从地上弹起来,尖部朝下跳动着,一点也不可怕, 反倒有几份可爱,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小精灵。 黑色精灵跳动着,跳过牛头状脑袋,跳过满是绿刺的背上,它一点也不担心被 刺伤,而是优雅地在刺丛中跳着,所到之地,硬挺挺的刺顿时软塌塌搭拉了下来。 而且疲软仿佛可以传染,绿刺被软化后,它周边的刺也被很快地软化了。 不光是绿刺,就连草绳也变得不堪一击,陈忆兰轻轻一扯,草绳就断开了,她 从容地站起来,尽管伤痕累累,元气并没有大伤。 你等着,我饶不了你!陈忆兰冲萧雨烟大喊。 萧雨烟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她一点也不害怕。 陈忆兰不顾一切地冲向萧雨烟,刚才被捉弄的狼狈让她的愤怒燃烧起来,走在 地上,强烈的愤怒似乎可以把地上的小草给全部烧死。 还是有一排排的草绳不时地使绊,针叶松移动着,追着陈忆兰一痛狂射,她身 上的刺更多了更厚了,但草绳、针叶弹雨再也无法阻止疯狂的陈忆兰,她发疯似地 往前冲着,视野里只有萧雨烟,别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对她也不再构成任何威胁。 草绳来了,一脚踢断,针叶到了,无所谓,背上已经痛得麻木了,再多一根针又有 何妨? 刚才折断的牛角还影子般地跟着她,在她身上跳着,软化针叶,瓦解草绳。陈 忆兰好像一个无畏的战士,顶着密集的炮火,英勇地前进。 萧雨烟已经跟虎面蛛思维相通了,她没有害怕,而是按部就班地后退着,退到 了一片树林之中。 陈忆兰很快就冲了过来,她这才发现又中计了。这片树林也是活的,当她闯进 来后,树马上就行动起来,对她实施围追堵截,粗壮的树枝仿佛有人在统一指挥, 有条不紊地朝她扫荡着。 陈忆兰马上就为冲动付出了代价,头上、胳膊上、腿上落下了重重的木棒。刚 才的小草无法阻止她,可身强力壮的树林却不给她逞强的机会了,再加上被针叶一 路狂吸能量,她也累了,体力已经透支了,仅靠愤怒实在是难以为继。 萧雨烟站在一边,微笑地注视着,这一切,都在计算之中。这次,她没有松劲, 总觉得这个摄魂魔有点不太对劲,跟平常的摄魂魔不太一样,它的牛角也很奇怪, 那似乎根本不是它身上的东西,而是一个另外的妖怪。 牛角果然大有来头,它在树林中肆意飞舞着,边飞舞边喷洒着黑色的粉末。灵 巧的树枝在它面前成了笨拙的老妪,根本抓不到它,自然也就不能伤它分毫。 牛角飞舞之后,树林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黑色的粉末飘荡在空气里,久 久不肯消散。好像喷农药的直升机误把胡椒粉当农药喷了下来。 受了黑色粉末的干扰,树林性格大变,不再攻击陈忆兰,反而自相残杀起来, 它们好像丧失了理智,又像是在笼中压抑了太久的猛兽,现在突然被放了出来,一 时找不到发泄目标,就互殴起来。 咔嚓咔嚓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像是一声声呻吟,随着密集的咔嚓声,粗大的树 枝纷纷跌落下来,树林的能见度迅速提高了,似乎有几十位园丁正在疯狂地修剪着 树枝。 一番混战,树枝几乎全部折断,树叶也全部飘落在地上,只留下了一根根光秃 秃的树干,树皮上到处都是擦伤,撞伤,还有树枝折断留下的伤痕,真是惨不忍睹, 可它们并没有就此住手,而是继续混战着,本来一柱擎天的树干弯下身子,狠狠地 向同伴扫荡,又是一番咔咔,不知多少树干在混战中报销。 本来绿得可爱的树却成了恶魔,它们已经杀红了眼,无法停下,打断了同伴后 继续寻找着下一个目标,继续打下去,直到自己也身败名裂。 绿色的树林很快就成了死亡的世界,到处都是断肢碎体,一片狼籍。 萧雨烟傻了,她没想到陈忆兰竟然这么厉害。她呆呆地后退着,突然停住了, 无法后退了——身后是一堵冰冷的墙,这是一个厕所。 惊恐中,陈忆兰已经来到了她面前,有点轻佻地摸了一下她的下巴,你完了。 五 哈哈哈哈。萧雨烟突然大笑起来。边笑边腾空而起,在空中来一个潇洒的后空 翻,越过围墙,稳稳地落入厕所中。 她的笑又像是一道命令,笑声未落,厕所就行动起来,厕所好像成了可以随意 排列组合的模型,围墙唰地展开,然后朝陈忆兰甩去。 这次,陈忆兰是无处可躲了,长长的围墙就像是一条巨大的尾巴,带着风声朝 她扑来。看样子,她是免不了这一记大耳光了。 围墙并没有打在陈忆兰身上,牛角及时赶到,在墙上擦了一下,墙马上就忘记 了自己姓啥名谁,竟然倒戈向萧雨烟扑来。并没有一巴掌把她击飞,而是像卷心菜 一样把萧牢牢地卷在了里面。 很遗憾,我早就识破了你的诡计。陈忆兰得意地说。 萧雨烟使劲地挣扎着,却动弹不得,一层又一层的墙正不停地向中间挤压着, 似乎不把她挤成肉泥誓不罢休。 我投降。萧雨烟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她喃喃地说,我也不想徒劳地抗争下去了, 我只希望知道自己到底是死在了谁的手里?你不是摄魂魔吧? 哈哈哈哈!陈忆兰仰天大笑。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当然是摄魂魔,可我 并不是孤军作战,你能找来蚁婪妖作助手,我就不能找高人助阵? 说着,陈忆兰平伸出右手,那个黑乎乎的牛角就落在她的手掌上,她得意地说, 这个是幽灵指。这可是我的好兄弟,我们已经有十几年的友谊了,每次狩猎成功, 我总会把最好吃的部分分给它一些。 萧雨烟眼前浮现出一张老太太的干瘪脸孔,记得她曾经说过,驱鬼本质上就是 招鬼,而且鬼与鬼之间的关系跟人类关系一样,错综复杂,不仅有捕食与被捕食, 还有狼狈为奸。而像摄魂魔和幽灵指,就属于狐朋狗友。它们一起行动,发挥自己 的长项,一起觅食,然后再分享其成。 幽灵指虽然战斗力不高,却拥有着神奇的魔力,萧雨烟已经见识到了,这让摄 魂魔受益匪浅,也是摄魂魔肯跟它联手的重要原因。 陈忆兰的头又幻化成牛头怪,它笑着把牛角装回头顶,牛角复原了,完好无损, 根本看不出一丝破裂的痕迹,就像是用了乾坤大挪移。它大笑着说,幽灵指不仅可 以扰乱人的心智,还能模拟出任何人的样子,同时模拟出他(她)的思绪、神情。 这怎么可能?太扯了吧?萧雨烟一愣。 哈哈。看来你是忘了你的乾坤大挪移是怎么丢的啦。 那是一段痛彻心扉的回忆,怎么能够说忘就忘呢!萧雨烟的心马上飞到了那个 伤心的下午,一张老照片定格般地出现在脑海,怎么也挥不去,那是一张跟她一模 一样的脸孔,是她,正是她抢走了自己的乳房,还有乾坤大挪移。 这是一直困扰着她的谜题,没想到今天却找到了答案。原来,是幽灵指偷走了 她的乳房啊,而当时摄魂魔故意把陈忆兰弄得全身冰凉,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也让 她有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准备受死吧!牛头怪又恢复成陈忆兰的模样,冷笑着说,既然让萧雨烟知道了 真相,就不允许她活下去。 陈忆兰张开双臂,好像要拥抱明天,突然用力一合,厕所围墙轰轰作响,以排 山倒海之势向中间挤压。 六 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上尘土飞扬。 陈忆兰脸上带着轻蔑的笑,侧视着满目疮痍的厕所,目光在游荡着,似乎想从 中找到一条断肢。 尘土散去。 一个身影直直地站着,是萧雨烟。 她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尽管胸前没有了波涛汹涌,臀部、腿部的曲线还是时 隐时现。她直直地站着,眼睛中放射着愤怒的光芒,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白色的 棍子。 萧雨烟双手紧握白棍,置于面前。白棍的样子酷似猛犸的长牙,直直的、白白 的,又像是一把长长的弯刀。她大喝一声,刀身上发出了形状各异的黑色烟雾,就 像是被烤焦了,冒出丝丝浓烟。 陈忆兰愣住了,没想到刚才那一波攻击并没有把萧雨烟置于死地,反而点燃了 她的怒火,她手里的白棍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散发出来的气势极其压迫,让人不敢 面对。 虎牙之恨!萧雨烟大吼一声,朝陈忆兰使劲地劈了一刀。 陈忆兰顿感好笑,这个萧雨烟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啊,这么远就劈,耍酷吗?可 她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只见萧的刀挥下,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残像,挥下去后, 残像并没有消失,而是呼啸着朝她扑来。 一道道残像犹如一枚枚光剑直冲陈忆兰飞来,尽管还没有击中她,她还是感觉 到了刀光上携带着浓烈的愤怒。愤怒浓得似乎连太平洋的水也无法将其融化。 陈忆兰不敢直面刀光剑雨,慌忙躲避,她使劲往旁边一侧,想躲过剑雨的冲击。 没想到萧雨烟早有准备,她冷笑一下,双手把白棍往左边一压,白色的剑光流 方向发生了改变,追着陈忆兰就扑过去。 陈忆兰万万没料到剑雨会转弯,她大吃了一惊,发呆之际,剑雨之吻已经到了。 刚才拼命躲闪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雨往身体里钻。 奇怪,一点都不痛,白色的剑雨落在身上,就像雨水落到了水里,水面上荡起 一丝涟漪后就消失不见了。好像剑雨只是幻觉。 这是什么招数?不痛不痒的。陈忆兰已经恢复了常态,她大笑着说。 这叫虎牙之恨!萧雨烟撇撇嘴,她举起了手里的白棍,像展览般地在陈面前晃 晃,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虎面蛛的牙齿。虎面蛛每咬死一个妖,它的亡灵就会 附在牙齿上,在上面安家落户,这些都是满怀愤怒的亡灵,如果有机会出来,就发 疯似地狂咬、报复…… 哈哈哈哈!陈忆兰大笑起来,虚张声势,谁信…… 话没说完,她就倒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滚来,好像有成千上万的恶狗在撕咬着 她的身体,使劲地扯着,打着,却什么也打不着,她就疯狂地滚着,叫着,抓着。 就像是一条巨蟒在发疯,陈忆兰在山上疯狂地滚动着,撞碎了岩石,撞倒了大 树,激起了遮天蔽日的尘土。 萧雨烟冷笑了一下,哼,真以为我放弃了,我只不过是逗你玩玩,想让你说出 真话。陈忆兰正被剧痛折磨着,可能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在地上打着 滚,折腾着。 看着昔日的好姐妹正痛不欲生地翻滚着,萧雨烟心里一阵阵难受,可这次她并 没有心软,上次因为她的心慈手软,葬送了三条人命,血的教训让她清醒,这次她 不会再重蹈覆辙了。紧握虎牙刀,向陈忆兰走去,准备让她彻底舒服。 突然,一个人影从烟尘中钻出来,正匆匆地往山下走。 这自然逃不过萧雨烟的眼睛,她紧握虎牙刀,指向人影,恶狠狠地说,你,给 我站住! 那人影果然站住了。留给萧雨烟一个侧影,奇怪,虽然看不清楚,却有种很熟 悉的感觉。 你是谁?转过身来! 人影缓缓地转过身来。萧雨烟大吃一惊,竟然是她的男友,祁源山。 源山?你怎么会在这里?萧雨烟难以置信,是他关心自己才一路追踪过来的吗? 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在她危险的时候为什么不出手相救,还是他知道自己根 本不需要帮助…… 他不是祁源山。萧雨烟的大脑里又响起一个声音,它是幽灵指。 萧雨烟明白了,自己可真是太笨了,竟然差点相信了他,也难怪,男友的外形 让她放松了警惕,而且又想到在男友面前发生了那么多事,该如何向他解释才好。 真是树倒猢孙散,摄魂魔不行了,幽灵指自然不愿意为它陪葬,连忙逃走,想 找一条活路。既然被识破,它就不能再伪装下去了,撒腿就跑。然而,论速度,它 哪能比得上有虎面蛛作后盾的萧雨烟,不到半分钟,就被追上了。 萧雨烟举起虎牙刀,向气喘吁吁的幽灵指砍去,可当刀离它只有一毫米时停住 了——尽管是幽灵指,那毕竟是祁源山的造型,跟自己生活了三年的男人,她最爱 的人,让她对这张脸下手,她做不到。 杀了它,它是幽灵指,妖怪。虎面蛛不停地催促着。 萧雨烟的手开始颤抖,她想砍下去,却又下不了手,两股力量在争夺着身体的 控制权,让她心力交瘁。 哐当!虎牙刀落到地上。 幽灵指看事情有了转机,连忙跪到地上向萧雨烟求饶,求求你放过我,我跟摄 魂魔在一起时,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以后也不会的…… 话没有说完,而且永远都不会说完了——萧雨烟手起刀落,把幽灵指的脑袋砍 了下来。她紧紧地握着刀,刀上还不住地往下滴着黑乎乎的血,用力地朝地上呸了 一口,不屑地说,我的男友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不会这么低三下四求饶的,你 这个混蛋,竟敢败坏他的形象,我岂能饶你! 七 幽灵指死了。萧雨烟收了刀,转而来到陈忆兰这里。她已经遍体鳞伤了,衣不 遮体,还在拼命地挣扎着,打着滚,不过气势愈来愈弱了,原本是愤怒的嘶叫,现 在成了绝望的哀嚎,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 最后,陈忆兰不动了,布满血污的身体仰面朝天地躺着,空茫的眼睛注视着灰 色的天空。一团黑影在她身上蠕动着,好像是受了重伤,动作软弱无力,黑影无力 地蠕动着,好像要脱离身体的束缚。 那是摄魂魔。它正挣扎着从陈忆兰这个没用的躯壳中逃出来,尽管离开了宿主 它的死期就不远了,可如果继续待在这具尸体里,它死得将更快,看样子它想再钻 进一个新的身体里,与死神作最后的拉锯。 是什么让它如此拼命挣扎?是求生的本能,还是想做最后的鱼死网破式的抗争? 萧雨烟不知道,可感觉到摄魂魔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似乎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攻了, 可在生死关头,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摄魂魔站起来,往山上踉跄地跑走。它要逃! 虎面蛛可不愿看到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它催促萧雨烟快追。萧雨烟握着虎 牙刀,冲着摄魂魔追去。 摄魂魔没命地狂奔,前面是一片针叶松林,它就像是一阵黑色的旋风,冲进了 树林里。萧雨烟心里一惊,不好,它是想利用树林跟自己周旋,连忙加快了脚步, 不给它留喘息之机。 萧雨烟追着摄魂魔冲进了树林,却什么也找不到了,摄魂魔就像是一阵黑烟, 消散在了空气里,无影无踪。 摄魂魔就在树林里,它刚才的逃亡差不多已经耗尽了最后的体力,现在一定逃 不远了。 出来!你给我滚出来!萧雨烟紧握虎牙刀,仰头大吼。回答她的,只有针叶在 风中巍巍的摩擦声、颤抖声。 我靠!萧雨烟大吼一声,挥动虎牙刀,白光一闪,虎牙刀像切豆腐一样切过树 干,一棵直径超过一米的松树晃了晃,应声而倒。砸到了同伴的身上,树枝被折断 了,呼呼啦啦地落下来,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就像是细细的针刺过,也许是体内 驻扎了虎面蛛的缘故,并不觉得痛,反而有一种按摩的舒服。 摄魂魔不仅可以寄住在动物体内,也可以暂住在植物体内,它体力透支,跑不 远,一定就躲在这片树林里。 出来!萧雨烟又是一声大吼,随着吼叫,手起刀落,又一棵松树惨遭不幸,树 枝绞在一起,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像是在放爆竹为萧庆祝,又像是松树在低低地 哭泣。 在破坏中,萧雨烟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在撕杀中,她感到热血沸腾,从刚 才斩杀幽灵指到现在狂屠松树,她已经有点无法控制自己了,松树一棵一棵地被砍 倒,树枝打在脸上她也不躲,而是保持着屠树后的姿势呆呆地站着,只是有时粗大 的树干直朝她砸过来,她才会再次挥刀,像劈柴一样把树干硬生生地劈开。 弹指之间,一片松林被萧雨烟夷为一堆堆参差不齐的树桩,折断地树枝横七竖 八地堆在地上,她满脸的兴奋,拿起虎牙刀,继续砍杀,树倒了,就砍树枝,横向 砍了,再纵向砍……就像是一个失控的杀戮机器,无法停下来。 还有一棵树孤零零地站着,一片断枝中显得非常醒目,就像一只立在鸡圈里的 仙鹤。无容置疑,摄魂魔就躲在那棵树里。 萧雨烟慢慢地走过去,树似乎在微微地颤抖着。她冷笑着,没有半点犹豫,举 起虎牙刀,就朝树干上砍去,这次出现的不是一道耀眼的白光,而是一道密集的光 网——在一瞬间,不知她挥出了多少刀。 呜呜刀声停了下来,风声也消失了,四周是死一般地静。松树似乎并没有受到 伤害,并没有分成两段,依然直直地站着。 一秒钟后,松树突然炸开了,就像引爆了一颗炸弹,整棵树被炸得粉碎,木屑 忽忽悠悠地从空中飘落下来,仿佛下起了鹅毛大雪。 一个黑影显露出来,就像是一团黑烟,向山下飘去。 休走!萧雨烟甩一下胳膊,虎牙刀像一支离弦之箭,直朝黑烟冲去,不偏不倚, 恰好击中。黑烟剧烈地挣扎着,好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从空中跌落下来。 萧雨烟走过去,捡起虎牙刀,摄魂魔依然在刀上穿着,似乎那不是黑烟,而是 一团黑心棉。摄魂魔无法从刀上逃走,还不心有不甘地挣扎着。 仿佛有股力量控制了她的胳膊,萧雨烟呆呆地举起串着摄魂魔的虎刀牙,往左 上方突然用力,摄魂魔的身体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它还在挣扎着,却没有了逃跑 的力量。 虎刀牙再次挥动,这次目标是脖子…… 萧雨烟突然想到了什么,现在还不能杀摄魂魔。可胳膊不受控制,虎刀牙划过 摄魂魔的脖子,它的头就与身体分离开来了。 就像是烧烤,萧雨烟又把虎牙刀往摄魂魔的头颅上一插,滋,地一声,白亮的 刀进入了黑乎乎的脑袋,她轻轻一挥手,把黑乎乎的头颅往嘴里送。 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自己在吃东西,又不像,看起来如梦如烟的摄魂魔竟然 是有血有肉有骨头的生物,这让她颇为不解,神父不是说过它只是灵魂吗?或许这 是在成长过程中形成的身体吧。不知是牙齿的咬合力突然增加,还是摄魂魔的骨头 很脆,吃起来就像是在啃脆骨,咯咯嘣嘣,又脆又香。它的血仿佛是陈年好酒,香 醇可口。它似乎还活着,尽管头被截下来了,身体还在抽搐着…… 吃点脆骨,喝着醇酒。萧雨烟享受了一道丰盛的大餐。 八 谢谢。她的脑海里响起虎面蛛的声音。 谢我什么? 谢谢你的身体,让我吃到了极品佳肴。 不客气,也谢谢你,收服了摄魂魔。哦,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怎么突然客气 起来。搞得像生死离别似的。 我就要走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已经解决了摄魂魔,我还赖在你身体里不走,你乐意? 萧雨烟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分手的时刻就到了,刚开始引虎上身时,她还害怕 虎面蛛会赖着不走,没想到它竟然这么爽快。跟它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过得很愉快。 虎面蛛就像是一个正直的大哥哥,保护着她,在她受委屈的时候勇敢地站出来为她 出气。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走吧,你还记得老太太的住处吗?她正在屋里等着咱们回去呢。 咱们?萧雨烟心里一阵阵温暖,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它竟然是从地狱血战里淘 汰下来的,性格一点都不阴暗,就像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尽管有点舍不得,她知 道他们注定是生命的过客,注定是要分开的,就叹了口气,准备下山。 哎哟!哎哟!一阵呻吟声幽幽地传来。 是陈忆兰。她醒了,依然躺在地上,吃力地扭着头,想坐起来,受伤的身体却 不听使唤。 萧雨烟心里一阵阵难受,摄魂魔已经被收服,陈忆兰恢复意识了吗?她收住步 子,回头打量着陈。 陈忆兰呻吟着,坐不起来,她的头左右摆动着,看到了萧雨烟,求救的眼中射 出了一丝希望,她疑惑地说,你是萧雨烟?我这是在哪儿? 萧雨烟连忙跑过去,冲她做了一个放松的手势,不要慌,你这是在蛇山上,你 受伤了,不要急着坐起来。 受伤了?陈忆兰急了,我怎么会受伤呢?我怎么会到蛇山来呢? 虎面蛛,你有办法疗伤吗?陈姐太可怜了。尽管眼前这个人曾经让她恨得咬牙 切齿过,可那毕竟不是她的错。看着她遍体鳞伤的样子,抛下她,萧雨烟于心不忍。 唉,为什么每次你都先想到别人,你自己还不是浑身是伤。虎面蛛轻轻地责怪 道。萧雨烟只觉得一股暖流回荡全身,没想到它还懂体贴。 行走江湖就得有朋友互相照应。摄魂魔能抗争到这一步,很大程度是因为幽灵 指的缘故。虎面蛛意味深长地说,我之所以能在死亡谷幸存下来,自然也少不了兄 弟相助。我的兄弟中,也的确有位有着超强的医术……只是……虎面蛛欲言又止起 来。 只是怎么了?萧雨烟急了。 只是他脾气很怪,可能会提出一些过份的要求……不过他会先说出条件,你可 以选择拒绝…… 我现在能拒绝吗?萧雨烟打断了虎面蛛,到底是什么条件? 那得问他们。愈有本事的人脾气就愈怪,他仗着自己拥有精湛的医术,让别人 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我也吃过他的苦头,有时打败了妖怪,最好吃的部位他不吃, 非要吃我早就丢在战场上的部位,害得我还要回去找。 你让他出来,我来问他条件。 萧雨烟一个喷嚏,觉得一个东西随着喷沫飞了出去,是什么?她不由地朝前面 望去。 不远处的地草地上一个黑色的东西正疾速地膨胀着,一眨眼工夫,形成了一个 黑色的人形。接着,黑色褪去,竟然是一个腼腆的少年。他肤色白嫩,像一个不谙 世事的高中生,羞涩地站着,似乎不敢正视萧雨烟,低着头,双手低垂在裆部,左 手大拇指抠着右手食指,右手大拇指抠着左手中指。 你……你就是神医?萧雨烟满眼的惊奇,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心想, 他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啊? 嗯……别叫我神医,叫我小佗就行了。少年脸红得像一块红布,不知道是害羞, 还是天生红脸。 小佗。好可爱的名字,萧雨烟差点笑出声来,她指着遍体鳞伤的陈忆兰说,你 能救好她吗?咱们不绕圈子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陈忆兰已经昏死过去了,石头般地躺着,不再呻吟,好像已经死了。没想到小 佗看了满身血污的陈一眼,脸就更红了,吱吱唔唔地说,我……我想摸摸她的乳房 …… 扑通!萧雨烟向后一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我的妈呀,这就是脾气古怪的妖 医提出的条件,真是让人狂晕。这条件不算太过份,陈忆兰应该能接受的,她擦擦 汗从地上爬起来,说好。 小佗很有礼貌地向萧雨烟鞠了一躬,谢谢。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上下打量了萧 一番后说,你伤得也很重,只是现在有虎面蛛撑腰,才不觉得痛苦,若虎哥走了, 疼痛、不便就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不需要疗伤吗? 我,当然需要!可我胸是平的,没有乳房给你摸…… 呵呵。小佗羞涩地笑了,我不摸你的乳房。 有这么好的事? 我……我想跟你……MakeLove…… 小小年纪,怎么一肚子坏水。看着他害羞得用脚使劲地拧着地,萧雨烟也生不 起气。反倒觉得有点好笑。 我……我就是想嘛。小佗竟然撒起娇来,他抬头望着萧雨烟,眼中充满了渴望 和兴奋,姐姐,你伤得好重啊,我一定让你尽快好起来的,身上一点疤都不留。 小坏蛋。你怎么不跟她做呢?萧雨烟指指陈忆兰,你看她多丰满啊,身材多好 啊。尽管陈忆兰是因为摄魂魔的附身才抢走了她的乳房,萧还是无法一下消除对她 的愤怒。想诱导小佗糟蹋陈忆兰。 我……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喜欢大MIMI。小佗似乎对陈一点也不感冒,充 满渴望地望了萧一眼,又低下头来,脸羞成了红布。 萧雨烟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点头同意了,小男生,还没体验过呢,今个儿就体 验一把嫩草吧。 九 小佗解下腰间的口袋,打开,里面是一堆黑乎乎的粉末。粉末有点粗,里面布 满了黑色的小颗粒,就像是木炭粉。 接着,小佗四处打量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他停止了搜索,来到 了一片松软的土地上,开始徒手刨土。真是厉害,萧雨烟暗暗吃惊,他的手竟然像 是铁锹一样,很快就挖了一个坑。 然后,他转过身,给萧雨烟一个屁股,噢,他在干什么,怎么像是在解裤子, 天哪,就是在解裤子,他要干吗?难道是撒尿?不会吧。正当萧的大脑疯狂运转时, 一股黑色的液体倾泄而下。 不是吧?小佗果真是在撒尿,而尿竟然是黑的。萧雨烟不禁地暗想,那家伙的 精子是不是也是黑的,太可怕了,如果他把精子射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旦怀孕,出 生的孩子会不会像是斑马?…… 小佗的这泡尿可真是威猛,就像是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竟然将一个堂堂 的大坑都灌满了,真是个灌水专家。 尿停了,水住了。萧雨烟屏住了呼吸,心里怦怦直跳,下一个节目会是什么? 小佗居然蹲了下来,还挽了挽袖子。他要干吗?不会是玩泥巴吧,哟,多脏啊,萧 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真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小佗把口袋里的黑粉撒进了坑里,这些粉末就在黑黑 的水面上飘着,似乎还在反着光。果真开始玩起了泥巴,手伸进黑水里,开始有力 地搅拌起来。好像是在混水摸鱼,可惜这里面连只虾都没有。边搅边把地上的浮土 往坑里投,过了一会儿,一坑黑乎乎的稀泥宣告诞生了。 小佗。小佗。你要干什么? 工作中,请勿打扰!小佗头也不回,来了一句标准的QQ自动回复。 稀泥和好了。小佗满头大汗地站起来,似乎忘了手上满是泥巴,本能地擦下汗, 一下成了大花脸,萧雨烟实在受不了了,倒在地上大笑起来。 小佗也尴尬地笑笑,做手势示意萧雨烟过来,萧就收住笑,走了过来。 咱们把她抬到那边。小佗指着黑水坑。 干吗? 外行不要多问。小佗俨然一位大医生。萧雨烟皱皱眉头,没有反抗,虽然没见 过这种疗法,可小佗毕竟是虎面蛛介绍的医生,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她就跟小佗一 起,把陈忆兰抬起了坑边。 接下来的一幕,让萧雨烟不得不出面制止了——小佗好像是禽兽一般,呲—— 地撕开了陈忆兰的上衣,满身的针叶、伤口暴露无遗。乳房上还被戳了个洞,真是 触目惊心。 你在干什么?萧雨烟拉住了小佗。 外行不要插手,你在旁边看着就行。小佗看了萧雨烟一眼,萧怔住了,他的眼 中没有半点邪恶的欲望,倒是满腔的专注,这是医生特有的眼神,她有点放心了, 就乖乖地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小佗把黑色的稀泥往陈忆兰身上抹,均匀地沫了一层,上身抹好了,又扯掉了 陈的裤子,开始抹下身。 10分钟后,一个人形泥塑问世了。就像是一个另类的行为艺术。 萧雨烟有满腹的疑问,小佗把陈忆兰的脸都糊住了,她不会被窒息吗?可小佗 有言在先,她也不便打扰,只好站着,看着。 抹匀了。小佗松了一口气,萧雨烟也松了一口气。 这就行了吗?萧雨烟轻轻地问。 五分钟。 十 漫长而又短暂的五分钟过去了。 稀泥已经凝固,成了一张黑皮,小佗把黑皮轻轻地揭起来,萧雨烟紧张往里面 看,天哪,真是奇迹,伤口完全复原了,就连乳房上的洞也不见了。陈忆兰眼睛还 在闭着,脸色好多了,好像睡着了。 你真是……太牛×了!萧雨烟使劲地拍了下小佗的头。小佗回头望了她一眼, 一本正经地说,不要摸俺的头! 其实陈忆兰只好了一半,刚才稀泥只涂了前面,没有涂背面。他们合力把陈翻 了下身,新一轮的涂抹开始了。很快,陈忆兰的背面也成一片黑乎乎。又过了漫长 而又短暂的五分钟,陈忆兰完全修复完毕。 陈忆兰修复完毕,她醒了,挣扎着坐起来,一丝不挂的身体上还沾满了黑色的 干泥巴。小佗正是小心翼翼地清理这些泥巴。 你……你干什么?陈忆兰望着小佗,吃惊地说。 他是医生,帮你治好了伤。萧雨烟连忙过来解释。 可……我怎么没穿衣服。你们到底要搞什么?陈忆兰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受了很重的伤,还没好呢,不要乱动!萧雨烟严肃地说。陈忆兰才勉强安静 下来。萧扭头对小佗悄悄地说,她已经醒了,要摸乳房就快摸吧。 我小佗行事从不偷偷摸摸,治好了伤,就有权利得到回报。他郑重地对陈忆兰 说,你受了重伤,是我帮你医好了,根据我和你朋友达成了协议,我要摸你的乳房。 陈忆兰的脸红了,她有点生气地望着萧雨烟。萧雨烟尴尬地笑笑,连忙躲开了。 不过,陈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了一丝得意,身体已经成了她的资本——有人为摸她 乳房一下,甘心情愿为她疗伤。她红着脸点了点头,静静地躺在了草地上,闭上了 眼睛。 小佗嘿嘿一笑,他连忙解开腰带。 你要干吗?萧雨烟连忙赶过来,不是说摸乳房吗?你解腰带干吗? 我会信守诺言的。小佗笑着,解开了腰带,用手一指,腰带飞过去缠住了陈忆 兰的腰,他走过去,信手一掂,把陈提了起来,挂在一粗大的树枝上。 小佗绑得可真是恰到好处,陈忆兰被悬吊在空中,居然还能保持水平,她脸朝 下,乳房直指地面。地心的吸力没有让它有一丝的下垂感,反而更显坚挺。 陈忆兰惊叫着,不知小佗要干什么。 小佗站在树下,伸手像摘桃一下去摸悬在空中的乳房,吊得有点高了,够不着, 他就一跃而起,在空中终于抓到了梦寐以求的桃子,没有摘下来,而是轻轻地滑过。 再跳,再滑,左跳,左滑,右跳,右滑。 洁白如玉的乳房上布满了黑黑的指印。那都是小佗的杰作。 最后,小佗在陈忆兰的肚皮上写下“小佗到此一游”。这全是空中作业完成, 每次,只能写一笔。 萧雨烟看得目瞪口呆,真是一个会耍宝的家伙。 小佗折腾完毕后,把陈忆兰从树上放了下来。她看看一片狼籍的乳房和肚皮, 不知该说什么,想找水洗,可山上根本没有水,想找衣服把身体遮起来,却也不能 如愿。只能尴尬地站着,把几乎成了破布的衣服再次收起来,披在身上。 十一 该你了。小佗望着萧雨烟。 我?萧雨烟一惊,她已经见识了小佗的医术,可真是没话说,可他要与自己做 爱啊,如果真的把黑乎乎的东西送进她体内,怀一个小妖怪出来可咋办?她小声地 说,你……你可不能射到里面啊。否则就算了。我再找别人疗伤。 好!谢谢姐姐。没想到小佗爽快地答应了。 糊泥、等待、揭。 萧雨烟的身体也恢复了。她不好意思地站着,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姐姐,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无法控制自己了……小佗紧紧地抱着萧雨烟,你就 让我满足一次吧!他热烈地吻着,粗重的呼吸击发出一团团浓烈的热气,打在萧的 脸上,让人醉薰薰的,没有喝酒,却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头重脚轻。 没有了乳房,胸部依然敏感,小佗紧紧地抱着萧雨烟,来回晃动,摩擦着胸部, 萧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烫,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一条腿卡在萧两腿之间,抬高, 轻轻地擦动。好像有人用羽毛挑逗般地拨弄着阴蒂,让她爱液直流。 来吧!萧雨烟完全被挑逗起来了,她咬了咬嘴唇。一脸的羞涩。 小佗突然放开了萧雨烟,大吼一声,用力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就像是发生了大 爆炸,猛烈的气流向四周辐射着,衣服也一下子分崩离析,飘落下来。 萧雨烟呆住了,陈忆兰愣住了: 小佗的肤色很正常,也很健康,皮肤白皙,可只有一个地方是黑的——阳物。 那东西高高地雄起,就像是一架压满了炮弹的防空高炮。 啊——又是一起大吼。小佗的身体竟然变大了,一下变大了三倍,比树还高。 当然,那架高炮也膨胀了至少三倍。雄起着,摆动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阳气冲 天的影子。 萧雨烟吓瘫了。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张着,说不出话来。早知要跟这种怪物 做爱,打死她也不同意。她哆嗦着说,我……我放弃,我反悔…… 答应的事就不能反悔了!小佗声音冷若冰霜。 虎面蛛,快来救我!萧雨烟大喊着,这种危急关头,大概只有虎面蛛能救她了。 可虎面蛛并没有反应。 哈哈。小佗狞笑着,虎面蛛不会救你了。我们可是兄弟啊,你跟他什么关系, 只是借用你几天身体而已,就自作多情地把他当成救星了。他跨出一大步,像一座 小山似地矗立在萧面前,强作出一丝笑颜,我会好好地疼你的。说着,俯下身子, 像下山般地压下来,萧的裤子早在疗伤时已经脱下了,现在已经完全不设防了。 不——萧雨烟一声大喊,无助而凄凉。 没有谁能阻止得了小佗,赶来帮忙的陈忆兰被他轻轻一拨就推开了。他就像是 一辆重型坦克,轰隆隆地开起来,直闯萧雨烟的禁区。 痛!萧雨烟紧握着拳头,全身都在痉挛。过了一会,觉得不那么痛了,似乎还 有一点舒服。奇怪,这怎么可能,那么大的家伙闯进来还会舒服吗?她睁开眼睛, 不太对劲,自己怎么爬这么高。是有人救起了她吗?可小佗还在紧紧地抱着她啊。 她想推开小佗,却无能为力,看到了自己的手,萧雨烟愣住了,手怎么这么大。 再四处一看。她明白了。 天哪,原来,在小佗闯进她身体的一刹那,她也变大了三倍,所以并没有觉得 痛。 两个巨人在蛇山上疯狂地翻云覆雨,巨大的力量激起了飞场的尘土,他们滚到 草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深的印痕,滚到树林里,只听到一阵阵不绝于耳的断枝声, 鸟儿惊叫着飞向四周,猴子们四处逃命…… 在剧烈的活塞式运动时,萧雨烟和小佗几乎同时达到了高潮,小佗信守诺言, 果断地把高炮抽了出来,直指天空。一束黑色的液体喷涌而去,直达20米高空,在 空中散开,像烟花一样洒落下来,仿佛是胜利的庆典。 萧雨烟的下体还在甜蜜地跳动,她和小佗紧紧地抱在一起,享受着黑色礼花的 洗礼,腥腥的、臭臭的,却让人心旌荡漾。 ---------- 起点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