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二魔乱舞的时光(1) 第二章二魔乱舞的时光 都说男人婚前一个样儿,婚后又是一个样儿。婚前,男人整天追着女人嘘寒 问暖,以示关心。婚后,那只能用一句话形容——男人都是骗子!从此,我成了 戏台上的女人,充分演绎着自己艰难又纠结的角色。 让我无语的婚礼 结婚这俩字儿说起来容易,实施起来却很麻烦。 酒店和酒店之间得做详细的比较,尤其像我爸这么好面子的人,酒席办好了, 就等于给他脸上贴金。我们这边结婚,本来宾客是要在女方家吃一次喜宴,第二 天再去男方家吃一次。鉴于老韩情况特殊,去他家有诸多不便之处,席面只在我 们婚礼的当天办一次就行,但是酒店一定要挑最好的。经过两家商议决定,自己 家收到的礼金,全部花在自己家亲戚朋友的席面上。 从定下婚期那天起,来我家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远到我爸我妈的干哥们儿、 干姐妹儿,近到我姥姥家、奶奶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和我家比起来,老韩家显得 有点势单力薄,亲戚都在外地,在这儿也没什么朋友。一些亲戚打电话说,等到 我们婚礼的那天,会包红包过来。老韩就一笑而过,告诉他们,礼不礼的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人一定要到场。 在我看来,老韩的这个“最重要”是因为他自己有点儿底气不足,他觉得身 边充斥着一种似有似无的危机感。谁说过其实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假如不是肩 膀上那些必须承担的责任和在外应酬必须要有的气场,他们一样会喜欢芭比娃娃 和穿着小裙子的美羊羊。女人在家比的是耐性,所以闲暇的时候,女人只有摆弄 那些洋娃娃度日。而男人在外面比的是气场,谁的气场比较大,能压倒群雄,谁 就赢了。谁看见过一个个在酒桌上互相攀比的男人,却会在上厕所的间隙讨论哪 个商场推出了限量版的芭比娃娃?那样的场景,不笑死个人才怪! 在亲戚的密度这块儿上,老韩的气场显然有点弱,甚至可以用“虚”来形容。 男人一旦觉得自己虚了,就会有紧迫眉头的危机感。而一旦这种感觉直冲到他的 脑神经,他便会像个神经病一样敏感起来。 比如,他会在和我亲嘴的时候紧皱眉头,并且说我用情不专,最后质问我是 不是觉得他在这儿无亲无友,瞧不起他? 比如,我们在收拾婚房的时候,我偷着歇了一会儿,他就对我不依不饶,最 后质问我是不是觉得他在这儿势单力薄,所以才欺负他,让他多干活?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最后归根结底,还是要归到他在这儿是个孤家寡 人,所以我才看不起他,才想尽办法鄙视他、剥削他! 老韩的敏感多疑,让我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假如一个女人敏感起来,就像 一只刺猬,那么男人敏感起来,就像一只欠揍的充气娃娃。他越觉得自己委屈, 你就越想揍他! 这样的日子分外难熬。好在,等我熬过了婚礼那天,婚宴摆完,我就熬出头 了。 眼看待嫁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心里感觉空落落的。爸妈也是,茶余饭后, 大家在谈起我的婚礼的时候,脸上总是闪过一丝担忧和失落。 老妈织着大红毛裤,颇有感慨:“哎,如今连老二都要嫁人了,看来我们真 的是老了。我看啊,我们以后还是少吵嘴,老了老了,还得咱俩相依为命啊!” 老爸抿着紫砂壶中的茶水,闭着眼睛问:“你才明白啊?你年轻的时候,可 没少难为我!” “可是现在我听你的呀,你让我向东,我都不敢向西。你这报复来得也够快 的啊!” 老爸坐在摇椅上,摇摇晃晃地都快睡着了,“老了,老二要嫁人了,舍不得 啊??” 毛妮儿自打我定下婚期的那天起,就里里外外地帮我忙活,给我买了不少东 西,算算,少说也花了好几千了。 一天下午,她又来家里找我,说要带着我去逛商场,给我买点内衣内裤。毕 竟是亲姐姐,轮到事上,还真不小气。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摆弄着那些她给我 买的东西说:“你还想给我买什么啊?折合成人民币给我吧!我不想再买东西了, 又没有自己的房子,买了也没地儿放!” 毛妮儿坐在小板凳上,嗑着瓜子儿白了我一眼说:“你哪点像不好意思的啊? 亏你好意思说出口呢!” 我笑嘻嘻地挤了一下她的肩膀,“亲姐妹,还不实在点啊?” “这样吧,钱,我就不给你了。我再给你买一台电脑的钱吧,买了电脑省下 来的钱,你们自己留着过日子用吧!” 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我激动得连嘴唇都哆嗦了,“好,就这么定了吧。 我们马上去选电脑!” 毛妮儿骂我是只白眼狼,就知道在娘家人身上搜刮,有本事去搜刮婆家啊。 我将一张餐巾纸捂在她嘴巴上,警告说:“闭嘴啊你,哪那么多废话?你这嘴贱 的毛病又来了。合着你不数落数落我,心里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