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无论怎样都嫁给他 刘义山寒冷且严厉地说:“我看你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没那么高尚。你和 罗刚有矛盾,你想陷害他,你知道你身在这种处境下去陷害他,是最能让纪检委相 信罗刚是有问题的,你想跟他同归于尽,对吗?罗刚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肖海亮 气了,说:“不对!他根本没有得罪我!”刘义山继续道:“那么就是罗刚和其他 人有矛盾,他,或者他们,指使你在这个时候去陷害罗刚,他们答应你进去以后再 把你捞出来。”肖海亮更加气了,说:“不对!根本没这么回事!”刘义山依旧不 依不饶地说:“那就是纯属你个人的问题。你想跟刘娅吹,这是因为你又有其他女 人了或者你对刘娅厌倦了,但你碍着各种关系,包括我这个市委书记的关系,你又 不敢明说,所以你就想出这个办法来,我告了罗刚,我现在要进监狱了,我不想连 累你,咱们吹吧。” 刘义山清楚地看到肖海亮快要哭了,但他必须要把这件事各种可能具有的人为 目的都要审视清晰,而且要从人最邪恶最危险最自私的方面去想。他盯着肖海亮就 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又提出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他说:“那么就是罗刚有问题, 你也有问题,你就是强奸了那个小女孩,你是抗不住了,你是以攻为守想保你自己, 你告了罗刚,人家会说肖海亮要是真有问题他会这样光明磊落地去告罗刚吗,你就 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肖海亮忍无可忍义愤填膺地吼叫起来:“刘书记!你……”他脱口想说“你他 妈的”,但又硬硬地收了口,“你说的不对!”说完之后,他仍然觉得满腹怒愤无 处发泄,便伸手把刘义山书桌上的一块寿山石镇纸狠狠拂到了地上。 刘义山当然看到肖海亮已经彻底急了,他已经把肖海亮的自尊摧残到了极点, 但他依旧冷笑地说:“你心里没鬼你急什么?你是警察,本身就是搞司法的,你当 然知道现在只有罗刚是你惟一的保护,只要罗刚不倒,只要他的证词戳在那里,检 察院和法院就永远也抓不了你也判不了你,你永远就处在法律的一个死角下面,你 为什么还要去告他?你真的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你认为我能相信你吗?” 肖海亮的眼泪又开始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地流淌下来了,激动中他想也没想就 把刘义山的茶杯抓起来在桌面上“叭叭”地礅着,像拍惊堂木似的说:“你爱信不 信!我是有个人目的,但是完全可以告人!我是不愿意这一辈子都像这么作了贼似 的活着!我现在谈对象,以后我会结婚,再以后我还会有儿子,我就是不为我自己, 我就是为了我的老婆和儿子,我死也得去挣个清白!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信不信!” 他一扬手就把那杯子扔了出去,杯子撞到墙上又弹回到地上,碎了。 刘义山和横了心的肖海亮走出书房的时候,刘娅急切地迎了上来:“爸,谈了 吗?”刘义山说:“谈了。”刘娅说:“他还要去告罗刚吗?你同意他去告吗?!” 刘义山在说出后面的话来的时候停顿了一会儿,他望着女儿,那种心底最柔软 的地方被刺痛的感觉又来了,他知道肖海亮这一步踏出去便是疾风暴雨,凶祸难测, 女儿也许会一辈子为此流眼泪。刘义山硬着心肠对女儿说:“他必须去告,他即使 是最后被枪毙也必须去告!这一点没有什么可选择的。”然后他作为父亲也作为市 委书记对女儿说了第二句话,这也是一句许诺给肖海亮让他去义无反顾的话,他说 :“娅娅,无论肖海亮以后会怎么样,你都要嫁给他!” 肖海亮傻了,他没想到刘义山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