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的房间是在隔壁。”上官骏看着站在门前的少女,沉声的道。 就见她还是一身沾满泥巴的破衣裳,一头黑发又湿又乱的披搭着,手中还端 拿着一盘冒着白烟的热水与及好些干净的布巾。 “你……受伤……”她抬头的看着他,轻轻道。 方才她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被阿旺带到其他镖师的房中,替受了伤的 镖师们上药。 其实大部份的人也只是受了轻微的刀伤,所以她很快便替各人包扎好伤口, 找了个理由尽速离开,来到上官骏的房间。 在楼下时她已经留意到上官骏脸上不寻常的苍白,所以敢肯定,他定也是受 了伤,所以心想一定要过来看看。 “你知道了?”上官骏不以为然地说着,又道:“关上门吧。” 才与雷大刀交手时,他手上的九环刀划了一记,他的九环刀锋利无比,那一 下刀伤,几乎让他站不住。 她轻轻将水盘布中搁在桌上,转身关上房门,转过头来时,就见他正缓缓的 脱下外衣,她当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小脸微温。 她是个黄花闺女,从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就算以往习医时也只是对着书本看, 拿稻草娃娃或受伤的动物作习对象,那会碰过像他这般充满阳刚气息,带着温度 的血肉体。 上官骏如此大方地在她面前宽衣,她可真尴尬极了。 “不是要帮我处理伤口吗?”见她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站在门口,上官骏沉声 唤道。 “喔……是……”她点头如捣蒜,碎步走到他身旁,动手帮他一起解开他那 被鲜血染湿了的上衣。 血湿的罩衣被她轻轻解下,她被眼中所见的景象吓得倒抽了口气,所有的尴 尬也他的伤口吓跑了。 只见一道大刀所砍的伤口正缓缓的流着鲜血,伤口很长、很深,自腰间刮至 胸膛,几若见骨! “你……”她瞪大了双眼惶地看着他,嘴巴也张得好大。 他是怎么承受的?这么严重的伤口,要不是她发现他也受了伤,他要怎么处 理? “小声点。”他伸手捂住她的嘴,不容她动到其他人。 “嗯!”她用力点头,赶紧从包袱里拿出药具,准备替他处理伤口。 “不用麻药。”见她拿着药粉要和水让他喝下,他轻声阻止道。 她看着他,大眼写着诧异。“不用?” “直接缝。”上官骏淡淡地道,仿佛着无关己身的事情般。 “不……不可能!你……会死!”她猛地摇头。 缝合伤口的那种痛楚,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住的! “要处理我的伤口就要听我的话。”上官骏沉实而坚决地道。这个时候他怎 能因麻药的作用而昏迷呢?护镖的责任重大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她本想反驳的,然而他伤得太重了,不立刻处理不行,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柳眉皱得好紧:“忍!” 上官骏紧抿着薄唇,冷硬地点头。 她将药具摊开在桌上,玉白的小手不住颤抖着,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起勇 气,开始替他缝合着伤口。 既然不能用麻药,她只好先洗净他的伤后,再替他在伤口的附近涂上一层止 痛粉,勉强替他稍减了尖锐的针线直接刺进肉里的疼痛。然而这般的缝合伤口,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就如万针锥心般,这种痛真的可以死人啊! 如火烧的剧痛自伤口袭来,紧握成拳的十指几乎刺出血来,上官骏咬紧牙关, 忍受那超乎肉体所能承受的痛楚。要不是靠着人的意志力。他也早就不支倒下了。 漫长的治疗过程在恍忽的烛火中进行着,直到蜡炬成灰,才总算结束。 她替他做完最后的清洗,轻轻的缠上干净的布条,包裹着触目惊心的伤疤。 “好了……过几天要拆线,别湿水。” “嗯。”上官骏缓缓的点头,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稍稍舒缓了些。 她坐起身来,想要替他拿取一套干净的衣物,然而一阵晕眩猛地向她来,让 她站也站不稳。 方才过于转注的治疗再加上她本来就已经累坏了,现在的她只觉得头昏脑胀, 要不是惦记着他的伤,她可能早已倒下了。 “没事吧?”上官骏伸手扶住她的腰,沉声问。 “没,没事。”她摇头道,从包袱内拿出一套干净的上衣,轻轻披在他古铜 色的躯体上。 眼角不经意的触上他的右臂,只见他的臂上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印。 “我受伤的事,不要让人知道。”上官骏轻轻的打断她的思绪,他缓缓的和 衣,子夜般的黑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沉地道。 这一躺镖的障碍已经够多了,要是让有心人人事知道他受了伤,他不敢想像 会有多麻烦。 他信任她,信任那双清澈眼眸的主人。 她先是一顿,随即点点头:“知道了。” “云映月。”她轻轻的说道,看了他一眼,轻问:“你呢?” “上官骏。” 雷鸣与狂雨的交织下,这一夜真的特别漫长。 “映月姑娘她睡了吗?”阿旺见上官骏自客店的二楼缓缓的步下楼,问道。 窗外仍然是大雨滂沱,晨光厚重的乌云复盖着,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这样地 清晨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嗯。”上官骏淡淡的点头,撩起衣摆坐在木椅上,倒了一热茶低喝着。 映月的治疗加上他自己的调息,胸前的伤口似已稳住了,只要不再有过大的 动作,相信很快就会复原的。 “老大,你真的让小结巴跟着我们啊?”其中一名镖师阿寿边剥着瓜子,边 问道。 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的客店内,就只有他们麒麟镖局一队人马与及客店的 掌柜小二们。 没办法,如此偏僻的地方,客人实在是少之有少。 由于许多兄弟都受了伤,再加上天气恶劣的关系,众人一致决定在此休息几 天再起行。 而此刻,阿寿正百般无聊的坐在大厅内,靠剥瓜子打发时间,而其他镖师有 的在客房休息着、有的与店小二跟厨师们赌着钱,享受难得的清闲。 “什么小结巴?你嘴巴放干净点!人家映月姑娘可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 阿旺用力的拍了阿寿的后一记,粗声道。 “她真的是个结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寿按着打痛的后脑,喊冤道。 “你还说!”阿旺怒吼。 “够了。”上官骏淡淡的打住争吵不断的二人,沉声道:“她没问题的。” “就是啊!我看她八成是迷了路,不会回家!”阿旺替映月说话道。 “你又知道了?”阿寿啐了一口。 “阿旺,你替她找几套衣裳回来吧。”上官骏沉声阻止要开战的两人。 她身上所穿的那套衣裳在泥巴与雨水的折磨之下,早已变成一套破布了他们 队中又只有男人,总不能要她穿不合身的男装。 “找衣服?老大,这是荒郊野外呢!方圆十里都役人烟的,那去找女的衣裳 呀?”阿旺摇头说道。 “女孩子的衣裳吗?我们有啊!”八卦的掌柜耳尖听见众人交谈,插嘴道。 但见他拿着一本书册来到上官骏等人的面前,慢的翻着。“来来来!你看喜欢那 个款式随便选!我这就去拿给你!” “哗!你连衣服也在卖?”阿寿惊讶看着掌柜。 “当然!”掌柜理所当然地点头,又道:“怎么样,喜欢那个样式啊?这个 好啊!现在秋天,穿桃红色最好看了。” “嗯,这个不错,可是这蓝色的比较好看。”阿旺翻着书册,指着其中一张 样,认真地考虑着。 “这蓝色的是不错,可这粉橙色的也不赖啊!这是要给楼上那位姑娘的是吧? 我看她身材娇小,穿这一套配这个玉钗就最好看了!”掌柜笑呵呵地道。 “啊!真的呢!”阿旺认同地拍腿说道。 “可这绿色的也很可爱啊!”连阿寿也忍不住插了一腿。 “没有这淡黄色的好看啦?”阿旺摇头道。 “我还是觉得这件最好。”掌柜道。 上官骏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兴高烈地谈着衣服,一双俊眉皱得紧紧的。 “随便选一套就好。” “不行!”阿寿当即说道。 “对啊!那怎么行呢!女孩子最爱美了,她救了我们这多弟兄,也算是送她 的谢礼吧!选件漂亮的衣裳让她好好的打扮打扮,女孩子最爱美了!”阿旺认真 地说。 “对啊、对啊!这两位客倌说得没错!”掌柜点头附和道。 “穿在身上还不一样?”上官骏眉。 “不一样啊!”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上官骏没好气地一叹,缓缓的继续喝着清茶。 三个大男人耸耸肩,继续看着书册,讨论该买那一套衣。 风雨萧条的清晨,有点慵懒、有点安静,也有点喜悦。 雷、雨、电、血、哭嚎、脚步声、喘息声、村民的狰狞的面貌、姊姊的脸、 人、死! “啊!” 少女自床上醒,胸口因喘息而上下起伏不绝,额际尽是冷汗。 梦…… 血腥可怕的梦!村民的死、为了救她而牺牲的姊姊、遍地的尸体,那惊心夺 魄的画面在她脑海烙下可怕的印记,缠扰着她的心神。 “怎么了?”上官骏踢开大门,高大的身影冲进厢房之内。 方才他经过听见她的叫喊,想也没多想便赶进来看。 但见映月娇小的身子缩在床角之内,双手掩着头,不断的尖声哭喊着。“啊! 不……不要……不要捉我!不……不要!” “醒醒!没有人要捉你!”上官骏走到床前低喝道,她不断的挣扎哭叫尖喊 着。 他生怕她会伤害到自己,只好擒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倒在床上,制止着她的 疯狂挣扎。 “啊!”映月摇头哭喊着,紧闭的双眼不断的流出泪水。 “睁开眼睛!”他不忍她如此的恶梦折磨着自己,他低吼道,且试着唤醒她。 映月只是不断的摇头颤抖着,她紧咬着下唇,恐惧的泪水流得更凶了。 “我不会伤害你的,睁开眼睛,看着我!”他低沉而有力地低唤着,见她颤 抖得更加厉害,他放软声音,道:“睁开眼看看,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醇厚温柔的声音如奇异的魔咒,她的动作慢慢地停住了。 映月缓缓地睁开双眼,映人眼帘的先是一团白光,在光与影的交错之下,渐 渐的交集成一张写满了担心的俊容。 “看清楚了没?没有人要捉你!”上官骏抵着她的额,低声咆吼着。 映月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泪水糊了的大眼对上他深潭般的黑眸。 上官骏放开紧住她的手腕,坐起身来:“你没事吧?” 映月看着他半晌,小手紧揪着跳动急促的胸口,因方才的恶梦而喘息不所, 泪水是止住了,然而挂上她脸上的泪痕犹在,在脸上沾着的泥泞划下一道水痕。 上官骏不自主地伸出手来,修长的指轻轻的擦去她颊间与泥土混和了的泪珠, 他指间所擦过的地方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粉嫩的触感让他的手猛然一顿。 “没……没事……”映月摇头,撑起身子自床上坐起。 “你怎么不先净个身再休息?”上官骏低问,看着她梨花带泪的模样,他的 胸口莫名一问。 他的指上残余着细嫩的触感,一阵从未感受过的余悸自指尖一路传至心房。 “很累……”漫长的一夜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昨夜她几乎是一沾床便睡着 了,睡的不醒人事,若不是那恶梦,她到现在还未能相信,她真的不是作梦,她 真的已远离了那可怕的村落,她安全了! “掌柜替你准备了几套新的衣裳,你梳洗过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再下来用早饭。” 他刻意忽略心中那阵陌生的悸动,口气冷淡地道。 “嗯。”映月点点头,站起身来想要送他出去,然而脚才沾地,她便猛地倒 抽了一口凉气,身子跌回床上。 上官骏一个箭步来到她的身前,急问:“你怎么了?” “脚……痛……”她紧皱着眉,脸上难掩痛苦的神色,几乎说不出话来。 上官骏黑眸一眯,大掌轻撩起她的裙子,就见她的一双沾着泥泞的莲足正缓 缓的流着鲜血,一双浓眉皱得好紧:“你受了伤怎么不作声?” “我忘了……”映月心虚地低下头。 “忘了?” “映月姑娘,老大……”阿旺欢天喜地的跑进映月的客房来,想向她道个早 安,他才推门便见她坐在床上,上官骏则检视着她流血的莲足,阿旺脸色一变, 道:“发生什么事?” “她受伤了,你去拿盘热水跟干净的布来,还要一桶温水让她净身。”上官 骏停下手中的动作,然而一双黑眸却是紧瞪着她那双染血的赤足。 “好。”阿旺点点头,赶紧至厨房端来一盘热水与及好些干净的布巾,道: “净身用的热水要稍等。” “嗯。”上官骏平淡地点头。 “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再来叫我。”阿旺完便转身离开客房。 上官骏坐到床畔,黝黑的大掌执起她一只莲足,他小心地察视着,受伤的地 方相当的严重,但见血水结成血块,夹着细石与木刺,折磨着她的足底。 上官骏的眉头皱得好紧,这般难耐的痛楚,她是如可承受得住的? 盈握住的脚掌传来阵阵的刺痛,映月紧咬着唇,克制着喊痛的冲动。 他拿起湿了水的布巾,轻轻的清洗着她足上的伤口,伤口上镶着石块与木刺, 因没即时治疗,伤口开始恶化,还好现在及时处理,不然她的脚可能要报废了。 “呃……”足底传来的疼痛让她柳眉一皱,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声低低的 痛呼,本能地想缩回自己的脚。“痛。” “忍一忍。”大掌紧着她的足踝,上官骏沉声道。 “呜……”她咬着下唇,发出一阵低呜。 她的痛呼让他的心没来由的一抽,一阵莫名的刺痛如闪电般电击着他的心。 他刻意的莫视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专注地处理着她脚上的伤口。 好不容易,镶在足底的碎石终于尽数挑出,上官骏拿起沾了温水的布巾,细 心地开始替她清洗着伤口。 像是怕会把她弄得更痛,他的动作好轻、好柔。 不一会,就见阿旺与小二一同抬着一个能容身的大木进客房之内,“老大, 你要的热水啊!” 掌柜也算贴心了,在净身的热水上洒上精致的花瓣,甚至还添加了几味上等 的香油,热水透着淡淡的芳香。 在这种荒间客店,男住客有一大把,好不容易才见着一个女孩子,掌柜的自 然也不怠慢,给她最好的,还不忘吩咐店小二般要好好伺候着。 “放着就好。”上官骏简单地道,放开一直盈握着的莲足。 “映月姑娘,这是我替你挑了的几套新衣服,看你喜不喜欢啊!”阿旺将一 套洗招好的衣裳放在桌上,笑说道。 才跟掌柜讨论了快半个时辰,最后终于决定买下这一套淡红色衣裙。 “谢谢。”映月点点头,向阿旺谢道。 “不谢、不谢。”阿旺呵呵笑道。 “你先去净身,待会我再来替你上药。”上官骏沉声道,说完高大的身子离 开客房。 “映月姑娘怎么样,喜不喜欢新衣裳啊?”阿旺笑呵呵地问着。 “喜欢!”映月笑着用力地点头,漂亮的脸上滑出一道灿烂的笑容。 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一阵陌生的情感自心底流过。 上官骏看着她一身清爽的打扮,不禁看呆了。 谁会想到一个肮脏的泥人儿会一下子变成个小仙女,长至大腿的秀发以缎带 轻轻的系于身后,黑亮的长发下是一张白皙的粉嫩雪容。 她五官精致,一双水娃灵的大眼架在柳眉之下,让本已绝色的雪颜更加动人, 这张容颜真能迷倒天下间的男人。 早在她雪白的脸蛋被泥泞遮蒙住时,他已隐约的知道她是个美人,然而他万 万没想到,那层污土之下,是张比他想像中还要美丽的容颜。 “果然没猜错啊!映月姑娘是个美人儿呢!”阿旺笑得好不高兴,看到美人, 任何男人也会愉悦。 淡红色的衣裳替她苍白的脸上添了一道红彩,让她看起来少了那分苍白,多 了几分娇柔神采。 “你先出去吧。”上官骏淡淡地向道阿旺说道。 不知为何,听见阿旺对她的赞言,他没来由的一阵不悦。 “喔!”阿旺点点头,转身步出客房。 上官骏拿着膏药走到她的床畔,黝黑的大掌轻握住她的莲足,轻柔地替她上 药。 她的脚好白,柔软得不可思议,足底细嫩而敏感,看起来不像常走路的样子。 酥麻的与轻微的刺痛自他所触摸的地方传来,映月雪脸上染上一阵殷红,一 丝羞人的低吟几乎脱口而出,她猛地轻咬着下唇,小脸都红透了。 “痛吗?”见她咬着自己的唇瓣,上官骏皱眉低问。 “不……不痛……”映月胡乱的摇着头,小脸就更红了。 带茧的长指轻挑出一些膏药,他轻柔的把绿色的膏药涂在她的足底。 “你有什么地方去吗?”他突然问道。 “没有。”映月缓缓的摇头。 “你的家人呢?” 映月心中一紧,哑声道:“他们……都去世了……” 上官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你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听见他的疑问,映月了一顿,大眼不确定的看着他轻轻的眨着,半晌说不出 话来。 她只是一心想自那可怕的地逃走,压根儿没有想过逃出来以后要怎么办。 上官骏看着她空洞的眼神,胸口一热。 他的理智告诉他该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的。她的来历不明,再加上他们这 趟镖危险性高,带着她会是个麻烦。 然而他的动作比他的大脑走快了一步,尚未多想,话便已脱口而出。“要不 要跟着我们?” 他的话,让房内的二人均是一顿。 映月一听,当即惊讶地的看着他,大眼内写着期盼:“可以吗?” 她自少便是住在细小的村落之中,在外头一个亲人、一个朋友都没有,而在 被幽禁起来的那段日子里,更是半个人都接触过,上官骏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见 到的、第一次交谈的、第一次接触的人,她对他不自觉的产生了信任,直觉他是 不会伤害她的—— 上官骏看着她大眼内的期盼,他不自在的别开头,用力地低咳了一声,胡乱 塞了个理由说服她、也顺道说服自己:“我们尚欠个懂得医术的人,再加上只有 你一个知道我的伤,所以你跟着我们也无妨。” 对!就是这样!绝无其他原因! 他如此不的说服着自己。 “真的吗?”映月小心翼翼地问。 “真的。”他缓缓的点头。 “谢谢你!”她滑出一朵漂亮的微笑,点头道谢着。 “我们是跑镖的,路上可能会有很多危险,要是你害怕的话,现在后悔也还 来得及。”上官骏认真地道。 “不害怕!”映月猛地摇头,几乎摇散了一头长发。 上官骏看着她稚气的举动,簿唇勾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微笑,“都好了。” 他轻轻的放开她的玉足,站起身收拾着药具。 “谢谢。”映雪红着脸,低头道谢着。 “这几天都不要走路,有事就叫一声,知道吗?”上官骏低声嘱道。 “嗯。”她点点头。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去叫人弄点吃的来。” “谢谢!” 上官骏大步的离开映月的房间,英气的眉心打了个摺,重重的叹了口气。 红颜,祸水啊!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