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想当时的情况,冉香漓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其实她那时候还没有醉到不能陪古大哥他们跳舞的程度,只是有人有点晕而 已,所以当她窝在宇文绝怀中听见他说的话时,她立即想要推开他说她没醉河以 陪他们跳舞。 毕竟,人不能言而无信不是吗? 可是来自腰间的巨大压力却在一瞬间制止住她全身的力量,她被他紧紧地压 在胸前,听他以坚定无比,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危险的嗓音,再次说明 她现在无法跳舞之后,即霸道的挟着她离去。 她原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谎,真到她抗议的说:“我没有醉,我可以跳舞。” 之后,他才首度露出他的不悦。 “你很想跟他们跳舞?” 从没听过他以如此冷绝的声音说话,她当时明显地愣了一下,抬头微晕的看 着他冷冷的脸庞。 或许她真的是醉了吧,竟然丝毫没被他吓着,反倒笑嘻嘻的冒出一句她连现 在想起来都会不好意思的话。 “你在吃醋?” 还记得当他听到她的话时,脸上表情变得多别扭、多不自然。 一向爱笑、爱闹的他竟然也会不好意思耶,这……明天的太阳该不会打西边 出来吧? “你真的是在吃醋?” 看着他,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的想起来,他硬是要跟她一起前来参加宴会的 理由——捍卫她以防让人有机可趁。 原来这并不只是一句玩笑话,也不是他穷极无聊,没事找事做,便随便找个 好跟她一同出席宴会的理由,而是他真真正正的心声。 那么喂她喝威士忌也是有计划的喽?难怪他毫不介意古大哥向她邀舞,因为 他早已霸道的决定不让任何人碰她一根寒毛。 呵呵…… 原来他竟是如此的在乎她,她霍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一个人在这边笑什么?” 一双坚定却温柔的手突然从她身后伸来,瞬间便让她落入一个早已熟悉的怀 抱中。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家住?”她转头,看向倚在她肩上因刚洗完澡而全身 都充满肥皂香味的字文绝。 “你在赶我吗?”他眉头轻挑的问。 “你的脚伤已经完全复元了。”冉香漓皱了皱鼻子。 “可是现在我身上却有比脚伤更严重一百倍的伤,怎么办?” 冉香漓忍不住嗤笑一声,由他怀中转身面对面的将他由头看到脚。 “你的伤在哪里,我怎么都没看到?”她笑问。 “这里。”宇文绝握住她的手,将它拉到自己的胸前按在心脏跳动之处。 “这里?”她眉头轻扬。 “对。”他认真的点头。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伤口啊。”她指出一项非常明显的事实。 “伤口在里面。” “里面?” 呵呵,他以为她不敢动手吗? “我看看。” 说着她立刻动手解开他睡衣的钮扣,一颗、两颗、三颗……直到她可以清楚 的看见他整个宽阔、硕伟的胸膛为止。 “哪里有伤口,你倒是说说看呀。”她微抬下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里面。”他低头凝视她带笑的眼,以稍微粗重些的嗓音道。 “这不是里面吗?”她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同。 “我指的里面是身体里面。” “呵,难道你受了内伤不成?”她嗤声笑道。 “比内伤还严重。” 冉香漓咬着唇瓣,拚命抑制大笑的冲动。不行,她不能笑,要笑好歹也要等 到他把戏演完才行,毕竟她向来都是他耍宝时最忠实的观众不是吗? “你受了什么内伤?”深吸一口气,她小心调整自己的语气认真的问。 “失心。” “呃?” “我把心遗落在你身上,若不能与你如此靠近,整个人便觉得空空洞洞的, 这样的内伤。你说严不严重?”他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缓慢而沙哑的说。 心跳在一瞬间加快,几乎要进出胸口了,冉香漓不由自主的陷入他黝黑的眼 眸中,完全无法自拔。 她觉得自己的手心开始渗汗,嘴唇干燥的让她忍不住想伸舌去舔,却不知为 何全身都不听使唤,完全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 她是怎么了? 会不会是生病,要不然怎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而他,发现她的不对劲了吗? 他黝黑的瞳眸始终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所以他应该是有发现吧?可是若他 真的发现了,为何同样一动也不动的? 啊,他终于动了,但是……但是为什么要压向她? 唇倏然被复盖,他湿润的舌像是知道她的干涸,缓缓地滋润她干燥的双唇。 那感觉是那么的舒服与醉人,让她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巴,将它吸人唇中。 宇文绝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他伸手将她拉向他,紧紧的抱住,开始以万分 激烈的热情狂猛的吻她。 冉香漓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到,她试着想伸手推他,但是他把她抱得好 紧,又吻得好深,让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接受。 他霸道的热吻持续不断,她晕眩的发现自己不只心跳加快、手心冒汗,甚至 于连全身都开始感到虚软无力,好像随时都会瘫软下来。 老天,她真的要瘫了! 一只健硕的手臂倏然留住她纤细的腰身,止住她往下滑去的身子,接着天地 一下子旋转了起来,她被他打横抱在怀中,笔直的朝她卧房走去。 房内没开灯,但由客厅射人房门的亮光在一室以白色色调为主的物体反射下, 一见得让人不安。 冉香漓不知所措的让他将自己放上床,接着就见他慢慢地往自己靠近。 “等……等一下。”她忍不住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声音充满紧张与不知所措。 目不转睛的凝望她因先前的热吻而显得愈加娇媚的脸,宇文绝只觉一股冲动 往胯间涌去,让他猛然一震,乱了呼吸。 “我们……” “我要你。”他低沉的宣布,然后握住她的手,拉至她头顶霸道的箝制着, 低下头吻她。 “等……等一下,宇文……晤……不行……” 冉香漓乱了方寸,她闪躲着他无所不在的吻,企图阻止他,但没有用,在他 狂猛而霸道的热吻下,先前的晕眩感再度席卷她整个人。 他的吻随他手到之处往下滑,而她身上的衣服亦被他—一褪下。当他的吻落 在她胸前的蓓蕾时,她难耐的开始发出低吟,是害羞、是不知所措,更是因为这 股从未经历过的骇人感受。 “呃……” 天!他的唇、他的手…… “嗯……啊…… oco薄唇落在冉香漓脸颊上,宇文绝亲吻了她一下,之后将她整个人揽至 他腿上坐着。 “在想什么?”他瞅着她问,不喜欢她为除了他以外的事情而伤神。 她沉默的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想说,因为关于这个话题她已经不知道在他面 前说过多少次了,结果,每次不是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忘了我是谁,就是上了床与 他一起迎接明日的朝阳。 “为什么不说话?” 她再度摇头。 “为什么摇头?” “因为……”她欲言又止的闭上嘴巴,三度摇头。 “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我以为我们俩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他眉头轻 杨,故意以轻松的语气说。 她一副有口难言的看了他半晌,终于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绝,你搬回 你家住好不好?” 轻松的神色在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绝的表情,说明了他现在的不悦。 “为什么你一天到晚就是想赶我走?你是不是已经对我腻了,不喜欢我了?” 他开口问,语气是哀怨的。 “你知道我不是。” “那么吻我。” 冉香漓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捺着性子与他说道理。 “绝,你听我说好不好?” “你真的对我腻了,不喜欢我了?”他一脸伤心欲绝的盯着她。 她忍不住把眼睛闭上。“虽然我们是两情相悦,但我爸妈的观念十分保守, 并不能接受同居这种事……” “你真的不再喜欢我了,对不对?” “上回我在讲电话时,被我爸听到你说话的声音,即使我谎称你刚送我回来, 进屋来借个厕所……”她不理他迳自继续说下去。 “真的不爱我了,对不对?” “他都非常生气,而且义正辞严的警告我不准随便让男生进到我屋内,即使 是男朋友也一样。我真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你现在住在这里,他会有多生气。虽 然平常一向都是我回家去看他们,但是我害怕他们会突然出现在门口,那情景, 我连晚上作梦都会被吓醒。”她说着伸手抱住自己,像是在安抚受惊吓的心。 “对不起。”一阵沉默后,宇文绝突然伸手抱住她,将额头轻靠在她肩上。 冉香漓睁开双眼,转头看向他。 “我不知道你承受着这种压力,我以为……”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的开 口道:“我明天就搬走。” “你……”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她完全不知所措。 “你应该早一点把一切都告诉我。”他心疼的凝视着她。 “我不希望让你以为这是我爸妈排除你的手段。” “惟一能排除我的只有你不爱我。” 她忽然朝他咧嘴一笑。 “既然如此,你大可放心。”她说。 “意思是?”他要亲耳听她说爱他。 “就字面上的意思喽。”她聪明的不上当。 “字面上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她调皮的反问。 看她—脸古灵精怪的表情,宇文绝立刻知道她是故意吊他胃口,不过聪明的 他也有应对之策。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他问。 “说什么?”她装傻,没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光芒。 “你没机会了。”随着这句话的吐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双手朝 她胳肢窝攻了过去。 “啊!”尖叫一声,冉香漓顿时笑不可遏的扭动身躯躲避他的攻击,“啊… …不要……哈哈……不要啦……停下……哈哈……停下来啦……” “说是不说?” “不……哈哈……不……停下来……哈哈……我说……我说!”她终于投降 的叫道。 “来,说吧。”他停手,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小人。”冉香漓瞪着他嘟起嘴。 宇文绝轻挑了下眉毛。 “卑鄙。” 他微微地眯起双眼。 “不要脸。”哪有人这样逼人家说爱他的? “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他缓缓地开口,同时迅速的又将双手伸向她。 “啊!不要这样,我说,我说!”尖叫一声,她立刻求饶。不过他却基于前 车之鉴并未因此停手。 “快说。”他命令道。 “我……哈哈……你先停下来……停下来啦!” “不行,快说。” “哪有人……哈哈……这样逼人……哈哈……” “说不说?快点。” “我爱你啦!”再也受不了他使坏的双手,冉香漓大叫。 虽然她这句话是被他逼出来的,但是亲耳听到她说出这句话,宇文绝依然深 受震撼与感动,因为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跟他说爱他。 “再说一次。”他哑声要求。 “不要。”她朝他瞪眼道。她都已经说过一次了,他干么还硬要她说第二次, 况旦他连一次都没对她说过那三个字。又凭什么要她一而再的说? “再一次,只要一次就好了。” “不要。”她毫不妥协的拒绝。看着她脸上坚决的表情,宇文绝忍不住又朝 她伸出双手,想再次以严刑来达到目的。 “你若敢再搔我痒,我就一辈子不理你!”冉香漓眼明口快的大叫,怕他不 信,又加重语气的补了一句,“我说的是真的!” 宇文绝迟疑的将手收了回来。 “要怎样你才肯再说一次?”他认真的问。 “当然是要礼尚往来。” “我爱你。”一听见她的回答,他立刻毫不犹豫的冲口说,“该你了。” “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她呆愕了一下才皱眉道。 宇文绝虽不了解她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那不是重点,他的注 意力全放在轮到她说爱他。 “该你说了。”他紧盯着她催促。 她怀疑地盯着他,感觉他的态度像是在玩游戏似的,一点也不认真,亦让人 无法信服。 他是真爱她吗?抑或者早已习惯将那三个字当成“你好吗”来说。 但是如果真这样说的话,对他又有失公平,因为他真的对她很好,即使他已 得到她的人,对她的好也是有增无减。 他是爱她的,即使不爱,也是喜欢、眷恋的,只不过为什么他说起我爱你三 个字时,会那么不在意呢? “香漓,该你说了,你该不会想食言而肥吧?”他脸上有着明显的警告与威 胁。 “谁食言而肥了?”冉香漓瞪大眼,“我刚刚已经说了一次,而你也说一次, 这样一比一不是礼尚往来是什么?” “你骗我。” “我哪有?”她皱着鼻子说。 “礼尚往来对不对?”宇文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道。 “什么?”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说了三次,现在换你说了。”他紧盯着她。 她张口结舌的瞪着他,半晌都说不出话。 “哪有人这样子的?”过了一会儿后,她抗议的叫道。 “礼尚往来,快点。”他不理她的抗议催促。 “我才不要咧,哪有人说那三个字时,会像你一样一点感情都没有。” 宇文绝倏然一呆。 “没有感情?” “对。”冉香漓认真的点头。 “怎么可能,我……” “叮咚!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吓得两人在一瞬间停止了一切举动,宇文绝闭上嘴巴,而 冉香漓则惊惶失措的跳了起来,面无血色的瞪着大门口。 “叮咚!叮咚!” 再度响起的门铃声差点让她哭出来,她不知所措的将欲哭的目光转向他,无 声的向他求救。 现在怎么办?她的恶梦果然成真了,爸爸妈妈找来了,而他不只人还在这里, 就连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也都在,明显地说明了他们俩正在同居。 天啊,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别慌,你先去看看是谁再说。”沉稳的声音从宇文绝嘴巴里发出来,让冉 香漓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她点头,朝大门方向走了过去,而他则以闪电般的速度开始收拾自己散置在 屋内每一角的私人物品。 “咦?” 一声疑惑的轻响让他停下手边的动作,转而望向站在大门前的她。 “怎么了?”他问。 “门外站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他立刻放下手边的东西,举步朝大门方向走去,然后弯下身从门上的鱼眼望 出去——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人映人他眼中。 “你的朋友吗?”见他皱起眉头,她问道。 他压根儿不想承认,但是他没忘记自己还欠了门外那家伙的老婆一次人情, 他只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闻言,冉香漓立刻伸手开门。 “你好,请问……” 任威砉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在见到门后出现的第二张睑时,得意得嘴差点 儿咧到耳朵后面去。 他果然躲在这里! “嗨,宇文老弟。”他伸手招呼道。 “你跑到这里来干么?”宇文绝没好气的开口。 “你真是不够意思,换地方住也不先通知一声。” “你这么神通广大,没告诉你你不也自动找来了?” “那是幸好我老婆那边留有冉小姐的基本资料,否则的话你叫我从何找起?” “我的基本资料?”冉香漓忍不住开口问。 “兰铃,帮我治疗骨折的女医生就是这家伙的老婆。”字文绝为她解释。 “骨折?嘿嘿嘿。”任威砉突然阴险的笑起来。 宇文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说话最好小心点。 “哎呀,我们干么全都站在门口说话,进屋里来,快点。”冉香漓忽然想到 的说。 于是,三人随即进屋,砰的一声后大门关了起来。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