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也该是时候了,情敌见面该说什么呢? “你考虑得如何,要认输了吗?”飞扬跋扈的普若西亚屏着呼吸推门而入。 “是认罪吧!不然你们如何上演火烧女巫的剧码?”瞧她多配合,不吵也不 闹。 “临死还嘴硬,只要你肯放弃阿尔朗斯,我会请求神父放你一条生路。”天 主的心是慈悲宽大。 “点不点头很重要吗?死亡会比终身监禁愉快些吧!”打什么主意她岂会不 明了,红柿子人人识。 “天父仁慈不愿伤人命,你何苦逼我们筑成火刑台。”她企图采取悲悯之姿 以利己身。 说得真好听,还用了个逼字。“显然你不够聪明,莱根小姐。” “什么意思?”为何她脸上没有恐惧?在英国被捕获的女巫一向处以极刑。 “你以为我自愿退让他就会要你吗?天真的茱丽叶呀!罗蜜欧都移情别恋了, 你留着自杀的匕首有何用。” 当她不死就能索回一点人情,藉此要胁龙御海旧情复燃,好重回昔日美好光 景,这么想来,自己的应允自然很重要,活人的价值远超过一具尸体。 爱情会使人做出傻事,趾高气昂不成便低声下气,一段褪了色的过往值得放 下尊严吗? 她不会为了爱情委屈自己,更不允许男人掌控她的世界,她的世界可以分享, 可以安贫,可以煮鹿烹鹤,唯独自我抛弃不得。 一个人连自己都不加以怜惜,那么有何能力去分送半颗心。 “你很不识相,皮肤被火烧灼的痛可不好受。”仁善的眼眸一转阴狠,普若 西亚怒视着她。 “女巫向来能忍人所不能忍,你等着让他恨你一辈子吧!说不定一个悲伤过 度还会挖你的尸鞭打呢!”她喜欢焦肉的味道。 “该死,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无可替代,他很快就会把你抛诸脑后。”她激愤 的握紧拳头。 沙越隽轻快的一笑,将手枕在脑后。“他爱我如狂,你能让他为你做到吗?” “用不着太张狂,等大火烧净了每一寸的你,所谓的爱也会成灰。”她要放 手搏一搏,只要阻碍不存在。 “可怜的小信徒哟!违背天主的信条好玩吗?”若说信仰就是力量,那么她 就来消毁信仰。 “女巫的存在本就是错误,我们代替上帝行使祂的旨意并没有错,你少混淆 我的思想。”她没做错,消灭女巫是天主教徒的使命。 “我是女巫吗?”她可没承认。 普若西亚面红耳赤的一喝。“休要狡辩,你邪恶的力量我们都亲眼目睹过。” “喔!我是生剖活人的肝呢?还是撕裂你的心?没凭没据平白诬赖可是有罪。” 沙越隽轻轻一浮,离地一尺。 “你……”普若西亚吓得退后一步。“你明明是女巫……别过来。” 沙越隽像是死海中的飘浮物左右移动。“没听过超能力者吗?” “不可能,我不可能搞错,你……你一定得是女巫。”这样才能烧死她。 “得是?!”她飘落地一站。“有过百口莫辩的经验吗?” 普若西亚颠了一下靠着墙,支撑她虚弱的身子,两眼微突地盯着她的一举一 动,生怕她使出邪恶巫术。 “普若西亚,我们先带她到神父跟前,让神父净化她的灵魂。”胆小的蓝侬。 哈吉森不敢进入,和十数名信徒站在门外一喊。 “等一下。”普若西亚压低声音道:“这是你最后一丝希望,取决在于你。”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无神论者?你的天主不在我心,但是祂一定会惩罚 你的私心。”沙越隽故意靠近的一说。 面无惧色的沙越隽走过普若西亚身边,乘机扯下她一撮金发,吓得她尖声惊 叫夺门而出,以为人家要在她身上下魔法,哭得不可自抑。 游戏才刚开始,她得收敛些。 沙越隽把邪肆的气息一藏,楚楚可怜的柔顺态度又现,迎向她的天主教教徒 都不免为之心口一动,不愿相信她是吸人血、杀幼童的邪恶女巫。 同情是人性的弱点,美丽是最佳的掩护,东方女子的柔弱表相可是她致胜的 利器,不用她大声疾呼无辜。 人,有时真的很无知。 ※ ※ ※ “奉天主之命,你可愿认罪?” 教会露天中庭架起高台,一位飘逸出尘的动人佳丽被绑在木桩上,双手受制 在背后以免她作怪,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像在哀伤。 高台底下是附近教区的信徒,本来他们都笃定女巫定有一副邪恶猥琐样,张 牙舞爪的咆哮着,所以此时个个的心中都出现另一种声音:她真是女巫吗? 有了怀疑,信任便不存在,互相交头接耳地传出心中之惑,逐渐有一面倒的 趋势。 声浪流转到斯高神父耳中。早在四年前他在婚礼上圣坛处往后一看时便知晓 她非常人,只是真要抓她罪证确是不易。 女巫都是狡猾奸诈善掩饰,而她更是个中之最,先前的张扬狂肆已不复见, 现在她表现出的迷惘和无助的确动摇了信徒们的信心,他不能任由她再蛊惑群众。 “认罪吧!女巫,天主会原谅你的罪行。”他大声地宣扬其身分。 台下微起鼓噪声。 沙越隽软语含泣的抬起清澈美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阵哗然声大起,以为她要俯首认罪,然而她接下来的话,让斯高神父快慰 的笑容很快凝结在唇角。 “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替毒枭洗钱的帐簿,那些和政客勾结的名单不是我拿 的……不是我把你拿一千万美金买红衣主教之位一事给泄露出去……” 群情顿时激越不已,纷纷质问神父事情真伪,他几乎招架不住,平时犀利的 口舌无法应付众多张口一开一阖,差点往台下掉落。 无中生有的事情要他如何反驳,然而每一项控诉都极具杀伤力,并非他所能 应付。 突如其来的诽谤叫人措手不及,天主使者的光环保护不了逐渐升高的激动群 情向他逼近,眼看着就要迫于无奈停止烧巫的行动── “各位不要误信女巫的挑拨,她是故意要陷害斯高神父,我是普若西亚。莱 根,难道你们宁可相信一个异教徒而怀疑为我们牺牲、奉献多年的诚实长者吗?” 普若西亚一使眼神,蓝侬。哈吉森接着开口。 “我可以向各位保证她是女巫,我就是活生生的见证,她曾经三番两次欲加 害于我,是我命大有天主保佑才逃过一劫,她是邪恶的女巫,烧死她、烧死她… …” 像是骨牌效应,一个人起了头、第二个、第三个……盲目的群众跟着声浪走, 受到质疑的信仰又回到最初的坚定,相信女巫都该烧死。 冷冷一笑的沙越隽勾动手指,一道响雷由天劈下,闪光就在众人面前一现, 只差一寸就劈中斯高神父,他脚前的泥土为之焦黑。 想和女巫斗,你们的功力尚浅。 就在众人哑口无言之时,一句句勾动人心的幽怨泣音如丝如扣地飘进封闭的 人心。 “我知道你们仇视我,可是不是我的错,是阿尔朗斯不愿爱你,在圣坛上弃 你于不顾,我没有横刀夺爱,难道他四年前逃婚的错也要怪在我头上?” 她看向普若西亚的哀愁视线转向蓝侬。哈吉森,淡漠的黑瞳泛着诡异让他为 之一惊。 “你亏空公款本来就有罪,勾搭朋友妻是天主的神意吗?你敢向天主立誓你 和莱根小姐之间没有奸情,光明磊落得清如白纸?” “我……”他慌张的表情已说出事实。 “我不过是个来英国旅行的东方女子,你们不能见我无依可欺硬是冠上女巫 之名,谁听过中国有女巫?” 沙越隽无懈可击的演出在流下一滴清泪后终止,因为根据传说,女巫是没有 泪的。 此时,一堆新闻媒体突地冲进教会,沙越隽为了增加看头念了个咒语,让众 人产生幻相。 在众目睽睽之下,斯高神父、普若西亚和蓝侬。哈吉森公然行凶,点燃火把 把它丢向无罪的东方女子,火迅速的燃烧,烈焰冲天── 镁光灯此起彼落,印证了一桩不可饶恕的罪行,藉神之手进行谋杀。 死路一条。 “我真的不敢相信葛布勒会淋了我一身水,这个该死的天使!” 低咒不已的沙越隽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水渍,甩掉发上湿答答的水珠,愤怒的 黑瞳中燃烧着熊熊火光瞪着天空,似要飞上去撕裂天使的白羽。 就在不久前,在她精心策画的烧巫好戏中,四大天使长米加勒、拉斐尔、葛 布勒和乌列儿竟同时在火焰上空现身,以神迹般的天降圣水灭了火。 在众人眼中她成了神的代言人,但对巫界而言,她却成为一则笑柄,全巫界 最聪明的女巫居然为天使所救,简直是使巫界蒙羞。 拜祂们所赐,一心猎巫的斯高神父肯定丧失群众力量,声誉一落千丈地为他 未曾犯过的罪行受到刑罚,此生将无法回归教会。 总而言之,他被教会永远驱逐了。 普若西亚和蓝侬。哈吉森则被英国警方带走,罪名是一级谋杀,另外还有些 虚增的小案件,这辈子要是能走出监狱大牢,只怕也是发白齿摇的老妪、老头了。 莱根家族再强盛也难敌媒体的力量,相信在他们舆论的压力下不敢强行营救, 否则激怒的可是全英国人民。 可见信仰的可怕大过于洪水猛兽。 “聪明的女巫也有被聪明戏弄的一天,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沙、夕、梦,你敢嘲笑我。”可恶的冰山,她竟然在笑。 “阐述事实而已,感谢你给我看了巫界史上第一则大笑话。”女巫成了神的 使者,这事能不好笑吗? “噢!我的撒旦,绝对蠢毙了。”沙越隽哀嚎地抚着额头,不敢相信聪明如 她也会做傻事。 原本她只是想趁此机会教训教训那些猎巫者,一举平息英国的恐巫症,没想 到反而引起一阵女巫热,人人把女巫当成和神沟通的桥梁。 这下子英国的同伴肯定会恨死她,她让她们一同沦为五界笑谭。 “你的灾难还未了,看到那位怒气冲冲的男士没?他好像要撕了你。”自作 孽,不可活。 “嘿!好姊妹,你帮我去摆平他。”她趁势要开溜。 沙夕梦眼尾闪过黠色。“有何问题,咱们是”好姊妹“。” 她用力的一推,并非把沙越隽推得更远,而是直接推进刚会走路的男子怀里, 说了句“后会有期”就消失了身影,回到遥远的台湾。 至于后续的咒骂声,她一概听不见。 “御海,你可不可以别握断我的腰,女巫的骨头不比寻常人硬。”要命,快 断了。 龙御海低头先狠恶地吻她一顿,在她唇上啮出一小口红印,充满怒火的湛蓝 眼眸为之深邃,她实在太可恨了,简直目空一切。 明知她体质特异不怕火烧,可是一看到火刑台上的火一燃,他还是忍不住惊 慌,心口一紧地直想冲上前去抢救。 她的大胆行径至少使他的细胞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也奄奄一息,少 了她的体温安抚就是不踏实,非要抱在怀中才肯安心。 “龙御海,你聋了呀!我说……唔……”原本还想抗议的唇,叫温湿厚片给 封了。 过了许久之后,相合的四唇才缓缓分开。 “你一定要这么玩命才开心吗?将我的深情置于何地?”仅只一次,绝无下 例。 沙越隽有些气弱的回道:“我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没有危险,和媒体出现的时 间配合得恰到好处。” “你可不可以少用一点聪明才智,不是每一个人的心脏都和你一样强。”起 码不包含他。 “我知道一种换心的咒术,换颗新心……喔!你干么咬我!”当她耳朵是可 口美食吗? 龙御海的眼中有抹深深的无力感。“打个商量,短期内不要再提和女巫有关 的话题。” “好呀!反正我要回台湾了。”一切都做了结,曲终人就该散。 “隽儿,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还想回台湾。 在她聚集了媒体、记者和皇家骑警欣赏了一场神迹之后,她想拍拍屁股走了, 留下一大摊浑水?她当他真没脾气呀!“咻”一声就想把自己变不见。 “有吗?该做的我都做完了。”他的腿都康复了,健步如飞呢! “我怎么办?” “欢迎你来台湾找我,我一定尽地主之谊招待你……啊!你怎么又咬人!” 她的肉不好吃啦! “你把我们的关系定位在何处,打打野食吗?”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她气到内 出血。 难得脸红的沙越隽双颊染上绯色,“说得真难听,我有把你放在心上。” “多深?” “嗄?!”要拿尺来量吗?她怎么知道情有多深。 “像我爱你一样的深,深到不愿离开彼此,一生一世永远相伴相随?”她不 逼不行。 “一生一世未免太长……呃,小别胜新婚,有空你来看看我,不忙的时候我 去看看你,这样不好吗?” 不好。他拒绝的摇着头。“前提是我们必须先结婚,才能维持新婚的甜蜜。” 先拐到她再说。 “结……结婚……”沙越隽因受震撼的结起巴,懊恼自己的自作聪明,说出 自打嘴巴的话。 “嗯!这是最好的办法,聪明如你应该会欣然同意。”他不怕她不就范。 “我当然会……等等,你真的很阴险,设下陷阱要我往下跳。”差点就上了 他的当。 “反正你是嫁我嫁定了,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龙御海强硬的说。 “你是维京海盗投胎呀!抢了女人就硬上。”她不满地捶着他的胸。 下手真重,打算谋杀他好逃避婚姻?“是你我才动心,而维利特家族的祖先 的确出过海盗。” 他在处理维利特家族的产业时,发现一本古老家谱,里面记载了脱轨黑羊的 辉煌史迹,一个在当时叫英国海军头疼不已的人物。 因此他的体内也有掠夺本性。 不过对于养父母的抚育之恩他不敢忘却,他准备接两老同住,奉养到天年以 尽孝道,出生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冠上龙姓以传香火。 “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裹上糖衣的毒药,我会信才怪!”他还不是和其他女 人订了婚,难道不曾对其动过心? 女人的心眼都很小,容不下一粒沙子。 “隽儿,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印证我的话。”他的爱是无期限,直到末日来临 那一天。 “我不要……唔……”小人,又用吻招堵住她的嘴。 一再吻得她说不出话的龙御海尽使下流招数。“要不要嫁给我?” “我……唔……”他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吃定她,双臂硬得像铁一般挣不开。 “嗯!我当你同意了。”不等她开口,带笑的唇角再度封住她的口。 吻来吻去的结果自然吻出了火,往后一倒是一双裸裎的身体,散发的热力融 化了两人。 结婚?等等再说吧! ※ ※ ※ “沙秘书,辅佐上司处理公事是你的工作范围吧?”忙得焦头烂额的龙御海 由办公桌后发出抱怨声。 “抱歉,总裁,我正在忙。”躺在用来招待访客沙发上的沙越隽,闲适的回 道。 他不免讥诮的一瞄。“忙着擦指甲油。” “你这么讲对女巫是一大失礼,我擦的是魔法提炼的花油,可使我的法力更 增进。”她轻轻地吹气呼干。 “你已经是聪明过了头,不必再加强害人的本事了。”往往受害者是他。 看来他有必要多请几位秘书,维利特集团实在太庞大,正式上任半个月来他 都快被公文压扁了,而精明能干的机要秘书完全罢工,不管他的死活。 不过是集众人之力向她逼婚而已,以一年秘书合约为要求限制她回台湾,不 算是泯灭天良的大罪吧! 和她先前的恶劣行径相比,他尚不及万分之一。 “总裁的文件看完了吗?我外面桌上还有一堆。”她不在意累死他,地球人 口太密集了,少了一人无伤大雅。 龙御海暗自呻吟自叹命苦。“稍微帮帮忙吧!只要动动你的小指头。” “不好吧!这是作弊行为,有人才禁止我使用魔法和巫术。”一说完她勾勾 小指,一颗鲜嫩多汁的苹果在手上出现。 “隽儿,一时的糊涂话别当真,活人比死人好玩。”他宁愿受魔法的摧残。 “我是没当真呀!”食指一画,一支挫刀自动修磨着她的脚指甲。 说话不算话是女巫的天性,何况她又没答应他。 “唉!你就是喜欢看我受尽折磨的痛苦样。”爱上她注定一生和灾难片画上 等号。 “了解就好,总不能我一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你乐得逍遥。”她不平 衡。 “又被桃莉姑妈逼去试礼服、挑首饰?”可想而知那种惨况,对一个凡事依 赖巫术的懒女人而言。 “你才知道我有多可怜,连续逛了几天下来,我的腿都变粗了。”她还没走 过那么久的路。 手指头一动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去花钱买,谁有闲情逸致逛街,楼上楼下只 要一秒钟不到的时间,没有女巫会傻得去劳动自己的脚。 偏偏热心过度的桃莉女士天天上门烦她,唠唠叨叨一大堆言不及义的废话, 烦得她只好屈服的陪她逛一下算是交差。 可是老人家精力真是旺盛,一连逛了好几天还不嫌累,大包小包地堆满了整 间房间还不满足,临时想到少了什么又奔到公司拉她去血拚,当着老板的面跷班。 好不容易溜出她的掌控,不找个人发泄发泄,她会浑身不舒服。 “辛苦你了,我来慰劳慰劳你。”龙御海笑着从一堆文件中起身,走到她身 侧一蹲,揉捏着她一双娇贵玉腿。 “嗯,很好……噢!用力一点……下面再使点劲……哦!好棒,你功夫真好 ……” 如此暧昧的轻嘤声叫人听了脸红,站在总裁室外的人影不好意思地先敲了两 下门,见无人回应就偷偷地推开门── “原来在按摩呀!我当你们在办事……呃,办公事。”太可惜了,以为有养 眼画面好瞧。 “桃莉姑妈?!” “桃莉女士……” 惊讶和无奈的声音并起。 “快快快,我朋友的婚纱大展出了点问题,你来帮忙走主秀。”桃莉急性子 的拉起沙发上的沙越隽。 “我的鞋子……”不用赶成这样吧!有魔法的人“刷”地一声就到了。 龙御海取来她的鞋子为她穿上。“姑妈,你不能老是向我借人。” “喔!对了,他也说少了一个男主角,你来凑个数也好。”她一手拉一个地 往外走。 “我们有工作要做……” “放着又不会有人偷做,钱赚太多也花不完。”还会遭人绑架勒索。 “说得是没错,可是堆太久会出乱子。”他才刚做上手。 “这件事很重要,去慢了会出人命。”桃莉说得很严重似的。 两人相视苦笑,不相信她的十万火急有多严重。 沙越隽问明了婚纱展会场,弹指一蹦已置身现场,一片兵荒马乱的情形看来 似乎真的很紧急,每个模特儿忙着打粉、试装,连他们突然现身都没注意。 几个工作人员样子的男女分别带开他们,匆忙的上妆,梳整发型,然后拿了 一张纸要他们签下名,忙乱中他俩看不清内容便胡乱签下。 接着音乐起,刚才一脸慌乱的模特儿恢复专业水准,镇定地走向伸展台。 快轮到龙御海和沙越隽时,桃莉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身边叮嘱。 “待会佯装神父的人会念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你们看场边有个红衣服的女 人没?她一点头你们就跟着点头,不说话也没关系。” “神父?!” 沙越隽觉得有一丝怪异,可是又形容不出怪在哪里,正欲询问桃莉时,她像 不安分的陀螺似和一位看似设计师的中年男子谈笑风生去了。 不明就里的两人被安排上了台,底下一片黑压压地看不见一张脸孔,灯光打 在他们身上,一对小花童分别站在他们身侧。 有人拿着捧花交给沙越隽,有个小男孩不由分说地将一对钻戒套入两人中指, 现场扬起结婚进行曲的前奏,玫瑰花雨由上而下的洒落,大胡子神父拘谨地念起 一串拉丁文。 越来越不对劲,怎么她有股弄假成真的感觉?!沙越隽正打算掀开头纱瞧个 分明时,神父忽然松了口气地以纯正英文说:“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灯光顿时大亮,拉炮声齐发,沙越隽惊讶地一看,全是……该死,是个骗局! “不算不算,这个婚礼不算数。” 琼斯笑咪咪的走上台展示他们刚签的文件。“结婚证书都签了还想抵赖。” “你……”她气呼呼地看向笑得阖不拢嘴的龙御海。“你也有一份?” “要骗个老婆不容易,谁叫你聪明得叫人找不到空儿。”不简单,终于拐到 老婆了。 “龙御海,你太可恶了!”她动手欲抢过结婚证书撕毁湮灭证据。 “不成喔!老婆,你欠我一个礼成吻。”头一俯,他吻住她的妄动。 琼斯悄悄地把结婚证书藏好,以免有人反悔来偷。 一阵女巫尖叫似的欢呼声顿时响起,台下坐着一群尖帽黑衣的女巫,半空中 飘浮无数彩带,笑声足以震垮天花板。 于是,巫界最聪明的女巫就这样戏剧性地失去自由,成为史上职权最高的机 要秘书。 你瞧,她正在吆喝一个堂堂总裁帮她洗头呢! ※欲知嗜吃成巫性的沙星博如何吃下爆烈上司的心,请看寄秋花园系列012 女巫俱乐部之一《好吃女巫》 ※欲知咒术半吊子的沙悦宝如何博得恶魔之子的爱,请看寄秋花园系列013 女巫俱乐部之二《笨笨女巫》 ※欲知对男色爱极的沙南雩如何擒住亚洲天王的情,请看寄秋花园系列014 女巫俱乐部之三《色色女巫》 ※欲知冰霜冻人的沙夕梦如何攫住黑道老大的恋,请看寄秋花园系列029 女 巫俱乐部PartII之二《冰山女巫》 ※欲知爱钱如命的沙芎芎如何绑住巨富鬼王的痴,请看寄秋花园系列030 女 巫俱乐部PartII之三《投机女巫》 -------------- 转自爱情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