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昙花放在房间的桌上,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美丽的姿影。 “风,谢谢你,你让我今夜过得很快乐。”依入他怀里,赫连醉凤仰起脸主 动亲吻他的下巴,表示她的谢意。 江风收紧臂膀搂紧她,“你的谢谢太小气了。”他俯下脸吻住她,这一吻就 不再放手了。 赫连醉风先是沉迷在他的吻里,承受他炽热的索求,也享受属于他霸气的温 柔,只是当他的手游移到她胸口,侵入她衣里时,她受到谅吓的回过神抗拒。 “别……别这样,风,你吓到我了。” 江风一双黑眸直盯着她,“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可是我们并非夫妻,怎么可以……”她红着脸难为情的住口。 “唯有你成为我的人,让你无法再嫁别人,才能解去你身上的束缚,让你永 远和我在一起。”江风凑近她细致的耳朵。低低吐出话。 “怎能这么做?太冒险,也太……太惊世骇俗了。”他的话令赫连醉凤心生 退却。 箭已在弦上,怎能不发?“小风儿,不准你退缩,不用险招,你就无法逃避 和亲责任,难道你不是真心喜欢我?”他严词质疑。 “和亲一事非同小可,我怎能为了一己之私,全不顾后果的任性而为呢?” 她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你太杞人忧天了,宫里并不只有你一位公主,和亲人选可以更换,在你未 寻到自己的幸福之前,你可以无牵无挂的嫁入西夷,但是现在,你还能义无反顾 的离开吗?我的风儿。” 他柔声反问,动之以情。 “别逼我选择,你知道我无法决定。”赫连醉凤痛苦的摇头。他伸手扶住她 的小脑袋,将它按入自己怀里,温柔安抚,“那就别为难了,依你的心而为吧。” 他低首厮磨着她细致的粉颊。 江风的柔情像张巨网缠罩住她,令她无力招架,只是理智仍然在挣扎,“可 是这是不应该的,我……” “没有可是,你就该是属于我的。” 江风撂下宣言,下一刻他的唇再次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嘴,温柔的吻转成强悍 狂暴,不让她再有思考的能力,要全面消除她的迟疑。 赫连醉凤不晓得吻除了温柔、甜蜜外,还能掀起这么大的震撼,光是应付他 狂猛的索求已经让她左支右绌了,他一双不规矩的手还要来捣乱,任她再怎么努 力也无法冷静,当心崩坍了一角后,紧接的就是全面的沦陷了。 江风拥住了虚软倒在他怀里的人儿,下—刻,两人便躺到床上,吻从唇边滑 到耳畔,当他轻啃着她的白玉耳垂时,听到她娇喊的低吟声。 她身上的外衣早被抛到地上,他灵巧的大掌利落地解开单衣的盘扣,轻松溜 人衣下,隔着单薄的兜衣,狎逗着浑圆的玉峰,引得赫连醉凤更是喘息不止。 隔靴搔痒怎能让他满足呢?大掌轻巧的从衣缘侵入。如愿的握住了一手的滑 腻,另一只手更狂妄的抚过平坦小腹,向下探索。 身子传来的陌生震颤令她猛地倒抽口气,胸口一阵凉让赫连醉风神智得到片 刻清明,发现自己和他都是衣衫半褪,又惊又羞地急抓住他的手。 “不,我还是不能这么做,不可以……”她再次拒绝。 江风以唇代手,他的吻在她敏感的耳垂、锁骨徘徊,“我喜欢你,风儿,我 喜欢你……”他的动作没停,更加温柔深沉。 “不……不行……不、不要……逼我……求你……”赫连醉风连连惊喘求饶, 无措的想阻止他的进逼。 “我们的人生已经重叠,你的痛苦不再只是你一个人的,风儿,你狠心伤害 我吗?”江风哀愁的眼锁住她的目光。 他的愁令她的心好痛、好痛,也让她无话可对,“我……我……” “凤儿,我真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我喜欢你……”低沉的嗓音轻 轻柔柔如风拂过她的心,更像下了迷咒般弄混了她的思绪。瓦解她的抗拒。 “唔……”她原还想说什么,可是江风早一步占去了她的唇,随着越见火热 的侵略,她的理智就如初雪见到太阳,一寸寸被融化蒸发。 她的兜衣和他的单衣一起落在床下,在房中弥漫起昙花的香气里,在强健身 躯的主控下,攫夺了纤细的身子,合而为一。 泪水划开了激情的序幕,鲜红血液见证了她的纯洁,也令晦暗的心暂时摆脱 仇怨,在这一刻里真心对待与自己血汗交融的人儿,用最轻柔的姿态安抚她的浦 楚,发挥最大耐心等待她能接受自己,在苦尽甘来之时,与她共享情爱交缠的极 致快乐。 盛开的昙花展现诱人风姿后,悄悄的殒落,花香却盈绕末散,应和着由急促 逐渐平缓的气息。 欢爱过后,两具汗湿的身躯依然相拥。 听着平稳的心跳声,赫连醉凤却心思纷乱,只能偎紧他,寻求安慰。 感受到她柔软的身子,江风心中喜悦,她终于是他的了,如今他有了更强大 的力量面对赫连朗,即便要对上一国之君,又有何惧呢? 似乎听到了笑声,她抬起脸望着他能称得上是志得意满的神情,她的心无由 的闪过一抹异样感受,“你……似乎很高兴?” 江风低下头,俊脸上的神态微敛,眸光漾着温柔笑意,“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你不高兴吗?” 赫连醉凤无助的摇头,“我不清楚我们是否真能不分开?但是我的心好慌,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我们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江风抚着她的发诉说:“小凤儿,我们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不能因为你势单力薄就牺牲你的幸福。就算我会因此为你丧失性命,我也不后悔。”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不会有事的。”她紧张地抓着他叫道。 江风正经告诫,“风儿,我会为你而奋斗,但是假如皇上用我的命恐吓你, 你千万不能为我屈服,相较死亡,我更不忍你嫁到西夷受苦,那会让我死不明目 的。” “不,不会,我不会让你为我送命的,我宁可自己没命也不准你有事,你绝 对不会死的。”赫连醉凤惊恐的抱紧心爱的男人。 “傻瓜,我只是将最坏的情形说出来,事情未必会走到决裂的地步,虎毒不 食子,皇上总是你的父亲,不会狠心下毒手的,到最后他一定会退让,我们能在 一起的。”他的语气里有着满满的信心。 “真的吗?”她却没这么乐观。 “真的,毕竟我们算是夫妻了,一女不事二夫,难道皇上还会强逼你嫁给西 夷王吗?只是你或许会因此而失去公主的身份,风儿,关于这点我很对不起。” “我不在意公主的身份,我只要你平安,只要我们真能如愿成为夫妻。”偎 入他温暖的怀里,赫连醉凤不知道后面一点能否做到,但是即便要赔上她的生命, 她也会保全江风的。她在心里起誓着。 殊不知,她以为是私密的的心里想法,却明白的显露在脸上,让江风看得一 清二楚,完全符合他的计划,一切都太完美了。 只是有点出入的是她姣美体态所带给他的美好经验,让他不只因为计划而要 她,他是从心而起的想要她,非常想要她,平息的欲火再度蠢蠢欲动了起来。 “还累不累?”他轻吻着她因激情而添艳色的小嘴。 不明白他的想法,天真的人儿很诚实,“好多了,不那么累了。” “很好。黑夜就是属于情人的。” 咦? 不懂无妨,他保证会让她明白的。 扯落纱帐,掩盖了即将再掀起的欢爱情缠。 幸福是什么?以前的她或许会回答不出来,但是现在她能很肯定的指出,江 风,他代表的就是幸福。 当两心相许的彼此能朝夕相处时,不管何时何地都是笑阵以对,都是快乐的, 喜乐相随,自然便是幸福了。 纵使她了解现在的幸福犹如建立在薄冰之上,能不能长久还是未知数,所以 她紧紧把握现在的欢乐时光,尽可能的和江风在一起,只是江风近来变忙了,时 时不在山庄,她能猜出他定是在处理他们的事,她相信他,所以也不多问、不干 涉。 不过白日见不到人,但是在夜里他一定会来看她。 想到这点就令赫连醉凤红了脸,白天里的他,温柔体贴,只是她隐隐约约感 到有些难以捉摸他的脾气,但到了夜里,他便有着迥异于白天的热情表现,如同 卸下所有的防备,展露出最真的一面,在两心激情交融时刻;他会不住地亲吻她, 在她耳畔说着甜腻的爱语,向孩子般央求她的疼爱,不论狂野索爱或是柔情似水, 都能紧紧抓住她的心,让她无法自制的加深对他的感情,越来越依恋他,也越来 越喜欢他。 其实,她对他何止是喜欢,早在交出身心的那一刻,她便已是深深、深深的 爱上他了,只是这个爱语她还未对他说出,不过她迟早会告诉他的。 这夜里,男女交缠的喘吟声没有例外的在客房里响起,床上一双人儿忘情相 爱,使出浑身解数让对方得到最大欢乐,取悦彼此,娇柔、低沉的唱和显得那般 的和谐,身影缠绕更是难舍难分。 美妙的激情过后,赫连醉凤趴在江风怀里,美眸半合的享受疲累过后两人依 偎的慵懒甜蜜,青葱般的玉指无意识的在满布汗水的胸肌上轻轻划着,感受指下 结实充满力量的肌肤,自己却不晓得这是种挑逗的行为。 男人怎可能忍受得了有人挑战他的耐性呢?大掌伸来抓住顽皮的小手,让她 莫名的睁开眼望着他。 “你这是在调戏我吗?”江风邪魅一笑,将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下。红霞飘上 脱俗的容颜,赫连醉凤才明白无心之举代表的是什么,不好意思的将脸藏在他肩 窝里。 “你近来似乎很忙?”白日里很难看到他的身影。 “你该知道我在忙什么。” “离和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又还没回官,父皇迟早会派人来岳山庄接我 的,你要怎么做?直接到宫里和父皇谈?还是随我一同回宫见父皇说清楚呢?” 她还是忍不住问起。 “你说呢?”江风反问她。 赫连醉凤微摇头,“我觉得这两种方法都不好,在宫里我们孤单无援,若父 皇不答应,他可以轻易分开我们,甚至抓你下狱,我们就算想逃也逃不了,无异 是羊入虎口,我不希望你冒这种险。” 江风轻笑,“我的凤儿果然很聪明,设想周到。” “那要怎么办呢?”赫连醉凤担忧的问。 江风一脸的气定神闲。“别愁,我会有办法的。” “风,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可是你要面对的是我父皇,一国之尊,这不是 简单的事,就算是当今宰相,在父皇面上也是战战兢兢,戒慎恭敬的。”更何况 他只是一介平民。 江风冷哼,“即便贵为天子,也是凡夫俗子,一样有私心恶念,一样会做错 事,有何可惧。”短短几句话,却是寒意遏人,骤然沉下的脸有如阎罗般阴骇。 他冷厉神情让赫连醉凤心惊,无措轻唤:“风……” 江风回神,神情和缀下来,“凤儿,我只是生气,他是你的父皇,却没尽到 做父亲的责任,好好爱护你,连终身大事也没为你着想,未免太过分了。” 赫连醉风却很想得开,“父皇要为国事操烦,后宫之事大多交给皇后处理; 再说我还是平平顺顺的长大了呀。” “傻瓜。”江风搂紧怀里的女子,她真善良的叫人心疼。 她回搂着强健身躯,没说出口的是比起父皇的疼惜,她更爱他的宠爱,这份 感情已经弥补她所有的缺憾了。 她突然忆起两人第一次在宫里相见的事,“风,那次在御花园,禁卫军到处 搜查刺客,那个刺客到底是不是你?” “如果是我,你是不是就后悔跟错人了?”江风淡淡的问。 “我不会后悔,就算你是刺客,也一定有原因,我明白你不会是作奸犯科之 人。”赫连醉凤很肯定。 他挑起剑眉,“这么相信我,你不怕自己看错人?” “我相信你,你绝不是恶徒。”她一双水亮眸子里是全然的信任。 一般暖意让冰封的心消融些许,“既然如此,你就别多问了,总有一天你会 知道答案的,或许你会因此而不再信任我。”那绝对会是个令她震骇的事实。 见他神情复杂,似乎心里有着很大的烦恼,赫连醉凤伸手抚着俊逸的脸颊, 微笑着驾定开口,“不管发生什么事,风,我对你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 听得江风一声轻哨,俯下脸吻住她的娇唇,轻柔吮啄,他真舍得下手摧折这 朵解语花吗? “风。你的亲人呢?”她想更了解他。 “都死了。”她的问题拉回他的理智,心再次恢复成冷酷。 “啊,对不起。”赫连醉凤讶然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尽我所有的力量。我 也要他为我双亲的血债负起责任。”他绝不罢休,至死方休。“看你这么愤恨, 那个人一定将你家害得很惨了?” “我本有个和乐的家,我爹仁慈善良,我娘温柔贤淑,不幸却遭有心人诬陷, 一夜之间失去了名声、财势,我爹因此困顿交迫病死,我娘受不住打击,也在一 个月里相继过世,那时我不过十岁,没流落街头是连叔救了我,忠心耿耿的他没 因为男女主人的逝世而弃我于不顾,他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张罗我读书,也带我 去拜师学艺,造就了今日的我,若非连叔,也许我早已成了路边的冻死骨,如同 我父母一般,受尽屈辱而亡。”江风一脸淡漠的述说自己的身世。 赫连醉凤从他握紧的拳头里看出了他的怨恨,心怜的亲吻他绷紧的下巴,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江风然轻声笑了,“我不怕吃苦,因为我会将所受的苦加倍奉还给我的仇人, 也要令他尝到家破人亡的滋味,后悔当初自己的尽丧天良。”那笑声让人听了胆 战心惊,无法想像他的仇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赫连醉凤忧心地看着他眼里的冰霜寒意,柔声劝慰,“风,我可以了解你为 亲人报仇的心情。可是我不希望你被仇恨所蒙蔽,令你只为复仇而活,这样的人 生就太悲哀了,若你父母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你去报仇的,他们一定祈盼你能 过得平安幸福。” 这话令江风蓦地沉下脸。大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质问:“谁告诉你这些话的? 你又知道什么了?” 他突来的暴怒让赫连醉凤又惊又惧,更是莫名所以,无助的急忙解释,“没 有人对我说,这只是我自己的意见而已,我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却不晓得这会令 你这么生气,抱歉。” 心里感到委屈,她咬咬唇,轻巧滑开他的怀抱。 怀里的空虚叫他明白了自己的冲动,失去她的体温更令他不习惯,伸手再将 人给搂回怀里,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因为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那 种话的人,连叔也劝过我,只是父母之仇不报,就枉为人子,这仇我真无法忘却。” 他一示弱,她就心软了,转身对上他的脸,“我不会阻止你报仇,但是答应 我,别因仇恨而牺牲了自己的快乐,那就太不值得了。” “这是当然的,放心吧。”江风展笑拥着佳人,真话?假话?也只有他自己 明白了。 赫连醉凤更不会了解,江风复仇的对象竟是自己的父亲,残酷的真相随着时 间流逝也越接近公开的时刻了。 夏日脚步缓缓走远,秋日随即靠近,位在半山腰上的岳山庄,秋日的感受越 来越明显,凉意渐浓下,属于秋天的花也迫不及待展商风姿。 赫连醉凤在花园里散步,这片美丽的花园最能让她流连忘返,时序还未交替, 不过园里已经可以看到秋花的踪影了。 菊花不说,海棠也争奇斗艳的绽开了,原来这座花园是连总管整理的,他将 这花园照顾得真好,她本就对这位慈爱的总管很有好感,得知他尽忠抚养少主长 大的忠义之举后,更是对他敬佩有加,看来自己可以多向他讨教值花种草的知识 了。 她突然感到鼻子一痒,“哈瞅、哈瞅!”连打了两个喷嚏,引起跟在她身旁 的两个婢女关心。 “公主,您会感到凉意吗?” “需要奴婢去拿披风吗?” “我没那么弱不禁风,哈啾……”话没说话,又打了个喷嚏。 “公主,您身子还未复原,小心点比较好,奴婢这就去拿披风。”一名婢女 行礼后离开。 赫连醉风也感到喉头有些涩,便吩咐另一名婢女泡壶茶来,花园里只剩下她 一人。 摸摸胸口轻咳两下,她的身子虽然好了许多,不过病根却难断,到现在她仍 会有咳嗽、轻微发烧或是头晕的毛病,她不懂为何这病如此难痊愈?怎会了解她 是中了寒霜掌,体内寒气未除,自是无法全好了。 赫连醉凤漫步在园间,欣赏着花木之美,发现这园里没见到昙花,可能全都 集中在后花园吧。想到那次昙花盛开的美景,她就无法不展颜,真是用心良苦的 礼物啊,就不知后花园现在情形如何?她的脚步不禁移向后花园。 穿过回廊,纤细的人影来到后花园,满园的昙花映入眼帘,只是花期已过的 昙花成了株不起眼的绿色植物,实在很难想像它开花时闪亮夺目的模样。 看到秋千还在园里,赫连醉凤正走前坐下时,一阵风吹来,她手绢没拿好, 被风收到园边树旁,她快步跟上捡起,却被树后的亮光所吸引。 “怎么树后不是围墙吗?”她好奇的深入探索,惊讶的发现穿过树丛后竟然 别有天地,一座石砌的屋字赫然出现眼前,朴实坚固的矗立在树墒围绕之下,看 得出是特意利用四周环境将石屋隐藏起来。 她不知道岳山庄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也隐约了解若非她在无意间找到此地, 也没有人会告知她的。看着阳光下却让人感到一股冷沉气息的石屋,不知为何, 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心里有着强烈的预感,这石屋里一定隐藏许多机密事, 而且她最好不要明白,心微退缩便想转头离开。 可是理智绊住了她的脚,不明白就是最好的吗?如果真相会伤害到她,不管 早知道或晚知道,她依然会受伤,能避得开吗?若是她多虑了,一探究竟后也能 免了她的揣测不安。 有了决定,赫连醉凤轻巧的靠近石屋,或许是信任这里的隐密。屋外没有守 卫,她轻易的就来到窗下,却听到了熟悉的嗓音。;“ “杨洋,消息放出去了吗?” 是江风,今早他告诉她要出门。 “我出马还会有什么问题呢,你该看看赫连政宏闻讯露出的狂喜笑容,啧啧, 能想像他有多渴望抓到我们了。”杨洋粗厚的声音回答。 她认得他,一脸大胡子的大汉,模样粗犷有些吓人,不过却不会无礼,她见 过他几次面,但只是匆匆一眼,没有交谈,她以为他是江风的朋友,但很意外从 他口里竟然听到二皇兄的名字。 “无能的人只能做白日梦。”江风不屑的讥笑,让赫连醉凤的心抽紧了下。 “依赫连政宏手脚的速度,快则大概两天,慢则三、四天就会带兵攻上山来 了。”杨洋又道。 “连叔,密室里的宝物都清出了吗?” “最后一批今天会撤走,山庄里不必要的人员我也会让他们先撤离,回擎天 寨。”连义回应。 “连叔,你明早也离开吧。” “少爷,山庄里外都要我打理,我还是等到禁卫军来时再离开,我会照顾自 己的,别担心。” “好吧,我会让冯虎、马凉随侍在你身边,但是一切以安全为重。” “老大,安心吧,赫连政宏的目标在我们两个,其余人应该可以从秘道平安 离开,他带了一大群禁卫军浩浩荡荡的上来,却只陪我们玩玩,没抓到人的他不 知道回去后会不会被他的皇帝老子责骂?”杨洋笑嘻嘻的说。 “你会只让赫连政宏背负一条罪吗?”江风了然提起。 “哈哈……老大,你果然了解我。哼,”神偷鬼盗“岂是凡人,朝廷悬赏两 万两银子就能找到我们吗?我当然要让全天下人明白真相,领走那笔赏金的人就 是我鬼盗。被通缉之人领走通缉赏金,这个笑话绝对能令朝廷成为笑柄,也足以 叫赫连政宏抬不起头来了。”杨洋笑得得意洋洋。 “神偷鬼盗”?赫连醉风忙捂住嘴,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只要是宫里之 人,没有人没听过“神偷鬼盗”之名,那对专门人宫盗取宝物的偷儿强盗,禁卫 军屡屡想擒获却总是被他们逃脱,她听说父皇为此震怒不已,杨洋是鬼盗,那被 他称为老大的江风不就是……神偷?!原来她竟然和“神偷鬼盗”在一起,她的 心在剧烈震荡,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怎想到接下所听到的话更令她骇然 悲恸。 “那公主呢?少爷,你要如何处理她?”连义关心询问。 “如计划一样,她有该做的事。”江风语气冷淡。 “少爷,禁卫军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即使你不带公主离开,也不必特意作戏 让她见到心爱的人为她而死的假象,这对公主而言是多大的刺激,我真怕公主会 承受不住的。” “如此才能让她把悲伤化为勇气,抗拒和亲,就算她明白我是神偷江风,也 不会稍减半丝她对我的爱。和亲的公主竟然和朝廷通缉犯相恋,更有了夫妻之实。 这消息将会传遍天下,闹得沸沸扬扬,不管赫连朝会不会更换和亲公主,都将得 罪西夷国,再加上天朝失落了西夷国宝”凤舞九天“,好战的西夷怎可能忍气吞 声,不挥兵前来讨公道呢?到时赫连朝还能坐稳他的皇帝位子吗?哈……” 江风冷酷的笑声冻结了站在门外的人儿,赫连醉凤小脸一片雪白,睁睛睁得 老大,身子像生了根般无法动弹,整个人如同个木娃娃,只能呆楞楞的立着。 “老大,醉凤公主可能因此被按上亡国罪名,受到唾弃咒骂,你真忍心吗?” 屋内静默了下,江风才开口,“要做大事,牺牲在所难免。”颤抖的手已掩 不住咬白的唇,就如同她再坚强也止不住直涌上的泪,她无力的跪下,进出哀戚 的呜咽。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她不愿相信郎心竟然是狼心,她无法 相信。 “谁?”哭声惊动了里面的人,江风行动最快,瞬间便跃出亩于,站在赫连 醉凤面前。 见到她,他脸上有一刹那的惊愕不忍,但是很快的被压下,恢复他惯有的神 情。 “看样子,你该全听到了,那也好,省得我再解释一次。你就好好的待在房 里,等着你的里兄来救你。我带你回房。”他要扶她起身,却被赫连醉凤推开。 她吊起头,美丽的脸上除了泪,还有怨恨与愤怒,“你以为在我知道这些事 后,还会听话助你做出卑劣的事来危害朝廷吗?” “你不配合也无妨,你是我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依然会令西夷难堪气 愤,能达到相同的效果。”他面无表情的告诉她。 赫连醉凤心病到想杀人,抓起脚边如手掌般大小的石头跳起攻击江风,只是 石头还未碰到他的身,她就手一麻,手里石头落地。 “你该死,该死……我恨你,我恨你……”她索性抡起拳头,悲恸的捶打着 江风。 恨?听起来好刺耳。江风捉住了一双粉拳。低头看着满脸泪痕的人儿,“没 有爱哪来的恨?凤儿,你不是恨我。而是爱我,别再说谎了。” “不,我恨你!我恨自己有眼无珠信了你,恨你卑鄙无耻欺骗了我,若曾有 爱,现在也全数变成了恨,我恨你,恨你无情无义,竟然还想叛变,你根本是个 不忠不孝、无君无父的。下流偷儿,你——” “住口!”江风脸色难看的喝断她的话。“在这世上,最没资格教训我的人 就是你们这些姓赫连的,你以为你的父皇赫连朝真是个才能出众、公正明理、亲 民爱物的明君吗?你可知道论起无耻下流,他更胜于任何人吗?为了一己之私。 他可以昧着良心牺牲无辜,这样不明是非的人不配为人君——” 换赫连醉凤喝住江风,“住口!不准你这么批评父皇。身为一国之尊,父皇 日理万机,或许会有所疏忽,但父皇绝不是个无道的君王。” “是吗?你对你父亲了解多少?连亲生女儿都没照顾好的父亲,会是个爱民 如子的好皇帝吗?那我的父母又为何会含冤而死呢?”江风神情更冷了。 赫连醉凤心一震,惊愕的看着他。 江风冷然回视她的眸光,公布自己的身份。 “我的本名叫连城,连家先祖为开国功臣,被先皇封为”靖国侯“,后代子 女皆可世袭爵位,永享富贵。我爹连明堂为第六代子孙,却在十六年前被赫连朝 用个莫须有的罪名削掉爵位,家产没收外更被流放边疆,不过还未到边疆,我爹 娘使死在路途上了。我连家子孙奉效忠朝廷为传家家规。但是赫连朗却如此回报 连家的忠心,你要我怎么看待你父皇呢?” 一下子知道太多事,让赫连醉凤霎时难以理清,她楞楞的无法反应。 连城拦腰抱起人,带她回房。 心思索乱的她甚至没注意到被他抱着走,直回到房间,连城将她放下时才回 过神。 她后退一步面对他,“你相信你父母的清白,我也相信父皇的判断,立场不 同对事情的看法也不同,但再怎么说,你也不能为了报仇而要陷天下百姓于战祸 中,连家先祖既是开国功臣,你这种叛国造反的作法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呢?” “哼,赫连朝不义在先,连家何须再效忠,天下不是只能属于赫连家的,只 要有能力,改朝换代又有何难。”他傲然而立,勃勃野心显露无疑。 心痛—旦超过人所能承受的范围后便会转成麻木了。不过她知道自己绝对不 能被利用危害天下,那她即使是死,也会死不瞑目。 眸光一转,赫连醉凤毫无预警的拔下头上发钗抵在喉间,决裂道:“我宁可 死,也不能为你背叛父皇。” “那死的还包含醉云宫里所有的人,你的奶娘邓嬷嬷,两个贴身宫女芷妗、 芷怡。”他淡淡的问道。 她憎然惊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最亲的人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上,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的复仇计划, 尤其是你,必要时我会不挥手段,你若敢轻贱性命,我保证会先在宫里掀起腥风 血雨,你明白我有这样的能力。”连城残酷的撂下话。 赫连醉凤站不住踉跄退坐到床沿,哀恸悲泣,“你……怎可以?为……为什 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为何要她承受这么残忍的事,难道她所受的苦还不够多吗?她泣不成声。 他不愿承认,但是她的痛苦却刺疼了他的心。连城无法克制自己的走近她, 将她抱入怀中。 赫连醉凤大力反抗挣扎,“不要,放开,不要碰我,走…… 我不要再见到你,你走,别再出现我面前,我恨你,走、快走… 她嫌恶推拒的举动惹怒了连城,他抓着她将她压倒在床上,凶恶驳斥,“不 准再说你恨我、你爱我。我很清楚你爱我! 你若聪明就听话,乖乖做我的女人,我保证会给你过好日子的。“他冲动的 脱口说出承诺。 可惜赫连醉凤不领情,“我不会听你的话,也不会做你的女人,更不需要你 给的好日子。我恨你,就算无法说出口,我也在心里恨你,我恨……唔……” 连城悍然的用吻堵住了不爱听的话,像惩罚般猛烈的吻住她,大手扯开了她 的衣带,粗暴的蹂躏她细致肌肤,长驱直入的直捣欲望中心,企图昭然若揭。 “不、不要……不要……别……不……”赫连醉凤哭泣的拼命抗拒他这如同 强暴的行为,若能在这一刻死去,她一定不要苟活受这种屈辱。 痛苦、悲伤剧烈冲击下,她没有死去,但是逃避的昏了过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