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童年的过往(11) 在很小的年级,天真无邪,只是疯长疯玩的小男孩小女孩,牵着手就是一家 人。 8 一直长到了八岁,程舒然已经上到二年级下半学期了,小孩子长得快,高度 有了,只是瘦弱,瘦骨伶仃的模样,她的哥哥也是瘦,比她矮了半个脑袋,却比 她大两岁。搞得他们一起去妈妈办公室的时候那些老师都调侃地说:“咦,你们 怎么瘦成这样,你们的妈妈怎么胖成这样,说实话,是不是妈妈在家虐待你们不 给你们饭吃,还是有好的东西就自己藏起来偷偷吃啊?” 这两个孩子是她的无限的希望,自己怎么会不给饭吃。程舒然知道,一直都 知道,知道自己是妈妈在艰难的生活里一个小小的亮点,不容忽视。 也不是不关心舒佳的。 程舒然在无数个夜里醒来的瞬间,看到妈妈还没有睡,她起身去喊妈妈睡觉, 但是她把舒然抱在怀里,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 道佳佳他们怎么样了,也没个信儿什么的,饿着没有啊,冻着没有啊,有没有地 方住啊,有没有人欺负他们……” 喋喋不休。舒然开始的时候还听不明白:“他们不是已经去了二舅家里了吗, 怎么会饿着冻着呢,他们家里不是有的是钱吗,不是比这里要好吗?” “不是的不是的。”她的妈妈慢慢地说。“他们是不会要他的,那要花钱的 你知道吗,有钱人之所以有钱就是因为从不把钱花在没用人的身上的,他们是累 赘,他们对他是没有什么利可图的,根本就不可能要他们,送去的第二天就被赶 出去了。” “被赶出去了?!”舒然颤抖着嘴唇问:“他们,他们不是亲兄弟吗,怎么 会把自己的弟弟赶出去呢?” 她的妈妈不再说话,只是不住地摇着头,眼泪像雨点般掉落在舒然的脸上。 舒然无言,只是无言。伸向她的那双手,曾经像恶梦一样的双手,瞬间消失。 他们几乎是被扔到舒然家门口的。一月的一个寒冷的清晨。舒然妈妈准备出 去扫雪的时候发现舒佳蹲在门口,怯怯地叫了一声“姑”,再看看旁边,她的爸 爸缩在那里,已经要冻僵了。舒然的妈妈没有动,只是拉着舒佳的手,紧紧地握 着,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