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羡慕你有对好父母照顾你,还有富有的姑妈来认亲,一辈子不虞匮乏。” 蓝侬。哈吉森说得有点酸。 “可是牺牲了我这条腿。”朋友的定义原来是这么肤浅,只朝金钱着眼。 养父养母对他有养育之恩是没错,但前提是一场蓄意的大火烧死他一家四口, 生父生母和两个分别五岁和三岁的妹妹。 这件事对当时只有十岁的他是何其残忍,他必须背负死者的冤、生者的苦而 存活,再好的养父母也比不上一家和乐。 “车祸伤了腿是意外,要是你肯完成婚礼不急切地赶往机场,我相信它至今 仍会是完好如初。”他为心仪的普若西亚抱不平。 “你在怪我?”龙御海半眯着眼瞧他强掩的愤怒。 他气愤的回道:“我怎能不怪你,每个人都把矛头指向我,说我故意破坏你 的婚礼,见不得你幸福美满。” “普若西亚说的?”她就是这种女人,把错全推给无辜的人。 “你……”他不想说普若西亚的坏话。“我不是来找你讨论逃婚一事。” “你想要回代理人权力?”其实给他并非难事,可惜有人不同意。 蓝侬。哈吉森屏气故作无所谓,“如果你想重回公司掌事,我一定挺你到底。” “应该不需要你仗义执言,毕竟是我的公司。”少了代理人光环,他有何立 场去支持。 真是可笑! “你真的要回公司坐镇!你的腿……”蓝侬。哈吉森一急,表情变得不甘。 “我有沙秘书。”龙御海微微一笑,信任的口吻叫蓝侬。哈吉森怨恨。 “她相当能干,而且精明得胜过男人,会是很好的左右手。”他言不由衷的 道。 “不,你说错了,我是打算把公司交给她管理,我依然隐身幕后。”她不是 左手也不是右手,她是他的心。 极受震撼的蓝侬。哈吉森朝他一吼。“你疯了,你宁可把公司交给一个什么 都不懂的女人也不肯给我?!” “你向我要了吗?”深如海的蓝眸直视着他,万般无言心自知。 “我为公司努力了这么多年,难道比不上她?”他恨、他恼、他无助。 “我说过了,你向我要了吗?”只要他开口,在一个月前。 蓝侬。哈吉森重燃希望的舔舔唇。“如果……呃,如果……” “来不及了。”龙御海摇摇头,腿部的痛苦渐渐舒缓,表示今日的苦难快结 束了。 只剩一天。 不过明天又是怎么样的地狱? “你在耍我。”无法抑制的愤恨由蓝侬。哈吉森口中咆出。 “不,只要沙秘书同意,它是你的。”偏偏她喜欢看人哭。 “真的?!”蓝侬。哈吉森正在窃喜,但…… “别开玩笑了,少拿我来卖。”别人的痛苦挣扎是她的最爱,她长得像上帝 吗? 分享?哼!掠夺才是她的本性,她要的是过程而非有形物。 沙越隽抱着一堆文件走进来,手臂上挂了件宽大的男性浴袍,身后跟着提另 一桶热水的下人,上面浮飘着玫瑰花瓣和淡淡花香味。 她也怕臭,每回龙御海泡完药浴之后,身子一移改浸会浑身香透的花瓣浴。 “丝丹亚,你今天慢了十分钟。”对他而言等于十个小时一样难捱。 “我顺道去楼上拿了件东西。”她一转将文件丢给蓝侬。哈吉森。 “这是……”他不解地问。 “没多少,你亏空的公款记得补齐,下个月要点交。”英镑三亿,美金十亿 而已。 他脸色一白地顿感沉重。“我没有,我一向为公司卖命……” “少赌一点,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留一点给别人养家活口。”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 龙御海插口道:“丝丹亚,我看就别……”逼他还钱。 “龙先生,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而我最爱自己了,所以残忍是必要 的。”赌不能纵容。 它是无底深渊。 “包括我?”龙御海扬眉一睇。 沙越隽笑笑地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一喃。“人家对我好,我会还诸两倍, 人家敢忤逆我,我回以十倍、百倍。” 为之一愕的龙御海轻覆她的手,说不出口的情意全埋在心中。 “沙越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快住手,不然别怪我辣手摧花!” “拔草还差不多,你还不够辣。”她可不是被吓大的,而且最不爱听劝。 “你是不是女人,强暴男人一样有罪。”他很想就范,但是她肯配合到底吗? “你去告我呀!只要你走得出这扇门。”嚣张!聪明如她肯看上他是他的荣 幸。 表情极度痛苦的龙御海以一只枕头盖住重点部分,逃避无门地以长臂推开她, 看似在抗拒投怀送抱的美人恩,其实不然。 长发飘逸的东方美人跨坐在他大腿上,叫人瞧了暧昧十足,绝对会想入非非 地掩上门。 尤其是黑发蓝眸的俊朗男子双手扶着她的肩,一副正要一亲芳泽的模样,怎 么看都像是那么回事。 加上还有呻吟声不时传出,路过的仆从都掩口一笑,快步地通过竞相告知。 “噢!拜托你离我远一点,我很正常。”他从来没有这么保护过自己的“贞 操”。 “看得出来,它非常活跃的发浪。”沙越隽双手作势要覆上去,试试能否握 得住。 “不!”龙御海连忙抓紧她恶劣的手。“饶过我吧!沙大姑奶奶。” “不行,要就是要,没人可以说不。”他越是抗拒她越要得手。 他要抵抗到底,绝不服从。“改天好吗?我今天不方便。” “干么,你和女人一样二十八天来一次吗?”拖拖拉拉哪像男人,她都不介 意吃点亏,他还理由一堆。 “我头痛、脚痛、肚子痛,那里更痛。”而且胀得发疼。 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坐在他腿上不起反应才怪。 “啧!死了就不痛了,要我成全你吗?”孬种,瞧他一脸小媳妇抵死不从的 模样。 “隽隽小甜心,外面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最适合你散……”喝!她……她 竟然坐在枕头上,底下的“壮汉”一下子英武起来。 “来不来?别逼我痛下杀手。”她故意扭动臀部让他更痛苦。 实在受不了的龙御海只好认了。“好吧!请对我温柔一些。” “有病呀!你哪学来的文艺对白,不过是上个药罢了。”真当她色心大作呀! “如果我不知道里面的成分,也许我会忍一忍。”要他不排斥,很难。 有天午夜睡不着觉听到对面房间有声音,他以为有小偷入侵,撑起身子坐上 轮椅冲了过去,开门一看,房里的画面叫他傻眼。 他亲眼目睹沙越隽把一只活老鼠和一些奇怪的东西放在搅拌机搅碎成泥,旁 边是蝙蝠尸,猫尾巴,半截尚一息犹存的蜥蜴头,还有来历不明的一瓶红色墨汁, 他怀疑那是血。 综合以上各种奇怪的东西,她居然不嫌脏地包在黑色泥浆里,淋上绿色的水 用棒子敲打成一体。 接着还有更恐怖的事,她把所有稠状恶心物放入石臼捶打成褚红色泥膏,回 头朝他一笑,说了句让他想死了的话:这是你的药膏。 “别再挣扎了,张开你的腿让我瞧瞧,啧,全都是毛。”男人的脚毛都这么 粗吗? 翻翻白眼,龙御海在心里叹了口气。“女孩子说话文雅些。” “看看你的骨头长得是否完好有错吗?你脚不张开我怎么检查。”爱计较的 男人。 “是我思想不正,我道歉。”人在刀俎上,半点不由人。 “瞧你说得不情不愿,好像我的好心全是多余。”按压着腿肌一测,沙越隽 以天生的透视能力观察他骨骼生长情况。 不是经由视觉,她双手的触摸就如X光线,当她打开心灵之窗时,影像从手 指传到脑海印出一张张画面,轻而易举地做完巡礼。 她很少使用这一项能力,一来没必要,二来姊妹们鲜少受伤,而窥探别人的 秘密只会造成自己的负担,聪明人是不做傻事的。 好奇的代价往往不只杀死一只猫,危及的范围通常很难控制。 曾经,她因一时无知窥视了一位濒临死亡少女的心,对方的恶梦便无故的转 到她身子,个性一变地差点成为对方,甚至代替其死亡。 幸好她能及时找回自己,逃过一次灾劫。 “请问你把好心藏在哪里,有空翻出来我见识见识。”别人或许有,她就不 必了。 “去大海里捞,暂时寄放在里头,幸运一点在你入棺前还能一顾。”骨生肉 合,应该不致生变。 “我能问一句突兀的话吗?”龙御海心中有太多疑问找不到答案。 她优雅的一掐。“不可以。” “啊!你干么……捏我的肉。”肯定淤青,她下手一向不留情。 “会痛喔!”她说得不痛不痒,像是蚊子叮了一口。 “废话,当然会……”绷紧的眉头豁然一舒。“我的腿有知觉了?” 怎么可能?! 自从他由昏睡状态清醒以后,两条腿不管如何搬弄,永远无动静地瘫软着不 知冷暖,如同摆饰般成为他身体毫无用处的一部分。 浸泡腥臭难闻的药浴时,他以为是她故意整他,添了腐蚀性化学药物,因此 不只脚痛,全身的骨骼都像在移位疼痛难堪。 可是少了泡药到现在已有五天多,在不知不觉中神经似乎恢复正常运作,开 始有了冷热之分,能接收到外界气候的变化。 难道连着几天喝的酸涩果汁也是治疗之一? “你认真一点成不成,我下了多少工夫才救回你这双腿,后知后觉。”简直 到了迟钝地步。 “我的腿可以走路了是不是?”抚着她落下的发,他真想立即跳起来欢呼。 轻轻一甩,滑溜乌瀑溜出他的掌控中。“少调戏我,你的复元情况尚可,想 走路还要等上十天半个月。” “小姐,你说此话有失公允,你一天不只调戏我十回。”他不满地发出小小 的抗议声。 “我是在帮助你血液循环,邪恶的脑袋尽往偏处想能怪谁。”沙越隽不高兴 的捏了他一把。 是他有副好体格她才肯下手搓两下,换了别人管他死活,至少得在水深火热 中多受十天的折磨。 “你可以选择其他方法,用不着表现得太挑情。”像她现在这般,倾低身子 一俯,乳沟若隐若现。 他还嫌弃。“做人要懂得适时感恩,我不介意你调高薪资。” “隽儿,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连公司都交由你全权作主。”他淡淡地扬起一 笑。 “谁理它,我自己的俱乐部就忙得我焦头烂额,没将它拆了卖是给你留一点 棺材本。”她不重金钱。 女巫俱乐部都想拍卖掉,她才不要自找麻烦再揽个责任上身。 下身昂扬着,饱受欲望凌虐的龙御海有一丝黯然。“对蓝侬仁慈些,不想要 就给他。” “啧!人家无情无义你倒是多情,心太软叫人欺。”她倒出褚红色药膏往他 腿上一抹。 “嘶呼!”好冰!龙御海尽量不去联想“成分”问题。“终归是朋友一场。” “有这种朋友我会把他踢到北极当冰柱,我宁可把一切化为乌有也不留给他 一点渣。”背叛者不值得同情。 “你……喔!轻点,别当我是尸体。”他的生理反应越来越明显。 沙越隽发出笑声地往他胸口一抹药膏。“收起你的胡思乱想,我还没献身的 打算。” “意思是有此可能喽!”抓住她胡作非为的手,他的蓝眸深如三千海哩。 “不一定,看我心情而论,你的身体很讨人喜欢。”碰触的感觉很舒服。 “我能爱你吗?” “最好不要,我很任性。”她仔细地涂抹他的大腿至膝。 女巫向来不是懂爱的生物,她们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不爱受外力牵绊。 因为有魔法及咒术的缘故,女巫不需要汲汲营生便能生存,手指一弹就能获 得心中想要的一切,根本与努力工作扯不上关系。 芎芎是女巫界的异类,她有很深的不安定感,必须靠大量买东西、抢钱的拚 劲才能舒缓。 花钱对她而言是一种发泄管道。 “如果说我已经爱上了你呢?”他试探地吐露心中爱意。 “我会说你是自寻死路,聪明人是不会选择这条路走。”沙越隽的语气变淡 了,指尖不再轻佻。 谈情说爱不是她的专长。 龙御海坚决地握住她的上臂。“爱情会使人盲目,再理智的人也会变笨。” “那就快跳脱盲人海吧!脚残心也残可不好。”她最讨厌欠下情债。 “你是胆小鬼。”他淡笑的发现她另一个弱点,她畏惧爱情。 可是,也将成为他的难题。 “喂!残废的人没资格嘲笑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这个家伙是混蛋。 “恼羞成怒了?你不是说再十天半个月我就能下地行走,所以我快脱离”残 障人士“的行列。”一想至此,他就忍不住雀跃。 看人欢笑非沙越隽的本性,她冷笑地按摩他的痛点。“是复健,先生,你的 苦头才刚要吃。” “你是说……我还不能立即走动?”他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乌云罩顶的感觉。 “哈!神迹只是一个笑话,猪会飞吗?”未免天真得过分,她像是善心人士 吗? “那……呃,还要多久才能正常行走?”头好痛,真正的苦难才正要来。 “干么,看我不顺眼想早点摆脱我?”她不痛快的一瞟。 相处了一段时间,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感情,她没那么冷血。 龙御海神情紧绷地敛起光彩。“你想离开我?” “龙先生御海兄,本秘书没把终身卖断,时间一到不走人,说不定你还拿扫 把来赶人。”最多一年。 “人的心会变贪,我不想让你走。”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尽办法留下她。 感觉到一丝压迫感的沙越隽冷冷一视,“少作梦会活得久。” “人生若不圆满,百岁人瑞不如黄口小儿。”这几年他是靠梦支撑下来的。 而他要确保美梦成真。 像是早有预谋似的,他狠狠的将她的头一按,张狂的唇吻上他梦寐以求的小 口,尽情的吮吸甜蜜不愿放,像是渴血的水蛭。 突地,情势失去控制,他的手抚向她浑圆翘臀,两人间那只小枕头不翼而飞, 春色在飞扬。 ※ ※ ※ 应该怎么说起这则意外呢? 一头雾水的沙越隽眼神失焦,徘徊在水蓝色天花板,与地心引力背道而驰, 身体内的水分子飘浮在万点星空中,失去方向。 冰冷的肤触,滚烫的肤触,不就是人与人的接触,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两性道 理呀!为何会演变成一体融合? 困惑、纳闷,一个无解的问题。 “你还好吧?” “不好。”心情。 “我不晓得你是处女,我太急躁了……”龙御海有说不出的抱歉。 “闭嘴,少说些令人生气的话,处女有奖领吗?”他没错,她也没错,是擦 枪走火。 没错,这是成年男女正常的情欲,不该看得太重,人总会有第一次嘛!聪明 女巫也会笨一次,当是一种知识学习,“血”的教训。 害人终害己,玩火火焚身,聪明人反被聪明误,她是油灯里的飞蛾,尽往死 路栽。 多年临床报告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男人是感官动物,只要一点点诱因去撩拨, 薄弱如纸的自制力便如山倒般不受约束,落石流土在刹那间淹没所有生物,威力 惊人。 唉!她不信邪的一试再试,终于把生涩的果子硬摘下,还赔上自己。 “还会痛吗?” 废话。“我在你身上插一刀,五分钟你再来回答痛不痛。” “不能怪我失控,以你的惹火挑衅早八百年就该失身了。”他后悔了。 一开始就该吃了她,何必强压抑到今日,她是一道处女大餐,美味又可口, 叫人齿颊留香。 “龙御海,你去过地狱没?我送你一张招待券。” 低低轻笑的龙御海轻抚趴在他胸膛上的雪背。“是双人套餐吗?” “你很愉快是吧!我保证你的美好时光将非常短暂。”从这一刻起,魔鬼训 练正武开始。 “是不赖,我有四年没碰女人了。”尤其是他渴望如命的她。 “原来我是你开荤以来第一名受害者。”难怪他泄得特别快。 “别一副受虐者姿态,第二次和第三次你不是很享受?”还好他的功力未减。 沙越隽闷闷地一哼。“要是你不行我一定阉了你,你得意不了多久。” “我想你的刀磨得很利,不做多重保险对我的未来大有隐忧。”他调侃的说。 得不得意还在其次,心底的飞扬情绪是掩饰不了,全反映在充满笑意的湛蓝 眼眸,涨潮般的喜悦一直溢向胸口,将他淹没在幸福里。 她就在他怀中,真真切切地只属于他一人,那种饱满的感觉前所未有。 以前他总认为自己是寡情的男人,对于情感的表达不冷不热,维持在众人眼 中的恒温,不特别冷淡也不刻意热络,清如白开水。 牛奶白的滑腻肌肤像水洗过般透明似玉,乌黑的秀发旁落在她肩膀上,滑散 在他颈窝,幽幽的淡香沁入鼻腔,他忍不住一嗅再嗅。 压在胸腹间的饱实山峰相当沉重,刚消褪不久的欲望死灰复燃,蠢蠢欲动地 极欲再逞雄风。 人与兽的不同在于知道控制,再来一次她可能真的会谋杀他于床上,凶器是 及腰的如墨长发,致命点是他胯下一点,狠狠勒坏海绵体细胞使其爆精而亡。 算是死得其所吧! “真高兴你的幽默感还没死透,要我帮你写墓志铭吗?”这种忙她最乐意服 务,尤其是死在她手中。 此人死于话太多。 他不敢奢望有好话。“真希望我现在就能行走。” “可以呀!”魔力无限大。 “嗄?!”真的假的?她的信用额度是负数。 “用手走。”没人规定走路一定得头上脚下,学蝙蝠倒着呀! 龙御海失笑地轻啮她的白玉肩,“就知道你爱折腾人。” 喜怒无常是女巫的特性,手一撑翻身下床的沙越隽以脚勾起地板的内衣裤。 “粗暴。” 撕成这样还能穿吗?小指悄悄地一点,破碎的衣物顿时焕然一新,像刚从内 衣精品店架上取下。 和男人上了床不代表要日日笙歌,她的修行课比男欢女爱重要,也不认为第 一次有啥稀奇,既然是意外就没有谁该为谁负责的道理。 心动只是一时,英国并非长居地,彼此互不牵绊最好,免得到时来个泪洒机 场,没完没了。 “你要去哪里?”此刻他恨透了双脚的无力感。 沙越隽没好气地穿戴好衣物。“洗澡。” “没人洗澡还穿衣服吧!等我一下。”他吃力的撑起光裸的身体。 “你慢慢奋斗了,恕我不奉陪。”他心里打什么主意她岂看不出来。 鸳鸯浴,你省省吧! “隽儿,我……”话还没起个头,一记关门声“砰”地震得他闭眼。 苦笑不已的龙御海半撑起身,停在半空中的手显得可怜,像是被情人遗弃的 失意人,独自品尝欢爱之后的香烟味,和无情的背影。 他暗自下定决心非早日站起来不可,到时看她往哪里跑,还能不能走得如此 潇洒,天涯海角他也要追得她无路可走。 春风扰人,风吹棉絮。 -------------- 转自爱情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