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怀孕 张万通所言极是,不仅灵珠和老鹰事后忘了,就连淑艳都忘了,因为,狡猾的 张万通见只有淑艳知道灵珠是跟他走的,便在临走之前强迫淑艳把镇静剂喝了。 临走之前,又叮嘱麦慧给她下药。 如果不是为了勘察灵珠是否怀孕,大概他们的犯罪行为真可算是天衣无缝了。 一个半月后,张万通又出现在灵珠面前了,他把灵珠自己堵在寝室,拿出一个 塑料杯让她小便,查看她是否怀孕。 本来一见张万通就眼熟的灵珠,在张万通说明来意后,立即想起了一个月之前 的事情,她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如果她怀孕,张万通就会悄悄地走了。 然而,令张万通大发雷霆的是,灵珠没有怀孕,他不相信地又拿出一根试纸条, 重新测试了一次,结果依然是一条阴线,压根就没有怀孕。 张万通顾不上少说话、怕她想起来的信条了。 “我知道了,上次你有防备吃了避孕药是不是?”张万通立马露出凶狠的面目。 在他的刻意提醒下,灵珠似乎回想起了一个月之前的一幕幕情景,好在,在这 场牵扯中,她变得似乎机灵了一点,她傻傻地望着张万通被欺骗后生气的眼睛。事 不关己地问道:“你认错人了吧?我又不认得你。” “哼、哼哼、哼哼哼!”张万通一连串冷笑道:“学会撒谎了,啊?真是脸不 变色,心不跳啊?你不是说你永永远远也忘不了我吗?死了都忘不了我吗?这才一 个月就忘了?” 灵珠迟缓地摇摇头道:“我没说过,要说过我会记得,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张万通气得立刻把在门外的小胡叫进来:“他你认不认得?你装什么你装?” 对小胡的印象,还没有对张万通的印象深,灵珠摇了摇头:“我根本没见过他。” 小胡在一边催促道:“快走吧,下次再找机会。” 刚才他们来的时候,撵出去三四个女生,其中就有淑艳,淑艳是强跑出去的, 铁板在后面追,她在前面大喊大叫。 幸亏了勇敢的淑艳,张万通他们的罪行自行败露了,不一会,气喘吁吁的淑艳 被铁板威胁回来了,当然是以灵珠相威胁。 但是,机智的淑艳在跑的过程中告诉几个同学报警了,俩人虽然被喝了镇静剂, 但是不一会儿警察就过来了,两个人一觉睡到天黑才醒过来,经过警察的提醒,灵 珠和淑艳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老鹰也过来了,他和灵珠一起回忆了一个多月前被迫在一辆汽车上发生的一幕。 奇怪的是,老鹰虽然被蒙着眼睛,但是他的回忆要比灵珠的清楚许多,包括对 灵珠身体的记忆,灵珠说的话,老鹰都能回忆出来。 而灵珠对那场事件,只是张万通放大的脸孔、咆哮的愤怒、得意的狞笑。 其实如果灵珠只是被喝一次药的话,她不可能完全记不清楚,丽雅和彩霞都证 明,有几天她特别能睡觉,早晨跑操她根本起不来,等大家跑完回来早饭都吃完了, 才勉强把她叫醒。 灵珠把怀疑的目光瞄向已经肚子大的麦慧,彩霞偷偷告诉她,曾看见麦慧往她 的杯子里加药,还说是灵珠自愿的。 面对老鹰的提醒,灵珠只是哭泣,她觉得心里像刀绞一样的难受,她就好像中 了魔一样,怎么也想不通张万通为何对自己如此狠毒? 她好恨自己的脑袋,对那次的事件记忆如此模糊,状告不是无门,而是无记忆。 她使劲捶打着脑袋,恨不得要把脑袋敲开,挖出里面藏匿的罪恶。 老鹰的眼角也湿润了,说话语不成调。两个受害者都陷入了情绪失控中,负责 记录的警察只好暂停记录,等待他们情绪的恢复。 灵珠在老鹰的提醒下,只能想起来个大概,至于细节,她无法叙述出来。 悲愤的老鹰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把张万通送进监狱。 他告诉灵珠,如果不赶快告,张万通还是会来给她喝失忆药的,到时候,他还 得让他们俩怀孕生子。 还犹豫什么,灵珠和老鹰正式报了案,张万通当然得到了消息。 麦慧委屈地告诉他,自己被扯进来了,让她来解决事情。 张万通可真讲义气,他一人来到寝室,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状固体倒进水杯里, 整整一大碗水,他咬牙闭眼地咕咚咕咚全喝进去了。 没超过两分钟,他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他的意思是,上次他们给灵珠喝的药水 很多,所以忘得很深,而不是麦慧给她连续喝水的事情,麦慧给她喝的是干净水, 绝对不是药水,他的意思就是这样。 再说了,谁敢证明麦慧给灵珠的水杯里加药了? 老鹰得知张万通的行为后,冷冷一笑道:“以为喝完失忆水就能逃脱法律的制 裁吗?” 这句话,是在张万通睡醒后,他正视着他说的,张万通嗯了半天,不知道是真 忘了,还是装傻,他拍了一会儿脑袋突然说道:“哦,你们要是不提醒我,我根本 想不起来的。”他忽然声调高昂地说:“什么法律制裁?谁害怕?有就是有,没有 就没有。”他的眼睛横视了灵珠一下,满不在乎地说:“大不了进去呆两年,出来 又是个自由人。”言外之意,就是报复灵珠和老鹰。 灵珠将脸斜过一边,不打算再看这张令她难过的脸:“我就告你了,你想怎么 报复我,随你的便吧。” 张万通不紧不慢地说:“我才想起来,你的家离我的家,可是很近很近的啊!” 灵珠的心一紧,气愤脱口而出:“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鹰厉声喊道:“我现在就可以告你恐吓。” “无所谓,我都要进去了,还在乎小小恐吓罪?”张万通那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简直使人拿他没办法。 一提到她的家里,灵珠犹豫了,她深深知道张万通的德行,连警察都拿他没办 法,何况是一个当普通工人的父亲! 想到老鹰被害的惨样,再想到父母亲说不定也要面对这样的后果,她的心里真 是矛盾极了,像有两只手在分头拽着她的心脏,一左一右的摇动着,极端不安。 张万通走后,灵珠对老鹰说:“他肯定会报复我全家的,我家和他家距离不太 远。” 老鹰神色焦急地、憋闷地说:“你告不告,我都要告,你要是害怕报复,你自 己斟酌吧,毕竟我们警察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唉!悲哀!” “算了,不管了,一起告吧!”灵珠将一切顾虑抛之脑后决然说道。 然而,他们低估了张万通的狡辩能力,这个几近几出警察局的老油条据理力争 :“我只承认我给他们俩喝过失去记忆的药,他们和我有过节,我的目的是让他俩 忘记我,你们说的强破结合,他那是诬告,他们也承认喝过那种药,又是怎么记起 来的呢?那种药对人的神经有一定的刺激,那是他们产生的幻觉。” 嚣张的他居然在法庭上请了个辩护律师,毫无经验的灵珠说的语无伦次,一塌 糊涂,让对方律师钻了不少空子。 他们失败了,张万通进去关了不到两个月,出来了,他首先来到灵珠的寝室, 喜气洋洋的说:“我今天来是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过了两个月的好日子。没想到我 这么快就出来吧?咱们后会有期!” 张万通自觉,每进警察局去一次,他对法律的认识便提高了一层,这次请律师, 他破费了两千块,这笔账当然都算在灵珠和老鹰的头上。 一九八八年的时候,工人的工资才几十块钱,而他居然拿出两千块钱请律师, 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爱钱如命的他等于割掉了他的一块心头肉,由此,他也更加 体会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真理,绝对是真理,看看那个著名的律师一副毕恭毕敬、 十分卖力的样子就足以使张万通享受到了被特殊尊重的美妙感觉。 报复,是一定要继续的。但是,怎么样才能既不触犯法律,而又使灵珠自愿的 进入他设计的圈套呢?这才是让他头疼的问题。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