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童年的过往(8) “看看你都养的什么人!还敢和我顶嘴!你想死是吧,舒然你想死是吧!!” 威胁一点都没有让程舒然感到害怕,鼻梁上面的痕紧紧缩在一起,揪心地疼 痛。她的舅舅用尽全力爬起来用手去抓舒然,就要打到她了,她的妈妈一把把他 推到一边,大喊着:“我的女儿说的没错,你活不活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你敢 动她你试试,你试试,我要你连你舒佳一起滚大街上去!!” 程舒佳一点都不敢发出声音来,她被这个房间里越来越多的人挤到了一个黑 暗的角落,大眼睛因为惊吓瞪得老大,睫毛上面有雾气一般的小水珠。 她看着自己的姑姑,已经被气得失去了言语,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姑……”, 没有反应,她的爸爸还在那叫嚣着:“程舒佳,你个小杂种,你没听见吗?!都 给我扔大街中间儿去!” 房间瞬间变得很安静。 舒佳一下子抱住了她姑姑的腿,像是从前叫她妈妈那样,发出凄厉的叫喊: “姑,姑……你救救我……救我……” 舒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捂住耳朵,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自从鼻子事件之后, 她的妈妈对她就有一种本能的内疚感,见到她就内疚的不行,加之刚才的一嗓子, 更不敢让她再在吵架的现场了。她在第一时间把她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房间里面 已经反锁:“除了我叫你开门,其他谁喊都不许开,不许开,知道不知道?!” 舒然默默地点点头。 但是舒佳的叫喊让舒然全身一颤。“她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妹妹。”程舒 然在心里不断地默念着。 那样乖巧的一个孩子,程舒然最终听从了妈妈的话。坐在房间里没有动。 程舒佳也是,她听从她爸爸的命令,把所有的药都扔到了大街上。 程舒佳没有选择,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庇护伞,她只能听从。 6 那些药片散落得到处都是,程舒然的妈妈毫无怨言的省吃俭用给她弟弟买来 的几千块几千块的药,汗水和心血,每张钞票上沾染的爱和血,每片药丸上所倾 注的感情,全部都扔掉了。也扔掉了这么多年她对她弟弟仅存的一点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