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唔!好舒服的床,睡起来好像浮在云层上,葛芮丝校长的魔法棒轻轻一点, 她整个人飞得又高又远,底下的屋子都变成小火柴盒了。 柔软的床垫,带着清新苹果味的凉被,真的不想起来了,她要继续作梦,作 一个香甜又美丽的梦。 梦中的她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袍飞行在半空中,随手一点便变出糖果,只念咒 语就能美梦成真,世界因她而平和,不再有战争和流离失所,人人脸上部挂着幸 福笑容。 现实中的社会实在是一团乱,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下再交心,父母子女变得 生疏缺乏温情,道德沦丧得连魔女都看下下去,宁可避居第七空间玩玩乌鸦。 飞呀!飞高一点,她要摘下星星送给静,免得她老说光害严重得害她瞧不见 银河。 再高一点,她要捞到月了,让桃花的发上多个银白色装饰,她会更迷人地笑 口常开,勾引更多客人来咖啡屋消费,酷未来的学费就不用愁。 嗯!再一步就捉到了。 别跑呀!我的星星月亮…… 「啊!好硬的地板,怎么没铺地毯……」咦!这里是哪里? 睡昏头的清灵佳人一个翻身跌下床,前额叩了一下把她叩醒了,揉揉发疼的 地方,忽然发现房间里的电视不见了,空间一下子变宽三倍有余。 像是失忆症的病人什么都忘光了,上官青青坐在地上抱着头,努力地回想醒 来以前的事。 蓦然,她全想起来了。 那天有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闯进咖啡屋,说了些她听不懂的奇怪话后,硬要带 走她的酷,还和静她们起了冲突而被泼了一身白兰地,然后灭祖跳到他身上,喝 醉了。 接下来就不是很清楚,只瞧见南宫先生不知和静她们说了什么,两个妹妹便 神秘兮兮的直盯着她,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地直叹气。 最后她和酷就被打包丢上飞机,一路非常无聊的来到伦敦。 她应该在机场买一份简介好四处观光,免得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又迷路了, 这次可没有人会来救她,尤其她听说英国人特别冷漠,肯定不会理她。 咦!怎么有两只脚在眼前? 星眸迷离,妖颜剔透,没什么心机的上官青青憨然抬头,阳光轻拢下的美丽 撞进一双深如大海的瞳眸,一言不发的盯着她不放。 习惯受人注目的她不觉得自己漂亮,反而认为别人很奇怪,为什么常目不转 睛的看着她,直到撞到电线杆才猛然回神。 不像一般做作的女人矫揉扭揑,她很自然地将手送上前,希望对方能拉她一 把。 可是久久不见动静,他到底在看什么,她脸上是沾了饭粒还是有口水,他眼 神古怪的好像她是一道香草冰淇淋,不赶紧吃了会化掉。 「呃!欧阳先生,能麻烦你一下吗?」手举久了可是会酸的。 表情闪过一丝莫名情绪,欧阳阎天伸出手。 但不是拉而是握,身一低的与她平视。 「你一向都这么随便吗?不管是谁都可以碰你。」他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 只因她的美令他心动。 他只是在找个规避她的理由不让自己陷入,他很怕会越来越无法控制心的方 向,不自觉的往她偏去,她似乎比他第一天见她时更美了。 而且不经意时所展露的风情特别明媚,融合少女的纯真与成熟女子的妩媚, 在她毫无自觉的澄净眼眸中完全呈现。 真正的美不在于意识到形象下刻意的塑造,而是自然而然的由内而外散发, 心不够纯善是无法拥有那种近乎圣洁的纯净美,恍若净化了世间的丑陋还以祥和。 她做到了,在无任何人工彩妆下,她浑身透出一股撼动天地的灵秀,冲击着 他荒芜的心。 「嗄?!」不解的眨眨眼,她没有半点受辱的神情。「拉我一下叫随便吗? 怎么没人告诉我。」 顺手嘛!有必要想那么多吗? 「就算不是我以外的人也可以??」他在计较,计较她无辜的眼神不只能迷 惑他一人。 「你说的话好奇怪,我一点都听不懂。」而且越听越迷糊。 他和其它人还不是一样,就刚好在她需要帮助时拉她一把而已,她不觉得有 何不妥,人本来就应该好好相处不分彼此,世界才不会那么纷乱。 一丝恼意让他沉下脸。「以后不许让任何人碰你的手,除了我。」 这雪嫩如脂的小手是他的,他要占为己有。 「噢!」她没细想的应了一声,随即噗哧一笑。「我觉得你好认真,连开玩 笑都像真的,害我差点相信你是说真的。」 「这不是玩笑话,我的命令你得遵从。」没有异议,不得反对。 上宫青青还是笑得无心机的摸摸他的发,「做人不要太严肃啦!放轻松点, 来个得冠军的微笑。」 七。 她用对孩子打气的口吻朝他折了折手腕,做出加油、加油再加油的手势。 不知是从没遇过这类天生少根筋的女人,还是被她过度乐观的笑脸弄乱了思 绪,欧阳阎天表情空白了大约三秒种才略微回神。 她……她在干什么?从来没人敢未经他的允许就碰他。 「怎么了,你没得过冠军吗?」喔!可怜哦!她又不明就里的滥用了同情心。 「没关系,静拿过很多冠军,我叫她分你一半。」 情绪不曾波动的欧阳阎天额际青筋抽动。「你要拔光我的头发吗?」 冠军居然还能分,她到底有没有脑筋?!他一整柜的奖杯、奖章全蒙上灰尘, 看她要几个尽管拿去,别像猴子一样拨弄他的头发,一根一根拔得顺手。 「呃,这个……呵……你有白头发嘛!所以我不是故意的。」她傻笑的湮灭 着证据,将拔错的黑发弹进床底。 他突然有种很深的无力感。「有人规定白头发要拔掉吗?」 「有呀!我母亲以前常说,白头发超金代表烦恼超多,不赶紧把它拔掉会越 长越多,烦恼也会越积越多,最后会被过重的烦恼压死。」白发害人不浅。 「你的意思是说,老人家长白发是因为烦恼过多?他不屑的冷讽。 他最大的烦恼是如何改造她成为端庄有礼的淑女。 上官青青又有新见解发表,「才不是,老人家的白发要称银丝,象征智慧和 睿明,能明察秋毫,看透世情,解后世子孙的疑惑。一老而是谓宝,富荫子孙。 现在社会就是因为人情味越来越淡薄,不懂得敬老尊贤、安养老人,以至于 年轻人失去学习的对象而逐渐堕落,世界才会越来越乱。 如果每个人都能有三剑客「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精神,相信这社会会更 安乐,许多犯罪案件也会减少。 「你……」他到底在干什么,听她胡谘一堆无稽。「起来。」 「我本来要起来了,是你一直拉着我说话,让我不好意思拒绝。」帮助别人 是她最乐于做的一件事。 有爱就有希望,人要常怀慈悲心,乐善好施。 「我拉着你说话……」他忽然噤了声,见她举高他握住她的手。 她的明亮双眼似正笑着说: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不用太在意一时的话多,人心情好才会想找人聊天,我能了解。」以前也 常有一群人围着她说个不停。 不过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因为人太多了,她只负责微笑就好,大家说累了自 然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聊天引她竟盲目的认为他的情绪宣泄是在闲谈?「肚子饿了吧?」 发觉自己情绪受她牵动的他冷静地吸了一口气,握紧她的手不曾松开,好像 她的手本该握在他手中,自然地如呼吸一般。 和她说话很累,言不及义的话题居多,让他几乎忘了自己所为而来。 昨夜的她睡得像林间仙子让人不忍吵醒,看着她微笑入眠的面容美得似一场 梦幻,他仿佛银白色的独角兽在一旁守候,静静地为她挡去透光的露水。 他入迷了,一夜未睡的瞧着她的睡容,心崩毁了一角,只想守护她安眠而不 敢乱动,生怕惊扰了她梦中的美好。 「你不说我倒忘了,现在几点了?」是有点饿了,她想喝豆浆配菜包。 「十点零七分,你不是有表?」他一睨她腕间过大的卡通表。 他想下午得叫人送只镶钻的淑女表来,好搭配她的气质。在毫无所觉的情况 下,他已经开始宠她了。 喔!对哦!「问你比较快嘛!而且我的手被你握住不好抬。」 她这才想到两人的关系没那么亲近,手一收,自然的放回腰侧,没发现他眼 底蓦然浮现的空虚感,以及你怎么「敢」抽回的怒色。 他不动声色的定到她身侧,如同朋友一般的搭搂她的肩膀,要她穿上鞋下楼 用餐。 但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尚未盥洗的上宫青青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走进盟洗室, 一待就是半小时才姗姗走出,一见他还在,居然打个招呼又拎了件替换衣服走过 他面前,砰地再度关上门。 被人忽略的不快让他僵直了背脊,越见沉冷的脸色在她哼着哥打开门时更加 难看,仿佛她的快乐来自他的忍受,她无礼得令人动怒。 十分钟后,他决定要在她身上装铃铛,因为没有因为没人会在一直线的回廊 迷路,而她高明到三度走了回头路。 「呃,你……你别生气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发誓。」谁叫这房子 的格局那么相似,害她以为走过了又绕了回去。 「如果我相信你的誓言,你会保证不东张西望?」没见过好奇心那么重的女 人。 第一次发现她没跟上来时,她的理由是他的步伐过大她跟不上,所以他配合 她的慢条斯理,散步似地走得非常悠闲。 第二次回过头一瞧,她蹲在墙角研究花瓶中郁金香的颜色,直说她没见过这 么漂亮的深紫,因为当她一抬头他已经不见了,所以她只好继续欣赏,等他来找 她。 第三次更夸张,她宣称看到老朋友在天上飞,因此没知会他一声便停下脚步, 整个人爬上窗户失去踪影,让他以为她由二楼摔落中庭。 结果她是坐在窗户外的横台晃着脚,直道天气真好,风很凉,问他要不要一 起来赏云。 人不可能在天上飞行,她的借口蹩脚又拗舌。见她方向感极差,而且容易为 一点小事分心,他干脆捉牢她以防她迷失。 一个人能迷糊到什么地步他不明白,但她实在太离谱了,让他很想听听她第 四个理由。 她伸出三根手指头像童子军似的发誓。「真的,我没有东张西望,我只是看 到一只猫。」 毛色雪白蓬松十分可爱,她一时太专注了而忘了要转弯,然后她就分不清楚 刚才从哪边过来,只好以掷铜板的方式选择方向。 「欧阳家不允许养宠物,你看到的应该是野猫。」他漠不关心的道,意思是 这类事会有下人处理。 「嗄!不养宠物?」那不是很无聊。 像她家的欺世多可爱,懒洋洋地躺在窗台边晒太阳不捉老鼠,高傲得像个贵 夫人。 还有爱说话的聒噪老是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盗名则总将它庞大身躯塞在柜 台下打盹,让人以为它不是圣伯纳而是一头猪。 至于灭祖嘛!她心不安的瞄了他一下,希望他能少些注意力别去发现那只花 栗鼠的存在,他八成恨死它了。 「你的眼神闪烁不定,是否隐瞒了我某件事未告知?」猫是她带来的? 她力求镇静的朝他一笑,手心直冒冷汗。「没有、没有,你看错了,我只是 眼睛在痛眨了一下。」 「眼睛痛?」他不信的瞧了她一眼。 上官青青主动的靠近他直催促。「走吧、走吧!我快饿死了,饿死客人是一 项重罪。」 「你‥‥」眼一瞇,他确定她有事瞒他。「的确不该怠慢客人,等用完餐后, 我再来审问你。」 「嗄!审问?!」有那么严重吗? 走私一只花栗鼠不算有罪吧!顶多是知情不报而已,牠可是酷的好朋友。 咦!怎么没瞧见酷的人影,难道她交到新朋友跑到外头了? ※※※※※※※※※※※※※※※※※※※※※※※ 「什么,你把酷关到阁楼?!」 惊天的讶异声出自绝美的女子口中,圆睁的美丽双眸充满难以置信,没人真 的把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关进阴暗发霉的阁楼里。 而他居然做了,还面不改色地说,不驯的小孩理当受罚。 这是什么世界呀!哪来的这种规定? 规定是用来打破而非用来限制,既然由人制订也应因人而变,哪能一成不变、 墨守成规,有变化才新鲜,老是那几条岂不无趣。 可是定下规矩的男人根本无意更改,如果今天他连一个孩子都无法管好,如 何管理手底下依赖他养家活口的员工。 喝着黑咖啡的欧阳阎天一边看着手边文件,一边听副理的简报,完全无视一 旁几乎掀翻屋顶的声音,他以为她想和他争辩孩子的管教问题。 在这个家只有他的话有分量,其它闲杂声浪视同杂音自动筛除,没有必要去 在意。 但是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将人的个性制式化,认为专家统计数字下没有 意外,百分之零点几的例外不会出现在他的控制中,破坏他的自制。 而这对母女便是来颠覆他的,造成他再也无法冷静自持。 「小孩子做错事说说就好,你干么非要做出这种惨不忍睹的安排,你未免太 残忍了,残忍到没有人性,你还是不是个人‥‥」 她的酷没吃饱一定会变得很暴力,肯定不会安份,她页的很担心,绝对会发 生惨不忍睹的事,而他会后悔对自己太残忍。 只有没人性的人才会对自己残忍,令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人。 搞不好他是卡迪尔的族人喔!狼人大多集中在英国伦敦,听说方便苋食,游 民和观光客是最佳的食物来源,一年失踪个几十个不算什么,当局根本不会去查。 「你说够没,要不要喝口茶止渴?」动个不停的红润唇瓣简直像在公然勾引, 鲜艳地诱人采撷。 「好,麻烦你。」口还真有点渴。 吃不惯培根、大麦面包的上官青青只浅尝两口,这和她想象中的早餐相差甚 远,除了果汁很新鲜她喝个精光外,其它食物她几乎是碰也不碰。 东方人有东方人的饮食习惯,哪能马上入境随俗,口味淡浓早就定性了,哪 是一盘黄稠色称之为桔汁马铃薯泥所能取代的,在她看来,那和酷小时候拉的屎 差不多,只是多了水。 没有豆浆至少有稀饭吧!他们不是华人后裔吗,为什么没有一点民族习性? 她真敢。冷眉一掀,欧阳阎天吩咐仆人给她一杯茶。「吃光你眼前的食物, 不准留下一丁点。」 「不要。」她死也不吃这种排泄物。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对我的话最好不要有质疑。」冷然一视,他话中威 胁的意味浓厚。 但她还是把食物推开。「我知道浪费粮食遭天打雷劈,可是一想到酷挨饿受 冻,身为母亲的我哪吃得下,我的心难过死了。」 说着说着她眼眶就红了,泫然欲滴的神色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不 忍心,令人渐慌了手脚想去安慰她。 别说是铁石心肠的人了,就算纯钢铸造的筋骨也会融化,何况在不知不觉中 撤了心防的欧阳阎天。 只是他顾虑太多而慢了一步,身旁的副理抢先的递出手帕让她拭泪,别无邪 念地眼露关怀和心疼轻拍她肩膀,可随即,就被两道凶戾的目光吓得退回原位。 「我会叫人送东西上去。」欧阳阎天假意冷漠维持尊严,心底的下舍让他很 想自破原则。 现在?唉!他太不了解酷。「我想酷不会在阁楼,你们要到其它地方找找。」 「不在阁楼是什么意思,他会飞天遁地不成?」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能耐? 何况门把还上了锁。 「你不懂啦!我们家的酷不是一般小孩,有时她比大人还精明。」她惭愧的 自承不如一个孩子。 他不信的唤人上去带她下来用餐。「你太宠溺他了,孩子不能放任其胡作非 为。」 「我不否认我宠孩子,但酷是个贴心的孩子,没养过孩子的你定难以理解, 小孩子顽皮是理所当然,毕竟你不是酷的亲生父亲……」啊!他……他流血了。 「你在指控我虐待别人的孩子?!」怒下可遏的欧阳阎天冷了双眸,揪握手 中的咖啡杯重掷桌面而裂开,锐利的切口伤了他的手,他没料到,清柔似水的她 也会伤人。 她一语刺中他心头的伤,他的确不是孩子的父亲,可是纵使是亲生子他也是 视同仁,绝不会因亲疏而刻意加重惩罚。 从小他的父亲便是用这种方式教育他,如今他用相同方式教育欧阳酷,是要 他懂得规矩,让他明白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事者。 他真的做得过份吗?让她为维护孩子而口出重话,难道在她心中只有一个死 去的男人,所以他不配为欧阳酷的父亲? 「呃,你要不要先止血?你好像有点太激动了。」最近血荒闹得慌,血太多 「以捐出去何必浪费。 他丢出破裂的咖啡杯冷睇着她。「回答我刚才的话,是不是亲生父亲很重要 吗?」 「当然重要喽!」咦,她说错什么?他脸色变得好难看。「因为你不是酷的 父亲自然不能感受到那份窝心,真的非常可惜。」 这是什么意思,她在同情他吗?「你不是在指控我虐待孩子?」 他被她搞糊涂,她到底是在怪他还是可怜他,他完全没头绪。 「你……」她突然发出暖人胸怀的银铃笑声。「你误会了啦!我是指你罚错 了方法。」 「训错了……方法?」难道真是他误解了她的意思,她怎么笑得如此开怀, 恍若无忧的知更鸟。 他嫉妨她的无忧。 「酷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很爱玩探险的游戏,阁楼、鬼屋都是她最爱的地 方,你罚的时候有见她出现任何反抗的行为吗? 「我想一定是没有,慷慨就义是酷耍酷的招式,你的惩罚对她而言反而是一 种奖赏,我真担心你们会少掉屋顶,她真的非常皮。」 台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何她的解释让他更困惑,居然有小孩子不怕 阁楼、不怕鬼,当成是探险之旅游戏一番。 难怪他先是顽劣难管教,在一听到阁楼竟两眼倏地发亮,不必强押就迳自找 楼梯上去,脚步之轻快让他以为欧阳家又出了个乖张的不肖子孙。 原来他是急着想去玩才会丢下母亲,没再与他争辩不休。 「你认为我斗不过一个孩子?」再皮的孩子也有法子治。 上官青青接过下人送来的急救箱为他止血、包扎。「不是斗不斗得过的问题, 而是要用对方法,打骂对酷来说是没有用的。」 说到一半她自己先笑了,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方法可以管得住皇甫酷的顽皮。 「你在笑什么?」他藉机套话。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用青椒炒牛肉对付酷,肯定让她哭到抱住你大腿求饶 ……啊!我……我什么也没说……你千万别记得太牢,忘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哎呀!真糟糕,她怎么能不经大脑就说出全家最害怕的一道菜呢!酷一定会 怨死她的,怪她这个当妈的没义气出卖她。 「青椒炒牛肉,嗯!我会尽量别记得太牢。」一抹笑意轻染上他沉寂的眼。 哭丧着脸的上官青青轻扯他的手。「拜托你啦!千万不要用这一招,我们家 的酷会受不了。」 他将她拉近轻吻她一下。「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有这么好用的招式他岂会置而不用,感谢她的说溜嘴帮他一回。 「你……你怎么又……吻我……」太随便了,她可不是开放的西方人。 「我想吻你就吻你,你不能……」拒绝。 他话才说到一半,尖锐的惊叫声怱地从楼上传来,凄厉得有如发生人间惨剧, 让听闻此声的人为之一傈,害怕又想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唯独上宫青青不受影响地收拾起碗盘,没有当客人的自觉性习惯的打理起家 务。 若非欧阳阎天的阻止和下人的勤快,恐伯她会顺手擦擦桌子,并把地上的咖 啡污渍给拖干净。 「你不好奇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太镇定了,或者说司空见惯。 耸了耸肩,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我……」 没来得及开口,一位女佣慌乱的跑下来,脸色发白地说不出话,全身直颤着。 而后另一个胆子较大的下人也扶着楼梯走下来,眼神惊惶却不致哑口无语, 看得出他也受到惊吓,只是他是男人不能显出怯弱。 「说。」欧阳逆天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搞出什么名堂。 「阁……阁楼满……满……满是蟑螂、老鼠的……尸体……没……没一只完 好……无缺,全都支离……破碎……」 ------------ 转自织梦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