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下午上班也就三四个小时,商君心情好,觉得一晃儿就过了,娅娅心烦,仿佛过 了一世纪,她要在下班前把大豪堵在办公室里,坚决不放过他,起码也得算一算思想 上的感情债,奶奶的,我不会让你和菁菁好过。我说过分手了吗?她菁菁还爱你有情 有义呢,那么我呢,你大豪的情义叫狗叼去了。 下班前五分钟她打他电话:不许下班,我就到。她压了电话。他就对面楼她瞅着 呢。两分钟她乌着个脸进他办公室。大豪听了商君的话扮一个伤心样,正等她呢,他 被人甩了,大有人哀不过于心死。 “你来了,”他关上门,反正到了下班时间,她真闹起来可让人有热闹看了。 “还不是生得贱,是个送上门的货你都不要,我替你把你心里想要说的话说了。” 娅娅说,就坐在沙发上,眼不眨地静静地看着大豪。直看得他好心虚,他说:“我给 你倒杯水喝,”就给她倒水。 “你的水还不叫你屋个菁菁倒干了,你摸得好舒服吧?” “什么?”大豪一句没听懂,后一句更摸兮〈方言:找不着北〉。 “是菁菁肥嘟嘟的奶奶,你说什么?那翘翘的屁股,”娅娅自己都忍不住,直想 笑了。 “她哪儿赶得上你,奶奶小一点怕什么,你一白盖三丑。” “吴大豪!”娅娅一声尖叫,直吓得大豪手中的一杯水也洒了。“我还一白盖三 丑?我说你半个多月怎么不来找我?原来是嫌弃我了,玩腻了,好好,你去找菁菁, 你不是一星期后就去找她吗?我成全你。” 完了,下午一点那第二个电话却原来是娅娅的。大豪这才明白他说什么她也知道 了。“半个月没找你,还不是没脸见你,”他见她站起来要走就一把抱住她。她也见 好就收,任他抱住,说:你也知道没脸是吧?这么说还是做了那丑事啥! 还是雾庵说得对,坚决不承认,又不是你亲眼所见,看你还能奈我何?大豪心里 想,说:我没做,我就只和你。 “没做,写日记?” “雾庵相信我的为人,不信那日记的黑杆子称〈方言:不信邪的意思〉,询问了 秋风主治医生还叫上他的关系,一个心理医生,诊断结果,秋风患有主观臆断症就是 幻想的病吧。”看娅娅的脸色好多了,人在这个份上,只想信其无,谁还去信其有, 爱情不是排他的吗?大豪想,他都想笑了,真服了云雾庵,出了这么一个馊点子。 “不信,你去查医生,”他又补充说,还隔着衣裳把娅娅的奶奶抓摸了几把。心里却 说:真去查,你就不是朗诵诗《黄河啊,我的母亲》的那个爱情至上的任娅娅了。 “得这种病的人好幸福,没一点烦恼,”娅娅说。“这么不老实,想摸就伸进去 吧,你不是不理我呢。” 大豪不听她叽叽喂喂,横抱起她来,坐在沙发上偎在怀里,掀起她衣裳就一阵乱 啃。 “这坏东西,疯了!”娅娅知道,生了他半个月的气又白生了。“真是出鬼,那 疯女子咋就写你呢。”娅娅也只是随便嘀咕一句,她人都被他亲软了。 “幼儿园到高中的同学,她爱我一点不假,这些时我都被你整得要崩溃了。”大 豪不亲她了,一派胡编乱造。娅娅这会儿想到商君午后说大豪闩着门儿哭,只怕是真 的了,说:对不起了,还不是我太爱你了。她在大豪的脸上亲了一下,环胳膊勾住他 的头。 大豪见她这样,就亲她一个一塌胡涂……可就在这当儿,桌上电话响了。“真是 时候,”大豪抱起娅娅接电话。 电话是秋风打来的,她大着嗓门,几乎在哭,说她在阳港派出所,她报案3 万块 钱被“老色鬼”骗去了。可派出所说,连一张字据条子都拿不出来就是没证据,不受 理。 “那怎么办?”大豪也难住了。此时娅娅还在他怀里,秋风说什么她也一清二楚。 就在大豪不知说什么好时,变风又说:算了,嘿,云大队长在所里,我找他试一试。 秋风压了电话。 就是这个电话,烧熄了一堆干柴烈火,大豪呆了;娅娅这会儿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吵架不能吵,可胸中的气也不顺,也就一言不发了。 好一会儿娅娅说:瞧你个可怜相,不就一个电话吗,她被骗了,不找你找谁?菁 菁说得对,她找你,说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走吧,我饿了,吃饭去。见她这么 说,大豪一下子精神来了,抱住她就一阵往死里亲,说:让我先吃了你的肉再说。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