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见血封喉(84) “还能走吗?”一帛搭把手,“我送你去医院。” “哼!”他鼻子里哼出不屑的讥笑,“你有钱吗?” 莫冉捅捅我的胳膊:“你们认识?” 一帛转头对莫冉说:“带钱了吗?” “多少?” “多少?”他转过来问那人。 “五万。”他竖起五根手指。 “还真敢要。”一帛捏住他竖起的手指头反方向一扣,咔嚓一声他又是一通 杀猪样干嚎。 “给钱就说,老子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还硬撑着。 一帛松了手,他像个虫一样软下来,大口喘着粗气。一帛蹲在他面前,看他 抱着电线杆子干咳:“我也真诚点,没那么多。”他摊开双手给那人看指端肉垫 上的粗茧,有钱就不会在夜总会弹琴挣钱了。 “一万。”那人说。 一帛站起来,拉着我调头就走。 “喂!”那人在身后叫,“五千。” 继续走,不回头。 “五百?” 还是走,不理他。 “操!”他暴跳一声,转身也走。 一帛忽然回头:“六百,图个吉利,交个朋友。” 那人眼里一片血丝,龇牙咧嘴恨得牙痒:“妈的,老子今天碰见铁公鸡了。” “你需要钱。”一帛朝莫冉伸出左手,“算我先借的。” 莫冉看看一帛,再看看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算我打 发叫花子的。” “我操!”那人蹦起来,又想打架。 一帛拦住他:“别跟钱过不去。”然后把我推向莫冉,“你先送她,顺便帮 我把吉他带回去,不用等我。”他拉起那个人说,“走吧哥们!我送你去医院。 那人被拉走,一步一回头:“我说五百你耍什么帅?” 一帛搭着他的肩膀走:“以前有个人去台上唱伍佰的歌,唱完后问台下的人 他像不像伍佰,下面的听众说,像!像一半。” “哎呦——!”他趁其不备给这人脱臼的胳膊归了位。 “好点吗?” “你他妈还真行,胳膊好使了。”然后他又不依不饶,“你刚才说那些什么 意思?” “一个小笑话,你还较真?” “笑话也总要听完吧!” “伍佰的一半不是二百五嘛。” “你骂我?”他伸手推一帛,“姥姥的,你真损!” “没有。就是给你个吉利数。” “算了,我认你这朋友……”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我拽拽莫冉的袖子,转头往回走,要去拿一帛的红棉吉 他,然后等他回来告诉我,关于九阳的消息…… 奇怪的是莫冉没有坐他家的豪华小车,跟我步行。我不理睬他,偏着头看马 路对面的公交车。五分钟以后他和我一起搭上四十九路公交,听着当啷啷的马路 噪音看着窗外出神。难闻的焦油味儿,深灰色的汽车尾气,铁皮像烙铁一样冒烟。 我低头看着窗外,路边的花坛都黯然了,一种思维游离在时间罅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