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断翼的天使,叫我如何学会飞翔(9) 舒佳收拾东西和那个男人走的时候舒然并不在家里,她和高飞都还在学校里 面乖乖地听老师讲课,但是等她放学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个每天都等在家门 口的程舒佳了。 她知道终究程舒佳是要走的。高飞怔怔地看了一眼舒然,坐在了门口的那个 程舒佳经常坐的大石头上。 “你看,舒佳还是没有一个自己的家。”舒然把脸埋在双臂中,没有看高飞, 自言自语地说。 “高飞,如果她是你,那么她一定会有书念,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你看 你看,她没有家,没有人疼,没有书可念……” “高飞,你要是念不下去了,你可以资助她啊,把你那些挥霍掉的钱拿来让 舒佳去念,你看看,有些人想念书想到疯,但是她们只能等啊等啊,等到了9 岁 都还在等……” 终于,眼泪落了下来。小小的她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的表妹又一次颠沛流离 到了另外一个家。 但是程舒佳还是不幸福。程舒然在升学考试结束了的那个晚上和高飞去看舒 佳,穿越了大半个城市来到低矮破旧的棚户区,看到那么安静的舒佳挂着围裙在 厨房里面忙的不可开交,而那个被唤作叔叔的懒惰男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舒佳 只是站在门口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被咆哮着的他吼了回去。又仿佛回到了很多年 前,舒佳在舒然家里的时候,自己的舅舅不间断地对着弱小的她喊:“你这个丧 门星,要饭的货色……” 舒然打了一个冷颤,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从前啊。血流过的路上,被包 围的亡灵。她看着舒佳,心里翻江倒海地难过,她那么心疼她,同情她所有遭遇 过的不幸。她拉她到自己的身后,对着那个卑微的男人大声喊:“你以为你是谁 啊,她不就说几句话吗!晚一会给你做饭你能死吗!走,佳佳,你跟我回家……” 只不过,程舒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渺小。他只眯着眼是撇了舒然一眼,声音 不大,却足以让舒然瞬间的崩溃。他只是静静地说:“去留是她的问题,她愿意 和你走那就走啊,我养的不是小姐,我收养的是个谁都觉得是累赘的孤儿,你们 好?那她现在怎么在我这里?啊?别把你们自己看得那么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