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红颜岁月(11) 事情是大海挑起来的,他告诉志英他有个亲戚在城里机械厂,将来可以把他 们都调进城。志英始终对大海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听了这话,便不再拒绝他。 两人经常换着地方约会,一天晚上,在草垛上志英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大海。 大海那天兴致很高,说李红梅有本黄书,志英当然不相信,李红梅那么正派 的人怎么可能有黄书。大海让她想想,李红梅平时都看什么书,志英说,她的抽 屉里有高中时的课本,还有几本从家里带来的小说,一本是快要翻烂的《钢铁是 怎样炼成的》,还有一本叫《安娜? 卡列宁娜》,书皮用画报包得整整齐齐,谁 也不给看。大海一拍大腿,说就是那本书,那就是黄书,咱们偷出来看看。 志英经不住大海软磨硬泡,趁李红梅不在知青点,把书偷了出来。那天大海、 志英和李红梅三个人值夜班,两人偷偷跑到外面亲热,亲热够了便打着手电筒看 《安娜? 卡列宁娜》,正好来永富去了值夜班的窝棚,把两人抓了个正着。这对 来永富是难得的机会,他拉着脸把两人训了一顿,让他们到大队部等他,自己则 直奔窝棚。 大海和志英去大队部时恰好遇到了何志诚,他问他们怎么没去值夜班,两人 如实回答。何志诚吓了一跳,知道来永富要打李红梅的主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 去了来永富家,对来永富的老婆说上级有重要电话,他把村子翻了个便也没找到, 也没在大队部。来永富的老婆一听就火了,别人不了解来永富,她了解,他就是 个馋嘴的老猫,两天不吃腥就管不住下身的物件。何志诚带着来永富老婆冲进了 窝棚,正遇到来永富对李红梅用强。来永富的老婆见他压在李红梅身上,把她的 衣服都扯破了,马上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大骂来永富是禽兽。 来永富的老婆在窝棚闹完了,回到家里继续闹,闹得鸡飞狗跳,整个村子都 知道了这件事。 来永富丢了面子,不好跟何志诚过不去,死抓着大海和志英两人不放,两人 受不了威逼利诱,最后说出书是李红梅的。来永富这下来了精神,说李红梅传播 淫秽书籍,一次次找她谈话,三个女知青急坏了,新华还找了老马,想让他出面, 可老马也没有办法,还担心惹祸上身。 何志诚知道了这件事,直接找到来永富,告诉他,书是他的,那根本不是黄 书,是宣传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的好书,作者托尔斯泰是苏联的鲁迅。来永富 没文化,被说得目瞪口呆,只好让何志诚把书拿走了。 来永富思前想后,觉得何志诚在捣鬼,可没有把柄,尤其他老婆还把他当做 亲弟弟,让他看着自己,他只能忍气吞声。 何志诚把书还给李红梅时,她的眼睛湿润了,她总算明白这么长时间以来是 何志诚在默默帮助自己,他的心里有她。 李红梅那颗懵懂的少女心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第三章 天气燥热,尤其正午时天地间缭绕着雾气般的热浪,热得人心神不宁,情绪 也就更加烦躁。 能回城的知青早走光了,留下的继续承受着种种折磨。 “黄书事件”虽然过去了,大海和志英的检讨书还是要写,理由是乱搞男女 关系。 昏暗的灯光下志英和大海提心吊胆地在写检讨,各自拿着一杆笔。志英把笔 一扔,撅着嘴嚷:“怎么写呀?我从来没写过检讨!” 大海凑过去看了一眼,摊在志英面前的信纸上还是一片空白:“你不是说你 每次写作文都一百分吗?这都不会写?” “作文和检讨能一样嘛!我哪能跟你比,你从小写检查写惯了。” “我教你。”大海嘿嘿一笑,“应该这么写,检讨书……尊敬的领导,冒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