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得皇上的宠爱,加上太皇太后的护持,傅风雅以一介民女身分在宫里通行 无阻,叫人嫉妒又眼红。 虽然太后对傅风雅的言行举止很不满,更以违反宫规为理由几度欲拿下她惩 罚,但最终还是因为皇上、太皇太后的压力,而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傅风雅在宫里的生活依然是自由自在。 天气炎热,最好的消暑活动就是游船。 天清气爽的午后时分,傅风雅随着太皇太后坐着画舫游历宫里的玉清池。 两人并肩站在船头,欣赏着岸边杨柳摆款,池里还有聚生的莲荷,以及各色 锦锂优游,景美,心情也舒畅。 “丫头,去过杭州西湖没?” “去过两回,山水秀丽,风景绝佳。” “天下名山胜景里,哀家最爱的便是西湖了,这玉清池就是以西湖为样本建 造的,你看像不像?” 傅风雅点点头,“是有西湖的味道,冬季雪景一定更美吧。” 太皇太后欢喜的拉着她的小手,“你这丫头就是能说中哀家的心思,让哀家 欢喜,近来太后还有为难你吗?” 她有些好笑的应声,“祖奶奶,您这些天要我天天到随心宫,太后就算有事 也找不到我。” “其实太后不失温良端庄,只是出身官家小姐的她个性严谨,满脑子规矩礼 法,连哀家都受不了,平常太后要怎么做,哀家都可以不管,唯独对你这丫头不 行,你可是哀家的知己呢,哀家可不能让太后将你变成乖巧无趣的女人。” “祖奶奶,我也不可能改变的,太后一定认为我是个大麻烦。”她很有自知 之明。 “丫头,那你是第二个,第一个是哀家。”太皇太后对傅风雅眨眨眼,两人 相视大笑。 画舫平稳地行驶在水面上,太皇太后看了一会儿景色后,心里生了些感触。 “想哀家年轻时,轻功卓绝,可以踏水无痕,别人赏西湖是靠船,哀家则能 飞跃水间,累了便在柳树上休息,现在轻功多年不用,可能全然不会了。” “祖奶奶一直有晨起练拳健身的习惯,或许武功因为养尊处优退步许多,但 不该全忘记,我可以带祖奶奶试试找回轻盈纵跳的感觉。” “丫头,你有办法吗?”太皇太后闻言一脸的兴趣。 傅风雅指指画舫顶,“我想带祖奶奶跃上舫顶,祖奶奶怕不怕?” “丫头,哀家相信你,不怕。” 傅风雅一手抓住太皇太后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轻喝一声,便使气拔地而 起,在众人的惊呼声里,两人一起灵巧的跃上舫顶。 太皇太后站定身子后抚掌欢笑,直叫好,见下面的宫女、侍卫都吓白了脸, 笑得更是开心,对他们摇摇手。 “别怕,哀家没事。” “祖奶奶,您觉得如何?”傅风雅一直注意着太皇太后,也担心她有任何不 适。 “哀家很好,可以说是非常好,身体里的某些感觉似乎苏醒了过来,若多来 几次,说不定哀家又敢使用轻功了呢,丫头,帮哀家。” 傅风雅自是点头答应。 于是她便带着太皇太后在画舫上来回飞跃,几回下来,太皇太后胆子大了, 要她撤了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改为牵着她的手练习,接着索性凭自己的力量试着 飞上舫顶,宫女、太监和侍卫们全在旁提着心,就怕出一丝的意外。 幸好太皇太后成功了,大家松口气之余更是大声鼓掌。 “哀家做到了!丫头,哀家会了,会了!”太皇太后雀跃得像个孩子,拥着 傅风雅笑叫道。 “恭喜祖奶奶。” “丫头,带哀家到玉清池上转转好不好?”太皇太后提出吓人的要求。 这回传风雅可不敢轻易答应,“祖奶奶,这太冒险了,您刚才的练习已经耗 去太多精力,要好好休息一会儿才是。” “哀家身体很好,没有丝毫的疲倦,不用担心。丫头,以你的能力,带哀家 小绕一圈绝没问题,哀家想回味往日绕湖赏景的乐趣。” “祖奶奶,下回好不好?若有皇上相助,肯定您还能将整个玉清池逛上一圈 呢。” “哎呀,不好,小天不阻止就不错了,哪肯帮忙,那孩子老是担心哀家会受 伤生病,丫头,这可是哀家的心愿,你真不帮吗?那哀家自己来好了。”话一说 完,太皇太后就大步走向船头。 傅风雅惊得忙拉住她,“祖奶奶,我帮就是了,您别吓我。” “不吓吓你,你怎会帮呢。”太皇太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傅风雅无奈,取出白纱,一端系在太皇太后的腰上,另一端绕在自己胸上, 再与太皇太后手相握,提气跃向池面。 水上大片的莲花正是最好的使力点,她足尖点踏着,带着太皇太后在莲荷间 翩然飞舞。 太皇太后呵呵笑声不断,酣然畅怀。 却没有注意到另一艘画舫缓缓接近,船上的人先是发现了太皇太后的画舫, 然后对画舫上的人全挤在船头专注看着池里莲花感到疑惑,再循着他们的目光见 到了在莲上跳跃的两个人。 “啊——” “哇!是太……太皇太后!” 惊叫声让船上的太后急忙探出身看去,下一刻便惊声尖叫:“太皇太后!” “啊!太后……” “太后吓晕了,快扶太后躺下。” 昼舫上一片惊惶的叫喊声。 这阵骚动传入傅风雅耳里,她暗自叫声糟,急忙一个飞跃,带着太皇太后回 到画舫上。 落地后,太皇太后身形不稳的摇晃着,傅风雅大惊的连忙扶住她。 “祖奶奶,您怎么了?” 太皇太后微露出苦笑,“太久没做这么剧烈的活动,荡得哀家……想吐……” 手忙捂住嘴。 一旁随侍的宫女忙喊道:“快拿盆子来,快啊。” 一时间,画舫上也乱成了一团。 看着这样的情形,傅风雅秀眉打结,这事恐怕难以善了。 随心宫里,太皇太后有些乏力的半躺在床上,另一边的躺椅上则睡着太后, 她额上放了条浸湿的巾帕,苏蓉儿、姜金秀陪在旁殷勤扇风,不时怒目瞪着站在 床边低着头的傅风雅。 太后抚着额,嘴里的训斥声没停过,对象自然是被列为罪魁祸首的傅风雅。 太皇太后听不下去的插嘴,“好了,哀家都说不是丫头的错,是哀家强要她 这么做的,太后,你这样一直责备她,听起来倒像在数落哀家似的。” 这话让太后一手压着额上的巾帕坐起身,“太皇太后,您别这么说,您明知 媳妇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是您的提议,但是傅风雅也太大胆了,竟然带着您在水 面上跳来跳去,万一她失手,后果真无法想象,实在是太胡来,太不象话了。” “太后,你太小看丫头了,凭她的能力,足以胜任御前一品带刀侍卫,哀家 就是清楚她的能耐,才会让她带着凌空虚渡玉清池,事实也证明一切平安。” “太皇太后,您都不舒服的躺着了,怎会是一切平安呢?”苏蓉儿忙提醒她。 “放肆!哀家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苏蓉儿立刻噤声。 “皇上驾到。” 宇紫天行色匆匆的步入寝宫,大步来到床边。 “祖奶奶,您身子怎么样了?”他握住太皇太后的手,一脸的焦急。 “小事,没什么大碍。” “御医说您吐了,现在还会不舒服吗?” “不会了,哀家很好,你去看看太后吧。” 宇紫天转身走到太后的躺椅前,“母后,您的情形呢?” 太后拿下额上的巾帕,“母后还好,托天之福,没被吓破胆。” “事情朕已经明白了,朕会处理的。” “皇上,此事关系太皇太后的安危,又让哀家受到惊吓,不能等闲视之,你 可不能再护短。” “都说了是哀家的意思,不关丫头的事,太后何必一定要为难丫头呢?”太 皇太后忙护人。 “太皇太后,傅风雅从入宫开始,就连连触犯宫规,众人却一直姑息,现在 发生这么严重的事,若不严加惩罚,以后宫规如何再服人,又有谁会心服呢?” 太后沉着脸,摆明了不会轻易放过。 这顶大帽子压下,让太皇太后皱眉,也不好再说什么。 宇紫天眼神看向传风雅,这是从他进门来第一次看她,一开口却是—— “跪下。” 傅风雅抬头看着他,他目光冷凝似冰,没有一丝柔情。 “朕的话你没听到吗?跪下。” 傅风雅垂下眼,脚一屈,双膝着地跪下。 “你该清楚自己今天犯了多大的错,不需要朕说出罪状吧,朕就罚你到天牢 里好好反省。” “天牢是关重刑犯的地方,这样的责罚太重了。”太皇太后叫道。 “犯错就该罚,没人可以求情。川浪,将人押入天牢,刑期三天,这段时间 里不准任何人探视,押下。” “是。”川浪上前扶起傅风雅,押着她离开。 傅风雅没有抵抗,在越走越远时,她还能听到太皇太后的抗议。 “三天时间太长了,丫头不应该吃这样的苦……” 却没听到宇紫天的任何解释,她明白他的为难处,却不能谅解宫里不分青红 皂白的处理方式,这样斗争惨烈的地方,真适合她吗? 本是笃定相信的心,再一次动摇了起来。 狭窄的囚室里,充满湿气寒意,高高的墙上开了扇小窗,勉强照进一丝光线, 所以牢里晕暗阴沉,除了角落放了张铁床外,没有其它的物品。 傅风雅走入牢里,两名侍卫抱着垫被和被子跟着走入,把东西铺在铁床上。 “傅小姐,请你体谅皇上,这三天就委屈你待在这里了。”川浪好声解释。 “谢谢。” 弄好了床铺后,两名侍卫走出囚室,川浪为牢门落了锁后便离开了。 傅风雅坐在铁床上,在这整件事里,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太皇太后没事,那这 牢坐得就值得了。 从她入宫后,似乎没有好好休息过,就趁此机会养养神吧。 傅风雅在床上躺下,思绪却转个不停,太后的咄咄逼人,到太皇太后的慈爱 不舍,当然也有宇紫天的冷漠,交织成一片网罩住了她。 她知道自己最在乎的是宇紫天,他是认为她无辜?还是怪她不该让祖奶奶冒 险呢?这三天里,他可会私下来探望她吗? 她当然希望他能来看她,以抚平她满腹的无奈。 傅风雅便在期待里开始过着牢狱生活。 第一天夜里,她有了第一个访客──雪貂,牢里阴冷,它用柔软的毛皮温暖 了主人的心。 第二天中午,狱卒送上了丰盛的膳食,包括一只冒着扑鼻香气的叫花鸡,让 她明白这是谁的心意。 最后一天,她等到傍晚,等到了狱卒开锁让她离开。 她结束了刑期,而他没来,也没有私下任何的表示。 傅风雅独行欲回紫龙殿,才出天牢就被王圭给拦下。 “傅小姐,皇上为您安排了新住所,要奴才带您过去。” “新住所?”她微愕。 “您也知道紫龙殿是星上的寝宫,您住在那里一直引人议论,所以皇上便为 小姐找了新住所,它离紫龙殿不远,名叫绛雪轩,环境清幽,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王圭看她只是呆站着,没有反应,担心的唤着:“傅小姐……” 傅风雅回过神,绝俗脸上神情冷然,“走吧。” “咦?” “皇上为我找了新居,你不是要带我去吗?” “啊?哦……是,奴才这就带小姐前往。” 他都已经计画好一切了,她除了遵从圣命外,还能做什么? 就如同王圭所说,绛雪轩环境清幽,有主楼、侧厅和花园亭台,隔局完整, 建筑雅致。 她走入主楼里,伺候她的宫女没变,且她的衣物用品也已搬过来,看来一切 早已弄妥,就等她这个主人出狱入住。 “小姐,奴婢已为您备好沐浴水,您要先净身,还是先用膳?” “先沐浴。”博风雅想洗去一身尘埃,也让自己清醒一下,好想清楚接下来 她该怎么做。 浸在浴池里,热气氤氲熏得她眸里一片水雾,她以为自己可以冷静思考,但 是脑袋里却空空的无法有任何反应,连怒气都生不出来,只感到深沉的失落,心 像被啃蚀了个大洞。 在这种情形下,她应该能离开了吧,或许这是唯一的好事。 唇角扬起,傅风雅静静的笑了。 晚膳几乎是原封不动的被撤下,傅风雅没有胃口。 在宫女都退下后,她打开衣柜,心平气和的收拾着自己的衣衫,打算明儿离 开,她想连和宇紫天告别都省了吧,但她会向太皇太后说一声。 果真如同她先前所想,一旦要离开这里,她会牵挂的还是待她如亲人般的太 皇太后,能有如此的收获,她很满足了。 “你在做什么?”熟悉的嗓音响起。 傅风雅回头,微愣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宇紫天俊脸沉下,眸里射出怒火,“你别告诉朕,你收拾行李准备要离开?” “这不是你的意思吗?我很识趣的。”说完,她继续折着手里的衣裳。 宇紫天一把扯掉她手上的衣衫,将她紧搂入怀,“该死的,你从哪里听说朕 要你走的,你这辈子都不准离开朕身边。” “我坐牢三天,你对我不闻不问,甫出天牢,就得知自己被赶出紫龙殿,既 然你弃我如敝屣,为何还要强留我?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这么过分。”她冷漠 的指控。 他拧紧眉,“你还没上过床对不对?” 天外飞来这一句,让她莫名所以,“你在胡说什么?” 宇紫天拉着她,有些粗暴的将她推倒在床上。 傅风雅挣扎着爬起身,“你这是做──”蓦然止住话,因为她感受到身下传 来的凉意。 她赶忙掀开垫被一角,看到了玄色的凉玉席。 “你为我订制了凉玉席?” 宇紫天神色狰狞的瞪着她,“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猜错,朕会揍人。” 不久前的对话涌上她的脑海 改日朕让工匠为你制床凉玉席。 我宁可与你一起用。 红晕浮上她冷凝的脸,一双大眼睛也在瞬间注入了生气,所有的感觉都在这 一刻恢复,傅风雅扑入宇紫天怀里,紧紧抱住他的颈项。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我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她语无 伦次的道歉。 宇紫天了解她的心意,反手拥住纤细人儿。 “朕没去看你,是因为这几天太后紧迫盯人,要朕处理你的事,朕真的无暇 去探监,让你搬离紫龙殿也是不得已的,朕希望藉此平息太后对你的敌意,而且 这儿离紫龙殿很近,朕仍能在最快时间里见到你,因此朕连凉玉席都搬来了,你 却用收拾包袱来气朕。”他的话里仍有火气。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道歉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她竟错得 这么离谱。 “朕不要你的道歉,朕要你以身赔偿。” 嘶地一声,衣裳碎裂,傅风雅的外衣裂成两半被丢下床,再几个撕裂声,她 就赤裸裸的跪坐在床上娇怯的看着宇紫天。 “为朕宽衣。” 雪白手指快速除去他的腰带,褪去他的外衫,但单衣上的盘扣让她越解越心 烦,索性用力一扯,单衣一样成了破布落地。 “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哈哈……” 飞扬的笑声很快的转为喘息音浪,小别胜新婚,这个夜将会非常的炽热欢快。 随心宫 太皇太后用火盆、柚子叶水和猪脚面线来欢迎傅风雅。 “祖奶奶,不用这么隆重的,我不过是在天牢里待了三天。”她看着眼前香 喷喷、皮烂内软的猪脚笑道。 “什么才三天,就算一天也要去霉气,皇上太过分了,这么对你。” “祖奶奶,我真的没事,您别再生皇上的气了。” 她坐牢,随心宫也跟着闭门三天,不见任何人,连宇紫天也吃了闭门羹,太 皇太后这回可气得不轻。 “哀家哪有生气,只是闭门休养罢了。不过看你这丫头容光焕发、神采照人, 一丝坐牢的阴影都没有,是绛雪轩让你这么满意?还是因为皇上的安抚呢?”太 皇太后笑得一脸愉悦。 傅风雅涨红了脸,“祖奶奶,您知道我搬到绛雪轩?” “哀家虽然闭门不见客,但是宫里发生的大小事可瞒不过哀家。绛雪轩的确 是个好地方,很适合当你的住所,皇上还送了份大礼给你,啧,那床凉玉席可没 离开过天宸宫的龙床呢,皇上真是舍得啊。”太皇太后笑得越发暧昧开心。 “祖奶奶。”傅风雅双颊火烫,难为情的想找地洞钻。 “傻丫头,在哀家面前还用得着不好意思吗?若皇上没有任何表示,哀家肯 定不会放过他。” “希望这事不会再触怒太后。” “别理太后,她啊,只是嫉妒你受宠,她想要她两个外甥女其中之一当上皇 后,只是那两个女人心眼小又小家子气,哪有母仪天下的命,太后注定要失望的。” “皇后?”她才想到,自己入宫这么久还不曾见过皇后呢。 “你这迷糊丫头,难道你不晓得皇后之位虚悬已久吗?” 傅风雅摇头,她是真不晓得。 太皇太后好笑的解释,“就是担心你可能当上皇后,太后才会如此忌惮你, 千方百计的挑剔。” “太后太看得起我了,我怎可能当皇后嘛。” “为什么不可能?” 傅风雅瞪大眼,被这话吓了一大跳。“祖奶奶,您别开玩笑了,我不过是一 介平民,哪有资格为后。” “哀家当初也是以平民之身当上皇后,所以你放心,有前例可循,不会有问 题的。” “不,祖奶奶,我不能当皇后,我只是暂留宫里,我要离开。”话一说出后, 她不禁怔仲的愣了愣。 “丫头,都到这种地步了,你真的还想离开吗?” “我……”傅风雅语塞了。 “留下吧,皇宫才是你的归宿,是你命中注定该停留的地方。” “怎么可能?我是被迫入宫,是无预警突来的变故,不该是命中注定的事。” “有因才有果,在那之前,你没见过皇上吗?” “就只有他追捕雪貂那回,但那也能算数吗?” 太皇太后笑了起来,“猪脚面线要凉了,丫头,你快点吃,吃完哀家带你去 看样好东西。” “什么东西?” “别问了,你快吃就是,到时你便明白了。”太皇太后一脸的神秘。 有了那个压箱宝,她这孙媳妇肯定跑不掉了。 宽敞的车轿里,坐上两个人依然很舒服。 傅风雅看着窗外,车轿已经通过了御花园,她疑惑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太皇太 后。 “祖奶奶,我们到底要去哪?” “就快到了,等下你便会明白。”太皇太后还在卖着关子。 不久,车轿便在一座雄伟的宫殿前停下,傅风雅看到宫殿四周有侍卫把守, 显示这是个很重要的地方,她扶着太皇太后下轿。 “走,咱们进去。”太皇太后拉着她,在一排侍卫纷纷行礼中,大方的进入 殿里。 管事太监赶忙迎上前来,“奴才见过太皇太后。” “皇上呢?” “刚才宰相过来请皇上到政事堂去了。” “让人都退到殿外。” “奴才遵旨。”管事太监指挥着人,很快的全退出。 琉璃瓦砌成的屋顶,使光线能无所阻碍的照入室内,一排排高耸的柜子里放 满了书籍,预估有上万册的藏书,首座的位置放着一张比寻常桌子大上三倍的桧 木书桌,桌后是张雕琢精巧的龙椅。 “祖奶奶,这是书房吗?” “是御书房。” “那这不是极为重要的地方吗?皇上又不在,祖奶奶,我们还是离开吧。” “别急,哀家带你看样东西……啊,就挂在那里。”太皇太后拉着人走向书 桌。 “祖奶奶,看什么……”傅风雅的话停顿在映入眼里的画上,雪地里,一名 雪衣女子怀抱雪貂而立,白纱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晶莹玉透般的瞳眸。 “这是皇上花了好几日夜完成的画,平时他画完画,都会收入画室里,但这 幅他却特别要人裱褙挂在御书房,大半年来,皇上就让这个相貌不清,连名字都 不晓得的女子画像静静陪着他办公,直到那日在哀家的寿宴上他认出了你,你不 知道皇上当时有多高兴,哀家从没见过他为哪个女子如此欢欣雀跃过。” 胸口汹涌翻腾的激动让她说不出话,傅风雅只觉得眼眶热热的,水气蒙上了 她的眼。 “傻丫头,你怎么哭了?” 傅风雅摇头想否认,却摇落一串泪珠子。 太皇太后拿出手帕为她拭泪,“现在你明白你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了吧。” 她含泪笑着点头。 “你还要离开皇上吗?” 这回她毫不犹豫的摇头。 “那你可愿意成为朕的皇后?”低沉的声音响起。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