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当歌 柔荑回到古城的时候,已经是5 点多钟了。她不想回家,漫无目的的走,到了 一家夜市的大排挡。刚刚摆开桌子,老板在招呼客人,她记得和诗尧在这里吃过烧 烤。 她坐下来,要了菜,要了啤酒,慢慢的喝着。不知道几瓶之后,她晕了。恶心, 胃里的东西不断的往上涌,她已经吐了几次,她不在乎,再喝,再吐。 小老板过来劝她几次了,她拿出一张100 圆的钞票扔过去,“够不够?你别管 我,行不行。” 老板正拉住她的胳膊道:“小姑娘,回家吧,你喝多了,不安全的。” 忽然有人走过来冷冷的说:“放下她,不用你管了。”柔荑抬头,原来是学立。 她吃吃的笑道:“你来了,一起喝吧,喝酒,真是好玩,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回家吧,你喝多了,好吗?”学立已经找了她一天一夜,打了无数电话都关 机,他快急疯了。但仍然耐着性子,尽量柔和的劝慰。 “不不不,不要走,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别吝啬酒钱,你是有钱人,你看 你还开着车呢,去换酒喝吧,‘五花马,千金裘,呼而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 愁’。”柔荑傻笑着,怪声怪气的唱着,又拿酒瓶子。段学立怎么能再任她胡闹, 一把拖住,要往车里拽。 “你别管我,你走吧,你别以为有钱我就喜欢你,没有用,我们不合适。我平 时甜言蜜语的哄你,那都是假的,我喜欢谁,我自己知道。” 学立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只是用力的拖拽她。柔荑嘴里仍然絮絮叨叨的说着, 眼看要被拖离酒桌,她急了,忽然抡起一瓶啤酒朝学立肩上砸去,嘶声喊着:“你 走,再也别管我。” 酒瓶“哗”的打碎了,啤酒流下来浇了学立一身,两个人都愣了。 学立首先清醒过来,他趁机拖起柔荑,塞进了车里。 柔荑坐在车里,好像清醒了似的,幽幽的道:“我终于想明白了,人可以欺骗 别人,可骗不了自己——得到的永远比不上失去的。我是终其一生也不会幸福快乐 了。学立,放手吧,我们都放手,我们本来就是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忍的 了我一时,忍不了我一世;我骗的了你一时,骗不了你一生。我不想拖累你跟我一 起不快乐,我还想做君子坦荡荡,不想做小人长戚戚!” “明天你酒醒了,再说这个,我就放手。” “傻子,酒醒了我还会说这个?我只会抓住你不放,我多不容易才抓到你—— 我也是用尽心机了。” “这就够了,谁要谁,是改变不了的。我也许能自己做主,找到了你,我很幸 运,我不会轻易放手。” “哈哈,你是幸运,你作的了自己的主!你那也是自己拼来的,我们都不行, 不行-—想要的东西太多,付出的只是心思,心思??????” 柔荑又哭又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说的都是不该说的话,还是止不住的胡言 乱语。女人喝醉了和男人不一样吗?怎么心里清清楚楚,说的什么都知道?她哭着 倒在后坐上,头晕晕的疼。 柔荑吐了半夜,到后半夜才朦胧睡去。 窗外的夜色有些凄清,居然有月光透进来,水一样泻在柔荑脸上,身上。柔荑 诡异的笑着,光洁丰盈的脸蛋在梦里也还笑成一朵颤颤的蔷薇。 学立定定的看着她的脸——这张他怎么也舍弃不了的脸,他看不进她的梦里去, 他不知道要她是喜还是悲。他“唰”的拉上窗帘,将这冰冷的月色隔在帘外。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