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小Q插入: 与吴飞相比,李巧白是另一种风格的帅哥。个子高高的吴飞,魅力来自都市化 的潇洒大气,来自衣食无忧、营养过剩后对任何人任何事情的忽视和毫不在意,来 自挥金如土的习性养成的豪爽、单纯和好玩好动。而俊气的李巧白,魅力则来自从 农村杀进城市的勤奋、小心和周旋能力,来自农民式的幽默、聪明和狡黠,来自为 了生存而锤炼出来的殷勤和小心翼翼的亲和力。 那天我们聊得很投机,可恨的是半小时后胡晓婵就回来了,气得我直拿卫生球 眼睛翻她。后来我果真管不住自己的两条腿了,没事儿就往丽多公司跑。特奇怪, 我和巧白第一次接触,就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好像三生前就有缘似的。我们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熟悉和接近了。三天后,我们前后脚从媚眼狐的办公室出来, 在静静的铺着红地毯的走廊,李巧白开口逗我,说赵桂芳同志,别看你打扮得山清 水秀,我第一眼见你,就闻到一股子特熟悉的青苞米味儿。 我说,李巧白你别臭美,别看你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我第一次见你就闻到你 身上的高粱花子味道。 巧白说,你的眼睛咋那么会勾人儿?肯定跟村里风流寡妇学的! 我说,你的贼胆咋那么大?敢在胡总的写字台下摸我的手,肯定跟农村老爷们 儿没学好! 他像村里的马车老板儿那样哈哈大笑,我像村里风流小媳妇那样咯咯俏笑。说 实话,农村人进了城就得装。在H市的日子里,人前人后,北方农村人惯会打情骂 俏的风骚本性,我和李巧白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掩饰着,这会儿在乡亲式的谈笑 中暴露无遗,让我们一下亲近起来,好像色迷迷的干哥哥终于在村口遇见俏生生的 干妹妹。他说下班后我请你,咱们喝咖啡去。 我说少跟我装,还咖啡呢。我知道海滨公路东头有一家渔村小饭店,专卖大煎 饼、烤玉米面饼、玉米面粥,咱们去那儿吃点家乡饭吧。 李巧白高兴得两手一拍,俊眼灼灼发亮像发情的公狗,说行行行,太好了? 选 吃完了咱们上海边,我给你唱二人转!进城这么多年我就没唱过,憋死了! 小Q插入: 不过,痴情的我依然无法忘记吴飞。只要那高高的个子潇潇洒洒晃进来,亲切 随和地朝我笑笑,我就小脸飞红,眼风慌乱,毫无道理地心跳,一双白嫩小手像初 谙风情的城市嫩丫,见了帅哥就不安地拧在一起。 昨天夜里,我和红塔山终于把齐晴从群魔乱舞、乌烟瘴气的媚娘夜总会里拉了 出来。当时她正在陪一个花白头发的老港客,两人都半醉了,那家伙的手在齐晴身 上乱摸一气,摸得齐晴扭着身子一个劲儿咯咯傻笑,特天真可爱的样子。临走时, 她毫不客气地宰了那港客500元大钞。 找了一家僻静雅致的小饭店,为了取暖,我们决定吃肥牛火锅。 齐晴硬着舌头说,拿、拿酒来。 今年的雪特别大,从11月起,一场接一场雪飘下来,铺天盖地,满城皆白。 齐晴画着重重的蓝眼圈,红嘴唇,短发用摩丝固定成乱糟糟的样子,身上裹着厚厚 的黑色貂皮大衣。火锅烧起来以后,房间热了。齐晴脱下貂皮大衣,露出低胸红色 连衣裙和红色长统皮靴,加上那一头染成红黄色的乱发,整个儿一柄熊熊燃烧的性 感火炬! 晓、晓婵姐,找我啥事?说呀,耽误我的生意你赔呀?她抱一听可乐,醉眼惺 忪问我。 我想问问叶怡的事情,我正色说。我总觉得她死得有点怪,到现在没找到撞死 她的司机。而且死前的那半年,我感觉她心里有什么事压着,活得特紧张特神秘特 低潮。在凯达时装模特队,你是她最关心最爱护的小妹妹。叶怡告诉我,有时进了 紧俏货,她总分你一半。出去上哪儿玩也总带着你。叶怡曾经对我说,除了老爹老 妈,我最关心的就是你胡晓婵和齐晴了,齐晴那孩子命挺苦的,三岁时妈病死了, 后妈不管她也不关心她。叶怡还说,齐晴那孩子单纯,人也仗义…… 齐晴的嘴角往下一撇,眼泪断线珠子似的滚落下来。 晓、晓婵姐,你别说了!今天我喝高了,跟你实、实说了吧!我为什么退租不 干了,和叶怡姐的死也有、有关系,我、我怕了!齐晴哭着说。 她接着说,我……猜,叶怡姐肯定让、让吴凯那王八蛋糟蹋过。我,还有关雪、 陈丽娟,还有好些女孩,都让吴凯那王八蛋糟蹋过。提起他,我恨不能扒他的皮, 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那是、是个大色狼,比黑社会还黑! 齐晴说,吴凯经常把我们单独叫到他办公室,扯些没用的话,然后就说头晕了, 腰疼了,躺进里间,让女孩进去说话,进去他就露出恶人本相,把门一关。他给女 孩预备的饮料很可能放了药……他跟我的那次,连里屋都没进,是把我摁在那张大 写字台上干的!那会儿正临近年底,我爸住院花了不少钱,我交不上第二年的租金, 求他能不能缓缓,他就把我摁在写字台上了。 我们都是没结婚的女孩子,又在他的地盘上做生意,谁敢说什么呀!等他再找 我们,我们谁都不敢去,他就在罚款、收费上报复,今天收这个费,明天罚那个款, 顾客吐口痰掉个烟头,也罚我们200元。有几个女业主硬是让他提前退租撵走了 ……我们白天晚上紧着忙,南方北方飞来飞去跑进货,也没个休息日,挣点钱容易 吗……吴凯那个王八蛋,把我们害苦了! 齐晴呜呜哭。我和红塔山咬牙切齿,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