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的恨 张德福打了一个小小的胜仗,淑艳尤其感到大快人心,她想,张万通应该不敢 再来了。 然而,气急败坏的张万通不但敢来,而且还把她们三家串联一起的警报线剪断 了。 谁也不能二十四小时不睡觉吧?何况消停了几天,大家也放松了警惕。就在这 样的情况下,后半夜两点钟,张万通和小胡、铁板分工合作,将三家的警报线全部 剪断。 狡猾的张万通不想再冒险了,他知道警察发现警报线剪断,定然要加强防范, 他这样做的目的,一是出口气,二是让她们提心吊胆,以为他还会再打淑艳的注意。 “就让他们日夜紧张,提心吊胆吧!”几个兄弟聊以自慰地边喝酒边说道。 看来,淑艳的孩子他们是不能再碰了,但是,另一个主意却已经在张万通的心 里冒了出来。 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灵珠,张万通最恨别人和他作对,尤其是他动过真情的女人 背叛他,更令他难以忍受。 从灵珠这两次的行为来看,在关键时刻,她都背叛了他。 小胡和铁板在一旁加刚:“那女孩子优柔寡断,对你藏心眼,干脆,玩完算了, 别当真。” 一杯白酒下肚,张万通不禁火大起来:“要不是看她姐夫厉害,我早让她当代 孕了。从现在开始,谁也别跟我提灵珠这个名字,你们愿意咋整咋整,她的事情以 后我不管。” “老大,你都不敢整,谁还敢整啊! ” 张万通挠挠又黑又密实的头发,一杯接一杯的倒酒,看样子连话都懒得说。 张德福问灵珠什么,灵珠都不说话,连张万通的兄弟她都不提,更别提张万通 本人了。陷入情网的她终于品尝到了伤心的滋味,回想起在淑艳家门前,张万通那 凶神恶煞的样子,厚重的嗓音仿佛炸雷在耳边回响,轰鸣。 “在淑艳家,有人看见你了,你是怎么过去的?谁把你带过去的?”张德福耐 心的询问着:“你的脸是谁打的?记不记得?又是怎么回来的?” 张德福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都知道是谁?当时为了保护你才没有追他们。 是不是有张万通?”张德福轻轻的询问声仿佛怕惊吓到灵珠似的。 灵珠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那瓶镇静剂,她喝下去一半,张万通当然不会 傻到让警车送她回来,不过骗她罢了。 他以为灵珠忘了,就没事情了,可他没想到,在淑艳家的左邻右舍中,有老鹰 在指证他。其实也是张德福安排的证人。 “他?是张万通,对吧?”张德福舒了口气,灵珠的哭声使他看到了起诉张万 通的希望。 灵珠一边痛哭却一边摇着头:“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很难受, 真的很难受。” 张德福趁热打铁地说:“现在你是不是准备起诉他?还是准备继续忍耐?” 灵珠停止了哭泣,啜泣着回答:“随便你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后,我 再也不想理他了。” 面对张德福灼灼逼人的气势,张万通要求和灵珠当面对质,张德福把他俩带到 了淑艳家门前的现场。 张万通凶狠地瞪着灵珠:“你说,你来过这里吗?我打过你吗?” 他以为那半瓶镇静剂足以使灵珠忘记一切,才狼吃完绵羊还要理直气壮地问他 什么时候吃的? 灵珠低下眼睑,看看张德福和旁边着装的两个警察,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 来过这里,是你打我的,当时你让我把淑艳骗出来,我不同意,你就打我了。” 这就妥了,除了灵珠还有左邻右舍的目击者,人证据在。张德福威严地说了一 声:“请吧,有话到公安局再说吧。” 灵珠堵上双耳,不敢抬头看张万通咆哮着离去的背影,她心里惶惶的,知道张 万通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张德福也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张万通临走前恶狠狠的眼光,分明就是要报复 灵珠。 铁板来游说灵珠了:“张哥还是喜欢你的,当时他打你是一时激动,还请你放 过他,你不知道,他心里是非常喜欢你。” 灵珠咬着嘴唇,神色矛盾极了,说实话,她也害怕报复,但是,除了这个,她 心里还有点说不清楚的难过,“就算没有我,也有那些目击者。”灵珠说道。 “不是,主要就是你,因为你认识他,里面的人谁也不认识他。”铁板看着单 纯的灵珠说道:“这次是张德福报复张哥,你被利用了,你也不想一想,就这点罪, 不到一年他就出来了,到时候要报复的人是你,你合适吗?” 灵珠毕竟年岁小,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而且,她有着深深的恐惧,她几乎完 全相信铁板说的话,张万通出来肯定会报复自己的。” 她尤其害怕的是铁板拿出的那瓶混有镇静剂的水,用枪逼着她,你说她喝不喝? 喝了这种药,她永远的忘记了自己的敌人,而敌人却无时不在窥探着自己。 她终于决定不告张万通了,她告诉铁板:“我希望他出来以后能够跟我道歉, 能够改邪归正。” 张德福别提多么懊恼了,张万通刚刚抓进去,灵珠就退却了,但是他也清楚, 张万通的手段不同于一般人,这次进去,也没多久就得放出来。 当事人害怕报复,他也能理解。张德福只得作罢,但是,他提醒灵珠道:“你 以为这次他出来就不会报复你吗?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出来就得报复你。” 张万通当着张德福的面拿出一千块钱递给灵珠,当做他赔偿的医药费,灵珠只 看一眼他凶恶的眼光便不敢接。 张德福说对了,张万通彻底恨上灵珠了,在灵珠身上,他同样采取了他惯用的 报复手段。 那是一个早晨,灵珠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个梦,梦中的她好像置身在一个风口, 冷的她五脏六腑都非常的难受。 睁开眼睛的她看到的是秋季早晨八点左右的太阳,只穿着毛衣毛裤的她在一辆 颠簸的汽车上平躺着,视线所及之处,看见三个男人在身旁狞笑。 张万通蹲在灵珠旁边,见她睁开眼睛,便冷笑道:“睡得挺好吧?” “这是哪里?”灵珠觉得后背硌得生疼,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竟发现她刚才 躺过的地方全是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石头子,汽车好像行驶在山道上,难怪她感 到五脏六腑似错位了一般的难受。 张万通眯着眼睛看着灵珠说道:“你想知道这是哪里吗?你被绑架了,以后, 你永远告别学校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灵珠坐直了身体,完全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张万通大声吼道:“为什么?你跟我装糊涂是吧?别告诉我你忘了上次你报警 的事了。” “以后,你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比上学要开心,肯定会令你非常开心。”他 从齿缝里吐出的话分明是楞充大瓣蒜的文明,也分明是包裹着毒汁的冰糖,看似败 火,实则是要毒伤你的内脏。 灵珠诧异地看着三个坏蛋不怀好意的奸笑,不禁问道:“什么工作?你说的是 什么开心的工作?” 小胡和铁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张万通咬牙切齿地说:“代孕,替别人生孩子, 喜欢吧?” 灵珠注视着张万通可怕的神情,忽然站了起来,左右看着,连连叫道:“不, 我不怀孕,我不要怀孕,我不要怀孕!” 张万通一把将她扯坐下来,威胁到:“消停坐着,再喊把你嘴粘上。” 小胡拿出一大卷透明胶,撕扯着奔灵珠过来。 灵珠慌忙看着张万通说道:“我不说话就是了,不要粘。” 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张万通看得出来灵珠比较胆小,不是那种泼辣、强硬的角 色。 他示意小胡先不给她粘上,他还有话要问灵珠。 “说实话,你为什么又翻供不告我了?”张万通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张德福 对他说,灵珠对他有感情,才翻的供。 灵珠回头看看铁板说道:“他来找我了,他不让我告你。” 张万通再问:“他不让你告你就不告了?你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灵珠回答,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张万通的询问,一时之间 她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铁板在旁边插嘴道:“你的回答可决定你此时此刻的命运,好好想想怎么说吧。” 说完悠然自得的望着乌蓝色的天空。 听见铁板这么说,灵珠竟不觉脱口而出:“你不是说,他出来不会报复我的吗?” 铁板还未回答,张万通霎时吼道:“不用说了,原来你是害怕报复,张德福说 你对我有感情,我就知道他是在为你辩护,他是怕我报复你才蒙我的,我是那么容 易上当的吗?” 灵珠立刻反映过味来了,刚才铁板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呀,她可真笨,看不出眉 眼高低,也不会甜言蜜语,现在,她支吾着想补救,也已经晚了,张万通根本不想 给她机会了。 他冲小胡使了个眼色,小胡撕下一条透明胶,张万通亲自粘在灵珠的嘴巴上。 一不做,二不休,张万通拨了个电话号码,是老鹰的,他叫老鹰过来,上次在 淑艳家门口,左邻右舍的目击者当中就是老鹰做的证。 老鹰作证后,张万通自然知道了他的真名,直接拨打一一零,就找到了老鹰。 张万通忽的一下撕开灵珠嘴上的封条,叫她对着电话说话。 “你是谁?”灵珠问道:“我不认识你。”她紧接着说。 张万通对着话筒说:“听见是谁了吧?” 老鹰听清了张万通的声音,却不熟悉灵珠的声音。 “她叫灵珠,和你一起做过证人嘛!你知道我是谁了吧?你马上按照我指定的 地点出来,咱们好好谈谈,不许报警,否则,她就失踪了。” 当早晨女生们刚刚起床,下楼刷牙洗脸的时候,张万通就趁这个机会冲进寝室 对灵珠说有话要跟她出去谈谈。 已经顺利生下一个男孩儿回到学校读书的淑艳连忙阻止灵珠,其实在昨天晚上, 灵珠就得到了张万通要劫持她的消息。 灵珠看着张万通通红的眼睛,那伪装的平静的神情,不禁豁出去了,她想看看 张万通会对她怎么样?她昨天晚上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这次张万通再打她或者 更加严重的伤害她,她一定不再留情,告他到底。 就是在这样的想法下,她毅然的跟着张万通出去了,因为不想让她记得,所以, 张万通给她喝了睡觉药。 半个小时后,老鹰来了,他是被张万通在指定地点,蒙着眼罩带过来的,张万 通没准备取下他的眼罩。 灵珠的嘴上贴着胶布,只能呜呜的表示抗议。 而此时,张万通的心里正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是让灵珠生老鹰的孩子,还 是? 眼见老鹰被小胡和铁板强行灌进了水,灵珠以悲戚、失望透顶的眼神看向张万 通,她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要向张万通诉说。 张万通索性一下撕开灵珠嘴上的封条:“给你一分钟,说吧。” 一股新鲜的空气顷刻钻进灵珠的嗓子里,她瞪着张万通气愤地谴责道:“我真 没想到你如此狠毒,居然让我生孩子,你、你就这么恨我?” 张万通一脸得意、解恨的狞笑:“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不应该跟我出来?” 一声不易觉察的冷笑从灵珠的鼻子里哼出来,她看着张万通的眼睛里显示的是 不想再给他任何机会的果决,她认清楚了他,她终于真正的看清楚了他猥琐的真面 目。 “你说的恰恰相反”灵珠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睿智的泪光:“如果我不出来, 才会后悔,后悔看不清楚你丑陋的嘴脸。” 张万通大手一挥,封条又贴上了灵珠的嘴巴:“你慢慢后悔去吧,背叛我的女 人都是这个下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干,就快点。”小胡冲张万通做了个手势。 老鹰被推到灵珠面前,好像电影里演的慢镜头,老鹰动作缓慢的执行着被迫结 合的行为。 灵珠一副豁出去的神情,索性俩手搂住老鹰的脖子,她用嘴唇摩擦着老鹰的耳 朵,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没事。” 被喝了药的老鹰已经忍耐的血管都要爆裂了,接到了灵珠的暗号,他索性放开 动作,任体内欲望的洪流肆意的宣泄:“对不起了,对不起。”他带着哭腔向灵珠 道歉。 灵珠狠狠地看了张万通一眼,转过脸,她的声音无比的温柔,两只手搭上老鹰 的后背,轻轻的抚摩着,她终于可以大声的,说出那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暗号:“没 事,真的没事。” 来之前,淑艳在情急之中给灵珠吃了一片口服避孕药,是淑艳自己准备的,也 是为大家准备的。 她生的孩子确实是张德福的,一个白白静静的男孩儿,像极了张德福。 张德福知道、淑艳知道、张万通肯定要报复灵珠和老鹰,她回来,买了一盒避 孕药,也是为灵珠准备的。 灵珠糊里糊涂的咽了下去,只听见淑艳在她耳边轻声说:‘避孕药’三个字。 开始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面对张万通令人发指的行为,她终于清楚了淑艳的 用意。 老鹰完事后,他们没有让灵珠立刻起来,而是按住她让她平躺着,灵珠看着张 万通,眼睛干巴巴的,全是燃烧的恨意,她发誓,以后再不会为这个男人掉一滴眼 泪。 张万通得意地看着灵珠:“你瞪我也没用,一会儿你就会忘了,想报仇,你都 不知道找谁。” 灵珠咬着银牙,一字一句,字字带恨地说:“他们俩我可以忘,但是你,我永 永远远也忘不了,不管你给我吃什么药,只要我不死,我总会找到你,就算死了也 能找到你!” 张万通不再看灵珠,他仰望着已经升高的太阳,吐出一口郁闷之气说道:“现 在你尽管嘴硬,恐怕,七、八个月之后,你就得跟我磕头,叫我爷爷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