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凌少,您看需不需要清场(1) 第二章凌少,您看需不需要清场 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他一颗一颗解着她的纽扣,一点一点践踏着 这个可怜女孩的尊严。 “绝色倾城”,这座名震东南亚的夜总会,是以其奢华的装潢,高素质、高 品味、高学历的“红粉军团”而声名海外。 这里保密性极强,与其他许多高级娱乐会所一样,都遵循着一个雷打不动的 原则:越是声色糜烂的风月场,表面越要风平浪静,绝不会让外界看出任何端倪。 就这一点来说,在老板魏成豹铁血管理下的“绝色倾城”,无疑是业内的翘 楚。 而这样的地方从来就不乏故事,只是这里的故事向来讳莫如深、守口如瓶。 最不为人知地发生在帘子后面,最肮脏龌龊地深藏在地板底下,而那些最无耻、 最卑鄙、最残忍的戏码则化作怨气,消散在糜烂的空气中,无声无息。 就在那天晚上,莫如非和陆未晞,在这种规则之下,几乎像两只渺小的甲虫, 消失在血腥的夜晚。 只差那么一点点…… 未晞闯进房门虚掩的七号包厢的时候,如非的嘴角正在流血。血珠一滴一滴 落在猩红的地毯上,还没淌干净,男人的手掌就以迅疾的速度,又一次毫不留情 地掴过来。啪的一声脆响,无处可躲。 眼看男人蒲扇似的巴掌又要落下来,未晞想都没想就挡在了如非前面,像一 只护雏的母麻雀。可惜,她面对的不是小孩子的弹弓,而是一群恶狼。 保镖模样的男人先是一愣,接着扭头看了看自己坐在沙发上的老板,大约是 在用眼神请示该怎么处理。 隔着保镖高大的身体,未晞看不到对面的情形,只听到一个声音,带着公子 哥惯有的懒散,闲闲地说:“我说老魏,你这里的小姐真是好本事!一个敢对我 请的客人泼酒,一个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VIP 包厢也敢闯?难不成是你平时太 怜香惜玉,才惯得她们这么无法无天?” 一个声音近似讨好地应和着,“是我管教不力,扫了凌少的雅兴。” 然而男人打了个呵欠,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是在看戏,“呵呵,没事,这倒 也有趣,你不心疼就成了。” 此话一出,体格彪悍的保镖立刻有了动作。 当铁一般的巴掌扇到脸上的时候,未晞感到自己的左脸像被剃刀刮了一样, 脸皮滚烫,好似要滴血。眼睛也火辣辣地疼,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上帝告诉我们,别人打了你的左脸,你要把右脸也给他打。可是上帝一定不 知道,被人扇耳光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未晞不是第一次挨耳光,但她绝对是第一次被这样孔武有力的男人打。当第 二个耳光招呼到她右脸上的时候,她几乎怀疑自己会失聪。耳朵嗡嗡响个不停, 好像灌进去无数只蜜蜂。嘴角震裂,牙齿蹭破了口腔,满嘴腥甜的味道。 生活教给我们一个道理,当你面对某些事情无法抗争的时候,你只有两个选 择,隐忍,或者随波逐流。 显然,如非那天两样都没选,而是在忍无可忍之下,泼了那个什么老板一身 酒。惹到他倒还好说,可是碰巧今天请客的人是凌落川,这就如同捅了马蜂窝。 在这里工作的小姐都知道,宁可得罪她们的老板魏成豹,也不要得罪凌落川。 这人有钱,有面子,有背景,有手段,有纨绔子弟该有的一切恶习,相貌英俊, 且无法无天。 如非如果不是被他们逼得没有退路,也不会这么冲动。其实她并没有错,她 只是不愿意出台,她有她的原则。 这是两年前,她走进“绝色”的时候,为自己设下的最后底线。她当时对未 晞说:“如果有一天我连这个都守不住了,你就可以当我死了。” 然而,这些呼风唤雨的成功人士,是不会在乎她的死活的。 当保镖凶器似的巴掌又一次落下来的时候,如非像只被激怒的黑猫,寒毛都 竖了起来,“你进来干什么?凑什么热闹啊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你给我滚出 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疯了似的挣开架着她的男人,把未晞往门外狠狠 一推。未晞身子一向单薄,脚下踉跄,差点跌出去。 可是,就差一步。偏偏有人眼明手快,截住了这条几乎漏网的鱼。 “哟,我说老魏,你哪找来这么多美女,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凌落川一手 揽着未晞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借着昏黄的壁灯细细端详着 手里的女孩。 未晞记得,那双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斜睨着看人的时候就更漂亮。可是, 他的眼睛里没有感情,如同捕猎时的猛禽,一爪封喉! 魏成豹捋了捋半秃的脑袋,有些为难地说:“她只是个服务生,负责给客人 端酒拿烟,打扫卫生的,不在这里坐台。” 凌落川却只是笑,“服务生?可惜了。”大拇指摩挲着未晞尖尖的下巴,黑 冰似的眼睛却看着魏成豹,“只要是这里的人就成了,不是也没关系。就你这两 亩三分地,还担心我摆不平?” 屋子里的男人们笑了起来,声音暧昧,意气风发。 偌大的包厢,坐着五六个人,都是玉堂金马般的人物,清一色的衣冠楚楚, 仪表堂堂。风月糜烂之地,神色之中不见猥琐,唯有眼神锐利,赤裸裸地能扒掉 她一层皮。 之后发生了什么?未晞并不愿意多去回味。可是人的记忆很奇怪,快乐可以 消逝如风,不快乐却总是如影随形。 那个男人扣着她的手腕,把她强行按在沙发上。包厢里明明很热,他的手却 仿佛一道冰线,直直地刺到她心底。 迎面一股刺鼻的酒气,心里知道这不是好兆头。 她刚要挣扎,就听到如非低声下气地说:“凌少,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要 我出台,我出就是了。求你放过我这个姐妹,她还是个学生……” 如非擦掉嘴角的血,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细声腻语地拿捏着分寸。她很害 怕,这次她真的怕了。 然而男人却仿佛充耳不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未晞身上。他捏着她的下 巴,左看看,右看看,借着昏黄的灯光,摩挲着她陶瓷一样的皮肤,口中啧啧有 声,就像打量一件精美的商品。 还是魏成豹有眼力,马上讨好地问:“凌少,您看,需不需要清场?” 此话一出,如非几乎跪倒在地上,她声泪俱下地哀求着,“凌少,她真是个 学生,求你发发慈悲,放过她吧,求求你放过她,你们让我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