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诉说冤情(1) 第七章 诉说冤情 " 魏县长,这么多年了,您是第一个听我把事情说完的人,我求您了,我和 我死去的儿子都求您了。" 在新芳宾馆的房间里,魏柏兴耐心地听张老虎叙说了他的故事。 张老虎是平城县平台乡孙家寨村人,今年三十五岁,但看上去像是五十三岁 了。几年前,他经媒人介绍娶了老婆,结婚一年,老婆就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张老虎家在村头住,院子外边就是自家的承包土地。土地临近村子,有方便 的地方,但也有不少麻烦事。方便的是到地里干活、往地里运肥不用跑太多的路, 省了不少劳累;麻烦的是每到庄稼泛青季节,村子里人家养的猪羊鸡鸭老到地里 糟蹋庄稼,需要时不时地去轰赶。轰赶的时候如果让猪羊鸡鸭的主人碰见了,人 家还不高兴,得罪人。 村子名叫孙家寨,说明这村子里姓孙的人多,是大户。孙姓里边有一个叫孙 更的,他在弟兄三个中排行老二,又是小学二年级毕业,所以大家背后都叫他孙 二蛋,他家老三在乡民政所工作,据说混得不错,常看见乡里的干部到村子里来 找老三喝酒。孙二蛋仗着有人有势,在村子里霸道惯了,动不动就跟人家干仗, 今天跟这家打一架,明天把那个人骂一通。村子里的人都惹不起他,连姓孙的本 家人都让着他,挨他骂、挨他打都忍着。农村祖辈人都讲,这叫" 好鞋不踩臭大 粪"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远远地看见孙二蛋过来了,宁愿绕个弯也都不愿跟他 打照面,生怕不小心惹着他招来不必要的争执。 但是,有时候该你祸事临头,躲是躲不掉的。 三年前的春夏之交,田野里一片绿油油的,小麦正在拔节生长,让庄稼人看 在眼里喜在心头,谁都愿意多到自家田地里看几眼。看来今年又是好年景。 一天中午,张老虎吃过两碗面条走出院门,又不由自主地来到自家田头。他 刚走到田头,一眼就看见一头大母猪正在自家麦田里拱着,赶紧跑过去轰赶。谁 知道这头大母猪正吃得兴起,完全进入了忘我境界,对麦田主人的轰赶根本不予 理睬。张老虎连轰好几次轰不走,一下子来了火气,顺手拣起了田头一根椽子粗 的木棍,照猪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大母猪挨了这两下子,嚎叫着从麦田里跑了 出来。张老虎就举着木棍在后边追赶,其实打也打不着了,目的是想把它赶远一 点,免得它一转脸又来自家田地里糟蹋庄稼。人常说猪是" 忘打不忘吃" 嘛。 想不到的是,张老虎追打老母猪这一幕,正好让孙二蛋撞了个正着。更想不 到的是,张老虎追打的老母猪偏偏是孙二蛋大哥家的。这下孙二蛋可逮着发泄的 机会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跑过来照着张老虎的肚子上就踹了一脚。 这一脚把张老虎给踹懵了,就问孙二蛋:" 你为什么踹我?" 哪料孙二蛋照着张老虎又是一脚,嘴里还骂着不干不净的话:" 为什么?日 你娘的,你凭什么打我大哥家的猪?让你打我大哥家的猪!" 说着,又抬脚要踹。 张老虎一下子也火了,心想你家的猪吃了我家的庄稼,你还打人,也太不讲 道理了,就跟孙二蛋嚷嚷着吵起来:" 你家的猪吃了我家的庄稼,就不能赶赶? " 说实话,已经有些日子村子里没有人敢跟孙二蛋这样吵架了,孙二蛋也已经 压抑很久了。让张老虎这么一嚷,他心底那种霸道和野蛮劲一下子给激起来了, 上来就要夺张老虎手中的棍子。张老虎哪肯随便让他把棍子夺走。两个人就这样 争夺起来。你争我抢之中,孙二蛋被张老虎推了一下,脚下没有站稳," 扑通" 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