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总在风雨后 要说灵珠也够强的,就是不结婚,灵善和齐博商量过后,决定还是报警,最好 把那个孕妇解救出来,那是最好的。 灵珠又见到了张德福,一涉及到张万通的案子,张德福是高度重视的,淑艳给 她生的孩子丢了半年多了,毫无音讯。 是淑艳在探望那个孩子的时候,被他们尾随的,明知道是张万通所为,却奈何 他不得。身为警察的他为自己的失败感到悲哀。 张德福这回想了一个周全的计划,在商讨缉拿张万通的会议上提了出来。他的 捉拿方案以满票通过。 这个方案,需要灵珠、齐骄的配合,那就是推迟婚期,等到齐骄的孩子生下来。 这几个月,灵珠尽量少和齐骄见面,她需要和张万通周旋。 张万通其实一直派人在跟踪灵珠,最近一段时间,回来的人向他汇报,灵珠一 次都没有和齐骄见面。 张万通问他的哥们小胡:“你说,灵珠和齐骄是什么意思?” 小胡摇头:“说不明白,大概,她是害怕你把齐骄的孩子做掉吧。” “我去看看,她什么意思?”张万通大咧咧的说道。 临出门前,小胡叮嘱道:“小心点。” 张万通回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说:“草,能把我咋地?我又没犯事。” 张万通过来的时候,灵珠刚刚吃完饭,听到粗重的口音在身后响起,她没有感 到意外,她停住在铺新床单的手,回过头的时候,面上已经挤出一丝微笑:“来了, 坐吧。” 张万通一愣,灵珠对自己的态度反常,这么和气还面带微笑,怎么了?天地变 了吗? 他下意识地拍了拍屁股,坐到灵珠的床上,大气地问道:“怎么了?太阳从西 边出来了?” 灵珠灿然一笑,一语双关地说道:“说不定快了。” 张万通转了转脑袋,斜睨着灵珠调侃道:“快了?要真是那样,我和你不成为 一家了?” 灵珠闻听此言,心里不禁感到恶心,她很奇怪自己以前怎么会喜欢上张万通的, 他的心里难道不存在羞耻二字吗? 灵珠忽然坚定地看着张万通说道:“我决定了,和齐骄分手。” 张万通研判地看着灵珠,歪着头说道:“分手?为了什么?” 灵珠满不在乎地说道:“不为什么,我不太喜欢他,他小心眼,不知道关心我。” “这可不是我逼你的吧。”张万通站起身来到灵珠跟前厚颜问道:“不知道你 和她分手之后,我有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灵珠自然地迈步到脸盆架前躲开了张万通粗重的呼吸,她顺势拿起刷牙缸慢条 斯理地说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张万通冷哼一声:“就算我表现再好,难道你不嫌弃我是个农民?没有工作?” 不待灵珠回答,张万通猛然断喝一声:“你在骗我?你根本没有和他分手,你 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 灵珠本来就憋气在演戏,现在不由脱口而出也大声喊道:“你说我能打什么主 意?你说,你说呀?” 张万通仔细打量着灵珠愤怒的神情,那愤怒绝不是装出来的,他这半个月也没 有和齐骄见面,难道,他们真的分手了? 灵珠和齐骄的约会,订好了,一个月一次,每约会一次,就意味着过去了一个 月,灵珠的家人、齐骄的家人、还有张德福,大家心里都在紧张地期待着那即将来 临的日子。 灵珠和齐骄约会的时间,是在晚上九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了,张万通的人也得 睡觉,何况,他还有别的事情,还得一门心思的想着挣钱。 就在许多幸福的人们所不知道的角落里,张万通、小胡、铁板、毕立正在数着 肮脏的、沾着人们鲜血的黑钱。 张万通羡慕地看向毕立:“要说赚钱方面我们真得向你学习。” 毕立阴郁的眼神冒出一点被飘扬后的得意,他显得无奈却又像是骄傲地说: “咋整,养个儿子就是费钱,这十来万省吃俭用也就够花十来年顶天的。” 铁板也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要说毕立,就是够狠,干大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胡冲铁板一咧嘴:“还说毕哥,你也够亮,五年前那崽子俩肾都让你利用上 了,一点没浪费呀。” 毕立在旁边帮腔道:“这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你不吃别人,就被别人吃。” 张万通不解地问毕立:“麦慧都有工作了,你的儿子,她没去看过啊?” 毕立的眼神又恢复了阴郁之色,铁板插嘴道:“毕哥的性子你们不是不知道, 他能让女人养活孩子?” 张万通叹口气道:“我想让女人养活,还没人给我养活呢?” 小胡这时对张万通说:“依我看你还是离那个灵珠远点,他们家可挺麻烦。” 他不说还好,一说张万通的气噌的窜上来了:“他啪一声将钞票摔在地上,气 道:“麻烦怎么了?我大拿的外号不是白得的。你看看她现在不也是不敢结婚了?” 小胡一见张万通火气上来了,忙着分钱也没必要和他较真,他息事宁人地说: “万通,咱犯不上和她生气,有了钱,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她好的女人有都是, 只要有钱,招手即来。” 张万通心绪烦躁地点着一颗烟,猛吸了几口,将烟头狠狠地踩灭,恨声道: “你们不是不知道,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我和她家不共戴天。” 毕立的眼神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漠然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难道真把 她娶回来?" 张万通把玩着打火机,眼睛盯着玻璃上厚厚的窗帘自语道:“娶回来? 我能娶一个把我送进监狱的人吗?我有病啊!” “是的,兄弟们也不赞同你这么做。”毕立释然地。 铁板心急地插嘴道:“要我说,干脆把她绑架做代孕,永远也不放她回来。” 张万通从地上起来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望着漆黑的夜色心潮不定地说 :“看看吧,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这么办。”他的手死死地抓着窗帘透出精狠的 目光射向漆黑的夜色。 十一转眼到了,其间张万通又来过两次,灵珠对她的态度柔和了许多。张德福 每隔一周便找人与灵珠沟通一次,基本不用电话交谈,因为,张万通的住处距离灵 珠的宿舍还不到一百米,他手中那步黑色的“大哥大”只要输入单身宿舍的电话, 便能窃听到谈话内容。 也就是说,只要他知道对方的号码,把那个号码输进去,对方和别人的通话, 他就能听到。 要不然灵善怎么说,张万通好像知道他们心里所想似的,这一点,张德福早就 察觉了,从他没收麦慧的那部手机开始。 为了怕引起张万通的怀疑,他每次都派不同的面孔跟灵珠秘密交谈。 灵珠在张德福的授意下,极尽温柔地对张万通笑着说道:“你不是说,齐骄的 孩子在你手里吗?我就纳闷了,你怎么这么神通广大?你究竟是怎么让他上当的?” 张万通轻蔑的一笑:“我想整的人还没有谁能躲过去。” 灵珠慢慢的靠近他一点,语气中竟然有一丝敬佩之意:“要说,你坏是坏,可 是你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 张万通很意外地瞧着灵珠欣赏他的表情,狐疑问道:“你真的佩服我?” “不信拉倒,懒得理你。”灵珠佯装生气。 张万通使劲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他特恨自己居然被灵珠一两句话给打动,这 不是他的性格。要说,灵珠除了有个工作,相貌普通的很,他以前拿下的女孩子, 哪个不比她好看? 再说,她对灵珠家人的恨,简直是永久性定型发胶,永生永世无法更改,可他 偏偏就对灵珠有种自己都无法掌握的情感,是恨?是爱?还是?总之无法言说,他 确定自己没有入魔,自己是清醒的。 盯着灵珠的背影,他仔细分析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原因?灵珠对他就好像 自己用惯的刮胡刀,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名牌刮胡刀总是在晃耀他的眼,即使心痒难 熬的买回来,却也只是个摆设,每次刮胡子的时候,还是要情不自禁的用那把旧的 刮胡刀。 灵珠见张万通居然发了半天呆,便又靠近了他一点,声音更加的温柔也透出明 显的失意:“你要不是坏人就好了,其实你比齐骄成熟。” 张万通猛地站起来,吓了灵珠一跳,这么温柔的话语难道起了相反的作用? 张万通提高了嗓门,有点丧失理智的急切:“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和 我结婚吧?” 灵珠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张万通这句话正中下怀,她按耐住内心的激动, 尽量平稳着声音回答:“只要你把齐骄的孩子拿回来,我就和你结婚。” 刚刚的热情猛然被浇了一盆冷水,张万通咬着牙道:“好,这是你说的,我就 信你最后一次。”他面对灵珠,压抑着愤懑的语气说道:“你和我结婚的时候,就 会见到他的孩子。” 十一月十五号,第一场雪姗姗来迟,就在这银装素裹的纯白世界里,于艳儿生 下了第四个孩子,齐骄的儿子。 这个小蛋子,雪白雪白的皮肤,齐骄白净,于艳更是肤白如雪,实际上,张万 通都在心里暗自感叹,于艳的肚子好像是天生是为了养育孩子而存在的,她生的孩 子个个漂亮。 自古红颜薄命,漂亮有什么用?他只看一眼便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都是仇人的孩子,都是他恨的人的孩子,不大块朵颐,而是找个人家直接卖掉, 已经是他慈悲大发了。 而现在,张万通看着齐骄的漂亮儿子,不禁有点舍不得,现在立刻卖掉,最低 一万元啊!他扪心自问,为了灵珠换掉这一万元,值得吗?犯得上吗? 她对自己的真心,自己根本没有把握,要知道,每个孩子,他都要担惊受怕将 近一年啊!现在还要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交换那个不可能是真心的婚姻,真的值得吗? 明天,就是他和灵珠领取结婚证明的日子,灵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是根本 不可能结成婚的,他只想看看灵珠明天有没有诚意和他去民政局。 一大早,灵珠梳洗打扮了一番,从来不懂得施脂粉的她,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 香粉,眼眉用眉笔轻轻勾了几下,,拿出一管浅粉色的口红对着镜子点了两下。 等在门口的张万通眼前一亮,灵珠浅淡的妆容给他一种受重视的感觉,难道, 她真的把这次结婚当回事? “干什么?不认识我啊?”灵珠在距离他一步远的时候站定了问道。 少顷,灵珠斜视了一眼张万通的着装,藏蓝色长到膝盖的大衣,脚上的棉皮鞋 还粘着即将融化的雪水。 灵珠讥诮地说:“你就穿这身和我去领结婚证明啊?你这衣兜里鼓鼓囊囊的, 莫不是装满了喜糖?” 张万通咧嘴冷笑:“我给他们喜糖?休想!”他打量着灵珠,表情温和了些许 :”你真打算和我结婚?为了齐骄的孩子?”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齐骄的孩子,灵珠忍不住问道:“出生了吗?他还好吧?” “他非常好,好的让我羡慕,也让我想起我和你的孩子”张万通的眼神一看就 回到了过去,灵珠赶忙说话:“有没有还不一定呢,我知道你在骗我。” “我骗你?你说我骗你?”张万通哈哈大笑,笑得灵珠莫名其妙,她突然发觉, 张万通的精神没准有些毛病。 忽然,张万通止住了狂笑对灵珠说道:“你太不了解我了,走,现在我就领你 去看他的孩子。” “现在?”灵珠手足无措地惊问道:“现在?那我们不结婚了吗?” “结不结婚那只是个形式,你又没有诚意,结不结婚有什么区别?只要你不结 婚我就很高兴。”张万通非常自私地说出了心底的大实话。 不是吗?他这种人有今天没明天,还会重视什么婚姻吗?反正他就是不想灵珠 结婚,你说报复也好,惦念也罢,他就是不想。 而现在,他居然失去了理智,要领灵珠去他的老窝,他的秘密就在他的老窝里。 是灵珠脸上的容装吗?是什么?是什么?张万通一边拽着灵珠往外走,一边在想这 个只要想明白还来得及的问题。 当她领着灵珠做了一个小时的客车,来到他的老窝的时候,他似乎终于想明白 了他这个愚蠢的举动,当然他自己并未意识到。 那就是,他想到了自古流传下来的一句话:一物降一物。 上天派灵珠下凡大概就是冲他来的吧,张万通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理由,之后, 打开了门。 这是个农村的房子,两间屋,两铺炕。张万通领他来的是其中一间屋子,一个 将近三岁的瘦弱、白皙的小男孩儿正在炕上蹒跚步行,鼻涕都淌进嘴里了,浑然不 觉。零下十八九度的天气,身上只穿着晴纶毛线织的毛衣毛裤,脏兮兮的好像一年 都没洗过。 他走到五六步远的一个船形的,外表胡着花花绿绿的糖纸的悠车里,不自觉地 用尽他小小的力气悠着、晃着。 灵珠上前一看,悠车里那个两个手掌多一些的小小婴儿,长得和齐骄简直一模 一样:“是齐骄的孩子。”她不禁脱口而出。 灵珠忍不住想要上前抱抱这个刚出生的婴儿,他身上倒是压得很厚,两双棉被。 张万通伸手阻止了灵珠的行为:“走吧。”他说:“我实现了诺言,满足了你 的愿望。” 灵珠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孩子,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儿用手背抹了一把 鼻涕,呆呆地望着她。 灵珠脑中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德福。他像极了张德福。 在回去的路上,张万通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灵珠的脸庞,一路上,灵珠的脸 色像发烧似的通红,她还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真的像是一场离奇的梦境。 忽然,她警醒地望着张万通道:“你是又想让我忘记吧?刚才的情景?” 张万通微微晃了晃脑袋:“还真让你说对了,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是,我现在 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他忽然就那么大咧咧地搂住灵珠说道:“如果今晚我们”他贴近灵珠的耳朵轻 轻地说:“洞房花烛夜,我就考虑不让你吃失忆药。” 灵珠以眼角扫视了车里的人一眼,悄声警告着:“这么多人看着呢,下车再说。” 一直到晚饭前,张万通一步没离开灵珠,当然是害怕她报警,他虽然答应不给 灵珠吃失忆药,但是,他前脚走,后面就安排人将孩子们转移了。 要么说张万通也挺狡猾,狡猾得张德福都不敢派人近身跟着灵珠,以免打草惊 蛇。好在他们确定灵珠暂时不会有危险,否则事情还真是难办。 灵珠在楼下食堂吃的饭,张万通和她一起吃的,这让灵珠心急如焚,她根本没 有打电话的时间。 在餐桌上,灵珠慢慢嚼着馒头,心里在想着对策,她的眼光经过张万通拿馒头 的手,忽然,她盯着张万通的手指甲说道:“看你的手指甲里全是泥巴,一会儿你 去洗个澡,不然怎么洞房?” 张万通的眼眉尴尬地动了几下:“好,我听你的。”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齐刚过来了,灵珠恨得“啪”把馒头摔到桌子上:“不吃了,倒胃口。” 这时候,张万通的手机响了,他避开灵珠接了个电话,嗯啊了一会儿,他回头 对齐刚说:“走吧,没你事了。” 给他打电话的是小胡,告诉他孩子们已经转移了,张万通的脸上露出轻松的了 知一切的笑容看向灵珠说道:“亲爱的,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瞪着张万通和齐刚的背影,灵珠气得真想大哭一场,她隐隐猜到那些孩子肯定 不在那里了。 张德福听完灵珠带着哭调的述说,顿足不已,昨天晚上他是要求给灵珠戴上跟 踪仪的,但是灵珠害怕张万通发现。 她以为,张万通今天不得给她扒个精光?身上要是带着东西,肯定被他发现。 其实,张德福的计划就是让灵珠答应假意结婚,在张万通把齐骄的孩子交给灵 珠的时候,当场把他抓住。 撂下电话,他还是立即派人按照灵珠提供的路线找到了张万通的住处,以查户 口的身份进去的,里面只有两个在收拾家务的女人,炕上除了叠得象山一样高的被 褥之外,连一根孩子的头发丝都找不着。 张德福立即给灵珠打电话,要她今天晚上务必让张万通把孩子亲手交给她,晚 抓一天,那些孩子就多一份生命危险。 “可是,可是,”灵珠急道:“我想想办法吧。” “是必须,你要把它当做你必须完成的使命。”张德福的语气在严谨中透出掩 藏不住的焦虑。 他能不着急吗?灵珠亲眼看到他的孩子,灵珠描述他的孩子的情况时,她每说 一个字,张德福的心就往下沉一点,淑艳给他生的孩子,他是见过的,像极了自己, 若没有见过,心里也不会这般牵挂。 洞房花烛夜,是人生最美丽最销魂的时刻,然而对于灵珠来说,却是她十九年 的岁月中最苦涩的一杯酒。 在距离她的宿舍一百米远的一个两间卧室的平房里,灵珠怀着焦急而忐忑的心 情等待着齐骄的孩子,距离她两米远站着的是张万通。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这个 具有两间屋子的平房,是灵珠租的,实际上这是张德福临时借住的一个房子。 灵珠是如何说服张万通今天晚上把齐骄的孩子送回来的?她答应张万通只要齐 骄的孩子今晚平安无事地送回来,她不说一辈子,起码要陪伴张万通三年,三年后, 如果他愿意,她还可以延期,直到张万通腻味为止。 张万通心里嗤笑,他想到自己把孩子送回来,灵珠就连三天都未必守得住,还 三年? 但是,他不在乎,只要有这句话就行,这句话完全可以成为他继续纠缠灵珠的 理由。 晚上七点,窗外黑漆漆的时候,齐刚、齐松抱着个婴儿进来了,灵珠心跳剧烈 地冲上前,展开两层薄薄的棉被,男婴儿苍白的小脸展现出来。 她紧紧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被齐松哥俩再抢回去似的,张万通终于走过来到 :“现在我可以接近你了吧。” 原来灵珠以孩子回来要挟张万通,不叫他近身。 灵珠走到床边,哈下腰欲放下婴儿,她紧张地对着自己的前胸说道:“现在你 可以过来了,过来吧,快点。” 张万通冲齐松哥俩使了个眼色,俩人推开门欲退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两个 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逼回了屋里。 刹那间,涌进来七、八个着装的警察:“不许动,你们被逮捕了。”如雷般的 顿喝惊慌了三个歹徒的心。 齐松齐刚条件反射地欲拔枪反击,却被一拥而上的警察扑倒在地,张万通刹那 明白过来,他瞪眼望向床边,却早不见了灵珠和孩子的身影。 原来灵珠的毛衣里面戴着跟踪仪,她对着胸前说的那句话,就是向守在门外的 警察传达孩子到手,让他们进来抓罪犯的信息。 在警察突击进来的时刻,灵珠抱起孩子闪身进了临近的房间,立刻插上门,她 抱着孩子躲在房间的一角,心惊地听着张万通在外面惊天的嚎叫声:“灵珠你给我 出来,你这个三八,枉我对你这么好,你接二连三背叛我,你给我滚出来,有种骗 我没种见我你?” 外间一阵劈里啪啦的挣扎、滚打声,屋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灵珠怀里的小婴儿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好奇地与灵珠对视着。 灵珠忍不住喜极而泣地俯下脸蛋贴近他自言自语到:“我们胜利了,你快要见 到你爸爸了,我们胜利了,我们回家。” 齐博一家三口正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消息,见张德福亲自将灵珠和孩子送了回 来,都激动地迎上前。 齐骄不敢置信地看着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他的儿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妈妈则激动地抱过孩子,唏嘘而叹:“好险,好险!”她对着灵珠满脸欣喜 地:“灵珠,你看这孩子长得太像骄儿了。” 灵珠连连点头,同样欣喜地回答:“简直一模一样。” 齐博则激动地紧紧握住张德福的双手唏嘘道:“真是太感谢你了,真是太感谢 你了。” 这皆大欢喜的场面,看在张德福的眼里甚是心酸,他心情复杂地向他们道了别, 决定连夜审讯张万通他们。 三天后,正午时分,晴朗的阳光向大地洒满了光辉,路面的积雪已经被勤劳的 人们清理干净,灵珠走在坚实的柏油路面上,心中洋溢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今天上午,张德福给他们来过电话,说齐刚招供了,根据齐刚的口供,他们找 到了被张万通藏起来的孩子,并当场抓获了小胡。 使灵珠大吃一惊的是,除了张德福的孩子,居然还有淑艳弟弟家的孩子,只不 过,淑艳弟弟家的孩子已经被卖给一户姓董的人家。 更让灵珠魂飞魄散的是,从齐刚的口中审讯出,张万通从事贩卖人口已经五年, 被他卖掉的孩子有二十多个。这一次,张万通很有可能被判死刑。 仰起头,灵珠眯起眼睛,冬天的阳光多么温暖,寒冷的冬季因为有了它的照耀 而苏醒了冰冻、寂寞的心。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掺和着阳光味道的空气,不自觉的 低语:“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迎面,齐骄熟悉的身影正在走过来,他满面的笑容似春花的种子撒播进灵珠的 心田,灵珠雀跃着迎上去,她知道,她的春天已经来了,属于她的温暖、属于她的 幸福,这一次,是真的来了 (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