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徐静所害怕的耳光却没有落在她脸上,她睁 开眼一看,阿剑正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鲜红刺眼的血液从指缝间往外冒,滴落 在午夜的街头,在肮脏的地面上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杰克像 个从天而降的保护神,全身布满杀气地站在徐静身旁,手里提着个破碎的酒瓶, 上面还沾着阿剑的血。四周一片沉寂,只有风破空而过的声响冲击着众人的耳膜, 因此阿剑的呻吟显得格外刺耳。 “你疯了!”徐静突然清醒过来,双手抓着杰克的肩来回摇晃,“你怎 么可以这样做呢?会搞出人命来的!” 李万军首先从一系列突发事件所导致的失控状态中冷静下来,拿出手机 拨打了120 。阿娇和几个男孩也渐渐地回过神来,冲到阿剑身旁,手足无措地围 着受伤者,焦急地询问:“阿剑,你没事吧?” 阿剑没说话,有气无力地呻吟两声。 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把阿剑头上的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将他抬上了车。110 巡逻车也随后而至,把杰克和李万军、徐静等人一起带回派 出所做笔录。 徐静和李万军从派出所出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一颗启明星孤独 地悬挂在高空,无动于衷地向人世间投下冷漠的一瞥;凌晨的风夹杂着初秋的寒 气,从稀稀落落的行人身上吹过;马路两旁排列整齐的路灯,放射出惨淡的光芒 ;空气中凝固着一种近乎凄凉的东西,让人感觉心里酸酸的。 徐静挽着李万军的胳膊,把头轻轻地依偎在李万军的肩上,破天荒地用 了极温柔的声音去问:“万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李万军说:“怎么会呢?” “唉!”徐静叹了口气,说:“都是我害了杰克和阿剑。其实那个叫阿 娇的女孩也挺可爱的,我真觉得自己特别坏,我为什么要动手打她呢?结果惹出 这么多事来。” 李万军了解地说:“徐静,别埋怨自己了,这也不全是你的错。” “我是没法原谅自己了,你看,杰克为了我,现在还在派出所关着呢!” “你瞎着急也没用。”李万军说,“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凑钱,先把杰克 保出来再说。” “嗯!”徐静点点头,“不过我手头上只有一千多块钱。你也知道,我 这人是存不住钱的,赚多少我就花多少。” “不要紧,剩下的我给你补上。” “那就先谢谢你啦!” “客气什么!”李万军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问:“你和杰克很熟吗? 他好像很在意你啊!” 徐静说:“也不怎么太熟呀,就是有时候一个人去酒吧喝酒的时候,会 和他聊聊天。他是八三年出生的,还只是个大男孩呢!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 居然为了我把阿剑的脑袋都给打破了。” 李万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你可要有思想准备,说不定他已经爱 上你了。” “你别吓我!”徐静松开李万军的手,往外挪开一步,盯着李万军的眼 睛说,“感情问题是不可以用来开玩笑的。” 李万军笑了笑,没说话。情感问题是最不可琢磨、最难以把握的,它来 的时候不知不觉,走的时候悄无声息。没有人可人掌控它,它却能随意地赋予人 欢乐与悲伤。有时爱情真的让人很无奈,所以席慕蓉才会写下那样的一首《饮酒 歌》:向爱情举杯吧当它要来的时候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迎上前来迎上前来是那不可置信袭人的甜美气息啊拂过然后消 失怎样描述有谁会相信向爱情举杯吧当它要走的时候我所能做 的也只有如此了在绝对唯心的爱情面前,有时候人类会显得很无能为力, 所以,李万军沉默了,徐静也陷入了困惑之中。 “杰克爱上了我?不可能吧!”徐静喃喃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