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节:楔子我们远眺过的星光(5 ) 井山在建设公司里工作,做一些美工的杂活,只有偶尔接到大学同学寄来的 画展邀请函,才会因忽然想起外面的世界而闷闷不乐。 我一直在琴行教吉他和卖吉他,从大学起我就靠这自给自足,偶尔也会在民 歌餐厅唱唱歌表演,不过我喜欢的还是写歌。 但是和井山交往后,为了配合他的作息,晚上的表演就不接了。我们合租了 中港路上一间靠东海大学的一房一厅小套房。公寓楼高又在山坡上,所以正好可 以在阳台上左右张望台中和清水的清晨与黄昏。 其实晚上在家,我们交谈的时间不多,井山若不是在计算机前修着公司白天 未完稿的图,就是在打游戏,那是我没兴趣了解的事,而他却有越来越沉迷的趋 势。 我则大部分时间就是听音乐与写歌,或是准备隔天上课的素材。偶尔写完了 一首就找他听听给意见,井山总是一如既往地安静聆听然后微笑表示不错,我也 不换台词地追问不错的意思是好还是不好,就以这样的相似剧本、相近台词,套 了一集没有结论的平淡肥皂剧。 调调情的短暂对话后,关了灯想亲密一会儿,一方沉沉地睡着,另一方可能 空洞地醒着,寂寞地等着入睡。 我心中明白这大半年来,我的歌有很明显的困顿,发现造句法已成了不知不 觉的技术。 听到了感动我的歌,弹唱一阵子后,就写了一首基因相同的曲子,写完了自 恋一阵子就觉得乏味了,如同现在媒体上大量播放的新歌一样,都只是为了谋生 或回味的复制。这样的歌累积存在硬盘里,大半年下来也有些数量,像是印证自 己的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