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吴大豪云雾庵他们连续作战三昼夜,《六,一九》攀墙入室系列盗窃案全部告破。 局长支队长都高兴,说二大队是一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应记功;刑侦支队要开好一 个会,经验要总结,媒体要宣传。 第四日上午在刑侦支队会议室召开两案经验总结及拟报功受奖大会。 “报功,报什么功,江中桥早就在大案队掌握之中,我们艾忠前些时还密取了他 的指纹,只是右中指指纹没到位而己,”李兵抢先发言。 第一探长说:“大豪队长历来急功近利,《六,一九》案破得一点团结性也没有, 事先连老政委都没报告,对吧?” 艾忠说:“有些人就是不吸取教训,侦察破案你以为是巡逻?搞一些不三不四的 人,在人家门前窗后乱转,江中桥还以为是我们的便衣,不是实习生韦莲娜去的及时, 他早就逃跑了。” 韦莲娜说:“艾忠,我怎么还是实习生呢,你是个猪老脑袋。” 艾忠可不在乎漂亮的女孩子骂他,说:“他们乱窜,那居民群众,人心惶惶以为 黑社会找人闹事呢。” “也是,”王探长说。“像毕亚南这号人,怎么可以叫他随便写个材料就走人了? 他那一次攀墙盗窃等于中止了,但是,他就不作别的案子?” 于是有人附和说:“这号人不审他几天几夜有几个能交待问题?有些人宁可相信 犯罪分子,也不信自己人。”有人插话:“就是,那二老虎能改好?”有人笑,说: 叫朱二虎。 那人说:“都一样,你信朱二虎?我不信;就只抓了一个文录,破案讲个深挖细 找,那一伙人在江上跑运输,盗窃的赃物上船,连鬼也找不着北。” “够了,这功我们不要了,行不行?”大豪脸通红,起身一脚踢翻了椅子就走。 “吴大豪大队长,你什么态度?”江怀志副支队长恼火说。 “我就这态度!”大豪说,头也没回出了门。云雾庵跟着站起,眼眯着,摆摆头 一笑也走。艾忠问:“你笑什么?” 云雾庵说:“立功?我早就料到艾忠有话要说。” “谁叫你不够意思,先拉我后卖我,”艾忠说。 大豪怒气冲冲离开会议室,在走廊遇上迎面而来的亚环。“江支队长在吗?”亚 环笑容可掬问大豪。 “是江副支队长!”大豪大声说。 “副就副呗,你凶什么?”亚环在他身后说。 雾庵见到亚环,笑了,说:“怎么,江夫人又来闹离?” “你有毛病你,我们好好的,离什么离?神经病。”亚环说。 “叫精神病,夫人,”雾庵纠正她说。亚环正要走开似乎想起什么,又扭过身说 :“你就是那个脚踏两只船的家伙,叫什么庵的?” 云雾庵立住:“叫云雾庵,夫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是韦莲娜,她很 火,他没理她。 “对,这名儿怪,像一座庙,”亚环说。 “是尼姑庙,夫人,”雾庵说。“那一天你看破了红尘,我这庙准收留你。” “奶奶的,你行吗?”亚环逗乐子说。她很灿烂地笑。女人的一张脸笑起来丑陋 也美。云雾庵也笑了:“行不行,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有什么好笑的?”韦莲娜拽着雾庵就走,见商君办公室门敞着就闯了进去,咚 的一脚磕上门。 “你干什么?”云雾庵面呈愠色。 “你说我干什么?”莲娜虎着脸怒视他。“刚才会上你起什么哄?你以为跟着大 豪这么一走很潇洒?笨蛋。” “管你什么事?”雾庵也恼了。“我不要立功不行吗?” 韦莲娜说:“这不是立不立功的问题,你听不得不同意见,把大家的关系弄僵了 你怎么进步?” “什么不同意见,就是把拉弟船上几个人弄起来?” “你能说李兵他们意见没有正确的部分?你能保证那船上的人不干坏事,你就那 么相信那个女人?” “我能保证,我就是相信,你吃拉弟的醋吧,也不至于那样诋毁她吧!” “放你的屁,她什么都好你去找她,去!没人拦你,反正你那个庙什么人也收, 一个胖老嫂子你也聊得津津有味。” “不象话。”云雾庵嚯地转身走。韦莲娜上前一拦:“说清白,你脚踏两只船。” “哼,能说得清白,不爱那个周森林那么晚的夜,还压马路?”雾庵说。“带他 来见我是让他死心,狗屁,大学生好了不起,你不暧昧他,缠你?” “我就爱他,怎么样?”莲娜笑了,云雾庵也知道吃醋了。 “你,好,你爱吧,”云雾庵妒火中烧一推莲娜打开门就走。 “你呢,与那贼女人勾勾搭搭,”莲娜说。云雾庵回头说:“咱们玩完了。” “好,是你说的。” “对,咱们玩完了,和你在一起没意思。” “你滚!天下男孩子死绝了我也不在你一棵树下吊死。” “行!” 云雾庵走了。逞一时嘴巴之能,玩完了,没拉弟搅合还有救,可------韦 莲娜伏在商君的桌子上越想越伤心竟嘤嘤地哭了。 “丫头干什么呢?”商君拍拍莲娜的肩头。她啥时进来莲娜一点也不知道。她一 抹泪说:和他拜拜了。 “谁呀?” “明知故问,云雾庵。” “为什么?” “刚才开会的事,我说了他不对,还说了他护着那女贼婆。” “我知道退出会场的事,大豪他们没有什么不对,你又在说什么女贼婆?” “还不是他气我,说什么庙收怀志的胖嫂嫂做尼姑什么的。” “那不是只开个玩笑嘛,你气什么呢?” “你没见他那个色迷迷的样儿。” 商君噗哧的一声笑了。 莲娜说:“还笑,他还说那个个体户什么都好,气死我了,我才不在他一棵树下 吊死呢。” 商君说:“真分手了,岂不是更好,你妈高兴你爸也高兴,那你还哭什么?” “我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还看不出来?” “好说好散你洒脱一点,以后小姨给你介绍个好的男孩子。” “不要,还小姨呢,那有你这样的长辈尽做拆散人家的事。” “你那个同学叫周什么,不是在追你?”商君前两天听说了莲娜和那同学在一起, 半夜里还去找云雾庵。 “乱讲,我对周森林没感觉,”莲娜说。 “那你晚上十一二点还在一起逛,还带他去找云雾庵?示威,是你有人爱还是你 爱上了别人?” “我只是叫周森林明白我有男朋友叫他莫再缠我。” “有你这么干的?” “你不知道周森林有病似的,他不信,非让我带他见雾庵不可。” “不扯远了,你到底爱谁?” “当然是他,云雾庵。” “那你去找他。” “那我岂不是一点面子也没有?是我叫他滚得远远的,又让我去求他。” “你可别学小姨为一点自尊,三十岁了还孓然一身,出门无牵挂回家无人等,没 人管很自由,你也想试一试对吧?” “我才不学你,我爱就爱一个。” “他是你的初恋吧,云雾庵不是最好的,不是最好的可在你的生命中只有一次, 丢了就找不回来了,别逞强,别堵气,去找他吧。” “你咋不叫他来找我?” “这事儿小姨帮不了你,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今天是小姨的昨天;我和他恋了 两年,他也是刑警像云雾庵一样,家在乡镇也是当兵进城也有一个女孩子爱他,追他 ------那会儿我传统守旧,就没给他机会,他认为我没那女孩子爱他爱得深, 就------后来他来求我,我就是不原谅他;我恨他,大专毕业后读本科还选公 安专业,往事不说了,你走吧。” 小姨也是一本书,莲娜出门时想,只有小姨自己能读懂。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