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艰辛 毕业前夕诗尧来电话,让她去北京,他也在帮她投简历找工作。柔荑含糊的答 应着,其实她已经找好了房子,一离开学校立刻搬过去。 柔荑找的房子是郊区农民在院里盖的一间不足六平米,用来放杂物的小房间。 这里家家是阔气的二层楼,都用来出租,柔荑嫌房租太贵,主人就建议她住这间, 房租减半,冬天没有暖气,柔荑一咬牙就租了下来。 搬家那天她自己用自行车运了两次,用了房东家一张简单的床板,铺了一层褥 子。小小的房间放了床就不剩多大地方,再放一张小方桌吃饭看书写字,转身都很 困难了。所有的衣服都堆在床下纸箱里,或者挂在墙上。 柔荑爱整洁,就是这样小房间也是擦了又擦,扫了又扫。墙壁都贴上美丽的风 景画,明星照,遮蔽斑驳的墙皮。还买了一盆四季常青的植物放在墙角。煤气罐和 碗灶只能放在门口靠墙,下雨的时候就搬到门洞里做饭。 就是这样简单的收拾也几乎花光了柔荑手里的钱,她偷偷啃了几天馒头榨菜, 总算对付到了开第一个月的工资。手机停机了,几乎没把诗尧急死,忙跑出去为她 缴了一点话费,柔荑勉强支撑着,现在不敢狠发信息。领到工资她立刻跑去缴了五 十元话费,其余大部分送回家交给了妈妈。 诗尧知道柔荑暂时不能来北京,考研也不能再继续了,他非常失望。可是他们 互相鼓励着,只要共同渡过这段艰难时期,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们一定能够在一起。 那几个月诗尧办公室的电话费每月都打三四千块钱。他们科室被通告,警告他 们电话费超的太多。虽然没有点名批评,但谁都知道电话是谁打的。诗尧只好告诉 柔荑,从此他们打电话聊天的日子结束,基本只靠信息传情,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令相爱的人痛苦不堪! 柔荑为了省点信息费,每条信息都把字写满,尽量一次把想说的话说完。然而 这样也不行,一到晚上他们就控制不住自己,半夜半夜的发,手机费每月都一百多 块。柔荑每次没钱交手机费停机了,都快把诗尧急死,只要不是半夜立刻跑出去给 柔荑交话费。 柔荑一再压缩自己的伙食开支,每顿饭花最少的钱,半饱不饱的。她尽量不让 手机停机,不让诗尧着急。 现在柔荑白天上班,晚上除了家教就伏案写作,以前是写着玩,发表不发表不 再意,现在却想用她来某点生活费,写起来倒艰难了许多,大多石沉大海。柔荑不 气馁,每天写到深夜。 柔荑离校后诗尧第一次来看她,柔荑看到他的鞋穿的太久鞋底都折了,便陪他 去买一双。在商场里,他们选来选去买了一双价格适中质量不错的打折皮鞋。诗尧 为柔荑看重一双长统皮靴,让她也试试,柔荑急忙拉了诗尧就走,诗尧固执的拿来 逼着柔荑试。 当着售货员的面,柔荑不好推辞,只好试试。她纤细的小腿,连着牛仔裤塞在 皮靴里正合适,特别漂亮的一双名牌皮靴,正打三折,才400 多块钱。 诗尧让售货员开单子,柔荑拼命拉着诗尧要走,一再说不要。诗尧道:“买了 吧,这么漂亮,也不贵。” 柔荑小声在诗尧耳边道:“你会没饭吃的,等下月开了工资我自己来买。” 鞋还是买了下来,柔荑抱着鞋一边走一边唠唠叨叨,埋怨他不该花这么多钱。 诗尧知道柔荑以前花钱大手大脚,从不算计,现在也变的小市民一样斤斤计较,心 里不是滋味,任她唠叨也不吭声。 柔荑见诗尧不说话,一回头看到他一脸凝重,忙拉了他的手陪笑道:“对不起, 我太唠叨了,走,回家吃饭,我给你做好吃的。” 诗尧本来要外面吃,柔荑那里肯,一定要回家做。看着柔荑在灶前忙碌,诗尧 想起那次去柔荑家里,她妈妈说柔荑:“从小没进过厨房,一进去那油烟味就熏的 她头疼。” 现在煤气灶就放在门口,油烟机不用说是没有的。他听到柔荑在咳嗽,想起柔 荑喜欢喝茶,想泡杯茶给她。四面一看没有茶叶,也不问柔荑放在那里了,趁她不 注意悄悄到街口小超市买了一包回来。 所谓好吃的不过是闷饼,鸡蛋汤。柔荑特意买了点肉,而且做的味道很好,诗 尧吃了很多。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