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岬上—— 齐木站在海岬的尽头,黑发随风飞舞。自从说了那件事后,他就没再碰我。 他相信我说的吗?他突然回头说:“今天天气果然转好了吧!”“是的……” “感觉真好!”他又转回身去,两手抱头,看着大海。只要在他背上轻轻一推, 一切就结束了……学校里的尸体,大概已被发现了吧?辽子,快呀!只要一下, 一切就结束了!我伸出手…… 突然,车中传来广播:“现在插播五分钟的新闻。今天上午十点,在私立圣 玛利亚女中的仓库里,发现一具疑有他杀的尸体。被害者是该校的老师上村正。” 被发现了!“死因是由于后脑部遭到数次的重击。警方判断这是一宗杀人事件。” 怎么回事?我只敲了他一下,怎会有数次重击的痕迹……?等等!为什么会 有想不起来的伤痕?“辽子,怎么了?”齐木看我有些奇怪。啊!莫非……莫非 打他的另有其人?!静下心来慢慢想,那一夜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还有……我 把头慢慢转向齐木。齐木!我只看到齐木,但他是目击者呀!怎么可能…… “啊!”齐木的两只手突然紧紧抓住我的两个膀子,“齐木!”“齐木!那 天晚上莫非……”我看着他的冷漠。“……还是被你发现了……”他终于说话,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在说什么……好痛!放开我!”我拼命挣扎。“杀 上村的人……是我。”他平静地说。我惊呆:“齐木!”“是的,那天我为了要 杀上村,所以一直跟踪他。你的事我都看见了。那家伙在你逃走后,还曾爬起来 过。他并没死,所以我又补了他几下。之后,由于误算而碰到你,如果不是这样 的话……”“骗人!”我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为什么你要杀他?”“我不是 说过我弟弟死了吗?他是自杀的。他第一次顺手牵羊就被上村发现,以此作为要 挟……他是我一手抚养大的,虽然有点胆小怕事,却不是个坏孩子。他给我的遗 言中写道:”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将哥哥辛苦赚来的钱再交给那种人……我决 不要为了上村那种人而成为杀人犯!' 和我一样的想法!“所以,辽子,我要你 成为凶手而自杀!你所说的犯罪过程,我已经录下来了。”“咦?犯罪经过?! 齐木!”我昨夜说的话被录下了…… 齐木一边把我往悬崖边拉,一边说:“我也知道你想杀我!你因此而布下的 陷阱,反而对我有利。”“啊!不要!!放开我!”我叫道。怎么会?这一定是 梦……“不要!住手!”眼看我要跌下悬崖,忽然齐木脚一滑:“啊!哇啊!” 他跌了下去,一只手扒住一块突出的石头。“齐木!!”我还是很担心他。“这 场赌局赢的人是你。”他说。“赌局?我不懂你的话,把手给我。”我伸出手。 “听着,你我都是为了杀死对方而互相接近的。赢的人可以得到自由,输的人就 得成为凶手而死。这也是赌局。但是我们都下错棋了,反而爱上对方。”“齐木 ……”我僵在那里,眼泪流出来了。“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在车子的行 李箱内有我的自白书,把它交给警方吧!上面没写你的名字,你可以当作毫不知 情地回家去。”他支持不住了。“齐木!把手给我!”他笑:“你的录音带我就 带走了。”“齐木!”我伸长手。“你要拉我上去是不可能的。辽子。我喜…… 啊——!”他凌空坠落!“齐木!不要啊——————!!”我狂喊,“齐木, 不要!我不要这样!”…… 于是,如他所说的,我在他车上找到了一封信,寄给了警察局……全国都知 道了这件事……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