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红颜岁月(12) 志英拍了他一巴掌:“废话!我能不知道这个?我是说怎么写中间的,中间 的过程。” “过程好办。某年某月某日晚,我与本大队的知青张志英在水渠边的树林里 ……草垛子上……我……她……” 志英羞红了脸,一把夺过大海写的检讨书,撕得粉碎:“别胡说八道!我们 干什么了?什么都没有!” 大海觍着脸说:“怎么没有?我明明就是和你那个了。” 志英急了,揪住大海的耳朵:“你长没长脑子?有生活作风问题,是要被戴 上高帽子游街示众的!” “游就游!谁怕谁!” “你想游街,你去游好了!别拉上姑奶奶我!我可不陪着你!” 大海站起来,远远看着她,牙齿间挤出一串冷笑:“在草垛上还说到哪儿都 跟着我,这么快就变卦啦!” 志英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别忘了你还说过什么事儿都听我的!这回可知 道你不过是骗人罢了。从现在开始,我跟你划清界线!” 大海也来气了:“划就划,谁稀罕了!告诉你,我是个有亲戚在机械厂,不 过他不是什么干部,就是一个看大门的!” 志英惊呆了,半晌才说出话:“你,你是说真的?” “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劈!” 志英的胸脯一起一伏,猛然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黄书事件”让李红梅受了惊吓,病倒了,志英大哭着跑回去时,新华正在 照顾李红梅吃药。 新华瞥了一眼志英:“还好意思哭呢,看看你和大海把红梅害成什么样了, 幸亏何志诚帮忙,要不然不知道得出多大事儿呢。” 李红梅拉了把新华:“算了,都过去了。志英,你怎么了, 大海欺负你了?” “红梅,对不起。”志英抹了把眼泪,歉意地看着她,“大海,他,他骗我!” 志英大声抽泣着,告诉姐妹们,大海没有在机械厂做干部的亲戚,回城的事 儿是指望不上他了。 新华拿了条毛巾丢过去,用手指戳着志英的额头说:“你呀,我早就说过你, 别拿爱情做交易,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大海呀?” 志英低头不出声了。 这时何志诚进门了,他把半导体放到李红梅枕边说:“好点了吗?” “没事,谢谢你。”李红梅的目光中除了感激多了一些跳跃的火光。 新华看得真切,笑嘻嘻拿起半导体说:“团书记真大方,这么金贵的东西说 送人就送人。” 李红梅用手打她:“那是借给我的,你别乱说。” 新华大笑:“真是心有灵犀,人家还没说话,你咋知道是借给你的,就不能 是人家带在身上,准备拿回家听的?” 李红梅脸臊得通红,何志诚的脸也红了,连忙说:“没错,是送给你的。” 志英来了精神:“都是谈恋爱的,那个臭大海净拿不值钱的东西糊弄我,看 看人家团书记。” “又乱说!”李红梅羞得无地自容,用被子盖住了脸。 “不闹了,说正经事儿。”何志诚说,“为了庆祝我们公社超额完成今年的 粮食上缴任务,公社里要组织一台文艺演出,要求各个大队能出人的出人,不能 出人的出钱。队里的情况你们了解,大嗓门倒是有不少,就没见过一个五音全的, 别说上台跳舞唱歌了,只怕见了人舌头都不直呢!所以想请你们知青帮帮忙。” “你救了红梅,这点小事儿算什么。”新华第一个应声。 李红梅把头探出被子,看看新华又看看志英,说:“放心吧,这事儿我们来 办。” 何志诚离开时,新华和志英把他送到门口,正好看见大海站在外面。 志英见是大海,便拉下脸来:“你还来干什么?咱们不是划清界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