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第七章与皇帝玩斗地主(1) 第七章与皇帝玩斗地主 原来屋里摆的大件小件的古董还有字画什么的我通通让收了起来,说是怕打 坏。其实是守财奴本性在作怪……现在摆的都是一些从宫外想别的办法弄来的小 玩意儿,布人、木刻、捏的泥塑…… 很诡异地,我在和顺治皇帝,太监吴良辅,还有宫女一名……喜福,一起玩 斗地主! 这要搁在半年前,我做梦都不会梦到这么不可思议的情景。 顺治学规则学得很快,起码比我学的时候快……没几把就进入了状况。上一 把吴良辅当了地主,然后被我们不太融洽地联手打败,顺治很不客气地把纸条沾 湿贴在了他的鼻子上。不知道这时候的造纸工艺和我们后来相比有什么差别,不 过沾湿了就可以很方便地贴在脸上这一点……后来的纸一般不具备。 结果这一把顺治输了,我手里的牌都出光了,他还有一把。 吴良辅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和顺治是坐在炕上的,他和喜福是以一种很奇怪 的姿势在炕边待着,半跪着,膀子一边儿支在炕沿上,这样应该省劲儿些。 刚才顺治没回来的时候我让他们坐在圆墩上的,这会儿他们是打死也不敢坐 了。 嗯,顺治输牌了。我没吴良辅那么奴相,也不像喜福似的一脸不知所措,直 接拿了一张纸条,在碗里沾湿一头,啪的一声糊在了对面儿小胖子的脸上。 他的表情也有点意外,拿着牌的手愣愣地停在一个颇为诡异的位置上,让人 不知道他是打算把牌摔掉,还是揣进怀里去。 “洗牌。” 最后他说了这么两个字,非常死板。 吴良辅脸部僵硬得很,一直又打了好几把才慢慢缓和下来。等到我当地主, 而且也被他们顺利斗倒的时候,顺治一脸冤仇得雪的痛快表情,啪的一声把纸条 拍在我脸上。 可惜的是,他太心急,忘了纸条要沾水…… 纸条在他的手离开之后,轻飘飘地飘了下来,落在我的衣襟上。 我一脸木然地看着他,刚才那一声太响了,我估计我的脸上说不定已经印上 他的手指印儿了。 他是想贴条儿,还是想揍我? 我不动,他不动,炕前的两个更不敢动。 顺治明显也会过意来劲儿使大了,可是他只是僵着,看起来没打算说道歉的 话。 僵持,僵持。 我的脸有点麻乎乎的感觉。 对面小胖子的脸部线条机械,鼻尖有点冒汗。 他一声不吭,不过视线明显在游移状态。 最后是吴良辅打破僵局,“皇上……进晚点吧?” 顺治“嗯”了一声,我把手里的牌放下,喜福赶紧洗牌。 我知道,当皇帝的没学过怎么说SORRY ,但是我知道不代表我就可以理解, 同时可以当成这事没有发生过。 所以大年初一晚上再接下去我一句话也没和顺治说。 虽然……更让人束手无策的问题已经摆到眼前了—— 晚上怎么睡? 我占的可是他的炕。 好在吴良辅来请他安置的时候,他说:“静妃受了伤……不方便挪动,朕到 侧殿去睡。” 太好了,幸好你识趣。 这么着我还得感谢他刚才给我一巴掌,要不然他说不定就会要求回自己炕上 睡了。 那么我该怎么办?义正词严给他一耳光叫他滚蛋? 那显然不太可能。 所以,所以……好吧,我们对待无法积极对抗的事,总能想出别的办法来绕 行,拖延,婉转地拒绝…… 大年初三,看戏。 我其实对看戏没兴趣,而且我有理由不去嘛——脚伤了。 结果顺治一脸神清气爽地跟我说:“总闷在屋里也不好,一起去吧,散散心。” 你不要让我看到你我就舒心了。 但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还是被打扮好架出来,扶着上了步辇,跟着皇帝 一起浩浩荡荡地往畅音阁前进。 人到得挺齐全,太后、妃子们,一些王公贵戚的福晋夫人们也到了,莺莺燕 燕,花团锦簇地坐在一起,加上火盆放得多,倒有种热火朝天的融洽场面。 我要给太后问安,当然也只是做样子——太后赶紧说“免礼,脚不方便哪, 快点坐下吧”,还特地让人把身边的位子给我留着。 我后悔没多穿件斗篷,把脸挡起来。 今天射向我的视线,火力明显地比昨天还密集强大得多! 那些妃子们的眼睛……估计恨不得把我扒光光扔在戏台子上,大刑伺候再严 加审问,我初一晚上初二白天初二晚上……在乾清宫到底都干吗了!我到底有没 有跟皇帝嗯嗯啊啊那啥啥的,有没有可能咸鱼翻身又从小小的静妃再变成其他身 份! 我往一边瞅瞅,今天来的都是女宾,没见到那个惊鸿一瞥的倒霉襄亲王,但 是襄亲王的福晋——乌云珠大美人来了。 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的旗装,头一次看到她穿这么娇艳的颜色,倒很有过年的 喜庆气。但是我觉得她不太适合这个颜色……原本那种很楚楚动人的幽柔气质被 这个衣服的鲜亮颜色都衬没了,头上戴着正经的宝石珠花,脸颊两侧垂着细细的 珍珠流苏,看起来就跟一个普通宫妃一样没有特色。 我叹口气,不知道历史上顺治和她是什么时候互相看对眼儿的…… 我一次又一次期待啊,一次又一次落空。 现在我比以前更期待了。 董MM你快点入宫吧,这种万人瞩目的生活也许你甘之如饴,但我实在是要吃 不消了啊! 女明星不是人人当得了的,我再一次确信。 我想要保有个人隐私,好好地过太平日子,可是我招谁惹谁了啊,偏偏事情 的真实情况就和愿望背道而驰。 戏台上笙管悠扬,可是旋律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这时候京剧还没成为主流剧 种,台上唱的应该是昆曲?不知道,我对这个一无所知。 两个男的,一个穿着应该是武生装,一个穿着书生装,咿咿呀呀地唱个没完。 真是的,又不是要搞背背山,赶紧痛快利索地把话说完各走各的不好吗? 我端起茶,然后微微侧过脸打个哈欠。 太后MS. 很纯善地问:“晚上没睡好啊?” 这话音一落,旁边那些女人的耳朵好像都精神抖擞地扯高了一公分。 “嗯,换了地方睡不惯。”我不冷不热地回话,“太后的气色倒比前两天好, 是不是上次太医进的那个雪蛤膏吃着确实有效啊?” “可能有吧。”太后摸摸脸,然后我们继续看戏。 吴良辅颠颠儿地又过来了,端着一个盖碗儿,我直觉他来肯定没好事儿。 果然—— “给太后请安。静妃娘娘,这是皇上赏的奶子,您趁热喝吧。” 我望天……死胖子!不找事儿你会死啊!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吗? 孝庄太后含笑看着我:“喝呀,别凉了。” 我用捧毒药的姿势捧起碗,旁人看到我这样准猜里面不是什么珍贵的一般人 喝不到的热奶,而会猜是不是顺治赐了砒霜鸩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