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高远每天都去听歌 高远每天都去世纪大厦的音乐沙龙听刘祖儿唱歌。巴特尔数落说你真是痴了。 其实他心里一直愿意把高远当作一个正常人。但他又觉得奇怪,高远没再迷过路。 高远一直规规矩矩地坐着,他目不旁视。刘祖儿换了演出服上台的时候,发现 了高远,她惊奇地走了过去:“高远,你还真来了?”高远望着盛装的刘祖儿,本 能地觉出了彼此的距离,他喃喃地说:“你唱得真好,你的衣服也好看……”祖儿 诧异,“怎么,你已经来过了?你听得懂这支歌?你今天不是第一天来听我唱歌?” 高远一本正经地说:“我天天都来的。有一支歌我过去听过。我老想听。”天哪, 天哪!“哪一支歌?” “托斯卡的《为艺术为爱情》。”刘祖儿盯着高远看了足有半分钟,他居然知 道托斯卡!她不由对他的身世感兴趣起来。 这个时候,林静同林妍正坐在世纪大厦的咖啡厅里喝茶。林妍希望林静回国内 来帮她。看着林静老是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林妍既不满意又不理解,她说:“阿 静,你整天丢了魂似的,爱情难道这么重要吗?听姐一句话,振作起来,你这么能 干,年龄也不算大,为一个高远痴痴迷迷的,真正可惜了。” 就在这时,林静听到了隐隐约约传来的歌声,那歌声似曾相识,若即若离地飘 进了她的灵魂深处。她情不自禁地离座循着歌声走去。歌声牵引着她来到了音乐沙 龙。她看到了台上的刘祖儿,唱得那样动情,而身着白绸裙的身影又是那样圣洁、 那样纯真!她悄悄地走进去,在一个人少的角落里静静地坐下来,她的旁边是同样 如痴如幻的高远。一个托腮低头用心地聆听着,一个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刘祖儿, 歌声进入高潮的时候,林静突然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的心潮起伏,抑制不住 地想痛哭一场!她迅速站起身,悄悄地离开了音乐沙龙。 晚上,刘祖儿和高远在一起吃便餐。刘祖儿给高远倒了一杯啤酒,自己也倒了 一杯,然后她提议两人干杯。高远高兴得面红耳赤,他看着刘祖儿,痴痴迷迷的样 子。刘祖儿见状,用了一句流行语说,“你变态呀。”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高远跟着笑。两人都饿了,吃得津津有味的。刘祖儿问高远以前什么时候听过托斯 卡的《为艺术为爱情》?高远想想说:“在梦里。我早就认识你,我在梦里就见过 你。”刘祖儿有些惶惑,这话高远第一次见她时就说过了。祖儿半信半疑地说: “高远,你再仔细想想,你梦中那个唱歌的女孩,究竟是不是我?” 马场里的高远正在同巴特尔赌气。巴特尔不让他进城,他就不肯吃饭。刘祖儿 信守承诺,打了电话过来,告诉他自己找到工作了,在世纪大厦的音乐沙龙里唱歌。 巴特尔最终只好让步。为了预防高远再迷路,巴特尔让他带好马场的名片。没 想到高远拿出名片在手中晃着说:“早拿了,刘祖儿的电话也在上面呢!”令巴特 尔对他刮目相看了半分钟。 高远孤独地坐在一个角落里。听到《为艺术为爱情》那优美而哀婉的歌声,他 如同遭遇雷击,灵魂出窍似的两眼发直,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里。 掌声响起来,响起来。刘祖儿向大家鞠躬致谢,然后沿着墙款款向外走。这时 候,听众席上的王睿快步赶上祖儿,挽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絮语,一副亲密无间 的样子。 高远张口结舌,呆呆地看着他俩走出了音乐沙龙。 -------- 深圳晚报