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印象中上海是最像城市的城市(7) 我的房间被安置在单间的里面,早被他收拾得很干净,杂物都堆到他那边了, 而且还有空调,挺凉快的,躺下的时候,我听到他在那边床上脱衣服的声音,奇 怪的是我一点害怕陌生的感觉都没有,就仿佛上大学时候我的床隔壁睡了一个女 生。 门也就是个摆设,一推就开,我信任他,毫无理由。 不过,我还是睡得不踏实,我有点认床,我习惯了木板床,这钢丝床稍稍一 动就吱呀一声,老鼠叫一般。 更有要命的。 睡到半夜我要小解,这是出租屋,哪里还有什么独立卫生间?明俊早给我预 备了一只痰盂,可是,我太不习惯这样放松,只得干熬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再熬要出事了,想到我过世的爷爷说过 他兄弟媳妇还真是给尿逼死的故事,我怕了,我怕得病,怕死。 我总不能让一泡尿坏了我的理想。 我轻声下床,隔着一层木板仔细听明俊是否睡着,是否有均匀的呼吸声,可 是没有,我重新上床,故意在床上大大的翻了几次身,再听,他的呼吸声有了。 如果你是女人,你一定知道小心翼翼小解的滋味吧?尤其在寂静的深夜里, 那种淅淅沥沥声真是异常的刺耳。 重新躺到床上我开始难受,为一泡尿。 也不知道我的房间妈妈整理了没有?她总不记得加白色的床罩。 5 ,一段低迷的日子 第二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回太城。 爸爸低沉的声音传到我耳边,故乡一下子簇拥过来,我眼睛里突然有点湿。 一边使劲擦脸一边心中暗叫真没出息,这爱流泪的该死毛病大概就是遗传我妈妈 的,只不过我从不拿它示众。 " 准备好受挫折——一个人的运气是有限的,因为你曾经是天之骄子,把一 生中的运气用掉很多。" 爸爸在电话里说。 一切还是可以忍受的,我不是个对生活太讲究的人,最糟糕不过的是洗澡, 在家的时候,尽管条件不好,夏天洗澡我也是早上一次,晚上一次的。 工作是急不来的,简历送出去好几份了,没有一个回音。 晚上独自逛街,华灯丽影,人流潮涌,大上海不愧一个大字。街边各式服装 店林立,看到心仪的衣服,推门进去我是囊中羞涩,拔腿走开心有不甘,就觉得 全世界都对不起我。 凭什么好马就配不了好鞍呢,心不甘。不甘也没办法,上帝是没耳朵的。 回到暂时的家,明俊又没回,他最近工作好像大有进展,我没多细问,别人 不说的事我从不多问。 过了一段低迷的日子。 马明俊这时候已经有了个前途不错的工作,他说现在可以供我学习,我不答 应,我一强硬起来他也没辙。 我先找了一个一个月只有一千元左右的工作,这工作不需要什么学历,也就 是做保管员,有时候兼职扫地,擦桌子,购物等等。辛苦点没什么,就是事情多 又杂,有时候忙得头昏,幸亏能够准时下班。 公司不远,我骑自行车最省钱,五小时吃饭睡觉,上厕所不耽误读书,八小 时的工作是铁定的,但可以换成夜班,这样从夜里一点到五点多可以偷出来四个 小时,余下的还有名正言顺的十个小时学习时间,我够本了。 晚上上课时老师的英语快得像火箭,白天上班老板的面孔冷得如冰箱。 电脑闪,电话唤,工作如山。 为了自我表现以引起老板的注意,我每天是第一个到公司,把老板的桌子椅 子擦得纤尘不染还生怕老板知道,后来混圆了才知道自己真是傻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