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印象中上海是最像城市的城市(2) 他什么都听我的。 何况他也早就厌了清水衙门混吃等死的日子。 我一直在他的照顾之中,慢慢地,我感觉他这样对我,都是应该的,顺理成 章。 习惯是一种力量。 我经常对马明俊说:" 我提醒你啊,你这样对我好,别指望我会一感动就要 嫁给你。" " 我知道,我向你求过婚过吗?" 他笑回道。 我笑。 还挺有志气的呢,这样最好了,省得将来烦心说不清。 想到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头打拼我心里也有点担心,不过转念又想,在那 人生地不熟的,反正也没几个人认识我,实在受不了就屈身一下,有他妈什么呢,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的想法总是大胆得不着边际,事实上我从未有一次施行过我的大胆。 谁都知道,金牛座以理智著称。 我妈妈有句名言:女人一生的事业就是结婚。 " 别像我,嫁你爸爸这样的,要什么没什么,除了一身的寒酸。" 我经常听见她明目张胆地抱怨爸爸没出息,爸爸总是看着她笑,没脾气。 我妈妈总是很忧郁,没事忧郁的那种。 这还不算,我最厌烦的是她太能关心我,老是害怕我没男人要。 譬如她说:" 小绿,今天有人请我们吃饭啊。" 此话说得太过语焉不详。我是大事不糊涂的人,当时正在看着庸俗韩剧,随 便就点头答应了,我最怕做饭了,爸爸又不在家,有人请客,正是瞌睡送枕头。 到饭店免费吃饭的时候我赫然看到了一张大太阳般的男人脸盘,隐隐然有盛 世之相,大太阳见到我们母女殷勤点头,我狠狠剐了妈妈两眼,闷闷坐下。 妈妈怯怯地说:" 何必呢,只是吃一顿饭而已吗。" 吃顿饭自然不要紧,尤其是免费的。可是这掏腰包的实在话多,说起话来好 似长板坡上的赵子龙,如入无人之境。 真受不了。 眼看这人夹菜的手指如跃动的红肠,我真怕自己一眼花不小心会夹上他的手 指。 大太阳那双柔媚的小眼睛笑盈盈地望着我说:" 夏小姐,你怎么不吃啊?是 不是正减肥啊?我知道,现在女孩子都这样,呵呵。" 仿佛自己是女性问题专家,拽得不得了,什么人吗嘛。 就我这样的排骨,还用再减肥?也不动动脑子。 整个晚上我没说几句话,妈妈和大太阳倒是亲密得有如一家,真是。 结账的时候,大太阳用和身材极相称的洪亮声音高声叫道:" 小姐,买单! " 接着他打扑克一样甩出一大堆优惠卡,让小姐一通好找。 我赶紧开溜了。 烦,真烦。 2 ,我是绝对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 还有就是工作。死板也罢了,竟然也有纠缠。 我们的校长看上去还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而且表情严肃,只有在和漂亮女生 说话的时候才和颜悦色。每次和他单独照面我都要冒一身汗。 我看上去为人傲慢,教育方法又常常被人指指点点,总之升迁之类的馅饼要 是掉在我的头上,同行总不会觉得冬寒夏热公平合理。 在太城,教师的升迁掌握在教育局的那帮官员手里,也不是没熟人,我是不 愿意和他们黏糊被人指点。 谁的脸上没有一层皮呢?尤其是我这样的女人,更要得面子。更尤其,在这 样的小地方,再怎么折腾也就是有限的几个钱,上不了台面,说不出口,没必要 为此坏了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