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断翼的天使,叫我如何学会飞翔(8) “有事?进来吧。” 那个时候舒佳真是高兴极了,她一下子蹦进去,大声地喊:“姐姐,和我们 一起去玩吧。” 舒然一愣,看到蹲坐在门口大石头上百无聊赖的高飞。 “好啊好啊,等我把这些背好了就去。” 那个下午舒然真的就和舒佳还有高飞出去玩了,夕阳下的山坡上,他们三个 人静静地坐在一起。舒然的头发已经很长了,5 岁开始留,到现在已经是7 年, 简简单单地梳成两个麻花,肩膀瘦弱得有点让人爱怜。 高飞只是转过他的眼,悄悄地看着年少的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关注 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想那么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做题背书,错开 的纸和笔,她生命最初的12年里最重要的东西,除了这些,在她的世界里还会有 什么呢。 高飞不知道,他一点都想不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钱?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想到无数次,在她做不出来题的时候,她的眉头轻轻拧在一起,那个时候 他真想上去用自己的力量,把它抚平。 而那个时候的程舒佳,9 岁,看到姐姐微笑的脸庞,就那么的安心,连带着 无忧无虑地快乐着。她不知道,她已经被这个临时的家抛弃了。 那个山岗离家里不算很远,高飞忽然想要留下来点什么做个留念。他呼哧带 喘地跑回家里拿了那时还需要用胶圈的傻瓜相机,再骑上车子返回去。 他们在黄昏的田野上拍了很多照片,单人的双人的,在他们都在彼此身边的 时候,在那一年都还是小小朋友的时候。黄昏的山坡被金色的夕阳镀上了一层让 程舒然炫目的颜色,她望向已经高过自己一个脑袋的高飞,一瞬间觉得什么都不 一样了。有什么不一样了呢,自己也说不清楚。 后来遇到一个过路人,给他们三个人照了唯一的一张合影,高飞站在她们两 人中间,舒然温文尔雅淡淡的笑。 后来程舒然在这张合影的背面清晰地写着,高飞,佳,1998年5 月5 日。 16 程舒佳的领养人,没过多久就要来领走她了。那个收养的人是他们家的一个 要多远房有多远房的亲戚,无儿无女的一个光棍。他们还是都生活在哈尔滨,只 是路程变得很远,从原来的道里区搬到了道外区,临近松花江,一片即将拆迁的 老房子,后来舒然听说,那个地方叫做棚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