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师不利,真的是出师不利,早知道在之前那个色狼人事经理高桥对她上下 其手时,她就该赏他一个大巴掌走开才是,现在可好了,后悔莫及呀。 从来没有遇过比现在受男人欢迎更令人厌恶的事,她来这儿只不过是为了找 高木辙而已,并不是来这里卖弄风情、勾情诱引男人的,事实上也没有,可是这 些男人怎么个个都像非洲难民似的争先恐后的争夺她,她又不是食物,真是讨厌! 高木瞳一脸不耐烦的神色忖度着,一心想要挣开被两方人马拉锯的双手,却 又碍于人在屋檐下的原因不能做得太过激烈与明显,瞪着周遭完全不懂得察言观 色而继续争夺她的几人,她快疯了。 “悠子小姐,你做个公证人,是我先邀请你的是不是?”A 先生说。 “才不是,应该是我先的才对。”B 先生则反驳道。 “是我,你们两个都不要睁眼说瞎话,也不看看我都已经将悠子请到我的包 厢了,你们两个请便吧,门就在那边。”C 先生更是当仁不让的提出最有利的理 由指明他的优势。 “你说什么笑话,悠子小姐之所以会在这个包厢里,全都是因为你的包厢离 她最近,你又强人所难的硬是以暴力将她拉进来,你看悠子脸上有一丝高兴的神 色吗?亏你说得振振有词的,别笑死人了!”D 先生不甘示弱的哼声嘲讽道。 “好了,你们再吵也不会有个结论,不如教悠子小姐自己作决定,这样大家 应该就没话说了吧?”A 先生忍不住插口道。 “可以。” “没问题。” “就这么办。” 三人微微一怔,同时应声说道,然后在同时间争夺高木瞳的四个人,不约而 同的将眼睛全部投射集中在她脸上,静静的等待她开金口。 瞪着眼前四人,高木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先动了动依然被钳制的双手, 原本抓紧她的两人倏然道歉的放开她,她满意的微微露出一抹淡笑,双手交替的 轻揉了一下刚刚被抓痛的痛处。 很好,既然已经得到自由了,现在她只要委婉的找个理由拒绝他们就行了, 她乐观的想,然而脑筋转了转正准备开口,一只粗鲁的手却突如其来的从后头将 她整个人拉扯过去,不只吓得她惊呼出声,更因突来的剧烈撞击而差点停住呼吸。 “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来不及抚平所受到的惊吓,高木瞳便听到这么一个不正不经的调戏声在她耳 边响起,虽没吓得她惊声尖叫,却也让她全身紧绷的开始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 “你若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愈加箍紧她的蓝胡子,调戏的笑道,“龙 太,这个美人儿我要了,你没意见吧?” “当然当然,只要蓝先生高兴就好。”牧野龙太狗腿的立刻应声道。 高木瞳闻言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眼,他难道忘了当初他已经把她给了高木辙吗? 现在竟然敢讲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放心,顶多两晚我就会将她原封不动的送回来还你,这样一个有价值的资 产,我不会随随便便就将她占有的,我对你很好吧?”蓝胡子满意的说道。 “蓝先生一向照顾龙太,龙太谢谢蓝先生。”牧野龙太哈腰说道,双眼在低 头时却泛起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毒眸光,今晚将是他最后一次对蓝胡子鞠躬尽瘁了, 俗话说得好“鞠躬尽瘁死而后矣”,只要蓝胡子一死,哼呵!他倒要看看蓝胡子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作威作福的任意驱策他。 “喂喂喂,你不能这样做,你忘记一个月前才将我给……”高木瞳慌乱的大 叫道,却被突然插入的声音截断了后话。 “给了我。”高木辙冷冷的接口道,在众人有所反应之前已出其不意的将高 木瞳夺过来,安安稳稳的安置在自己怀中,“你忘了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 他冷声的质问被他吓呆的牧野龙太。 牧野龙太已经给高木辙吓得说不出话来,原本该一直躲藏在暗处等待机会做 掉蓝胡子的杀手,竟然毫不避讳的泄漏痕迹,还大咧咧的跑到他面前牵扯上他, 天啊,他们会不会根本就是一伙的?他连自己引狼入室了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犯 下这种错误?他真是笨。 “这位朋友,什么叫做你的女人,她身上刻有你的名字吗?你凭什么说她是 你的?”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从眼中飞去,蓝胡子不爽的盯着高木辙挑衅的道。 “我说有你信不信?”高木辙将冷凝的目光转向蓝胡子,语调轻柔的问。 “当然不信。” “既然不信,那又何必废话。”高木辙肩膀一耸,说完就走。 “等一下,如果有就让我看看,如果没有把她留下来。”蓝胡子挡住他的去 路。 “凭什么?”高木辙看了他一眼,嘴角轻扬的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轻声问。 蓝胡子没想到在银马车内会有人对他如此无礼,而一向对他唯唯诺诺的牧野 龙太对此也不闻不问,怒不可遏的他朝牧野龙太狂吼出声,“牧野龙太!” “是。”正为高木辙到底是敌是友而挣扎不已的牧野龙太,因突来的怒吼声 惊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他急忙应声道。 “你说我有没有权力把那个女人?”蓝胡子眯眼瞪他问道。 “这……”牧野龙太吞了吞唾液,不知所措的偷偷看了高木辙一眼。 “有没有权力要问我的拳头,看你打不打得赢我,要不要试试看呀?”高木 辙平心静气的突然出声说道,正好救了牧野龙太。 “你……你不想活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蓝胡子气得发抖,从来没有人 敢对自己这样挑衅,而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敢跟自己比拳头,自己一定要好 好教训他。 “喔,你很有名呀。”高木辙一脸佩服、羡慕与受教的表情说道,随即又突 地冷下来,“不过很抱歉,我一向对臭名远播的名人没什么好感,得罪了我我照 样扁。” “你——”蓝胡子怒不可遏的挥出拳头,然而连对方的身体都还没来得及碰 到,手已被高木辙反扭在身后,痛得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我警告你,得罪我我管他是天王老子,照样不会给他好过,你听清楚了没 有?”高木辙轻描淡写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说完也不等他有何反应即将他推了 出去。 蓝胡子在颠踬中稳住脚,他虽从头到尾皆未有一丝损伤,但满面无光这事却 早已让他气急败坏的忘了自己的权位,愤然的越权质问明为保镖,实为顶头人物 的两人吼道:“大岛、神谷,你们两个是死人呀,不会帮我吗?” 唤名大岛和神谷的两人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对于眼前这名外表出色,气势 压人的男子,他们一直有种惴惴不安的预感。 “识时务者为俊杰,总算有比较聪明的人。”高木辙点点头,满意的撇唇道, 随后又毫不怜香惜玉的推了高木瞳一下,以冷漠得让男人听到都会忍不住打冷颤 的声音说:“走,回家!你最好好好跟我解释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高木瞳全身一僵的低下头去,该死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从来没想过要以 这样的形式再见到他,这下可好了,她要怎么向他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说找他吗?他会怎么想,毕竟她的身份只不过是个情妇而已,哪有资格去管他呢? 更说不一定他听了她的理由后,会在一气之下休了她,然后再顺水推舟的迎 进他的新任情妇,他出现在这个地方不就已经说明了这一切吗?她这次可笑的举 动只是助长最后结果出现的速度罢了,她觉得自己好笨。 “拿着,车子停在大门左前方第二街转角处,墨绿色三菱汽车,你马上给我 回家去。”一到避开耳目的范围,高木辙即将掏出口袋的车钥匙塞进她手中,他 语气轻描淡写,表情却很严肃,看着她的眼中更是没有一点笑意。 被他这样冷凝的双眼一瞪,高木瞳不由自主的被吓退后了一步,之前嘲弄自 己、怨怼他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的是后悔与骇然,她后悔今天为 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即使教她在家空等半个月后接受他的休离,那也好过面对现 在的他,也许她待会开车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马上订张机票飞出日本。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见她呆站在原地始终未有反应,时间紧迫的高 木辙语气不耐的盯着她皱眉问。 高木瞳被吓得点头如捣蒜,可惜双脚却像植了地般的动也不动。 “听到了还不快走!” 真的没时间注意自己的语气有多吓人,高木辙朝她吼声道,随即迅速的转身 追赶上片桐雅之继续执行他们的计划,也因此,他没注意到高木瞳被他吓得拔腿 狂奔的姿态,那样子就像见了鬼似的,恨不得多长只脚来跑一样。 “怎么样了?”重回战地,高木辙立刻抛开关于她的事,向片桐雅之询问最 新状况。 “如果没有特殊状况的话,一切都在控制中。”片桐雅之将手中的追踪器展 示给他看,载着蓝胡子三人车子的位置明显的显示在仪器上,而他们加装在对方 车内的温度测试器,也的确显示车上确切的人数,如果没有特殊状况,一切应该 都在他们计划中才对。 “那好,我们走。”高木辙看了他手中的精密仪器一眼,满意的点头,两人 迅速的朝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藏车处奔去。 车子穿梭在九拐十八弯的捷径中,他们很快便追上了蓝胡子的车子,并保持 在安全且不受怀疑的距离外等待动手的时机。 “那个窃听器好像白装了,没想到他们三个一路上竟然会闷声不响。”片桐 雅之弹了一下窃听器的输出器,忍不住嘲弄的开口道。本来他们还以为装上那个 可以听到一些马路消息,得到一些额外收获,没想到除了换档、喇叭,外加偶尔 的咳嗽声之外,其他什么也没听到,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白白浪费了那个他几 经改装加工的窃听器。 高木辙不予置评,眉头却皱起来,“你确定坐在车上的三人就是他们三个?” “这个蓝点不就是你在接触到蓝胡子时,乘机黏贴在他身上的追踪器吗?” 片桐雅之也皱起眉头,指着追踪器上三个红点之外最突兀的那一点蓝向他确认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盯着追踪器上的红点、蓝点,高木辙拧 着眉头发出不确定的声音。他这个人虽然一向靠实力取胜,但却从不排斥第六感, 现在他的第六感便不断告诉他情况好像不对劲。 “我们上前看就知道了。”片桐雅之沉吟的看他一眼,突然加快油门。 车子在片桐雅之的驾驶下渐渐接近蓝胡子那辆车,并在一个转弯间藉着抢道 的方法迫使对方的车速慢下来,自己的车速也因转弯而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放慢速 度,而藉着这样一个同时放慢速度的错身机会,高木辙锐利的双眼已经将车上的 三人看得一清二楚。 “该死的,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了,那名保镖不在车上。”他愤然的诅咒出 声。 “现在怎么办?”片桐雅之比高木辙自持了些,他冷静的问道,虽然脸上咬 紧牙龈的表情十分骇人。 “和牧野龙太的约定不能不守,至于那条漏网之鱼,就只能让他多活些时候 了。”高木辙很快恢复冷静的道。 片桐雅之点头,然后以平常语调冷冷的说:“今天这笔帐我记住了。” 高木瞳坐立难安的在五坪不到的客厅中转了又转,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随着她 的步伐动荡不止。 她该留下来吗?还是该趁他回来之前赶快逃之夭夭?他刚刚的神情真的好可 怕,谁知道待会儿他回来之后会怎么对付她,也许她真该趁此机会溜得不见踪影, 反正她这个早苗悠子从头到尾都是个幌子,根本就无其人,现在突然消失也不至 于会引发什么社会问题,也许她真该马上离开这里才对。 “该死的,你不要光说不练呀,要离开就快点离开,还杵在这边干什么,快 点走呀!”她突然生气的对自己吼出声。 真的好生气,明明脑子都已经作了决定,认为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是惟今之计 最好的解决办法,偏偏两脚却不肯安分的听命行动,再怎么转、怎么走就是在这 个五坪大不到的小厅堂里打转,死都不肯走出大门一步,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该怪高木辙,要不是因为他,一向乐天的她又怎 会变得如此挣扎、如此烦恼,这一切都是他害的,要不是因为他长得这么帅,一 举一动又是这么吸引人,她也不会对他一见钟情的爱上他,甚至千方百计的想嫁 给他。 要不是因为他不懂得拒绝,言行举止又是这么的好先生,她也不会心甘情愿 的替他洗手做羹汤,然后发觉自己被骗了,一时气不过才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 来,以至于现在骑虎难下、挣扎不已,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高木辙,可恶的臭男人!在外头偷腥就算了,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的对她凶, 他真是太过分了! 不行,所谓输人不输阵,输阵就难看面,她说什么也不能觉得自己有错的地 方,相反的理亏的都是他,她干么要怕他呢?他若敢动手打她的话,那么他这样 一个男人也不值得她倾心去爱了。决定了,她就坐下来等他回来,看他要对她说 什么。 想罢,高木瞳当真坐入沙发中,双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等待他回来。 高木辙在成功的逮获蓝胡子三人之后,回到家看到的景象便是她这副兴师问 罪的模样,不过因为时间已近凌晨两点,忧劳一整天的高木瞳早已不支的连打了 好几次瞌睡,明明萎靡不振却又强持清醒的表情,让他见了又好笑又无奈。 “你……你……”处在半梦半醒中见到他的高木瞳,有点言语无意义的开口。 “先去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见她这样,高木辙毫不犹豫的朝她伸手, 轻而易举的将她由沙发上抱起来,送到床铺上去。 “你又要去哪?”经过一小段腾空之旅,高木瞳稍稍清醒了些,并在他松开 她挺起身离去时,反射性的伸手拉住他臂膀问道。 “洗澡。”他回答,见她未有放手之意,随口问她,“你要一起洗吗?” “什……” “我看就一起洗好了,看你的样子也还没沐浴对不对?”她瞠目结舌的表情 让他心生捉弄之意,突如其来的再度将她抱起来,边走向浴室边说。 “不要,我……” “这又不是第一次,你怎么还放不开?”不容她反对,高木辙径自将她放在 浴缸边,一手探向浴缸边扭开水龙头,另一只手则紧揽在她腰间。 “高木……”高木瞳才开口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开始脱去她身上的衣 服,动作比往常粗鲁了许多,却不至于伤害到她。 他在生气!忽然之间高木瞳有了这个体悟,她真是睡胡涂了,都忘了今天晚 上的事,她原本还想输人不输阵的,结果现在可好了,在气势方面的起步已经差 他一大截,更别提实质上的体格差异,唔,怎么办?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会赌 那一线生机了,现在她要怎么办?对,先下手为强。 “你别过来!”一把推开他,她信手抓起浴缸边的沐浴乳挡在两人之间,一 触即发的盯着他叫道。 高木辙呆愕了一下,双手在胸前交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别说话,让我先说。”她激动的抢先道,即使高木辙压根儿就没打算开 口与她争,“我会再次跑到银马车去根本不是出于自愿的,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高木辙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她。 高木瞳却以为自己的气势与大嗓门已占优势的震住了他,因而得意忘形的愈 加激进的攻讦他。 “对,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都不回来,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我也不会 跑到那里去找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都已经拥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和一个 艳冠群芳的情妇,竟然还不知足的又跑到银马车里去找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如果对我腻了,大可明白跟我说,犯不着瞒着我在外头寻花问柳,我又不会死缠 着你不放,你太可恶了!” 她咽了一口唾液,继续咄咄逼人的说道:“还有,你凭什么对我凶?既然你 都已经有新欢了,我这个旧爱想怎么样你也管不着嘛,反正你都已经不要我了, 我再到银马车去钓个新金主不行吗?这也碍着你了?还是你打算养我一辈子,否 则你就没有权力干涉我的任何行动。”至此,她终于停下来歇口气。 “说完了?可以换我了吗?”高木辙等了一会儿,才礼貌的开口问道。 高木瞳喘着气看他。 “我说,”他为造声势的顿了一下,“是什么迹象让你以为我有新欢了?” “你晚上出现在银马车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有什么迹象?” “我说过了,那是工作。”他微微皱起眉头,实在搞不懂女人心里究竟是怎 么思考的。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呀,工作,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了?在梦中说梦话的 时候吗?”高木瞳忍不住嗤之以鼻的说。 “你……你还想演戏吗?”看着她,高木辙的眉头不自觉的蹙得更紧了。 “演什么戏?说到演戏你才是个中翘楚呢,明明已经对我生厌,迫不及待的 往外发展,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和我亲热,表现出一副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一样。” 高木瞳现在是气到最高点,不管对错,全部跟着新仇旧恨一古脑儿的宣泄而出。 “这就是我给你的感觉,演戏?”高木辙不可置信的瞪了她半晌,冷凝的问 她。 “你不是在演戏,难道说你是真的喜欢我、爱我?”一丝甜意由心中窜起, 下一秒钟却又被一股苦涩所掩盖,高木瞳挣扎的盯着他问:“那你的老婆,你又 将她置之何地,你不觉得她……她很可怜吗?” “可怜?你竟然说她可怜?”高木辙有股仰天长啸的冲动,他嘲弄的紧盯着 她看。 “并不是每个第三者都有坏心肠,想要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高木瞳避开他迫人的锐利眼眸,为自己突兀的言语解释道。 “是吗?”他却不以为然的给了她一个充满不屑与怀疑的声音。 是吗?他这句话真的是问进她的心坎里了,老实说,她自己也充满了挣扎, 人是自私的,这是古往今来不变的道理,她之所以会希望他能回到他老婆身边, 全是因为她就是他老婆,但是如果她单纯的只是早苗悠子,她能这么霍然的放开 他,让他回到他老婆身边吗? 不!大概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事吧,就连她,同时身为他老婆和情人,明 明拥有他的都是她,都会为他的待遇而挣扎不已,到底在他心里面,他是喜欢早 苗悠子多一些呢,还是爱高木瞳多一些呢?而这样的挣扎尾随着早苗悠子的诞生 纠缠了她一个月。 人是自私的,而且还是充满怀疑的,如果当初她不要那么多事,也许现在也 不至于会走到这种两难的境地,苦了自己。可是换句话说,如果时间可以重来, 她会安分守己的待在家中继续扮演他的贤妻良母吗?她不以为然。 “你真的这样想吗?你真的希望我回到我老婆身边,不再与你有任何接触与 交集,我若真这样做,你真的可以微笑着乐观其成吗?” 高木瞳挣扎的看着他,倘若他真的这样做,她能微笑着乐观其成吗?她真的 能吗?不,她不能,但她不能的不是无法接受他回到另外一个她身边,而是他对 这个她的无情,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 可以舍弃的人吗? “你从来不会觊觎我会爱上你,留在你身边吗?” 当然会,但是我所希望你爱上的是我,也就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高木瞳这个 人,而不是这个虚无的早苗悠子。高木瞳无声的在心里呐喊的回答他,她多想这 样告诉他,但是这样的回答她怎能说出口?他连她就是高木瞳都认不出来呀! “真的不会吗?那如果我现在突然告诉你我已经爱上你了,你会有什么反应?” 高木辙突然紧紧的盯着她,缓慢的出口问道。 “不……”高木瞳在闻言后一瞬间张大双眼,瞪了他好半晌之后才喃喃自言 的摇头道,“你一定在开玩笑,你不可能会爱上我的,你一定在开玩笑。” “你觉得自己不值得我爱吗?”他不动声色的盯着她问。 “你爱我?不,那你的老婆呢?你不爱她吗?你怎么可以说你爱我,那她呢?” 高木瞳不断的摇头,原本喃喃自语的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看着她,高木辙兀自生着闷气,真搞不懂她究竟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他第 一次领略到自己的心情对她告白,她却是这种反应,她呢、她呢?她不就是她吗? 她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才高兴? “不,你不可能会爱我的,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不可能会爱上我的。” 她拼命的冷静下来重复之前的话,“你是在开玩笑对吗?”她的声音充满了令人 同情的无助感。 “对,我是在开玩笑。”高木辙瞪了她半晌突然咬牙道,接着嘲弄的盯着她 讽刺道:“所谓欢场女子无真情,我怎么可能会傻得爱上你,你真聪明,知道我 在开玩笑。” 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由她唇瓣退去,高木瞳不自觉的咬住颤抖的双唇,现在 她终于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了,“欢场女子无真情”,她之于他只不过是一个 普通的欢场女子而已,而她竟然还自作多情的真以为他爱上了她,她还真会自抬 身价哩。 “过来,既然笑话讲完了,我们还是快些洗个热水澡吧,你的唇都冻成紫色 的了。”沉默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僵持了好一会儿后,高木辙霍然长叹了一口气道, 随后伸手拉近她,在她意外的合作之下,他以最短的时间内洗好澡,并带着温暖 的她回到床上。 一场炽热的高潮过后,他心满意足的拥她入睡,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她一夜无 眠。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