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莉妮说,一开始,她就被郭生所吸引,但两人之间,一直都是老板和雇员的关 系,始终都没有越过那条线。她当然也已经看出,郭生看她时的目光非常特别,像 火一样,她觉得自己如果被他多注视几秒钟,就可能被点燃。此时,她才知道自己 恋爱了,这是一种非常甜美非常热烈同时也非常痛苦的恋爱。 她是一个已婚女人,可以前从来都不知道爱情是怎么回事。现在,她明白了, 爱一个人,原来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另一方面,她又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尽管 她曾经有过非常不好的名声,可在她的心里,始终都有一条道德的线。 事情后来发生了变化,郭生有一个朋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又一起来 海南发展。在事业上,郭生对他有诸多帮助,他经济上出现问题的时候,是郭生一 手帮他,才渡过了难关。正因为有这样的关系,郭生对他无条件相信。后来有一次, 郭生与客户谈一笔很大的生意,一开始都很顺利,关键时刻遇到了阻力,因为那个 台湾客商看中了莉妮。郭生对莉妮有意,他宁可放弃这单生意,也不会牺牲莉妮。 正当他感到苦闷的时候,那个朋友来访,郭生便向朋友提起此事,希望对方能 够提点建议。对方说,只不过一个女人,天涯何处无芳草呢?答应生意做成之后, 给莉妮一笔钱就成了。 谁料到,正是这个朋友,离开之后,立即找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去找那个客商, 结果轻而易举将那笔生意抢走了。 郭生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痛苦。他将莉妮喊出来,两人一起出去喝酒。莉妮对 郭生已经非常了解,知道他虽然也会喝一点酒,但非常节制,绝对不会让自己喝醉 的。但今天就不一样了,他似乎有意要将自己喝醉。莉妮发现这一点之后,便要阻 止他。 “别拦我,让我喝,我想醉。”他说。 她知道醉了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他。最后,他将自己心 中的痛苦说了出来。莉妮才知道他的痛苦,竟然与自己有着如此特别的关系,也体 会到被朋友出卖,是一件何等不幸的事情。 这一次,他确实喝得酩酊大醉。后来,莉妮送他回家,他此时已经醉得一塌糊 涂,又是哭又是笑,又要拉着莉妮跳舞。闹了一阵,就开始大吐特吐。他本来就没 有吃什么东西,后来只是干呕,呕出来的全都是黄水。家里全都是脏物,他的身上 也全都是脏物。 莉妮犹豫了再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帮他洗个热水澡。 本来,郭生已经醉得像一摊泥,莉妮以为,自己帮他洗干净,然后扶他去床上 睡一觉,他应该不会有感觉。至于后来他是否会知道这件事,她根本就没有想过, 只是想到他对自己有这一份心,为他做点事情是应该的。 可是,她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被热水泡过之后,他出了一身汗,也不知怎么 回事,他的酒似乎醒了许多。当时,两个人都非常冲动,更何况他们都是结过婚的 人,只身在外时间已久,相互间的感情,也已经发展到了很深的程度,只不过谁都 没有说出来而已。俗话说干柴烈火,一点就燃,他们之间的情形正是如此,立即就 燃爆了。4 伤心人远走天涯 每一个到南方闯世界的人,都会经历思想观念上的无数次撞击。这种撞击是异 常强烈的,变化也是明显的。 一个最为突出的变化,就是对金钱力量的认识。 没有到南方以前,心中所想的,只不过是每月能够挣千来元的收入。1000元对 于那时的内地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可观的大数字。这个数字到底有多大,用物质来 进行比较,也许更为客观形象。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